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兄妹二人的悲惨遭遇
“你们二人是这泾阳县莫家之人？”木云洛轻声开口询问道。
莫千里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小公子猜得不错，我与妹妹正是这泾阳县莫家人。我莫家在本地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富贵之家。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年之前，父亲外出经商，半途遭遇贼寇，不幸命丧黄泉。”
说到此处，莫千里与莫千心兄妹二人的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莫千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母亲得知父亲离世的噩耗之后，悲伤过度，没过多久也含恨而终。家中突逢巨变，我不过17 岁，妹妹更是仅有 15 岁，族中的叔伯长辈们，却以我们兄妹年幼、无力操持家业为名，暗中勾结，表面上说是要替我们代管家产，实际上却是逐步将我们兄妹架空，妄图把莫家家业据为己有……”
“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实在太可恶了。”祁少尘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恨的还在后头。”莫千里望着几人神情悲戚道。
“什么，还有比这更可恨的事情。”祁少尘震惊不已。
“你兄妹二人为何流落至此。”云洛终于问出了心中最为好奇的事情。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祁少尘也凑上脑袋，紧接着问道。
“你继续说。”贺时予的声音沉稳有力。
莫千里兄妹二人的眼眶泛红，尤其是莫千心，更是流下了眼泪。
“半年后，叔叔伯伯们的野心彻底暴露出来，他们已经容不下我兄妹二人了。一日傍晚，叔叔莫万钧约我到书房议事，我没有多想便去了。可谁知，等我到了书房后，叔叔竟然不惜用刀刺向自己的心脏位置，然后嫁祸于我。当时，叔叔受了重伤，而我则百口莫辩。最终，族里以忘恩负义的罪名，将我鞭打了整整五十鞭，之后就把我赶出了莫家。”莫千里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你就这样被赶出了莫家？”
“你为什么不去报官？”云洛想了想，还是问道。
“报官……？”莫千里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眼里全是苦涩。
莫千里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腿，“有钱能使鬼推磨，莫家早就拿钱买通了官老爷。不然我这条腿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贺时予神情冷漠，官商勾结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那你妹妹呢？”木云洛开口问道。
“几日过去，没想到莫家居然给心儿找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与莫家有商业来往的高家老爷高席义，此人已过不惑之年，家中已有五房妻妾。”莫千里顿了顿，看向自己的妹妹。
“那你妹妹同意了吗？”祁少尘赶忙问出了口。
贺时予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向祁少尘，仿佛在说，“要是同意了，还会在这红袖诏吗？”
“如此条件，心儿定然不愿接受这门亲事，并以死相逼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我们那狠心的叔叔伯伯们却毫无人性地将高家老爷请来，企图强行促成这段婚事。就在当天晚上，心儿拿起花瓶砸向高席义的头部，高席义勃然大怒，一怒之下竟要求莫家把心儿卖到红袖诏。而莫家为了维护与高家的商业关系，竟然亲自将心儿送入了那红袖诏。”
讲述完这些，莫千里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般瘫坐在凳子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真是人面兽心，人面兽心啊！”
“简直丧心病狂！”祁少尘和天青同时愤怒地喊道。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叔伯长辈。”
祁少尘眉头紧皱，闷声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出卖自己的初夜呢？”
莫千心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回答道：“哥哥的腿被打断已经有半年之久，由于没有及时治疗，病情日益恶化。大夫告诉我们，如果再拖延下去，哥哥的腿可能就再也无法正常行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坐视不管，我必须救治哥哥。可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行的途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说到最后，她的嗓音中已然夹杂着丝丝呜咽。
“若是要以这样的代价才能治我的这条腿，那这条腿不治也罢。”莫千里眼里全是决绝。
“哥哥……”莫千心泪流满面。
贺时予默默地看了一眼天青，轻声对他低语几句。随后，天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红袖诏。
木云洛注视着离去的天青，心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而一旁的听棋，眼眶不禁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木云洛深知，在利益的驱使下，亲情往往变得脆弱无比。尽管如此，当真正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仍然不禁为之动容。
“没有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祁少尘道。
“世上从来不缺的就是恶人恶事，这还只是家族的争斗就已然如此，其它更甚。”贺时予像是想到了什么，冷漠至极。
“是啊，有利益，便有争斗。”木云洛随声附和道，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恶人会有他应有的惩罚……”木云洛的心口仿佛被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让她感到闷闷的，难以呼吸。
“放心吧，恶人会得到该有的惩罚……”贺时予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向远方传递着某种信念。
“接下来，你们兄妹二人有何打算？”木云洛转头看向莫千里兄妹俩，缓缓说道：“我们虽然能救得了你妹妹一时，但救不了一世。明日过后……”云洛欲言又止，话还没有说完，兄妹二人已是扑通一声跪地。
“求恩人救救我妹妹！日后我兄妹二人愿听凭公子差遣，绝无二心！”莫千里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哀求之意。
“求求公子救救我，心儿定不负公子所望！”莫心儿也跟着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令人心生怜悯。
“你们兄妹二人有什么值得我相救的呢？”木云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漠。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但在这乱世之中，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江离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担忧。毕竟他们也是在逃亡的路上，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
“眼下我二人穷困潦倒，并无实质性的东西，莫千里实话实说，“只要公子救心儿，我兄妹二人愿签下卖身契。”莫千里看了眼莫千心。
“哥哥……”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歉意。在这个时代，卖身契就是性命。
“心儿，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莫千里望着莫千心坚定异常，只要能带着妹妹脱离红袖诏，哪怕为奴为婢。
不一会儿，天青回来了，见天青冲着贺时予点了点头，便知晓事情八九不离十。莫家也是泾阳城的富户，稍一打听就会知晓大致的情况。
“嗯，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