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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命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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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那颗绿色石头的刻痕历经千百年,仍然锋芒尽现;那双鬼斧神工的手将那八个字刻进人的心魂里去了。

    有一种被上天眷顾的命运会降临的人的身上,受此命者出生就会被记载有五彩祥云为伴,是注定会被这个世界迎合的人,有笔在写他,有眼在看他,有无数平凡的命运在臣服他。

    他出生于汝南袁氏,一个在大汉经历四世三公的庞大家族,大汉气运衰弱之时,他的家族却是经久不衰、发展的庞大繁荣,在他和他族人眼里有些东西是牢固不变的,乱世已至,天下九州,他们已拥其四,他们相信这个世界注定是属于那些牢固不变的东西,人的命都是有数的,高贵者永远高贵,卑贱者要认清自己的命数,不得僭越。

    他是袁绍,袁氏家族中一个不受关注的庶子,他出生时他的父亲就死了,他的母亲是一个侍女,卑微而不幸,她对她出生就在豪门的儿子袁绍说;在怀他的时候梦到一条金色的龙钻进了她的身体;那让他从小就相信他注定是有不凡命运的人。

    这让他从小就不甘平凡,他生的容貌出众,又出身望族,举止姿态贵气十足;又在十常侍之乱中,与大将军何进一起诛杀宦官,一时之间备受追捧,声望高涨,隐隐超过族中嫡子袁术,后袁术无道,兵败吕布,彻底被家族放弃,而他也成了袁氏家族的族长,又被许昌城里的少年天子官拜大将军。

    讨伐董卓之时,江东孙策于洛阳抢到传国玉玺,怀璧其罪,被诸侯讨伐,为绝处求生,

    将传国玉玺献于袁氏家族;当袁绍在他那骄傲的嫡子哥哥袁术手中接过那块闪着绿色荧光石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母亲梦里的那只金龙。

    “我就是天命”

    他对着众生咆哮着。

    他的家族四世三公,几度接近王朝顶点,这使他们家族,无限接近一个秘密,传国玉玺的秘密。

    适逢冀州黑山等地农民不堪贵族压迫,在黄巾余孽张燕的统领下,占领冀州多地。

    自称“飞燕军”,额头皆有飞燕之印,号称有天师之力改命,要替天师重证天道,

    一时之间,聚众十万,声势无双。

    刚刚接任族长,又手持传国玉玺的袁绍,自然需要为家族消灭这股心腹大患。

    “一群僭越的蝼蚁罢了”

    袁绍握着传国玉玺,莹莹的绿光在那双漂亮的眼睛的闪烁

    “看我以天命将这群蝼蚁碾压”

    那些飞燕军本就是山谷之地的农民,长年劳作,耐力极佳,又被张燕以天师秘术赋予飞燕之印,奔跑起来飞快,竟能以凡人之力超越骑兵;又因起事匆忙,未能铸造足量盔甲兵器,除统帅官长,寻常兵卒皆手执农具,镐把、锄头、镰刀,斧头,甚至木棒菜刀。

    虽配置低劣,但张燕宣称有天师庇佑,证天道可得永生,飞燕军众都不畏死;

    十万之众,行军真如飞燕掠地一般迅捷,一时间冀州多郡被攻占,守军见此妖异景象,皆闻风丧胆,不战而退。

    “也让他们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东西感受被践踏的滋味”

    张燕一身黑衣,在众人拥护下举剑大喊,一时之间呼应着无数,声势滔天,那些被压迫了几辈子的民众们宣泄着几百年积累的愤怒,接连大胜,让他们相信被天师庇护的新世界就要到来了;

    张燕原本不姓张,他本就是山间的一个强盗,做强盗的时候,他发现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们,他这样不入流的的小强盗连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而且都极为小心谨慎,有丝毫的异动就会联络官府派重兵围剿;

    所以他做强盗的时候,更多是抢那些平民百姓,他几乎每一次都得手了,那些日夜劳苦的人从来都不会反抗;所以在他的眼里这些人是很好掌控的,在他看来这些人与牛羊无异,是供给他取食的。

    后张角以天师之名反抗朝廷,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太了解那些被他欺压的人了;不只土匪会来抢他们,官兵也会来抢他们,他们太渴望庇护了,如果此刻真的有神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毫不怀疑的跪下去。

    他知道这对他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不想只在山间做一个强盗,他需要更多的牛羊供他取食

    他是第一批投靠张角的人,因身手敏捷异于常人,张角为他赐姓为张,又以天师之力赋飞燕之印。

    后魔种大战,张角败亡,他当时正在冀州黑山一带召集信众,他加入黄巾本就是为了奴役民众,黄巾军的存亡他并不关心,他依旧在黑山一带借天师之名招募义军,那时朝廷刚才平息黄巾之乱,又有诸侯势力蠢蠢欲动,根本无力顾及,这让他如鱼得水,很快在黑山一带聚集十万之众的飞燕军。

    他不再是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强盗了,可他从没有改变过强盗的心性,如今他十万飞燕军在手,他决定做一票大的,乘诸侯纷争之时夺下冀州。

