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断舍离

    面对母亲、如瑄和若玲三者，程游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渴望独立，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又担心这会伤害到母亲。他在两个女性之间摇摆不定，一方面想要坦诚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又害怕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若玲心中五味杂陈，她对程游的深情无以复加，但面对日渐紧张的局势和程母的轻视，她感到束手无策。在这个情感的旋涡中，她渴望找到一个稳定感情的支点，却也不经意间对如瑄产生了微妙的竞争意识，她的内心戏愈发复杂。如瑄就是潜在威胁，虽然之前想好了让程游和如瑄断了联系，可是自己以什么身份来要求程游呢？

    如瑄深知程母对若玲出身寒门那不易察觉的轻蔑，并且清楚若玲虽然对程游有着深刻情，却也对程家的态度感到了不安和迷茫。她在计划用一系列的暗示和情报，加大程母心中对若玲的不满，同时自己要巧妙地传递给若玲一些程家对她的负面评价，让若玲感到在程家的生活将是一片无望的苍茫。

    程母纠结了很久，终究是心疼儿子，不想看他被两个不合身份的女子牵扯。她决定出手，用尽一切方法，拆散他们，哪怕儿子会因此生自己的气。

    “如瑄若玲，一会儿等徐妈回来，咱们出去谈谈吧，程游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也不好麻烦你们一直在此陪伴。”正说话间，徐妈走进来，回复程母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今晚就能送来营养餐。程母点头，转身对如瑄和若玲道：“如瑄小姐，若凌小姐，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如瑄和若玲跟着来到病房外，程母站定，背对着二人道：“程游是我最爱的儿子。”

    如瑄和若玲对视一眼，都默然不语。

    程母转过身来，眼圈已经红了，说道：“我三十不到就守活寡了，倾尽半生心血培养程游，程皓虽然也是我亲生的，但过于溺爱，难成大器。古人言：慈母多败儿，这句话是应在我身上了。程游是我后半生的依靠，所以，程游的爱情，必须由我来掌控。”

    如瑄心道：终于进入正题了，我静观其变，正好借程母之口，让若玲灰心，至少对于自己是一个利好，如瑄不言语，等着若玲的反应。

    面对程母的轻蔑与不屑，若玲没有打算退缩，她深知自己所求是出于本心，要与程游终生的相伴，吻了吻心神说道：“阿姨以门第为由，欲拆散程游和我这对鸳鸯，然而，我们情比金坚。阿姨可曾听过：固国不以山河之险，处政不以门第之威。程游是阿姨您后半生的依靠，程游何尝不是我的信念寄托。我爱他，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您创办企业，必然是胸怀天下的，当初秦心怀天下，不以门第为晋升的门槛，方能一统天下。您对我的偏见，真的只是因为门第吗？我爱程游，我也想告诉您真爱，是不会惧任何门第与偏见的。”

    如瑄暗挑大拇指，乖乖女若玲竟然能如此不惧强权，不卑不亢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可惜，她仍对程游痴迷，否则，自己一定会带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世外桃源，平稳度过此生。

    程母微笑着倾听若玲的话语，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她可以感受到若玲内心的坚定和对爱的勇敢追求，这种勇气让程母深感钦佩。若玲的言辞温和而坚定，既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又不失尊严和体面。她的表达方式巧妙而得体，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和善良。程母注视着若玲，心中暗自赞叹。她明白，若玲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不仅保持了自己的尊严，还顾及了他人的感受。这种处世之道，让程母对若玲更加刮目相看。整个场面充满了尊重与理解，没有丝毫的尴尬或冲突。程母深感欣慰，她看到了若玲的成熟和智慧，可是，现实是冰冷且残酷的。

    若玲满心期待地看着程母，程母的眼神温柔如水，脸上洋溢着亲切的微笑。这微笑如同春日暖阳，温暖着若玲的心房。她不禁想，或许是自己的言辞打动了程母，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好感。若玲的心中暗自欢喜，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在春风的吹拂下，悄然绽放。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脸上也难掩喜悦之情。

    “若玲，我很欣赏你，我已经给程游物色了一个结婚对象。程游不爱她也没关系，时间会改变一切的。我给他物色的对象能够给他足够的帮助，不论事业还是下一代的教育上。所以，作为一个母亲，我恳求你放弃吧，下一场真爱，也许转角就会遇到。”程母说完，双眼紧盯着若玲。

    程母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若玲的心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黑暗。若玲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程母。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力量大到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而若玲却已经麻木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耳中传来轰鸣声，天旋地转，若玲不自主地踉跄了几步。程母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如恶魔的低语，吞噬着她最后的希望。若玲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揉捏成一团，让她无法呼吸。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只有程母的话在空气中弥漫，沉甸甸地压在若玲的心头。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逐渐沉沦，陷入无尽的深渊，而她却无力挣脱。

