第32章 偷天换日
“嗯……”k感觉自己被人重重地推倒在地。
他被五花大绑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脸上戴着黑色的头套，什么都看不见。
听声音，把自己押送过来的人从身后离开了。
而又有其他几个脚步声从正前方接近，至少有两个人停在面前。
其中一人弯下腰，将k头上的头套一把扯了下来。
“啧。”k无奈地咂了咂嘴，灯火通明的房间刺激着他的眼睛。
“老板，人带到了。”两个龙通公司的员工一左一右站在k的面前，k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上的重力发生装置将他的双脚固定在地板上，令他无法起身。
这个房间里面布置很简单，墙根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密密麻麻各种刑讯道具。
k抬眼看了一眼，不禁一笑。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老路数？”
那两个公司员工并没有理会k发的牢骚，两人整齐地站好，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
片刻之后，k身后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k转不了身，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脚步声传来，从后面到前面。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从左侧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机械女仆，男人一边走，女仆一边为他更衣。
龙通用余光看着k，眼神冰冷。
“老板。”身边的员工轻声说道，“人在这里，致命鸢尾组织已经确认了。”
致命鸢尾，就是龙通发布悬赏通告的地方，这个组织相当于一个地下杀手网络，但并没有强制命令杀手的能力，但对于经由其手发布的委托或悬赏之类的契约性文件，致命鸢尾却有一套恐怖的监管手段。
明烛城的任何人都无法逃开致命鸢尾的事后监管，这也是想要正常生活在明烛城里需要知道的事情。
龙通自然也不例外，目标被送到了龙通的府上，那就意味着这条悬赏结束，龙通事前存放在致命鸢尾的酬金也立刻打到了另一个账户上。
此时此刻，在另一个地方，或许正有一个杀手拿着五千万逍遥自在去了。
“开始吧。”龙通从女仆那里接过一块热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丧子之痛，让这个豺狼一般的野心家，终于露出了独属于父亲这个角色的凶狠。
这个杀了自己最小儿子的凶手，就跪在自己面前。
他早已制定了无数个针对仇人的刑讯计划，虽然他并没有计划要从k的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但将他折磨致死才是龙通最期望看到的一幕。
“一定，一定要将沧儿受到的痛苦加倍偿还！”龙通心里痛骂着，从一旁的长桌上取下一柄黑色的铁锤，将其拖在地上，朝着k一步一步走来。
k无奈地摇了摇头，相同的套路他已经体验过无数次，在上一世的记忆中，太多太多的仇家都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
毕竟那时候的k，跟着各大帮派将明烛城搅了个天翻地覆，可是很多公司的眼中钉。
龙通脸色阴沉，走到k的身后，一锤抡在k的小腿上。
“唔！我操！”k大叫了一声，感觉腿被砸断了，而事实也是如此，他转过身看去，看见自己的小腿怪异地扭曲着。
看来确实是断了。
k强忍疼痛，抬起头，怒视着龙通。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继续看着我！”龙通终于开口说话，声音猖狂无比。
又是一锤落下，k的另一条腿也被砸断了。
“啊！！”k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面，两个员工毫无表情地站在两侧，抬起头直视着前方。
“把针拿过来。”龙通挥了两下锤子，脸上已经冒出汗水。
其中一名员工从长桌上取来一把银针，一根一根嵌在k的指甲缝里面。
下面要做的事情不用多讲，只听见几声凄惨的哀嚎响彻了整栋公司大楼。