    事情比他预想还要顺利,那些密密麻麻如牛羊的一样的人,为了得天师庇护,不顾生死、不知疲倦的朝前奔袭着,一座座的城池被瞬间淹没蚕食,留下一座座群鸦盛宴的废墟。

    那样的顺利让张燕无法抑制的兴奋,这让他相信他的命运是与众不同的。

    如今,占领冀州只差一步,攻占邺城,积累无数钱粮的首府之地,达官贵人们的享乐之地,

    那座闪着黄金光芒城楼就在眼前了,他已经迫不急待的要得到它了。

    “天师会庇佑你们,冲,去夺回你们的一切“

    他一身黑衣的坐在白牛之上,号令声也不算响亮,在声浪滔天的军伍中很难被听清,

    一个距离他比较近的信徒勉强才听了个分明,那人赤裸着上身,黝黑壮实的肌肉上泛着汗水的油光,手里拿着一把砍卷了刃的的镰刀,仅存的一条裤子也在连日冲杀中仅仅剩下几块遮羞布和一条腰带,现在正是秋收时节,他本正在麦子地里收割,一垄垄的麦子地无边无际将他淹没,他偶尔抬着头看看,仿佛是他一辈子都割不完的麦子,却甚至没有哪怕一口是他的麦子“

    那是老爷们的麦子,他看到一个叔伯兄弟举着扁担在麦地里飞快的跑着,嘴里喊着

    “天师庇佑,可得解脱,天师庇佑,可得解脱“

    他无法控制自己得双脚,他跟着他的叔伯兄弟一路跑着,从山里跑到城市,跑到他只是听别人讲过的邺城。

    他听到天师的话

    “杀啊,杀啊“

    他双眼通红,压抑在心里的愤怒终于有一个出口爆发,他的喊杀声音在众人的耳朵里如同惊雷,

    他举起了那把砍卷刃的镰刀,眉头的飞燕之印开始闪烁妖异的黑光,一股股的黑气蔓延在他的周身,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他以非人的速度向前奔跑着,他身后的飞燕大军也只是听到他的喊杀之声,就像他一样妖印闪烁,疯狂追杀

    也不知是谁在身后放出一记响箭,响箭带着火光激鸣着从他的发梢掠过,而他奔跑的速度却还在不断增加,竟然超过了那强弓射出的响箭。

    他身后的十万众竟也以相同的速度紧紧的跟随着,他们如同一道黑色的风暴,即将摧毁遇到的一切,

    而那白牛之上的张燕静静的观望着, 他的身侧还有一队近万人装备齐全的近卫,那些都张角的精锐旧部。

    他对战法布阵丝毫不懂,他打仗的方式向来简单,将那些刚刚召集装备低劣的农民兵像猎犬一样放出去,让数量众多的猎犬依赖飞燕之印的恐怖速度撕碎敌军的防线,等到战局已定,他才和近卫一起搜刮战果。

    他的周身挂满了劫掠城池得来的金玉宝石,他从来都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强盗。

    邺城外,袁绍一万大军身披重甲,派兵布阵将邺城城楼护的水泄不通,

    外围架起了一排排黑压压的铁盾有三五人那么高,缝隙间长戟锋芒尽献,内里刀枪弓弩一应俱全。

    袁绍一身绫罗织绣,腰间挂着象征家主身份的白衣,手握玉玺站在邺城的城楼之上,举手投足尽显贵族的气派。

    飞燕军像黑云风暴一样席卷而来,人数是他此次带来的守军的十倍有余,他在端立城楼之上像是俯视一群群不自量力的蝼蚁

    “乌合之众罢了,一个都不要放过,让他们知道僭越的代价“

    十万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僭越的惩罚,那无足轻重的语气来自深处的冷漠,来自一日日的养尊处优培育出来的冷漠。

    他手中的玉玺开始升起一道萤绿色的光,绿光不断的分裂着附在了每一个守军身上。

    城墙上的传令兵收到命令,手中锦旗向下一挥,长弓震荡,铺天箭雨一波波的落下,

    落在那些密密麻麻向前奔袭的民众身上,将他们钉在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里,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些终日劳作的人们还是像那些老爷们希望的那样钉死在劳作的土地上。

    城墙上的老爷不忘喝酒助兴,欣赏着他们的死亡。

    数十波的密集箭雨落下,只知道疯狂进击,且站位密集的飞燕军损伤过半。

    那个最先冲锋的麦客从那箭雨之中跑了出来,他跑的比飞箭还要快,嘣的一声爆炸,

    盾牌铸的铁墙将他撞成了一团血雾,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和他一样完全丧失理智的人同他一样的结局。

    一团团的血雾在空气爆炸,被风波一扬,化成一道道的血雨落在邺城里,随从立刻架起罗伞,

    在老爷们的眼里,他们的血也泛着寒酸臭气的。

    数以万计得飞燕军持续不断得攻击着那道盾墙,石头、扁担、镐头…那些农具打在铁铸得盾墙上,盾墙纹丝不动。

    缝隙里得长戟整齐而有节奏的戮刺着那些攻击的人,一排又一排的飞燕军倒在盾墙之下,

    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即使是持续了快一个时辰高速密集的攻击,那些被绿光附身的守军却似乎的是不知疲倦,

    盾墙纹丝不动,长戟已然用着同样的频率出击着。

    但凡还有一丝理智,看到如此强悍力量,便会畏死而退了,可那些自称被天师庇佑的人们

    却仍然向前奔袭。

    哪怕同伴们像尸山一样挡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爬上了尸山,往那盾墙里面跳着,

    才刚刚落地就被埋伏在后的刀兵乱斩而死。

    十万飞燕军,不到两个时辰全部陨落,堆积如山的尸体吸引来乌云一样的黑鸦,

    他们口中那位骑白牛的天师,在他们损失大半之时,已经撤军逃走了,他们至死都没能明白天师庇佑是一个谎言,这个无情的世道,不会有任何神会庇护他们。

    “这就是违背天命的惩罚,将尸体就地掩埋,让那些僭越的贱民成为这块土地的肥料”

    那个贵族的家主在城楼之上怒斥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警示着所有活着的人,所有人都被一致的惩罚着。

    “我从小就渴望与众不同的命运,可是现实像是对我有那种想法的惩罚”

    by张飞的青春期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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