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墙梯
若玲回到宣传部，心中愤懑难平，竟然被秘书挡住了，没能如愿见到程游，自己心里有那么多话，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疑问，他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手头的工作，给我宽宽心，让我对他更有信心，这样对彼此不是都好吗？唉，真是的，难道他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了吗？难道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与我做那些亲密的行为，都是假的吗？想到程游对自己做的事儿，若玲又羞红了脸。
程皓来到宣传部，就看到若玲嘟着红唇，羞红了双颊，仿佛在回忆，又仿佛在生气。少女怀春，程皓告诉自己得立刻行动了，否则，自己追求之路会更艰辛的。程皓从身后掏出一朵白色玫瑰花，偷偷地伸到放在若玲面前。
闻到花香，若玲回过神来，看着程皓，心中虽有很多怨气，但不好发作，嘟着嘴抬眼看着程皓。若玲自己恐怕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多么迷人。程皓看着怨怼的若玲，心中无限爱怜。哎，如果不是若玲与自己之间横亘着自己的大哥，否则，若玲早晚会被自己追到。自己岂是轻言放弃之人，程皓给自己打气。
“若玲，谁惹你不开心了，说出来，我帮你？”程皓明知故问。
“我哪里不开心啦？”若玲耍起了小性儿，把脸扭到一边，嘟着小嘴。
“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不开心’三个字都写在脸上了。”程皓一边欣赏若玲的侧颜，一边劝解。
“我要是告诉你，谁欺负我了，你打算怎么办？”若玲转过身，秋水般的双眸，闪着期待的光芒。
“如果有人敢欺负我女朋友，我一定帮你出气！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去欺负他女朋友！”程皓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就这么帮我出气？”想想不对，若玲伸手轻轻打了程皓一下，“谁是你女朋友啊！胡说，不理你了！”若玲又把脸转过去了，嘟着嘴，小脚用地跺了几下，仿佛惹她生气的人就在脚下。
程皓看若玲撒气的娇憨模样，爱意从心底溢出，从头到脚都麻酥酥的。程皓担心若玲真要生气了，就适时地转移话题，道：“我现在负责单位新品牌的推广，这次就是来找你商量的。”
“商量什么？推广方案吗？我现在人微言轻，主要负责的还是三位艺术家，我只是打杂的！”聊到工作，若玲不好继续发作，便找个台阶自己下来了。
听若玲如此说，程皓心生一计，道：“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打杂，那你就要学会站在另一个高度想问题，比如让你做这次推广的文案主要负责人，你会如何设计呢？想好告诉我，我来操盘，让你的创意成为推广的主菜。如果反响好，你一鸣惊人，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为你以后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基调。如果有一天，你高升或者跳槽了，这些都是你值得大书特书的履历。若玲你这么年轻，打杂是在虚耗光阴，这是在埋没人才！”
若玲听认真听完程皓的话，看着程皓义愤填膺的表情，话在理，程皓这是在为自己考虑，自己想要一鸣惊人确实需要机遇。自己刚入职就能够得到当主要负责人，太难得了。虽然还不知道程皓如此做的目的，但是如果想要出人头地，让程游能够正视自己。如果自己能够站在更好的位置，程游一定会再次看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如果有那么一天，自己能爱情事业双丰收，父母也会为自己而骄傲的。想到这里，若玲仿佛看到了将来沐浴幸福之光的自己。
“好，谢谢你的赏识，咱们一言为定，我尽力而为。”此时若玲双眼闪着坚定带有期盼的光芒。
“这样才对嘛，年轻不要怕，舞台很大，天高任鸟飞，就怕你没那个能耐哦。”程皓知道遣将不如激将，用话刺激若玲，担心她临阵退缩。
“哼！我一直是好学生，进入公司也一定是最优秀的！如果不信，咱们走着瞧，我会大放光彩，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的。”说着，还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得用作品说话。”程皓不忘再添一把火。
“我现在就开始，恕不远送！”若玲竟然下了逐客令，她好像忘记了，这宝贵的机会，可是程皓为她争取的。
程皓看着若玲开始埋头写广告的创意文案，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说声告辞，就离开宣传部了。