员工给k的双手双脚松绑，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他们无需有太多顾虑。
k双手颤抖着瘫在地上，紧咬嘴唇，双眼紧闭，痛苦地忍耐着。
仅仅这样，肯定不会让龙通解气的。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道具等着k。
………………
远在埃舍尔街道的曼奢丽夜总会中，钱德勒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银行账户。
刚才凭空多出来的五千万，让他乱了阵脚。
虽然他推断出来这就是龙通发出来的悬赏，但也想不明白，这笔钱为何不明不白地打到了自己这里。
钱德勒看着系统面板，陷入了沉思。
“谁啊？”钱德勒皱起眉头，“是谁这么好心，完成悬赏之后，把赏金给了我。”
曼奢丽下属员工？
那些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杀手？
但很快，钱德勒就否定了这些猜想。
“谁会傻到将五千万交给别人？”钱德勒心想，琢磨半天，把能猜到的方向都仔细考虑了一遍之后，钱德勒将矛头指向了那个男人。
“李淳生，是你干的吧？！”钱德勒立刻联系上了李淳生。
“不傻嘛，就是我。”屏幕中李淳生那张大脸呵呵地笑着，让钱德勒气不打一处来。
“你想干嘛？！”
“这不是说好的悬赏嘛，人我抓到了，现在把钱打给你。”李淳生说道。
“说好什么了？”钱德勒眉头紧皱，“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只是让你去查一下那个人，没让你去抓住他。”
转念一想，账户里面的五千万并不会凭空出现。
“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啊啊，还没抓住呢。”李淳生移动系统，转了个方向，伸出手比了个耶。
“看看这是谁？”
画面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这，他，啊？”
k头戴着龙通公司的鸭舌帽，穿着一身工装，出现在画面的另一边。
“啊？啊？”钱德勒看见画面上表情尴尬的k，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钱德勒大声质问道。
“那五千万当然不是赏金，是我的本钱。”李淳生继续说道，“我可是找银行贷款，挨家挨户地筹钱，才凑齐了五千万，你可别花了。”
“你到底啥意思？”
李淳生嘴角上挑，终于说道：“合作呗，把五千万从龙通那个白眼狼手里抠出来。”
钱德勒眼皮直跳，但还是接着问下去。
“很简单，你的能力，随叫随到的第二阶段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吧。”李淳生推了推墨镜，将镜头移开。
“嗯哼。”钱德勒耸了耸肩。
“我把k的数据发给你，你用分身模拟成他的样子吧。”
“哦，然后你用我的分身去领赏对吧？”钱德勒语气有点愤怒。
“对吼。”李淳生得意地笑了笑，露出了金牙，闪了一下，刺痛了钱德勒的眼睛。
“那你他妈的就是世界第一无敌大傻逼！”钱德勒气得上蹿下跳，破口大骂。
“诶你怎么急了？”李淳生墨镜差点被吓掉了。
“不是，你是真没脑子还是……”钱德勒有些语无伦次了，“且不论你能不能骗过龙通那个畜生，光是致命鸢尾的介错人你怎么搞？”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致命鸢尾？不是，就算你骗了，等东窗事发的时候你怎么办？少来扯上我！”
“好好好。”李淳生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制造一个分身送过来，我保证能骗过他们。”
“凭什么？”
“凭什么……”李淳生掏了掏屁兜，从里面掏出来一支小小的绿色药剂，“凭这个可以不？”
“神经促剂？”钱德勒当然认得这是什么，他在柯本那边见到过这种药剂，最近也上市了，价格不菲。
“对，有了它，我可以让自己的能力，强制上升一个阶段，这样的话，我可以做到洞见概念。”
听到李淳生这么说，钱德勒终于有点动摇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会抽身的。”
“哈，五千万提前打给你了，别怕。”李淳生笑了笑，“还有，曼奢丽的金卡，我一直贴身带着的哦。”
“啊。”
