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年轻人，你变得狡猾了
“这些似乎是幻玉瓷的碎片！”
这个认知让林之明白，冯老的礼物之价值难以估量。不只因其中蕴含的情感，更在于对他而言，碎片与完整的瓷器并无太大分别。
常人或许会认为，这些幻玉瓷碎片价值大跌，一文不值。但林之拥有奇特的能力，能修复瓷器碎片，只要付出一定量的珍稀气息，就能将碎裂的瓷片重组，还原成完整的瓷器。
带着这样的念头，林之一一解开棉絮包裹，取出碎片尝试拼接，期望能还原杯、盘、壶的形状。然而，当他尝试拼凑时，却发现总缺少几片关键的部分，无法形成完整的器物。
见状，林之不由得有些沮丧，原本他还指望能用特殊能力修复残片，但现在看来希望破灭了。
“这些都是幻玉瓷的碎片？”
正当林之失望摇头之际，高德全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他拿起一片碎片仔细端详，眼中瞬间闪烁起光芒。
“应该没错。”林之点头确认，破碎的瓷片更能显露出胎质的晶莹剔透，宛如白玉般纯净。
“一箱都是？”高德全接着问，表情仿佛长久饥渴的人突然见到满桌美食。
“不出意外，应该是真的。”
此刻，林之察觉到高德全的异样，不禁询问：“德叔，您这是要去……”
然而他还没说完，高德全便迫不及待地反问：“林之，这些繁复的魔纹瓷碎片，你是如何得来的？”
“德叔，您忘了？”林之挠头回答，“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一位住在眉山的长者，因为我在一件事上帮了他，所以他……”
就在这时，高德全再次插话，追根究底：“那你知道这位长者是如何获得这些魔纹瓷碎片的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林之微微皱眉，忽然记起冯老挂断电话前的言语，连忙补充：“不过刚才听他提起，他在三十余年前曾在湘省的幻陵为宫廷烧制专属瓷器。”
“那就说得通了。”
高德全瞬间领悟：“早在幻年时期，幻陵就专为王室铸造特供瓷器。到了七十五年，更与瓷都的秘境工坊联合，专攻7501秘法项目。直至7501项目终结，精选出的瓷器瑰宝被送往了王宫禁地。”
“原本剩余的瓷器应当全部销毁，但由于使用过程中破损需补充，所以只销毁了部分，其余则作为储备留存。到了八十年代初期，这些库存瓷器被用作福利分发给了研究院的职员。”
高德全肯定地说：“你说的那位长者，过去必然在研究院工作，而且当时他就深知这些瓷器的珍贵，所以就连碎片都珍而重之地保存下来。”
林之深思熟虑地点点头，想到冯老的知识分子背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汇聚大师智慧的瓷器是多么宝贵。因此，在上级命令销毁这批瓷器时，冯老有先见之明地悄悄保留了一箱碎片。
至于完整的瓷器，冯老藏了多少，林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有种直觉，冯老某天再拿出一件魔纹瓷赠予他，似乎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正当林之思绪纷飞之际，高德全忽然开口：“这些碎片我都收下了……”
“什么？”
林之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些魔纹瓷碎片，我都买下。”高德全郑重其事地说：“林之，你不必顾虑，按市场价卖给我就行。”
“德叔，您要这些碎片有何用？”
林之疑惑道：“我刚才看了看，这些碎片杂乱无章。可能是数千件瓷器都被打碎了，残片混杂在一起。冯老只收集了其中一部分，根本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瓷器。”
“正因如此，如果碎片能拼凑，我还不舍得用呢。”高德全微笑道：“我要的正是这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碎片。”
“为何？”
林之一愣，随即自认为理解了，猜测道：“德叔是要拿来做研究？”
\"你触及了真相的一隅。\" 高德全犹豫片刻，随后揭示了事实：\"要探究其奥秘，苏文弈赠予的那几片神秘瓷片已然足够。历经半月的研习，我揭示了一些秘密，洞悉了为何无法复刻那瓷器的真谛。\"
\"难以复制的原因在于何处？\"
林之随口一问，随即察觉到这个问题可能牵涉到深藏的秘密，连忙补上：\"我只是出于好奇，如果德叔不便透露，就当我没问吧。\"