若玲正在苦思冥想，广告的创意却还是不见踪影，真是的，刚才凭借一腔热血就把大话说出去了，现在自己的思维进入死胡同，没人来解救自己了。
“若玲，现在方便吗？”来人是姚莹，一身职业装的她，轻声问道。
“姚莹啊，当然方便，请坐，怎么有空来宣传部了？”若玲请姚莹坐下，起身给姚莹倒了一杯水，问道：“喜欢喝什么？我这里有咖啡和绿茶，咖啡就是速溶的，绿茶是张一元买的，我建议你喝一点，清热回甘，包你回味无穷。”
“听人劝，吃饱饭。请美女给我泡一杯绿茶吧。正好是春天，喝点绿茶正合适。”姚莹顺势说道，接过若玲递给自己的绿茶，虽是纸杯，但淡绿色的液体，在白色的纸杯中，仿佛白银盘子中的一只青螺，闻着芳香四溢，不浓烈，却恰到好处，呷了一口，清香的浪潮直冲味蕾，不由赞道：“好茶！”
“喜欢就好，要是喜欢可以常来喝，咱们可以聊聊天，否则，我一个人在宣传部，还真有些寂寞呢。”若玲十分欣慰，看姚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懂得如何品茗，认定她是知音。
姚莹放下杯子，道：“谢谢，有机会我一定常来你这儿尝尝你的手艺。对了，最近在这工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啊？”
“都还好，我没什么基础，从最基本的开始做起，倒也踏实。”若玲不想背后谈论他人是非，就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如果现在让你换部门怎么样？”姚莹虽然年轻，但是懂得做事儿要循序渐进。
“换部门？”若玲十分惊讶，自己刚进入这个部门，而且刚得到了一个可以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怎么突然要给自己换部门？
“对啊，现在经理缺一个行政秘书，你资质不错，而且是工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基础好，就算之前没接触过，但你的学习能力一定不成问题，做事严谨，不出差错的话，咱们经理一定会重用你的，而且没准哪天直接把你下派到哪个部门，或者哪个分公司历练几年，再回来你可能就是总部的管理者之一了。”姚莹给若玲画了一个大大的饼，仿佛若玲已经平步青云了。
“给哪个经理当行政秘书？”若玲虽然心动，但是还不忘有此一问。
“程经理，她之前的一个秘书辞职不干了，需要进补一位，千载难逢的机会哦！程经理，你见过吗？大帅哥，可不是偶像剧中那些纨绔子弟，他不止工作能力优秀，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他还是一位儒商，诗词歌赋，吟诗作对，这些他都是行家里手，尤其是对酒、茶、音律都有自己见解。如果不适被俗务缠身，他一定是一位超凡脱俗的艺术家。”
“程游？”若玲心中咯噔一下。今天吃了闭门羹，如果答应调整职位，那以后天天都可以见到他了。虽然十分向往，但是想到他和如瑄的事儿还没给自己一个解释，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的，但是当着别人的面还是不要直呼其名，否则，容易被人打小报告的。”姚莹好心地提醒。
“你怎么对他那么了解？”若玲突兀一句。
“啊？你是认真的吗？这个机会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啊。”姚莹脸颊绯红，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你也对他……”若玲试探地问道。
“也？”姚莹抓住了若玲话中的漏洞，追问道：“你喜欢程游？”
“不许直呼其名的，这可是你刚才告诉我的。”若玲被说中心事，也许姚莹顾左右而言他。
“若玲，程经理那么优秀，女孩子倾慕于他也在情理之中，我只是偷偷地有些想法，但是我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将来一定是需要迎娶门当户对的女子。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哄小孩子的，而我们生活在成年人的世界，这里是没有童话的。”姚莹一番话，如重锤砸在若玲的胸口，感觉闷闷的。
“让我考虑考虑，可以吗？毕竟这关系到我以后的职业方向。”若玲不愿继续这些话题。
“好的，如果想好了就来人事部找我，我替你办理手续。我先回去工作了，拜拜！”姚莹离开了，带走了装有绿茶的纸杯。
“谢谢你哦，拜拜！”
若玲给程游打电话，听筒中传来机械般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只好给程游发短信：程游，我想你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可以吗？就当次把那天的约会补上。
“哎呀，我真想死，这个字怎么这么丑，瘦而无肉，肥而无骨，我的这双手恐怕是没法写字。”钱佶突然大叫起来，转身拿起刻刀高高举起。
“老师您干什么啊？”若玲冲过来，对钱佶大喊。
