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魂魄赔偿
“何事如此焦急？”
林之闻声，心头微惊。
“少问，来了便知。”俞飞白说完，旋即挂断电话。
“发生了何事？难道临邓之事生变？”
林之暗自揣测。
思绪纷飞，林之不再多虑，驱车直奔军人眷属区。直至抵达门口，才意识到无通行证无法入内。
正当林之欲拨通电话请俞飞白出门迎接，只见他已自内走出，而令人诧异的是，俞飞白身后尾随二人。
这二人正是吴氏父子，与日前意气风发之态判若两人。此刻的吴佑形容憔悴，双目空洞无神，宛如痴傻之人。
身旁的吴子雄境况稍好，只是看上去衰老十余载，鬓角银丝如雪，脊背亦不再挺拔，宛如风烛残年的长者。
“林之，速来。”
此刻，俞飞白招手示意。
林之微蹙眉头，缓步驶近，降下车窗，困惑问道：“飞白，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道歉。”
俞飞白斥责，但这并非对林之而言。
此时，吴佑迈步而出，神情木讷，僵硬地鞠躬：“抱歉，是我错了，请原谅我。”
“飞白，这是……”
林之略显惊愕，若非身处车内，他定会避开。
“罢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俞飞白并未回应，而是不耐烦地挥手：“此事就此作罢，往后切勿再见我，否则任何人说情都无用。”
“多谢俞公子海涵。”吴子雄感激涕零，轻轻一鞠躬，便拽着那看似真傻或装傻的吴佑离去。
正当此时，林之不禁感叹，目送那对父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涌起一丝苍凉的魔幻气息。
“怎么，你同情起他们了？”俞飞白瞥了他一眼，轻声冷笑：“你怜悯他们，又有谁怜悯那些被他们阴谋算计的无辜者呢？”
“谁说我同情他们了。”林之撇了撇嘴，“我只是对他们的结局感到好奇罢了。”
“一个被剥夺了法师长的职务，被送往幽玄之地安享晚年；另一个因涉嫌数桩伤害事件，过几日即将审判，恐怕要在幽冥牢狱中度过三五年。”俞飞白淡淡地说着。
“什么……”
林之一愣，并非觉得这惩罚过于严酷，反而觉得太过轻描淡写。毕竟，以俞飞白的个性，绝不轻易宽恕他人。
“没办法，谁让他们背后有庇护者。”俞飞白满脸不悦地抱怨：“老元帅说过，不能因为琐事破坏军队与民间的平衡，小小的惩戒就足够了。”
“我懂了。”林之微微点头，他确实明白了。虽然俞守中表面上做出了妥协，但实际上私下里不知收获了多少好处。
“好了，别提这事了，烦心。”
俞飞白挥手示意，邀请道：“走吧，我们进去。”
有俞飞白引领，林之驾车顺利穿越迷雾森林，来到俞氏家族的古老城堡。
“俞将军在家吗？”
尽管林之曾来过一次，但在下车前仍谨慎地问道。主要因为俞守中的威压如山，令他在其面前很难真正做到放松自如。
“他不在。”俞飞白摇了摇头，“那两人是特地来向我道歉的，老家伙懒得理，直接扔给我处理了。”
林之也认为合理，就算在平时，吴家父子想要拜见俞守中也难如登天，更何况现在带着歉意而来，能见到俞飞白已是荣幸。
得知俞守中不在，林之心境更加平静，跟着俞飞白步入大厅。
“随意坐下。对了，这是给你的。”
谈话间，俞飞白随手拿起一个装饰精美的魔法礼盒，抛了过来。
“什么东西？”
林之反应敏捷，连忙接过礼盒。略一掂量，感觉礼盒并不沉重，表面缠绕着丝带打成的蝶翼结，难以猜透内里的神秘之物。
“那是两人的道歉礼物。”俞飞白淡然道：“还没打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绝不会是寻常之物。”
“他们的道歉？”
林之一听，心中不免犹豫。
“安心收下吧。”俞飞白随意说道：“放过他们已是天大的恩赐。我相信他们不会傻到在礼物上动什么手脚。”
“我不是担心礼物有问题。”林之皱眉道：“我只是不太想接受他们的东西而已。”
\"人是凡人，礼物是奇物，两者不可混淆。\" 俞飞白轻轻摇头，接着说：\"原本我并无接受之意。然而，你未至之时，未能目睹，吴子雄为了说服我收礼，竟差一点要行跪拜之礼。这般郑重，我尚属首次经历，便稀里糊涂地应允了。\"
\"世间父母的拳拳之心，皆可悯矣。\" 林之不禁感慨。
