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谓救赎
2022年1月2日元旦过后的第二天，张晓便接到了江城警察局通讯科的小吴来电。
电话里说：“张队，总算是联系上你了！接到市民报案，兴华路口的附近有一死亡男尸，已经通知了您专案组的各个成员。”
“他们都已经坐车随同行检队一起去了案发现场，请张队你也赶快过去，因为这是公众性死亡案件，已经被一些媒体知晓，正在进行播报，张局已经因为媒体的舆论受到省厅的批评”
“好的，小吴我知道了！谢谢你！”张晓说了一句便匆匆挂断电话，然后有些疑惑地喃喃道：“难道是因为我太累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把手机关机了！”
带着迟疑的她，随意洗漱打理了一下，便立刻下楼取车，前往了兴华路口。
人满为患，案发现场被黄色警卫线包围，外围的一些警察正在疏散群众，不远处能看到一些媒体的主持人正抬着话筒播报着血腥画面的骇人新闻。
张晓将车停在道路一旁，便匆匆跑了过去，出示警证便拉起黄线钻了进去，接过刘杰递来的手套和口罩便朝尸体走了过去。
“姐，你怎么才来！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只能我们先来了！”刘杰偏过头看着张晓说道。
“手机关机了，通讯部的小吴通知我，我就赶过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案发现场没有遭到破坏吧！”张晓询问。
刘杰收回头，指着巷子里的那个死亡男尸道：“尸体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因为市民及时报警，案发现场才没有遭到破坏。”
“行检队的已经将该收集的可疑物采纳完物证，就等姐你来了！现在就只剩尸体还没有装袋封存带回法医科，说着让你看一眼情况在抬回！”
张晓点了点头，走到尸体面前半蹲下，观察着正垂着脑袋的死尸，胸口处插着一把尖锐的小刀，刀柄上有干涸的血迹，地上也是一些滴溅状的一滩半干涸血迹，张晓指尖摸索了一下手中的血迹还能勉强化开，随后起身对刘杰说道。
“血液还没有完全干涸，说明死亡时间就在昨夜或者清晨，阿杰，男尸的身份核实了吗？”
刘杰示意行检队的可以搬走尸体后跟随张晓的脚步往外走去回答道：“算是核实了吧！”
张晓皱着眉，停下脚步道：“阿杰，你又不是新来的实习警察，没核实就尽快核实，不要打马虎眼，这一点还需要我教你吗？”
刘杰听出张晓话语里的愠怒，赶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姐！我给你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说着刘杰就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把那张图片翻开给张晓看，边递过去边说：“这是那个李国强的认罪书，我把这张图片传给了数据部的小何了，说是要一会才能把数据调出来，所以就差两者比对了！”
张晓褪下手套，拿过手机放大图片一字一句的看着认罪书上所呈现的内容。
李国强，男，45，小蜜蜂保洁公司成员，是三起强间杀人案的凶手，受害者分别是苏洁，齐可可，赵玲。对此我将用生命来赎罪！
这是一张信签纸，每个字都是用不同的报纸拼凑粘贴而成。
“行检队的带走后送到化检科，查查上面是否还留有指纹！”
刘杰接过手机揣回兜里，回答道：“知道了，姐！对了我们专案组可能要来新人了！听说是个男的，喂，姐，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张晓将手套和口罩丢到医用处理垃圾袋，便又匆匆拉起黄色警卫线离开，不忘嘱咐刘杰一句：“我知道了，把收尾工作做好就赶紧回局里，催促法医队赶紧把尸检报告做好，递来给我！”
江城警局厅，张晓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爸不，张局长，我来检讨，没有控制住媒体消息的流出，可能已经造成了江城人民的恐慌”
张晓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科打断，他带着那张黑着的脸绕过办公桌走到张晓面前，轻轻拍着她的肩，释然一笑道：“晓晓，你别自责，媒体走漏消息的事不是你的错，知道吗？听说死者的身份已经核实了，是李国强对吗？”
张晓咬着唇皮，干裂的唇皮被咬的渗出一点血，垂着的头久久没有抬起，直到肩膀上传来一股温热的力量，她才抬头看去，听着和善的语气，眼圈里泛起一层水雾。
“是的！刘杰已经核实过了，由于尸体未完全僵硬，法医部提取了体内的□□，送去了化检部，经化验，与数月前的那起918连环强间杀人案的□□对比，为同一人。”张晓站的笔直，双手紧贴裤缝，回答道。