“我这双手我不想要了！”钱佶如疯如魔。
若玲看着钱佶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自残，否则不会举刀之前大喊大叫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若玲念及此处心生一计：“钱老师，您觉得您与道宗皇帝比，差在何处？”
“萤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钱佶反问道。
“这就是了，那你为什么说自己的字，瘦而无肉，肥而无骨呢？”若玲同样反问。
“这自然是与徽宗皇帝比了。”钱佶自己坦白了。
“你自己都说没法比，那为什么要比，知道差距就找出要努力的方向，那应该是惕厉奋发，而不是自毁双手？再说，三位艺术家在公司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多少人看到您的‘瘦金体’都要挑大拇指说声：漂亮。我这个外行看了都被迷得不行，您还奢求什么呢？”若玲一番话，可谓有理有据。
钱佶放下刻刀，拿起毛笔，写下四个大字：艺无止境！转身对若玲道：“小姑娘，多谢你助我降服了我的心魔，这四个字算是我对你的谢礼，不值钱，聊表我的心意。”说着把宣纸递过来了。
“多谢钱老师的墨宝，我找人裱起来挂在我家客厅的墙上。”若玲双手接过。
钱佶满意地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探索‘瘦金体’的奥秘。
若玲听到手机响，拿起手机打开一看程游的短信：好，晚上下班我接你。咱们俩人的第一次约会，我很渴望见到你，我一直都希望能遇到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只要最后是你就好，”我希望每天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每天睡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但是我还是感觉太短，因为我多希望每天有四十八小时，这样我就能多些时间与你相处，看冬日的雪，秋天的月，夏天的风，春天的花。
若玲读着程游的短信，体味字里行间蕴藏的情意绵绵，想着以后可以每天起床第一眼就见到程游，睡前看到最后一个人也是程游，哎呀，那样的话我们不是同床共枕了吗？那时我们已经结成夫妻了吧，我们一定会受所有人的祝福，也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想到这里，若玲再也不必藏匿什么，当程游的行政秘书，那样就会有更多的机会与他接触，不止在生活中，在工作中也能时常见到他，真是好期待。
如瑄在回住处的路上还在回忆刚才的经历，本来爬山，结果迷路，遇到一个疑似“邋遢书生”的人，真是恍如一场白日梦啊！不是恍然，这就是白日梦，但是这个梦也太真实，看着自己手上的土，刚才拿石头写字时留下的灰尘。我的天，自己难道夜路走多了，好不容易白天出来一次，竟然遇到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呢！
如瑄打电话给程游，程游回复晚上有事情；打电话约若玲，若玲也说晚上有约了，而且电话中能感受到若玲的愉悦。如瑄想到二人今晚估计是约会去了，自己得想办法分化她们二人了，否则自己可能真是没戏了。
打电话约了一位朋友，二人相约在牵手酒吧见面。如瑄赶到牵手的时候，朋友已经到了，乍看此人就是一名莽汉，浑人一个，上身红衬衫，下身蓝短裤，脚上蹬着一双拖鞋，一脸的风霜，好似从未享过福。
“如瑄姐，上次承蒙照顾，敲了那个山西老板一笔钱，这次又有什么好事找我啊？”来人问道。
“哟~，上次没少赚，空手套白狼，想怎么谢我啊？”如瑄点燃了一支烟，吐出，隔着烟雾，对面浑人的脸看不真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熟悉的世界。
“今晚请你喝酒！”浑人道，一挥手就要点酒。
“你这也太抠门了吧。赚了那么多，就请我喝杯酒？而且话说我还有买卖要和你合作，这次老板是我！”如瑄没心情喝酒，立刻切入正题。
“如瑄姐吩咐，需要我做啥就行！”一听有买卖，浑人也来了精神。
“我有个心上人，她现在爱着别人，我想让她心灰意冷，然后我适时送出关怀，让她回到我的怀抱！”如瑄言简意赅地说道。
“如瑄姐离开江湖，但是说话还是有一股江湖的味道，听着舒坦，那好，我该如何做！”浑人自知不善计谋，开门见山问道。
“你把程游替我赎身的消息，散播出去，一定要让程母知道，她是个人物，但是不能做得太明显。”如瑄又反复叮嘱了方式，一定不能太明显，否则，程游察觉，自己的计谋就容易落空。
“得嘞，您瞧好吧！”浑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又合计了一阵，如瑄叹了口气，虽有一丝心疼，但长痛不如短痛，若玲是自己看上的，无论她在什么地方，在谁身边，早晚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