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献宝
然后走回炕边，把卷轴的一端拧开，从中抽出了一卷纸，铺到了炕上。
崇祯皇帝怀着一颗激动而又忐忑的心，从卷轴中抽出一卷图纸，铺开看了起来。
熟人相问，就只答是去京师走亲戚。
宋应星一进文华殿，见到恩主中兴侯，也来不及招呼，就满脸通红，带着兴奋之色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民间有百姓进献永乐年间的宝船图纸，足足有六千料的宝船图纸！”
一边的内侍马上就从宋应星手中接过卷轴，转呈给崇祯皇帝。
两人重聚在炕头，低声合计了一番，决定不再耽搁，马上收拾东西前往京师。
老胡名叫胡恒新，见是熟人打招呼，脸上露出应付的笑容，胡乱答复一句道：“走了趟亲戚而已。”
正当钟进卫和崇祯皇帝为此都松了口气时，宋应星忽然紧急求见。
两人一合计，就决定看看是否如传言所说，因为这将是他们改变家道，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整个人探进了衣柜，然后在里面捣鼓了半天，从一个夹层中抽出了一个卷轴。
就在钟进卫等人关着门，在文华殿内偷偷布局交趾之前的几天，远在直隶大名府的魏县县城，有一人，大约四十上下，匆匆在街上走着。
崇祯皇帝也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来，盯着宋应星确认问道：“六千料宝船图纸？”
“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拦着，大声通知一下。”胡恒新吩咐一句，就急步往里屋而去。
接着把身上的行李往炕上一扔，接过媳妇递过来的一碗茶水，“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完了。
问完之后，看到胡恒新脸上露出的笑容，就惊喜地追问道：“是真的？”
没多少时间，胡恒新就回到了自家门口。他家只是一般人家，柴门敞开着，围墙外层多有剥落，露出里面的黄泥。
前段日子听说了那些事情后，胡恒新左思右想，就向媳妇交代了祖传图纸的存在。
第二天，收拾了一些易携带的细软，一把铁将军锁门，然后带着老婆儿子，走了。
胡恒新得媳妇提醒，便不再感叹，重新卷起图纸，藏回卷轴中。
现在有了确切消息，胡恒新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清楚了，因此他语气坚决地反问道：“为什么不献？祖上偷偷保存了这些图纸，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让它重见天日。再说这次朝廷是动真格的，打定了主意要重建大明水师。要是为此能拿到赏赐，不说伯爵，就是能进了那京师研究所，对我们家，对我们孩子，都有莫大的好处。”
胡恒新脸上的笑容不断，点点头，然后转身把房门掩上，还上了门栓。
他媳妇见他摊开了图纸，就在那边感慨，不由得有点急了，小声地催道：“孩子他爹，要没问题的话就赶紧收起来，收起来吧！”
“接着我就去了江南，到过扬州、镇江和应天府。确实如传言所说，红夷作乱，被中兴侯平息了，然后就开始大力造船。现在官府已贴出告示，征集全国有经验的老船匠，厉害的还能进地方和京师的研究所。”胡恒新一口气回答道。
“在里屋。”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正是！”宋应星连连点头，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双手呈上。
他刚一推开门，里面的一个妇人已听到动静，正往外走。看到进屋的胡恒新，就连忙道：“孩子他爹，打听得咋样？”
他媳妇一下变得有点患得患失，有点举棋不定地问道：“那要不要把那祖传的图纸献给朝廷去？”
胡恒新舒服地出了口气，然后坐炕上，看着已站面前等待的媳妇说道：“我先去了趟府城，亲眼见到了那些因伤解甲归田的军士，他们都说当今皇上英明，而中兴侯乃是神仙下凡，神机妙算，屡败建虏。还帮朝廷在京师成立了各种研究所，其中就有船舶研究所。据说有两人在研究所中有大贡献，都封伯爵了。”
这一日，崇祯皇帝和钟进卫以及相关人员秘密商议定了交趾之事。由东厂牵头，锦衣卫为主力，抽调精锐厂卫，成立东厂和锦衣卫的联合办事处，前往海南和广西两地，开始着手推动商议好的计划。
他媳妇站门那，伸着脖子往炕上看，可惜看不到。但她又不敢离开房门，就怕有人突然破门而入，把自家的宝贝抢走。
胡恒新没理会儿子的问候，直接问道：“你娘呢？”
“爹，你回来了？”院子里正好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在劈柴，看到胡恒新就招呼道。
他媳妇听着他描绘可能换得的好处，想着以后的风光日子，想着以后不用为儿子的婚事发愁，那脸上的笑容，就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钟进卫之前已经被郑芝龙普及过舰船知识，知道大明现在只有四百料的战船，大型船只的图纸早已失传。现在猛地听到说有六千料的宝船图纸，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老胡，好久不见，这些天都去哪了？”路上一人看到这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出声打招呼道。
胡恒新一张一张地翻看了一遍，看着发黄的图纸，轻轻发出了一声感叹：“两百多年了啊，终于要重见天日了。祖宗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也不枉冒此大险藏下这些图纸了。”
崇祯皇帝好奇之余，吩咐传见。
他一进自家门，就转身把柴门掩了。
说完后，也不管对方停下来想再唠嗑唠嗑，就往自个家急走。
“去，守着门，不要让人进来。”胡恒新吩咐一声，然后从炕上站起来，看着媳妇站到那已上了门栓的房门处后，才转身走向衣柜。
那人见了，稍微有点诧异，不知道胡恒新匆匆忙忙是干嘛？最后摇了摇头，就也忙自己的去了。
胡家以前的日子还殷实，但因胡恒新屡次赶考不中，家境就渐渐败落了。随着儿子的长大，夫妻俩很是发愁，读书、取媳妇都要好多钱，不知道去哪里筹。
原本听到传言，就有点心动。为了确保万一，胡恒新甚至出了这趟远门，去求证传言的真实性。
他媳妇马上两眼放光，继续追问道：“那江南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