    如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若玲，她的眼神空洞，面容憔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如瑄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心疼，她多么希望能够替若玲承受这份痛苦。然而，她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有时候，残忍的决定反而能带来更长远的好处。如瑄深吸一口气，走到若玲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试图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她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若玲，我知道这很痛苦，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哭泣和逃避都不能改变什么，我们需要坚强起来，一起走过这个难关。”

    若玲微微抬起头，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表达出内心的痛苦和迷茫。

    如瑄轻轻地拭去若玲眼角的泪水，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还有未来，还有希望。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

    如瑄的话似乎给了若玲一些力量，她的眼神中逐渐闪过一丝坚定。尽管痛苦依然萦绕心头，但她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如瑄拥抱着若玲，感受着她的脆弱和坚强。在这一刻，她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承受着生活的挫折和磨难。

    程母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羡慕。她注视着相拥的二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某个重要的人。她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程母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经与她分享过类似亲密时刻的人，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的回忆。她羡慕着她们之间的感情，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相互扶持。她看到了两人眼中的爱意，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默契和温暖。

    然而，程母也明白，每段感情都有其独特的经历和故事。她微笑着，默默祝福着这对相拥的人，希望她们能一直珍惜彼此，共同走过生命中的每一个阶段。或许，她在羡慕的同时，也在心中期许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那个能够与她相拥的人。

    程游在床上没法儿动弹，眼睛却时不时望向门口，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心中的焦急愈发强烈。他右手握拳，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不安。

    终于徐妈看出了他的不安，徐妈与程游目光相接，看出了程游眼中流露出恳切的求助之意。他的目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盼望着自己能给予他些许安慰和帮助。徐妈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程游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正在此时，门轻轻地被推开，程母走了进来。她的步伐轻盈，仿佛生怕打扰到房间里的宁静。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温和的轮廓。程母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慈爱和关怀，母子连心。她穿着一件朴素的衣服，却透着一股亲切和温暖。她的发丝轻轻拂过脸庞，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走进房间后，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看到了床上躁动不安的程游。程母的目光与程游的目光接触，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后她走到程游床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问：“怎么了？”这简单的动作和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关心。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程母带来的温暖气息，让人感到宁静和安心。

    程游的心中充满了对若玲和如瑄的忧虑，但他努力掩饰着这种情绪，不想让它过于显露。他的眼神不时地飘向门口，期待着如瑄和若玲的身影，关切之情在眼底流转。但当他发现二人久久没有进门时，程游心底十分担心，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程游心里明白，如果表露过于明显，那无疑会加剧二女远离自己的速度。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嘴角微微上扬，试图用微笑来掩盖内心的不安。然而，偶尔的皱眉和紧抿的嘴唇还是透露出了他的真实感受。

    程游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敲击着床沿，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缓解焦虑。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要听若玲和如瑄在门外的对话，但又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每当听到与若玲和如瑄叹息声与压抑的哭泣声，他的耳朵会立刻竖起来，仔细倾听，但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生怕被程母和徐妈察觉到他的在意。

    在程母交谈时，程游的话题总是不知不觉地围绕着若玲和如瑄展开，但他确实显得心不在焉。这种魂不守舍的表现让程母十分气愤。这种矛盾的心理让程游始终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他在担忧与掩饰之间努力寻找着平衡。

    如瑄紧紧地抱着哭泣的若玲，她的轻声安慰如同春风般温暖。若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浸湿了如瑄的衣衫。如瑄轻轻地拍着若玲的后背，用温柔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语，试图让若玲的心情平静下来。若玲的哭声渐渐变小，变成了低声的抽泣。她依偎在如瑄的怀抱中，感受着如瑄的温暖和安慰。如瑄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同情，她默默地陪伴着若玲，让她感受到自己并不孤单。在如瑄的安慰下，若玲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泪水，但已经不再哭泣。如瑄递给她一张纸巾，轻轻地为她擦拭着泪痕。此时，整个场面充满了温馨和感动，如瑄的安慰让若玲感受到了关爱和支持，也让她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

    程游躺乏了，徐妈把病床摇起来让程游可以微微坐起，程游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突然，门被轻轻推开，如瑄和若玲走了进来。如瑄的脸上洋溢着微笑，若玲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舍。

    程游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动了动身子，想拉着如瑄和若玲，但想到母亲就在身边，还是忍住了。程游、如瑄和若玲彼此的目光交汇着，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如瑄轻声说道：“程游，我们要走了。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帮助。”程游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若玲默默地看着程游，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她只是说了一句：“再见了，程游。”程游感受到了若玲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说道：“再见，若玲。我会早日康复出院的，等我身体好些了再去找你们。”

    与程母、徐妈道别后，如瑄和若玲转身离开，程游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但同时也在谋划着如何让母亲认可她们。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程游的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蓝天上自由自在的白云，继续着自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