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生遇前世，老疯子少年琳渊
琳渊想不明白，莫家究竟在下怎样的一盘棋。
望天城，这个未来抵御冥鬼和魔族的重要枢纽，肩负着向前线输送物资的重任。
而现任的望天城城主，作为一方霸主，也算是个人族大义之人，还能维持住局面，若是换成莫家，掌握如此重要的地方，绝对会在人族危难的时候坐地起价。
因此绝对不能让莫家搅混了望天城的局势。
想着，琳渊试着唤出逆苍，逆苍嗡嗡地颤动着，以此回应琳渊。
【剑涟】、【花诀】、【君刑】……
逆苍嗡嗡的颤动中，琳渊的思绪被猛地拉回到了前世。
对于剑涟这套剑法，琳渊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正是他自己所创的。
而花诀则是他与朱葭在一次神秘的降临之地共同发现的残缺剑法。
这套剑法有着神奇的力量，它能够唤起人们内心深处的七情六欲，让人在绝情或者深情之间游走，甚至达到人类极限状态。
至于君刑……这是龙天刑依据君子剑风和基本剑式所创造出的独特剑法，以杀伐为主宰，决绝中的最后一剑。
随着琳渊的回忆，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漆黑的夜晚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兵神府的庭院。
那位年迈的疯子手持长剑，舞动着身姿，仿佛在演绎一场绝世剑舞。
老疯子此时的精气神饱满的不像话，一手提起腰间清酒，狠狠地灌了一口，手持逆苍，挑破云风，如恶蛟出洞，三两声震天的咆哮声中，剑刃翩翩起舞。
比他成了剑神时的气势更为狂傲。
老疯子脚步轻盈转重，蝉翼般薄脆的剑刃在空中划出千百道剑影。
当逆转回势之时，老疯子的剑刃带着那搅动风云的剑意，以雷霆万钧之势插入泥土之中。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无比，只有那柄插在地上的剑，静静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这一剑，不出吗？”
侧面，一人貌似不解，青涩的脸上满是纠结。
少年看着前方那个舞动着长剑的老疯子，全然不在意老疯子的模样，只顾着剑法的精妙，眼神闪烁着疑惑与好奇。
那少年提醒老疯子的同时，也学着用他初出茅庐的剑法舞起剑来，高超的剑术天赋使得他在第一次模仿就有模有样，但随着招式过半，血气和精神力渐渐支撑不住，最终才堪堪终止。
“这一剑，不能出。”老疯子沉闷的声音应道。
琳渊看去，手持长剑的少年，正是初入剑道的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琳渊看向老疯子，和前世冥鬼祸乱初起的自己一模一样。
九分相像，一分不像的是老疯子那气势，不止逆转天下的苍生命运，要破开天道瓶颈，更是懂得适时而止的大局观。
“为什么不能出？”懵懂的少年问了一句。
“时机未到。”老疯子微微一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空中变化比划着什么。
只见随着他的手势变动，一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馒头竟然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少年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大叔，是神仙吗？
他先是使劲咽了口口水，然后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老疯子，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能吃吗？”
“吃吧，孩子，看你饿得够呛。”老疯子温和地笑了笑。
少年听了这话，如蒙大赦一般，连忙道了声谢，然后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极为干净的布，仔细地将其中两块最为饱满蓬松的馒头包裹起来，放回怀里。
做完这些后，他才再次向老疯子道谢，然后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剩下的馒头来。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少年嘴里含着馒头，含糊不清地道谢。
少年三口两口便吞下一个馒头，顺道又再次感谢老疯子。
老疯子对少年包上两块馒头的举动毫不意外，只是擦拭着他的逆苍，耐心等少年吃完。
一旁的琳渊静静地看着少年包起馒头，她知道，那两个馒头是要带给小朱的。
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眼前这个天真善良的少年根本无法将馒头带出这个幻境。
“大叔，你的剑法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啊？我可是很聪明的哦！”少年吃完馒头，用手抹了抹嘴，满是期待地看向老疯子。
然而，面对少年的请求，老疯子却沉默不语。
这可能是琳渊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无条件相信别人，从第一次刚见面主动搭话，第一次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此刻，老疯子想了想，喝了口闷酒，鼓足了劲头拒绝少年。
“不行。”
“为什么啊，我真的很聪明的，不信你看。”少年似乎想证明什么，小心放下手中的馒头，急于证明自己，匆忙拔出佩剑，被老疯子一把夺下。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老疯子喃喃道。
琳渊知道老疯子说的意思，但还是试着拿起手中的逆苍剑，将其递给少年。
“你真的选好了吗？”
“这一条路，可不比活下去要容易多少。”
老疯子若有所指，不再阻拦琳渊。
而琳渊朝老疯子点点头，递出逆苍。
少年接过逆苍剑，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冰凉触感，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剑柄上雕刻的古老纹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逆苍的光华流转，整片天地随着少年接下逆苍变得虚幻。
“琳渊，你醒了。”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