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父子交心

    公孙续听闻父亲终于开口了，微微松了口气说道：“父亲，孩儿的志向不过是守护好最亲的家人而已。”

    公孙续的平易近人在军中早已见怪不怪，如果是张飞在这，说不定还会跟公孙续开开玩笑，但是赵云一直认为尊卑有别，每次都要给公孙续行礼，公孙续也拗不过他，只得随他去。但是公孙续的这种行为却给带来了白衣壮士不小的震惊。公孙续现在可是骠骑大将军，冠军侯，手下大军雄兵猛将无数，却会亲自扶起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民，这如何能不让白衣壮士震惊。

    当然，辽东和三韩地区的支援也不少，毕竟，公孙续在那里经营了很多年，下了不少心血。

    不过朝廷也很小气，除了对公孙续加官进爵意外，军用物资的援助却是一点都没有提。不得不说汉灵帝这人还是相当小气的，又要马儿快快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想必这也是汉灵帝大力支持公孙续的原因。而且，迫于大臣的压力，汉灵帝驳回了公孙续关于幽州军要扩军十万的请求，最终定位只能扩军两万，用以防守边疆。汉灵帝心里明白，如果幽州兵力太多，极有可能会造成尾大不掉之势，关键就在于幽州在边疆，不是朝所能控制的。

    想清楚以后，公孙续笑道：“子义欺我，难道来了我军中还信不过我吗？”太史慈听了这话吓出一身冷汗，太史慈的母亲本就叫太史慈实话实说，但太史慈丢不下面子，就隐瞒了自己身上的人命官司，却不想公孙续一眼就看破了自己，于是，太史慈赶忙请罪道：“将军恕罪，草民确实是犯了人命官司，现在正被通缉求将军看在家母的份上给慈一个机会，慈愿戴罪立功。”说完，太史慈就跪下求公孙续的原谅。公孙续知道太史慈是个血性汉子，满腔正义，而且历史他之所以杀人夜是看不惯对方欺压百姓，于是公孙续再次扶起太史慈说道：“子义莫要惊慌。续自然知道子义的苦衷，我信子义。”太史慈被公孙续这短短的两句话感动的不行。自己以前去别的军队投效，哪次不是要被嘲笑一番，仅仅是因为自己出身不好，不是世家子弟，就算再有本事也得不到当权者的认同，甚至还会遭人嫉妒和暗害，却不想初次见到公孙续，公孙续竟如此谦和，太史慈心里暗暗决定要跟随，认对方为主公。

    “你知道我问的是你对天下的看法，不要跟我藏着掖着了，说起来我是你父亲，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不过，我一直觉得我看不清你，呵呵，你是我亲生儿子，我竟然都看不透你，哪怕是在你最小的时候，续儿，从小到大，你给我的震惊太多了，跟我说说吧，你的志向是什么，为父不想看到你招惹太多敌人，这对我公孙家会是灭顶之灾。”

    公孙续把太史慈带回大帐后安排其暂时充当自己亲兵卫中的一个校尉，等到太史慈立功后再作升迁，太史慈也很感动的接受，毕竟一上来就当大官的话军中将士谁会服气，而且，能在公孙续的亲兵中担任校尉这已经是不小的恩宠了，太史慈又怎么会有怨言。过了四天，公孙瓒亲自率领两万骑兵并五万青壮押送粮草军械来到了公孙续的大营，公孙续率手下众将前往迎接，公孙瓒作为幽州刺史，自然是要对这些铁血将士好好安抚一番忙绿一番过后，公孙瓒特意留下公孙续，说是有事情要交代一下，公孙续自然知道公孙瓒的意思，公孙续早就想清楚了，是时候该跟自己父亲好好聊聊了。

