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的抉择
世间众众如千军万马破碎长河朝你袭来之时,你想骄傲的活着，你渴望荣耀的存在，
可敌众我寡，在下一瞬就像山崩海啸般将你卷入，你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窒息之中，
消磨，煎熬、践踏，你无法抉择的生命将会隐入尘埃，一个个的后果都让你畏惧，
我害怕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我一身没落，我早已置身战场了，可总是运气不好的在弱势的一方，于是我便渴望有一个王的出现，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睥睨世上的一切，在他的抉择之下，
我会以万夫不当之势，踏入阵中，突出重围！
祭祀祈求完的天命的袁绍回到华贵的金根车，用一条丝绸的帕子厌恶擦拭着祭天时洒落在袖口上的香灰，只是他越是擦拭挤压，微尘一般的香灰越是牢牢附着在他锦绣的袖袍，
粘连成了漆黑的一片；
那是处极为寻常又不容易被察觉的细微污渍，却是让自命为王的袁绍难以忍受，在他看来
那细小的污渍实在是影响为王者的体面，他攥着帕子反反复复的擦拭者。
金根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时派出去探查战况的斥候，随及伴在袁绍左右的谋士便来回禀
“大将文丑被夏侯渊射杀，所率一万骑兵全军覆没”
听着战报，袁绍手上擦拭灰渍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颜良文丑都为他亲自授予神器天命之力的大将，甚至可以直接催动玉玺的本源之力，居然被视为蝼蚁一样的人斩杀；
袁绍并不在乎这二人的生死，那对于实力充沛的他而言是不值一提的损失，
可就像他擦拭不掉的香灰污渍一般，座下大将之死是在是影响他身为王上的体面，
他擦拭污渍的动作戛然而止，原本只是不耐其烦的眼神霎时间沉下下来，
那张贵气华美的姣好的脸泛起极寒的肃杀之气。
“传我之令，全军出击，渡河，将叛贼一举歼灭，迎天子归位“
“不可啊，王上，曹军凶狠狡诈，又以逸待劳，接连大胜 士气正盛，我军不可触其锋芒，
我军坐拥三十万之众，最需稍作歇息，先攻下白马，再突围而剿者，方可立不败之地；
近前的谋士随即扑上前去，急切的劝谏着金根车里的王上。
“我军天威不可被冒犯，要让天下诸侯都看到冒犯我们的代价”
传令兵快马昭告着王令，王已经做出抉择了，三十万人破碎长河向着许昌涌去，
他相信他们的王洞悉了形势，做出了对他们最有利的抉择，一具歼灭敌军就在眼前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王并未做出什么抉择，那高高在上的王发动决战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那一席
锦绣的华服上是不能沾染上一点尘埃的。
“郭嘉，你可曾算我渊弟能一箭诛杀文丑”
军帐之中，看着大胜凯旋的的夏侯渊；曹操满脸的得意看着那位算无遗策的军师，
原本军师只是命令夏侯渊率领虎豹骑狙击骚扰袁军，使围攻白马的袁军失去后援，
再迅速没想到，夏侯渊不仅顺利完成任务，还再意料之外的大败追军，更是以一箭之威
诛杀敌方大将。
明知主上在调侃自己，那少年的军师透着病气的脸上却是不变的兴奋。
“我自然算不到夏侯将军可以反杀文丑，可在我看来，夏侯将军破敌之决心，
大胜或是大败，都会不损分毫的被展示在世人面前，都会大助我军之势”
帐中众人无不惊叹这少年军师算计之强，举世罕见。
而就在众人祝贺夏侯渊一战扬名之时，斥候来报
“袁绍大军弃攻白马，三十万大军渡河向我军袭来”
三十万之众怕是黄河之水都能阻断了，大帐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所有人都看着曹操，
他们在等待着他们的王做出抉择。、
可是那双眼里却并没有流露任何的情绪，仿佛三十万大军也只不过平常发生的一件事，
曹操刻意维系着面上的从容，他必须让那些少年们信服他的抉择；
可是他的心里太多权衡了，他如今势力还未稳固，袁绍实力雄厚，若是败了，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可若是先示弱归顺，再联合诸侯群起讨伐方才是取胜之道
