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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解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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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白掩面叹息。指了指正襟危坐的十二:“好歹你的女人在这里。能文雅些吗。”

    “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凌宇寒笑得妖娆。眼中满满的尽是趣味:“剥下你这张欺世盗名的君子皮囊。里面已经从根部腐烂了吧。墨白。”

    闻言。白虎帝一双黯淡的眸子。射出一道狂热的光。灼|热的盯着墨白。他的生死。都系在了眼前这名大夫的身上。

    他力捧她坐上后位。让她享尽天下荣华富贵。为什么她要和那逆子联手。给自己下蛊。

    近卫军早已得到圣上口谕。若司马如意出现。立即引为上宾。护送她进宫。御书房的殿宇被彻底毁了。如今正在重修。白子墨无故消失。白虎群龙无首。以丞相为首的文官。在凤栖宫外叩请白虎帝出面。主持大局。如今边界战事胶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白虎帝避而不见。一群老臣跪倒在凤栖宫外的梅花林中。天上。烈阳高挂。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被烘烤得炽热。丝丝热气。烘得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态度依旧随意。略显散漫。可礼数十足。的确让人挑不出错來。

    “真的是她。”白虎帝痛心的呢喃一句。“竟然是她。”

    一夜休养生息。十二体内的斗气达到盈满状态。隐隐有了晋升的预兆。她打了个哈欠。从床榻上跳下。四肢有些酸痛。大概是因为昨夜大战后。引起的肌肉疲惫。自嘲一笑。将小奶包从纳戒中放出。打开房门。便看见墨白一袭黑衣。眉目冰冷站立在走廊上方。

    十二可不想知道这些宫廷隐讳。她漠然启口:“陛下。待会儿皇后进來。我会擒住她。灭了母蛊。你的病也就会痊愈了。”

    至于其他。她沒有兴趣知道。

    “该不会是皇上的新宠吧。”

    墨白闻言。面色忽地凝重起來。“我需要亲自把脉。蛊毒。并非我的强项。不过。可以一试。”

    “我是不懂你那些情情爱爱。小姐。我们该说正事了。”墨白径直将话題往正事上转移。面色肃穆。犹如刀削般冷硬的脸廓。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

    十二眯起眼。对白虎帝忽然有了丝丝同情。为帝者。本就多疑。不论是亲生骨肉。还是枕边人。都不可轻信。所以。自古以來。皇帝。才会是孤家寡人。是这世间。最可怜的存在。

    “只是看起來而已。”十二冷笑着接嘴。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玄武十万大军就屯守在边境。随时都有可能聚兵压境。但他们依旧选择自欺欺人。明明昨晚皇宫内发生动荡。但这些百姓却选择充耳不闻。百姓是最朴素。也是最残忍的。他们要的极其简单。谁当皇帝都可以。只要能够为他们带來平静安宁的生活。他们哪里会管那么多。

    十二漠然点头。因为皇宫规矩众多。凌宇寒等人被勒令滞留在内堂外的正厅饮茶。十二带着墨白。进入内堂。便看见。白虎帝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靠在床头。目光灼|热的盯着她。仿佛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论起口才。凌宇寒敢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十二嘴角一勾。快步上前拱手道:“见过皇后娘娘。”

    “小姐。”他拱手行了个礼。客气的唤道。

    自从清晨。十二放出消息。今天将进宫为白虎帝诊治。白虎皇帝便兴奋了好几个时辰。沒有经历过的人或许一辈子也无法了解。那种生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究竟有多无助。多糟糕。

    墨白面色凝重。松开金线。从袖口掏出一方娟帕。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抬头看向十二。“陛下是被植入了子蛊。那是一种专门吸食武者体力、修为的蛊毒。名为食人蛊。需要通过茶水、食物才能进入人的体内。若是一年内。不将母蛊消除。子蛊将把中蛊者的身体掏空。最后沦为干尸。撒手人寰。”

    “朕忽然想吃你亲手做的汤圆。你多做几碗。也给诸位侠士享用享用。”白虎帝眯着一双浑浊的眼。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皇后。”白虎帝忽然重声一唤。皇后听到呼喊。从正厅走了进來。踏着三寸莲花小步。悠悠然朝床榻上的白虎帝行礼:“陛下。”

    本就身体虚弱。方才又來了这么一场撕心裂肺的剧痛。白虎帝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眼。死死的瞪着床顶的鹅黄色帐幔。一言不发。只是搁置在床沿的手。几乎陷入了床沿的木板中。刮出五条深深的刮痕。

    穿过热闹的集市。绕过几条千转百回的暗巷。抵达皇宫的正门。一列近卫军把守着宫门。层层递进的红漆宫门后。是艾青的石路。两侧种着姹紫嫣红的花圃。以及参天古树。枝桠葱绿。偶有微风轻抚。

    “噗…”邱楼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蓦地成直线喷溅而出。她眨巴着眼睛。错愕的看着语出惊人的墨白。不是说神王殿黑衣使者为人高傲、冷漠。为什么她眼前这位。却偏生如此毒舌。

    十二将手中茶盏阁下。微微颔首:“据白虎帝自己所说。他是被白子墨下了蛊毒。身体虚弱。面黄肌瘦。而且。浑身的力气似乎也被蚕食掉。形同枯槁。”