    草原，汉军大营，这已经是大战过后的第二十天了，汉军大营中不时传来军士的吆喝声。这些日子以来公孙续一直在整训士兵，现在的鲜卑东部肯定处于混乱中，公孙续想一举拿下鲜卑东部，然后在鲜卑东部草原留下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为自己镇守后方，这种做法更深层的在于，公孙续要凭借现在手上的优势把鲜卑东部的动乱波及到其它地方去，这样才能造成草原的混乱，不然，鲜卑东部会再次走向统一或是被其他势力占领，不论哪样，对公孙续来说都是得不偿失，所以，出兵是势在必然。

    暂且不提朝廷对公孙续这边的安排，却说公孙瓒接到草原大胜的消息后不但没有喜笑颜开，反而深深叹了一口气，这让公孙瓒身边的人很不解，公孙瓒也没有向谁解释。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晚上后决定自己要亲自去一趟草原，有些事情，他觉得该跟自己儿子好好谈谈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公孙瓒是明白的，尤其是根基不深的时候。

    赵云颜良六将已经整训好手底下的一万俘虏，再加上每军都还有三千汉军骑兵以及五千辎重兵，现在每人手底下都有将近两万人，都是纯骑兵部队，人数虽然不多，但绝不容小觑。五个仆从军的万夫长再加上一个慕容铁雄，仆从军也有五万人。随着军队士气的慢慢提升，公孙续知道，离自己再次出兵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公孙续这段时间也忙的不轻，正好趁今天事情忙的差不多，就跑出来逛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点将台附近，由于这段时间有不少汉家子弟前来投军，再加上辽东的援兵已经到了，公孙续就下令在军中设置点将台，由军中六员大将分别负责，每人值日轮流值日一天，今天正好是赵云值班。公孙续看着许多将士都围着点将台看热闹，时不时的还会有喝彩声传来，他心里也来了兴致，就朝前走去。由于所有将士的注意力都在点将台上，也没有谁能注意到公孙续的存在，公孙续挤上前才发现原来赵云正在和一个身穿白袍，手执长枪，腰插双戟，背负弯弓的年轻人比武，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公孙续也大吃一惊，能与赵云交手而不落败的人绝对在历史上会留下名字，不应该是个无名小将才对，可是幽州的名将基本上都在公孙续帐下，难道是从别的地方跑来的？公孙续一时也想不明白。

    公孙瓒拍了拍公孙续的肩膀说道：“要记得，我是你爹，你母亲和你妻子都在家里等着你，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有谁会伤害到我的家人。懂吗？”

    公孙续没有想到自己军中竟然隐藏着这样的人才，也不禁大声叫好。赵云耳尖，听出了是公孙续的声音，连忙下马请罪道：“赵云参见将军，不知将军来临，还请恕罪。”身边将士认出了公孙续，都跪下连呼：“参见将军。”“呵呵，子龙，你也太见外了，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众将士请起，壮士，请起。”说完就去扶起赵云和白衣壮士。

    现在，听了公孙续的话后公孙瓒心里有不安的感觉，自己儿子有这等志向究竟是好是坏呢，但是现在公孙续已经开始准备了，而且，到目前为止，公孙续也没有要反叛大汉的意思，既然如此，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公孙瓒起身走到公孙续身边，看着这个比自己都快要高出一个头的儿子，这一直是自己的骄傲，公孙瓒在自己儿子身上下了太多的心血，也寄托了太多的希望，既然自己儿子选择了这条路，那自己还能把他拉回头吗？而且，自己有必要把他拉回头吗？

    场上两人交手快一百回合，赵云早现在也还没有占到优势，看对方也是毫无倦意，赵云知道再比下去恐怕没有两百回合，自己是不能拿下对方的。看着对方跟自己年纪相仿，背上也背着长弓，赵云虚晃一枪逼退对方后说道：“壮士好武艺，子龙佩服，不过我们再打下去也没有意思，兵器较量过了，我们来比比骑射如何。”

    过了将近两刻钟，公孙瓒终于开口说道：“续儿，你说说，你的志向是什么？”