曹操看着军帐的下的众人，一脸兴奋的郭嘉，被夏侯渊一战之威鼓舞的众人，
他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开始不自觉的流露出得意之色，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谁能掌控人心，谁就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他告诉那些少年们
“超越我吧，去屠杀挡在你们面前的恶龙吧”
一时之间，磅礴的战意冲天而起，狂放吹动了每个少年的心，他们的王做出抉择了，
属于他们的屠龙之时到来了。
世间众众如千军万马来袭，没有一个能看破此间种种的王，没有一个完全洞悉一切的王，只有为了体面的人，只有为了掌控人心的人；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王，只有不愿做出抉择的人。
夜幕深处，大帐之内，只有曹操和郭嘉还在灯火下静静坐着，似是等候什么。不一会郭嘉少年的心性按捺不住，开始用匕首拨弄着眼前渐渐微弱的火光，
那是盏油灯，燃了一夜快要油尽灯枯，只见郭嘉把为数不多的灯油用匕首都拨到了灯芯以上，
灯芯被灯油沁润立马燃得灿烈。
曹操也不阻止他，他看着那双眼里灯火灿烈的少年，只有无尽得欣赏。
没过多久，他们等的人来了，一声令下
一身残破黑衣得司马懿低着头像一只狗一样爬进了大帐，他将一颗镶嵌着血红玉石得扇子举过头顶
“回禀丞相，魂火扇已从陈宫墓中寻得”
郭嘉上前接过了扇子，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着跪在地上司马懿
“司马懿，我听说你有一队影卫潜入诸侯之中，可有什么消息说与我与丞相听听”
司马懿一听那少年漫不经心的话，立即抖如筛糠，他知道他自以为藏匿极深的城府在面前二人面前洞若观火。
“回禀丞相，回禀军师，属下、属下为弥补摸金校尉追杀刘备不力，为将功折罪，才派他们作为影卫潜入各地诸侯，为丞相成就大业探查敌情。”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大忠之人，来说说吧，你的影卫为我讨伐袁绍打探到什么敌情了”
曹操语气冰冷，仿佛一句话说错，悬于头上的大斧就立刻落下。
“影卫已探明，袁绍将传国玉玺置于乌巢，并有重军把守，依属下见，袁绍三十万大军不眠不休，定时有神器之力维系，此次大战的关键在于攻破乌巢”
“你说的倒和军师的制胜之策不谋而合，军师也认为袁绍重兵把守乌巢必有蹊跷”
“ 军师有如天上日月璀璨，属下断不可比，只求为丞相大业尽薪火之力”
司马懿颤抖的回这话，他以为他提供有用的情报可以让他逃避私设影卫之罪，
可曹操的话让他如陷冰窖。
“那你可得在此战之中尽心尽力了”
曹操语气之中尽现嘲讽，可司马懿却是如临大幸，他那双原本充满野心得眼睛里如今只有求生的恭顺。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回报丞相“
说完便向着大帐外爬去
“ 哦，对了，将你的影卫的布置拟一个详尽的名单呈给丞相”
郭嘉趁着灯火检查着手里的魂火扇，却是没有忘了打压着眼前司马懿。
“ 是，军师，属下不日便将名单整理完善呈给丞相。“
司马懿又转身回应，他已知道在这二人面前所有得心机都是白费，如今他只是一心在大战中立功保命。
司马懿走后，郭嘉打开魂火扇，朝着渐渐微弱的灯火用力的一扇，按常理，那灯火应被火扇灭，可奇怪的是魂火扇的风接触将即将油尽灯枯的微弱烛火那一瞬，烛火发被那风助长的鼎盛起来，如璀璨的星辰将大帐照的通明
曹操对如此景象并不讶异，他看着眼前挥动魂火扇的少年，让他不禁想起起了那个要助他一臂之力，再次刺杀董卓的故人陈宫。
他有些担忧的对眼前的少年说
“你不必如此的，在我看来，你比袁绍三十万大军还要重要，只要有你在，我们日后也还是有机会称霸天下的“
“没关系的丞相，我能得丞相重用，已不负此生，如今能助丞相打败袁绍，是我之幸”
曹操不再言语，大帐之中回归到夜幕深处的寂静之中，那突起被助长的烛火在释放全部的光辉之后再无维系，瞬间淹没在黑暗之中
世间种种如千军万马袭来，无惧者为王，无悔者为王；也许我一开始就有了答案，却依然纠结其中，不愿抉择！
by张飞的青春期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