\"老者也曾言，据其查证，吴子雄确有非凡之能。\" 俞飞白点头表示赞同：\"遗憾的是，一个本有无尽政途之人，竟因亲子而陨落。\"
\"自古至今，此事比比皆是，未来恐亦如此。\"
林之淡淡地说：\"不必再提他们，既收了礼物，此事便一笔勾销。反正我并未损失，反得一宝。\"
\"你这般豁达最好不过。\" 俞飞白笑道：\"权当是取之于富，以济贫民。\"
虽然，他们两人似乎并不符合\"贫民\"的定义。
林之想到这里，有些不满地说：\"这应算是补偿精神创伤的代价吧。\"
\"随你怎样想，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俞飞白说着，拿起另一个礼品盒，迅速解开外包装。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精美的锦盒。
\"真是费尽心思。\"
俞飞白微微皱眉，随即揭开锦盒。刹那间，一只手掌大小、雕刻细腻的翡翠如意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辉。
这翡翠如意由一块略带青斑的白玉镂空雕刻而成，其表面饰有类似灵芝的精美图案。一端粗壮，一端纤细，整体玉质温润如玉，色泽如雪，品质上乘。
见状，林之轻笑：\"看来吴氏父子确实下足了功夫，居然探知你喜爱宝玉。\"
\"或许是巧合吧。\"
俞飞白拿起翡翠如意，细细鉴赏片刻，肯定道：\"这是昆仑山的原石，虽不及籽料珍贵，但以其重量加上雕刻工艺的附加值，价值应在百万元以上。\"
\"好家伙，出手大方啊。\" 林之惊叹。
于是，他更坦然地接受了这份精神赔偿。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俞飞白爱不释手地欣赏翡翠如意，突然抬头问道：\"你的呢？也打开看看，是什么。\"
\"肯定没你的有价值。\" 林之说。
\"这可不好说。\"
俞飞白微笑着说：\"你不知，他们似乎也视你为背景深厚的贵族子弟。有人向老者打听你的底细时，他故意模糊其词，反而加重了误解。\"
\"真的吗？\"
林之一愣，苦笑不已：\"将军这不是将我置于风口浪尖吗。\"
\"怕什么。\"
俞飞白不屑一顾：\"那些人不过是欺善怕恶之辈，即便知晓你的身份，有老者庇护，他们也不敢对你下手。况且，再过几日你便回瓷都，难道还怕他们跨地域来找麻烦？\"
\"还真有点担心他们会跨省上门查账。\"
林之轻轻一嗤，随手揭开礼盒的神秘面纱，露出内部藏着的，竟是一只精巧的翡翠盒，尺寸仅及玉如意容器的三分之一。
“瞧，礼物的尊贵，自是藏于盒中而非其体积。”林之戏谑地笑道。
“你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俞飞白不屑一顾，“物品的价值在于质地，而非尺寸。若依你所言，古物年代久远便愈显珍贵，那我拿一把春秋时期的秘银战剑，换你的苍穹龙雀刀如何？”
“荒谬，当然不换。”
林之不假思索地拒绝，却又话锋一转，“不过，若是龙渊、太阿、工布这样的神兵，我倒愿意斟酌。”
“你倒想得美。”俞飞白戏谑回击，“我若有此宝，就算你堆上五把龙雀刀，我也绝不放手。”
笑谈之间，林之打开了翡翠盒。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辉映照进两人眼眸。盒中，一颗硕大的珍珠静静地躺着，阳光下，它透出微带桃红的润泽，无比圆润。
“好一颗珍珠，硕大无比。”俞飞白略显惊讶，“直径怕是有两三寸了。”
“差不离。”
林之将珍珠取出，轻轻托于掌心，其重量与温润尽收心底。
“这淡淡的桃红，应是出自淡水之珠。”俞飞白分析道，“只是不知，它是大自然的馈赠，还是人工培育的成果。”
“这可难说了。”林之含笑，举珠迎阳，只见一道绚丽的光环在珍珠表面流转。
“看这色泽，定是天然无疑。”俞飞白低语，“人工珍珠的光环，怎会有这般艳丽。况且，吴子雄也不会用人工珠来敷衍我们。”
“我也这么认为。”林之赞同，细观珍珠，心中生出几分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