    “这人竟然是太史慈，本以为上次去他家没有遇到他就这样错过了，想不到他竟然会亲自送上门来。”公孙续心里也吃惊不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爆发？”公孙续沉思一会突然想起史书上记载过太史慈曾经犯过事，后来避祸幽州一带，想来其母知道太史慈要避祸幽州就让他来军中找公孙续，再怎么说公孙续也算对她有恩。

    公孙瓒从自己儿子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霸气和一份坚持，公孙瓒自小的梦想是率领铁骑纵横草原，使胡人不敢南下侵扰汉家江山，使边疆汉人能远离战火。

    两人分别骑马站在点将台的东边和西边，早有军士立好靶子，一支响箭射上天空的时候两人同时策马跑起来，赵云出手就是三箭齐发，同时射中靶心，如此神射自然博得围观将士的喝彩，但是这个年轻人也不弱，他出手采用的是连环箭，接连射出三支箭，速度相当快，三箭也分别射中靶心，两人射出第一轮后已经快要到点将台的中间位置了，赵云这时候突然来个侧身，先是左手射出三箭马上又是右手射出三箭，想不到赵云竟然是左右开弓，众将士还没有来得及喝彩，这边这个年轻人也喝和赵云一样来了个左右开弓，六箭中靶心。眨眼间，两人都快跑出规定范围的时候赵云先出手来了个反身回射，又是三箭中靶心，这边这个年轻人稍微慢了点，但是也喝赵云一样来了个反身回射，三箭皆中靶心。两人骑射的本领也是部分伯仲。围观将士大声欢呼，如此神射，放眼整个幽州军，能够做到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人。平时也就只有跟着赵云或是黄忠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才有机会见识这等骑射，当然，公孙续也能做到，但是，他是主帅，一般不会亲自上战场。所以，仅以骑射而言，军中将领首推黄忠和赵云。

    大帐中，两人一言不发，公孙瓒只是看着公孙续发明的用泥土制造成的地图，地图上插满黑旗的地方表示汉军已经占领的草原，其余地方还处于草原人的统治下。看着这比普通地图要精确实用太多的泥土模型，公孙瓒心里是大家赞赏，“也只有我公孙瓒的儿子才有本事鼓捣出这些东西。”公孙瓒心里想道。

    这让这个年轻人相当佩服，毕竟出道这么多年，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看对方也精于骑射，年轻人早有较量的想法。

    公孙续在扶起对方的时候也在暗自打量此人，心里却在想这人到底是谁，于是就问道：“不知壮士如何称呼。”白衣壮士连忙拱手回答道：“草民太史慈，字子义，奉家母之命，前来幽州为将军效力。”

    不过自己儿子立了大功，公孙瓒还是要大力支持的，接到战报的第二天上午，公孙瓒都在和手底下人商量粮草军械和兵力的调遣的问题，为了巩固好公孙续所取得的战果，公孙瓒在幽州以招募青壮的名义招募了五万人，这些人都是按照征兵的要求征召的，幽燕之地，自古多侠士。公孙续取得如此大的战功，也大大提升了幽燕男儿参军的热情，很多人甚至自发的直接去了草原。

    “孩儿明白。”公孙续忍住了快要流出的眼泪说道，他知道，公孙瓒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这表示，公孙瓒不会反对自己的行为，有了公孙瓒的支持，自己在北疆就更能放开手脚了。这样会少很多麻烦，至少不用和自己父亲刀兵相见。

    “请将军赐教。”年轻人也不推迟，赵云能和他交手一百回合，而且还能隐隐占一丝上风。

    朝廷的封赏很快就传达到了公孙续的军中，虽然有关于颜良等将领的封赏还没有具体说明，但是，作为主公的公孙续又一次加官进爵，他们这些部下升迁的日子还会远吗。

    “孩儿不敢有所隐瞒，只是孩儿一直觉得，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孩儿有职责守护好我汉人的天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孩儿的志向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