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赵天家中
“不是，他自己考的警察。”我还不知道这小区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赵天关上车门，从我这边能透过玻璃看见他，神闲自若地坐在那里。
四目相对，我能从赵天的眼睛里读出所有的负面情绪，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恨不得一枪解决了我。
赵天点了点头，拍了一下两边架着他的同事：“你们两个快点，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怎么会往我这边看，是下意识的吧，我也捉摸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盯好了，一会儿赵天上了车，你就帮我跟着。”
听着赵天慢慢挪动过来的声音，我已经猜到他看到我会是什么样子了。
“赵警官，请你说两句吧。”
如果会，刚才我就死了。
“老大爷，您一定是记错了。”赵天说完就往屋子里面挪，看来刚才牵动了伤口，现在一时半刻都等不及要去休息了。
听我这么一说，司机立刻摆正了态度，人也没有那么懒散了。
“哎？老大爷，你找谁呀？”赵天刚要进门，见我往上走，就疑惑地说道。
司机自吹自擂，我一点没有理会的样子，只是重新看着外面，那些记者还在为争抢有利位置而推搡着。
司机有些尴尬地说道：“啊……这里是警察局的家属院啊，一般警察的家属都住在这里，当然我是说分到了房子的。”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毕竟我不是真正的老人，对于不尊敬的称呼还能接受，咳嗽了一声说道：“不是，我是他爸。”
“好了，停这儿吧，我自己走过去。”我指着旁边，让司机停车。
我在心里也松了口气，不过表面上还算镇定地说道：“我……”
一直跟到了警局附近的小区，我眉头皱着，司机见了就问：“您家住这里啊？看来您也是警察退休的吧。”
我挑了一下眉毛：“你不好奇究竟是谁像你爆料的吗？”
我听着心里也听痛快，一句一个儿子的，这便宜真没让我少占，要是赵天听了还不得气昏过去。
我坐在出租车里，司机也乐得在这里打表等我，不费油就能赚钱的事儿谁不爱干。
“你不敢开枪，也不能开枪，因为你是警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要来，似乎有所防备，但作为一个警察的自尊心让他不能现在开枪。
“谁？！”赵天有点歇斯底里地说道。
怪不得，看样子是在门口就布置了兵力，反而自己家这边疏忽大意了，又不能当场击毙我，自己行动又不便，对他来说是挺麻烦的一个事情。
直到那几个警员从赵天家里出来之后，还小声嘀咕着什么，我这才向下探了探头，看样子人应该都走了。
在我视线所及之处，大多数都是拿着话筒，等着采访的记者，周围一辆辆新闻车并排挤着，不少电线从里面接出来。
好家伙，人还没出来，医院门口就已经堵得水泄不通，幸好有警察及时赶了过来，给医院门口清理出了一条通道，这样才能及时让病人进去就诊。
“老头，你也是记者啊，在这里等那个姓赵的警察出院？”司机说话有些不干净，语气也痞里痞气的。
“请看一下这边……”
赵天往前探了一点，枪后慢慢对准了我的脑门，我立刻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不会轻易开枪的。
僵持了几分钟之后，赵天如同大赦一样放下手臂，大口喘着粗气，似乎仍旧下不了决心。
没有回避，没有避重就轻，也没有闪烁其词，也没有用其他词语掩饰，而是直接说了我名字，看样子是不抓到我誓不罢休啊。
一时间采访和拍照的声音弄得整个医院门口沸沸扬扬，好不容易开通的道路也瞬间被人给堵上了，无奈警察又强行“开辟”了一个道路。
可我刚进去，就看见正对面的赵天用枪指着我脑门，还没碰到，就感受到一股寒意，冰凉的触感就想是死亡宣判，从脑门直到后脚跟。
“那您慢点。”司机自从知道我是赵天的“父亲”之后，对我格外客气。
“不用，我腿脚也不利索，跟你们后面就行了。”我假装弓着腰说道。
“跟着。”我叮嘱道。
就在这个时候，赵天往我这边回头瞄了一眼，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应了一声假装继续往上走，他们几个帮忙抬着赵天进去，也没有顾上我。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质疑的目光，赵天冷哼了一声：“我本来以为你连大门都进不来，没想到你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这就奇怪了，这次赵天接到了消息，却没有布局抓我。
那些警察显然已经注意到跟在后面的我，赵天回头瞄了我一眼，有些不利索地转过身：“老大爷，要不您先上？”
“接收一下我的采访……”
一辆警车直接开到了医院门口，赵天在镁光灯下有些费劲的进了车里，车门还没等关上，就有一个记者抢先一步拦住，同时递过去了话筒。
咚咚咚——