钱德勒无奈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看见李淳生将手伸入自己的裤裆里面，提了提裤子，摸出一张金卡。
“我操你大爷！”
………………
“呼……”
龙通扔掉手里的锯子，看着面前已经不成人形的凶手，终于解气了。
k的双手双脚都被锯断，肚子被破开，肠子被挖空，当做绳子绑住他自己手脚的断口。
旁边的维生机器持续往他的身体里面注射着高浓度的循环液体，不让他早早死去。
“行了。”龙通可算是出了口恶气，毛巾早已湿透，他大汗淋漓地露出了恶心的笑容。
“你俩去，坐专线到下城区，把他埋在我儿子死的地方去。”龙通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个死猪一样发出巨大的呼吸声。
而两个员工不为所动。
“愣着干什么，还要我送二位出去？！”龙通大骂一声。
其中一人摘掉鸭舌帽，像变魔术一样，将鸭舌帽拿在手里一转，鸭舌帽竟然变成了一顶黑色礼帽。
“时间到了。”
神经促剂的药效过了，紧接着，那躺在刑讯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也瞬间变成了一团抖动的数据流。
断肢、内脏、血迹，在一瞬间也变成了相同的金色数据流，消失在场中。
龙通瞬间愣住，看着消失的k，语无伦次。
“在找我吗？”
另一个员工开口，他摘掉鸭舌帽，脸色淡漠地看着龙通。
“你，你，你是！”龙通心中一惊，因为站在面前的并非自己的员工，而是真正的k，他要寻找的真正的凶手！
“何时来的？！”龙通瘫坐在椅子上，他想要逃跑，但是身体因为刚才的消耗，很难再站起来。
“来人，来人啊！”龙通大声呼喊，他打开系统面板，怎么呼叫都没有反应。
李淳生安插在龙通公司的眼线将这个房间彻底与外界隔绝，若没有人惦记着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救援来的。
“别这么见外啊。”李淳生坏笑着说道，“你看，我们让你出了气，这位k先生也能免受身体上的折磨，我还能拿到五千万，这对大家来说，是双赢，啊不，是‘三赢’啊。”
李淳生伸出两根手指，弯曲了一下。
“你们想做什么？！”龙通怒声道。
“先睡一觉吧。”k沉声说道，走上前，冲着龙通的后颈就是一记闷肘，后者哼了一声，身体瘫软，倒了下去。
解决掉龙通之后，k看着刚才惨烈的刑讯台，心里不太是滋味。
“怎么，后怕了？”李淳生拍了拍k的肩膀。
“没。”k摇了摇头，“如果换做是我，至少不会被铁锤砸断腿，不会被锯子锯断胳膊。”
李淳生眉毛上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杀手小姐会栽在你手里了。”李淳生耸了耸肩。
“你消息可真灵通。”k按照之前的计划，将龙通放在刑讯椅上面。
“当然了。”李淳生坏笑一声，“中国区，汕尾大厦8835，那晚我也在。”
听到这个地址，k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
这可是小泠的家。
“你去干什么了？”k沉声问道，听起来更像是质问。
“啊，别担心，我是被治安中心聘请去调查现场的，你知道的，通过我的能力，我看见了你，还有那个女人。”
k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这死胖子。”k嘟囔着，费了一番力气才把龙通在刑讯椅上摆好姿势。
李淳生打开系统，再次拨通了钱德勒的通讯。
“又什么事？”
“喏。”李淳生移动镜头，将昏迷的龙通展示给钱德勒看。
“我靠。”钱德勒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挠了挠头。
“行吧，然后你打算怎么办？”钱德勒继续问道，“现在你控制住了龙通公司的老板，然后呢？把他带出大楼？”
“具体怎么带出来你就不用操心了。”李淳生微微一笑，“现在把我支付的定金还回来。”
“嗯？想得美。”钱德勒倒是不买账了，“说好的，你给我五千万，我才肯帮你。”
“nonono。”李淳生摇了摇头，从长桌上拿起一把刀，架在了龙通的脖子上。
“五千万一分不少地给我打回来，不然龙通死。”
“死就死呗，关我什么事？”钱德勒双手环抱，冷漠地看着屏幕。
“真的？”李淳生紧盯着屏幕，观察着钱德勒的表情。
“当然。”
“那好吧。”
李淳生猛地抬起手，十分决绝地砍向了龙通。
“住手！”钱德勒终于绷不住，大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