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时间紧迫
此时天已渐渐地黑下来了，钟进卫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对孙传庭道：“我的钦差行辕就设在你的市舶司衙门，不解决你这些问题，我就不走了。”
于长俭脸色一红，不过幸好油灯不是很亮，别人看得应该不会很清楚。他自然熟悉钟进卫，也就不客气，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哦，说来给我听听。”钟进卫马上吩咐道。
钟进卫看着孙传庭，语气变得和蔼地问道：“除了银两之外，你这边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孙传庭滔滔不绝地说了大概有一刻钟，才基本上把困难都说了个遍。以他的记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困难会被他遗漏。
于长俭给钟进卫端来茶水之后，看着钟进卫在用茶，他有点担心地说道：“老爷，没想到市舶司的麻烦这么多。我想老爷如果要帮市舶司一一解决的话，怕是要耽搁太长时间。夫人的生产，怕是赶不上了。”
“其六……”
钟进卫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之后，微笑着问他道：“如果按照你这么做的话，需要在这里耗多少时间？”
只听孙传庭向钟进卫禀告道：“国公，市舶司除银两之外的一个难处是，兵力不足以巡查漫长的海岸线。这是其一。”
他们纷纷凝神听着孙传庭给兴国公汇报情况，以防提举有漏什么，他们可以提醒。
吃完之后，孙传庭忙着去布置钦差行辕的事情。而钟进卫则鸠占鹊巢，在孙传庭的后衙休息。
孙传庭的手下听完他的诉述之后，都没有要补充得了。只是拿眼看着兴国公，不知道国公有何办法来解决。
“其五，市舶司以前留下了不少债务，说不清，道不明，也很是头疼。”
钟进卫正待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护卫禀告道：“国公，广州布政使到。”
钟进卫当即点头答应，便由孙传庭领着去用膳休息。
现在兴国公，赐尚方剑、代天巡查南方诸省军政要务的钦差大臣来给他们撑腰，可以预见，市舶司的春天要来了。
钟进卫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才对于长俭道：“赶不回去是小事，阿奇由丈母娘看着，由皇上特派的御医、稳婆伺候着，不会有多大的事。这时间如果久了，最大的麻烦是北方粮食供应不上，会出大乱子。以前努力得来的局面，在很多方面，可能会收不到理想的效果。”
根据孙传庭的诉述，这市舶司要按设想得来，可谓困难重重。光是解决这些麻烦事，恐怕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不但如此，广州水营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战舰，不管是战船还是舰炮，甚至都没有那些远洋走私的海船来得厉害。调用水营在海上缉私，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原本在那酒楼看到南洋华夏人会尽力运粮时，还暗暗高兴，事情解决得还算是顺利。可没想到来市舶司之后，却发现还有这么多困难。
孙传庭的手下见到这个情况，纷纷脸露笑容。之前市舶司在广州是爷爷不亲，姥姥不爱，做事真得是举步维艰。
自己要是不过来一趟，只在北京城坐等市舶司的收获，估计就要误事了。
钟进卫正喝着茶，听于长俭这么一说，他很感兴趣地放下了茶杯，看着于长俭道：“没想到你还想着解决这些事情，不错，勤于思考是对的！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不用担心说错，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好了。”
钟进卫得到孙传庭的解释，自然就不会再对孙传庭有误解，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缉私兵丁毫无军纪可言的原因了。
说完之后，孙传庭紧接着向钟进卫建议道：“国公，两广总督和布政使过来还需一段时间，不若先去用膳歇息一会？”
于长俭暗叹一声自己和国公的境界相差太远，然后赶紧问钟进卫道：“那老爷有什么办法么？”
一直说了好多，就按照孙传庭所说的困难，一件一件得说他所想的对应策略。什么明察暗访，掌握证据，训斥，降罪，砍头之类的都有说。
孙传庭一听，连忙带着手下向钟进卫行礼致谢道：“多谢国公，有国公在此，当万无一失。”
“其三，缉私兵丁的装备太过落后。曾有多次发生过缉私兵丁对上武装走私分子时发现，他们武器犀利，远胜缉私兵丁，以致反被武装走私分子打得落花流水。”
于长俭的脸色又是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所以我才说这里的麻烦事大，怕老爷赶不回京师了。”
眼下朝廷又急需南洋的粮食，并且市舶司也要正常运转起来，给朝廷带去更多的税收。如果按照常规手段，一件一件地来解决，怕是时间拖得太久。
孙传庭听了一喜，听国公的意思，好像是要给自己解决困难。
听他这么一说，钟进卫也感觉到累了。毕竟上午才刚赶到广州，然后只是在客栈随便用餐，就出来微服私访。结果又遇到了一系列的事情，忙到了现在。
于是，他也不犹豫，重新面对钟进卫禀告道：“国公明鉴，确实还有诸多困难。”
钟进卫听着孙传庭把一个个困难娓娓道来，心中不由暗自感叹，这市舶司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按照设想运转起来。
看来，还是必须按照自己之前设想得那样，用非常规手段，快刀斩乱麻才行。
“其二，广州水营的规模只有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不到，并且市舶司去调用水营时还经常有阴奉阳违之举。不是说这船需要检修，就是那舰炮需要维护，或者水兵生病之类。”
“其四，在市舶司刚接手之初，各种托人说人情之事都有，只是被下官冷面拒绝。以致下官遇到事情，需要各地乡绅、官府协助时，常出现推诿情况。”
试想一下，缉私兵丁不但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其军饷还被拖欠，又有谁还会再去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