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水泥路成
这一天的凌晨，京师百姓就早早起床，候在城门处等着开门去看落成仪式。
当然了，箱子里面的钱是锁着的，钥匙不在专员手中，由另外的人专门保管。
商贾抬头看了下壮汉的脸，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东家那么不知轻重，为了一点点过路钱，就被当靶子？”
矮个子一听，也连忙看向商贾，不知道商贾说得那么神秘，到底会是什么秘密。
商贾一听，露出鄙视的眼神看着他道：“怕是想看看如何收费吧，当初你们可是买了不少修路基金的。”
商贾给两位义弟细细解说了一番，让壮汉为之惊叹道：“这法子好啊，免去了徇私舞弊。”
说完，他便利用身体的优势，硬是挤到了商贾的身边。
“是啊，找个好位置瞻仰下皇上的真容。”壮汉笑着道。
壮汉伸手挠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是当初，还不是因为有那通行宝钞的前例。可现在九思宝钞已经流行开了，有朝廷皇家银行可以随时兑换的银两做保证。不瞒大哥，我和二哥的店现在都只要九思宝钞了，现银和铜钱一概不要，实在太麻烦了！”
矮个子听了摇摇头道：“真要贪，怎么可能没法子呢。那查数目的人和那专员合伙，不就可以贪其中的钱财了。”
只见水泥路口的边上有一处房子，想必是收费人员临时歇息之用的。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就再次压低声音道：“我再给你们透露一个秘密……”
壮汉听了，纠正他道：“大哥，以后该说赚钞票了，现在京师都流行这叫法！”
水泥路很宽，分左右两道，中间有一处凸起隔开了两边，以区分来往两个不同方向。
这左右两道分别能并排两辆大车，另外还留了一处行人走的路，称之为人行道。
矮个子在边上听了，笑着道：“都有，都有。皇上要看，水泥路也要参观。大哥，你也一样吧？”
商贾说到这里，又补充道：“朝廷上已经发了严旨，会有都察院专门盯着这块内容，谁要再有这种占小便宜的事情发生，可以前去举报处举报。另外，还会有一支护路队，巡查路况的同时也将抽查大车，看是否有交钱。”
谁知商贾却是摇摇头道：“主要不是为这个。今年的皮货实在是抢手，蒙古人都发了。我东家让我运几车货物去张家口，赚那些蒙古人的银子去。”
在车辆所驶的宽敞路面，摆有一处拒马，在其边上则是一个大的箱子，上面挂着锁。
水泥路的起点位置，已经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卒从昨天开始，就在站岗了。
“为了什么？”矮个子好奇地问道。
被商贾这么一说，壮汉更是好奇，连忙保证了一声，然后追问道：“大哥，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商贾得壮汉提醒，才记起这事。
“咦，你们两个也来了啊！”商贾看到壮汉和矮个子，就惊奇地问道。
商贾理解地笑了笑道：“蒙古人都已经用上九思宝钞了，我刚才也只是顺口了，才说了赚银子去。”
崇祯四年七月中旬，大明第一条水泥官道修建完毕。
等每日轮值换岗的时候，就会核对箱子中的钱和专员手中的通行证张数，必须要两者符合数目才可以下岗，否则会请喝茶，或者自己补偿差额。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壮汉的身高，让他发现了不远处的商贾身影。
像商贾这种做大生意的，特别又是做贸易的，更是觉得纸钞方便。因此他早就用了纸钞来交易了，只是常年累月的习惯问题，还会用上银子的称呼。
“就是为了告诫大明的官员，不要以权谋私。你们可别忘记了，以前的驿站，被那些当官的当自家开的旅店一样用。”
壮汉也低着头，把脑袋凑了过去，方便听得清楚点。
这收到的钱是关系到买了修路基金人的利益，壮汉一听，不满地道：“这还了得！”
据说这是过往车辆投钱用的，每辆车的过路费是固定的，要走这条水泥路，就自个备好了钱，在道路衙门专员的监督之下，把钱投进去，这样才能得到一张通行证。
矮个子和壮汉都点点头，好像这套防止腐败的机制还不错。除非是大明上下又像从前一样，全都贪腐了，这钱才动得。
“大哥，你东家是贵人。那你这次去张家口，这水泥路收你钱不？”矮个子见到有机会，就问商贾道。
过一会，壮汉想起一事，连忙问商贾道：“大哥，你刚才不是要告诉我们一个秘密么？”
这纸钞的好处，用了都说好。既然不存在贬值的问题，谁又还会去用麻烦地要死的金属货币。
他凑近两位义弟，先嘱咐一句道：“这事虽然在朝中已不是秘密了，但民间还没传开。不过过段时间，应该也会有通告了。但不管怎么样，你们先不要外传。”
喜讯传到京师，在钟进卫的怂恿之下，崇祯皇帝决定亲自前往京师城外水泥官道的起点，进行落成仪式的剪彩。
“那你东家也不敢了？”壮汉开口道。
但因为人太多，吵吵闹闹地，那商贾并没有听到壮汉的问话。
商贾倒是在一边摇摇头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要说多人一起贪污这事，风险会很高。就是专员不让过往车辆投钱，或者投少点钱，就会让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御史一来，就会露馅。就算买通了御史，你说会不会有过往的人不爽他们，直接去举报处一举报，他们不一样完蛋。因此，在这里想贪的风险太高。”
正说到这里，城门开了，等候着的人群一下蜂拥而出城门。
商贾听了一笑道：“以前你还生怕这大明九思宝钞有问题呢，现在怎么就改口得这么快。”
于是，壮汉转头对身边的矮个子道：“跟上我，找大哥去。”
商贾也就没顾上说话，随人流去占好位置了。
商贾摇摇头，凑近矮个子，低声道：“你以为皇上亲自来搞这落成仪式，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