    若真的是她。母蛊在离开凤栖宫百米后。白虎帝的身体必将出现异常。

    白子墨在两个月前忽然回朝。临时代父监国。恐怕是那个时候白虎帝才中了蛊毒。以至于。只能无奈的将皇权交付给白子墨。

    “陛下或许该好好想想。母蛊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哪儿。母蛊与子蛊一样。必须要由人的身体进行滋养。才可存活。”白子墨又加了一句。他心底其实早已有了答案。

    足以让人疯狂。

    白虎帝不是傻子。他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又怎会不清楚。但。他最不愿怀疑的就是她…皇后。

    “先吃早饭。”十二不急着让他进宫为白虎帝医治。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等到凌宇寒众人纷纷起身。围坐在客栈大堂的四方木桌边。吃着热腾腾的包子。窗外的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整个皇城的街道。人潮涌动。摊贩吆喝着招呼过往的路人。气氛火爆。一片祥和的景象。

    十二眉心一跳。这蛊也未免太霸道了。活生生将人的体力榨干。从内部掏空。难怪白虎帝会是这样的模样。“那他可有得治。”

    “是。臣妾遵旨。”皇后屈膝应下。眸光晦涩。视线匆匆扫过屋内的十二与墨白。转身离开了内堂。

    “小姐。那白虎皇帝的病情究竟如何。”墨白打断了十二的沉思。说起了正事。

    ……

    十二眼眸一亮。也是猜到最有可能的人。

    “你以为谁都像你吗。”墨白戏虐的反问道:“随时随地都在发|情。”

    气息凌乱。双眼狰狞。透着狠辣的微光。

    “我可从沒说过自己是君子。”凌宇寒耸了耸肩。笑得似个无赖。大手覆上十二搁在木桌上的手背。轻轻抚摸着。神色眷恋。:“更何况。你怎知。她爱的不是这样的我。”

    十二心头冷嗤。倒也沒过多的将精力搁置在这群嫔妃身上。撩袍跨入宫殿。皇后换上火红的旗装。打扮端庄。高坐上首。头上戴着两支金色步摇。一国之母的威严。尽显无遗。

    这个问題。始终在白虎帝的脑子里盘旋不散。

    “恩。”十二淡漠点头。看了眼吃得差不多的诸人。拂袖起身:“走吧。我们进宫。”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白虎帝写下百年和平条约的文书。然后四国国君进行一次和谈。前事尽忘。握手言和。百年内。不得再挑起战乱。

    为什么。

    “食人蛊的母蛊只能在距离子蛊百米内。若是离开太远。子蛊会引得中蛊者。身体疼痛。犹如蛇虫鼠蚁在啃咬一般。”墨白耐心的解释道。语调平平。语速不紧不慢:“我方才为陛下诊治过。他的身体虽然看似空耗。实际上。中蛊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三个月。”

    十二跟随着近卫军统领抵达凤栖宫。便看见跪了一地的朝臣。脚下步子一顿。随后目不斜视。与众多朝臣擦身而过。

    这帮后宫的女人委实可怜。终其一生。将被囚禁在这四方的天地中。与人斗。与天斗。与地斗。成功则可一生荣华。失败。则是老來无依。只能在冷宫中度过余生。

    果不其然。当皇后离开凤栖宫。进入梅花林后的小厨房时。白虎帝忽然浑身抽出。隐隐有双眼翻白的迹象。一切矛头直指皇后。若非墨白用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为白虎帝施针。用金针为他封掉筋脉。堵住子蛊游走的线路。恐怕此刻。白虎帝会疼痛致死。

    “嘘。都别猜测。忘了我们是來做什么的。”

    “陛下。这是能为你治病的大夫。”十二简单的介绍了墨白。随后侧开身位。墨白袖口里窜出一条金色的丝线。一圈圈缠住白虎帝的手腕。为他悬线诊脉。食指与拇指探查着金线抖动的弧度。耳朵高竖。十二抱着肩膀。靠在一边的灰墙上。视线在墙壁上几幅字画中來回游走。

    “不清楚。或许是皇亲国戚。”

    “那人是谁。”有官员余光瞥到十二。皇宫中。何时有了这样的少女。甚至看着近卫军统领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着实让人对十二的身份遐想连篇。

    “不愧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云若寒手中捏着一个酱肉包。碧波荡漾的瞳眸看向窗外热闹非凡的市集。微笑着感慨道:“比起这一路來看见的那些座戒严的城池。这里的生活似乎丝毫沒有受到边境的影响。”

    身后。朝臣的窃窃私语声传入耳膜。十二仿若未曾听见。当统领将凤栖宫的正门推开。一众宫俾穿着粉色的宫装罗裙鱼贯而出。个个貌美如花。身姿曼妙。随后便是一众前來向皇后请安的后宫嫔妃。她们一个个经过十二、邱楼、云若水三人身侧时。总要不着痕迹的打量几眼。仿佛是在评估。这三个年轻的少女究竟來此做什么。

    皇后眼中暗光一闪。倒也沒指出十二无理之处。朝着内堂的方向动了动手指:“陛下在里面等你已久。”

    凌宇寒邪笑着提壶为十二满了一盏温茶。火红的衣袖轻轻搭着木桌。手掌托住腮帮。打趣道:“墨白。你什么时候改改这一本正经的个性。男人太严肃小心日后娶不到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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