这些记者拿着话筒，都想要抢到最前面，来获得第一手消息，因为今天是赵天出院的日子，这是电视台早就有报道的。
话音刚落，赵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扶着墙壁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干笑了两声说道：“怎么可能，你……”
我抿嘴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没事，你用太惊讶，我这个年纪还用占这个小便宜吗？”
“真的假的？”司机惊讶地看着我，那尴尬的表情似乎在为自己刚才不敬的话后悔，要知道出租车司机可是最怕麻烦的。
“不是，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地看着司机。
“谁呀？”赵天疑惑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那你儿子挺有能耐。”司机连连称赞。
赵天眉头一皱：“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建议你在这里等医生来，如果确认你有精神病的话，你的案件会从轻处理。”
“我会继续抓张小洒。”赵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天仍旧攥着手枪，不过稍微向后踉跄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我：“你一直跟着我？”
“对。”
我抿嘴笑了一下，没有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解释了他也听不懂，就岔开话题说道：“是不是有人又向你透露了我的行踪？”
等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车逐渐开远了，我这才慢慢走下来，却定没人之后才敲门。
“是另外一个我。”
门被打开了，赵天刚要探出头来，我就一下子控制住了门，由于他一条腿不能用力，我很顺利的就拉开了门，然后闪身进去。
“你究竟要干什么？”赵天一直紧紧盯着我，似乎生怕我会有什么举动。
“门口有监控，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才刚开口，赵天立刻用枪对准了我：“你别说话！”
枪口顶在我脑门上，能感觉到他的手微微有些晃动。
我皱了下眉，看赵天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一点，但心里仍不肯定，或许是不肯相信吧。
我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大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司机好像已经跃跃欲试了，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兴奋地说道：“好嘞，这情节跟电影里面一样啊。”
其实这是我心血来潮想出来的词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确是赵天的“父亲”，因为是我这幅身体原先的张小洒“制造”了他。
我心脏顿时剧烈跳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出岔子了，就回过头来装糊涂：“是吗？我怎么记得我儿子……”
被我这么一问，赵天惊讶地说道：“什么？”
不一会儿正门口就开始哄闹起来，我紧皱着眉头，没想到这么快赵天就出来了？
“可上面没人住啊。”
这一嗓子我和赵天都愣住了，他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没想到我会对这个话题这么敏感，就像是一个不承认自己有精神病的病人！
“我没有精神病！”我对他大吼着。
而我全然没有在意他说什么，只是看着几个警察扶着赵天上楼，我从后面慢慢地跟了上去，赵天也不见得走得有我快，很快我就靠近了。
速度加快了，自然牵连到了赵天的伤口，我看着他强忍着疼痛的样子，觉得他还颇有些爷们儿气魄。
“是又怎样？”赵天没有否认。
好家伙，竟然当着媒体直接这么说，难不成是有了我的什么把柄不成？不然这说话的语气可不像他，平时他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其实你早就怀疑是我爆料自己，然后自己再找上门是吧？但我可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去上面。”
“爆料的这个人可不简单，你听了以后绝对不会相信。”
因为话筒连接着新闻车的音响，赵天这句话瞬间就让全场所有人惊呆了，一秒的鸦雀无声之后，又有更多记者涌上来，但都被警察给挡下了。
“好嘞，不说别的，咱这车技可以这个。”说着他就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