“这么说你们可以确认918的连环强间杀人案凶手就是李国强吗？”张科眉头微蹙，背着双手道。
“基本可以确定，根据调查，三位受害者生前不久都聘用过保洁，而且唯一的联系就是三人所聘用的都是小蜜蜂保洁公司的职员李□□，虽然期间保洁时间并不相同，但是与第三位受害者赵玲身上残留的皮肤组织相同。”张晓回答道。
张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几秒后才继续说道：“我听刘杰汇报过，李国强死的时候身旁有一纸认罪书，你觉得的李国强是他杀还是自杀？”
张晓想也没想就立刻回答道：“当然是他杀，像这样的连环强间杀人案的凶手，不可能在数月的冷静期后才幡然醒悟，自杀赎罪吧！”
“张队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张晓的背后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张晓随着声音发源处看了过去，一米八的麦穗皮肤男人，寸头，便装。
张科带着爽朗的笑声走到他的身旁对张晓介绍道：“晓张晓，你过来，这是我给你们专案组特地增添的一名大将，他叫林默，是省厅派来地专攻犯罪心理学的教授。”
张晓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张局，我听刘杰说了我们专案组要来人，但我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尊大佛，我们这只是江城的一个小小警察厅，要是来我的专案组，岂不是有些屈才了。”
张科斥责道：“胡闹！”转而对林默笑道：“林默，让你见笑了，张晓就这倔脾气，你别当真！今后你们好好配合，多磨合一下，就好了。当年刘杰来的时候，她也是这脾气，现在都私下里称上姐弟了！”
张晓立马咬着朱唇道：“张局，我看你还要接待贵客，我还是待会再和你汇报案情吧！”
张晓走后，两人似乎交谈了很久，而此刻张晓正在专案组办公室里梳理着李国强的案发前接触的人。
“李国强已经被小蜜蜂公司辞退，无业，父母早逝，交际圈也没有朋友，更别说临死前和人接触了，姐，要不我们换一个思路好了！”
李杰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板上李国强三个字对站在一旁的张晓说道。
“好，那么阿杰你跟大家说说以什么思路展开比较合适，我洗耳恭听。”张晓抱着双臂等待着刘杰的回答。
刘杰尴尬的笑着，一脸无措，被身旁的李佳佳嘲笑道：“叫你没本事还跟晓晓姐回嘴，自讨没趣了吧！”
“姐，我错了！要不你继续？”刘杰右手张开示意张晓接着说，结果瞬间就迎来专案组其他成员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小杰，你就是年轻，发表看法可以，但你得看看是什么，对吧！要是论吃论玩的，或许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你！”孙磊笑着，脸上的胡渣也跟着一起动了起来。
“磊哥，你不厚道！关键时候还要取笑我！”刘杰委屈巴巴的垂着头，张晓走上前瞥了一眼李佳佳他们。
“别欺负阿杰了，阿杰说的也没错，单走李国强身边接触到的人这条路的确没办法走，是应该换条思路，你们也想想，朝哪个方向调查比较合适！”
赵宇敲击着手里的键盘突然脸色大变，赶紧对张晓道：“晓晓姐，你快过来看，李国强死亡前的时候被人发了视频。”
赵宇的话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全都围坐在一起，点开视频一看。
昏暗的环境下，李国强被人捆在一处密闭的房间周围空荡，没有参考价值，摄影机前的闪光照着他的脸，随着他的清醒后，他慌乱的挣脱着椅子上的绳子，拼命喊着救命。
这时候四周传来由机械发出来的声音，要他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否则只有死一个下场。李国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左顾右盼寻找解救之法，时间流逝，挣扎呼叫无果。
周围开始便的寒冷，李国强无力的喊叫，但身体很明显开始慢慢僵硬，最后主动交代了他所犯下的罪。
“说出你是如何杀死这三位受害者的细节，你只有10分钟的时间交代！”机械声响起。
李国强嘴唇哆嗦着叙述了当时如何潜伏在受害者家里，如何实施了罪行。
“你要我说的，我都交代完了，求求你放了我！好冷好冷”
温度似乎开始升温，李国强也开始慢慢恢复知觉。
再然后画面便漆黑一片，落幕跳出一行字，上面写着：原罪，起源于自身，而犯罪，只来源于一个邪恶的念头，审判即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