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拙与巧
洞中无岁月，他们出来时，已是三天后了。
到石料区的时候，少年又看到了那个褐衣少年带着几块石头出来了。两人跟着他来到了商业街“石记匠行”，门面只有一间，但是后面的院子很大。有一半的区域堆满了形状不规则的大石块。其他地方就是一人拿着锤子和凿子在一个大石头前雕刻着。还有一些少年拿着锤子和凿子在一些小石块上叮叮当当地敲着。却没有发现那个褐衣少年。
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小屋里看到了他的身影。可以看出他身份的不同，别人都在室外练习，他有一个工作间。里面只有一张粗糙结实的大木桌，是他的工作台，上面有一根石条，一端被修理光滑了。他正偷偷的从桌子掏出一个木盒，一打开，里面是很多小小的凿子、锤子等工具。
少年摆好架势，正准备拿出小锤，门外进来一人，开口道：“公子，来了。凭证呢？”来的正是跑业务的石薇，而褐衣少年吓得赶紧把小盒子塞到木桌底下。
石薇接过凭证，把两位带到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石雕前，一边掀开红布，一边说道：“十几个工人日夜不停地轮流雕刻，今天早上才完成。你看一下。”
一个栩栩如生的大狮子出现在眼前，成坐姿，一丈多高的狮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少年，很有威势。口中含着一颗石珠，可以滚动。让少年不解的是，石狮表面不是路旁大狮子那种粗糙的样子，而是经过了打磨，变得光滑细腻，和那一个小狮子一样。
“很好，我很喜欢。”少年说道。
“公子，你府上在哪里？我们可以送过去，不过路费得你自己出。”石薇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拿走。”说着，少年把石狮子收进了储物袋。
“储物袋？你真的是修仙之人。”石薇惊呼起来。大家都没看到褐衣少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热切地望着蓝衣少年。
“公子，另一头狮子就在对面的“石记雕刻行”。”石薇说道。
“好。”说完。两人出门，来到对面的小院里。这里要小一些，没有石条，只有一大堆形状不规则的石块。这里面的人手中的工具普遍要小一号。他们的练习不是那样重重的敲，而是在上面轻轻的敲。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些半成品的石雕，有的栩栩如生，有的奇形怪状……
少年正看着，“公子来了，凭证呢？”石梅问道。
石梅接过凭证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盖着红布的石雕前，掀开红布。一头狮子四脚站立，仰天长啸，凶猛异常。正好和那个狮子一般高。
“公子可还满意？”石梅问道。
“很好。”
见少年有些疑惑，石梅问道：“公子觉得哪一个狮子更好？”
“都很好，我很喜欢。只是奇怪你们两家怎么雕得一模一样？”
“公子果然有眼力。其实你早来几天，可能就不一样了。原来只有我们石记一家石雕，可是家族里一直有一些人不喜欢传统的旧石雕工艺，他们琢磨出来了一套新的东西。利用各种各样的工具雕刻一些小玩意儿。这些小物件不能太粗糙，于是他们想办法把表面磨光，变得十分精美，价格也翻了几番。
眼看不能遏止，石家就让他们开了一家分店。主要雕刻小物件。
后来，青龙镇龙家过来，原本要吞下石家。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说要保护石家，维持原状。
前几天，龙家来人说，现在外界有点混乱，维护的成本提高。于是提出收购雕刻行，石矿的石料和石家三七开。对应的条件有两个：第一，继续维护小镇。第二，外面发现石矿，和石家共享。第三，公平竞争，大小石雕两家都可以售卖。
我猜他们雕的狮子也磨皮了，很好看，对不对？”
“原来如此。但是好像有人反对这个。”少年说道。
“就是石家家主。看不起这些雕虫小技，认为大型石雕不可能磨皮。我看啊，如果磨一下皮，一定更好看了，就是很费时间。
可是他有一个儿子很喜欢我们的工艺，偷偷买了一套工具。只是不敢在家主面前使用，经常偷偷地练习。”
“就是那个褐衣少年？”
“是的。一有机会就偷偷过来学艺。公子府上何处？我们可以送过去，路费你们出。”石梅问道。
少年没有说话，把石狮子收进了储物袋，少年第一次感觉到储物袋装满了。虽然还有空间，可是重量到了极限，再装点什么，就可以撑破储物袋。
看着大狮子突然消失不见了，石梅有些惊讶，虽然见过几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狮子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抬起来，他一个人就可以拿走两个大石狮子。连忙说道：“欢迎公子再来！”
两人又踏上返程的路，沿着宽阔的马路向外走去。
来到豁口处的大狮子下方，褐衣少年从狮子后方跳了出来，“小人石岩见过公子，请问公子贵姓？”
“反正不是姓龙。”少年答道。
“那就够了。看几天公子所为，应该不是龙家人。本来父亲打算亲自见你，可是这里有很多龙家眼线。只好让我来见见公子。”
“有什么事吗？”
“公子有所不知。当年家主愿意留在这里不是因为石头，而是石头山中的灵脉，足可以让我们石家立足。可是后来灵脉被龙家夺走，老祖气极而亡。现在又插手石雕，石家迟早沦为龙家附庸。
父亲不甘心，不愿意与杀父仇人同流合污。父亲一直都在谋求一条出路。先后几家都不愿意得罪龙家，没有成事。
不知公子愿意帮助石家吗？”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可不怕龙家。”少年说着，少女也点点头。少年问道：“你们家族有何打算？”
“有一部分人已经投降了，父亲正在把可疑之人分到分店，老店都是可靠之人。哪怕不要所有的产业，有个落脚之处就行。”少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