\"无妨，这并非无法告人的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高德全苦笑回应：\"你还记得在龙虎山时，你建议我去拜访参与过7501计划的工匠吗？我确实去了，然而打听后才知晓，制作神秘瓷的原料是稀世的魔岭土。这种土质，自那批7501瓷器烧制完成后，便已彻底耗尽。\"
\"起初，我并不相信，以为他们在敷衍我。但后来，我用苏文弈提供的瓷片进行探测分析，竟然发现碎片中含有微小的神秘金属成分。\"
说到这里，高德全摇头叹息：\"那时我才明白，他们并未欺瞒。连基本的原料都失去了，谈论复刻神秘瓷又从何谈起呢。\"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高德全目露炽热，凝视着那一箱瓷片：\"我们缺乏技术手段来鉴定瓷片中所含的神秘金属。但如果将这些碎片研磨成粉，融入普通的魔岭土中，我有九成把握能再造出一批完美的神秘瓷。\"
\"啊……\"
林之惊讶出声，没想到高德全竟有这样的打算。然而，这个办法似乎颇具可行性。若那金属元素至关重要，定不会轻易消散，再次投入熔炉，或许能在烈火中涅盘重生。
林之对技术层面自然一窍不通，但高德全是行家。他是此道的权威，声称有九成把握，其实心中已有十足信心，只是习惯谦逊，不愿夸大其词。
以一箱瓷片换取一批完整的神秘瓷，这笔交易无论怎么看都是物超所值。
\"德叔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林之略加思忖，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冯老家的号码。一声，两声，三声……直至电话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冯老想必已料到我会打这个电话。\" 林之微微一笑，再次拨号，直到第三次，电话终于被接起。
瞬间，冯老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林之，你难道不知我需要静养吗？还如此频繁地打电话打扰，是否存心让我不得安宁……\"
\"冯老请放心，我不提芙蓉碗的事。\" 林之连忙保证，生怕冯老再次挂断电话。
\"什么幻彩琉璃碗，你恐怕是在说胡话呢。”冯老显然在故作不知，睁大眼睛反驳道，“我记得很清楚，送给你的只有一箱瓷器残片，哪来的幻彩琉璃碗？”
“好吧，没有幻彩琉璃碗。”
林之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那我们现在就谈谈这些瓷器残片的事。”
“这才对嘛。”
冯老笑容可掬地回应：“不过说来说去，那些残片有啥好讨论的？全是些破损的旧物，放在我家角落里积灰多年。不仅碍眼，还占地方。”
林之当然不信冯老这番话，若非珍视，也不可能保存至今。毕竟，有些物品哪怕破碎，经济损失或许严重，但文化价值却不减反增。
于是，林之一笑过后，从容地说：“冯老，既然您这么说，我也觉得这箱残片碍手碍脚。如果我把它们变卖，您不会介意吧？”
手机那头短暂的静默后，传来冯老爽朗的笑声：“当然没问题，东西既然已经给了你，自然由你决定如何处理。想卖就卖，就算是扔掉，也无需征求我的意见。”
“冯老……”
林之有些感动，轻轻叹了口气，不再隐瞒，语气温和地说道：“冯老，不开玩笑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在瓷都的一位长者，他擅长复原瓷器技艺……”
“什么，能用碎片重造出全新的瓷器？”
听到林之的叙述，冯老十分惊讶，难以置信。
“您没听错。”林之肯定道：“现在我想征求您的意见，是否值得一试。如果成功，那便是化腐朽为神奇。不过万一失败，这整箱残片的命运就……”
“林之，你自己决定就好。”
瞬间，冯老认真地回答：“不是说过吗，东西已经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觉得可行，那就试试。反正碎片也没什么价值，就当作废物再利用吧。别去想失败的结果，要想象成功后，别忘了送我几件新瓷器。”
“好的冯老，我记住了。”
交谈几句后，林之挂断电话，转头笑道：“德叔，你听到了吧，残片不卖。不过，可以用作原料投入，按照资本要素分配。”
高德全愣了一下，立刻领悟到林之的意图，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轻声责备道：“小子，这么久不见，你倒变得机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