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国运之下，从无退路！
起雾了。
与其形容是氤氲的雾气，不如说是……
瘴气！
一路上，经过山腰处的景区补给点，由于被驱散后空无一人，摊子上更是冷冷清清。
咯吱咯吱的怪异声响起。
江晓定睛一看，是遗落下来的那些纪念品，有挂坠、木雕、衣袍，死物犹如活了过来。
渐渐地，数件，数十件死物就如同长了腿似的，不断地跟上江晓的脚步。
若是此时还有外人能见到，恐怕会以为见了鬼。
不过眼下姑且也算是见了‘诡’。
江晓停了脚步。
“就这么不欢迎我？”
话音刚落下，这些死物齐齐倒下，就如同灵魂被抽离了开来。
在那宛如远在天边的模糊大殿上方。
一只由雾形成地，与眼睛相似的轮廓猛地出现！
“你，是同类？”
一道阴森可怖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
伴随而来的是，这环绕山间的雾靠拢而来，如同一面面墙壁压迫而来！
江晓眼中并未流露出惧意。
“原来是我体内轮回诡残留的诡气让你发生判断错误。”
“但很遗憾，至少我现在还是人类。”
“……”
这个回答似乎令它感到不满。
“终究还是要动手。”
江晓将手枪给拔出，即使子弹应该起不到多少作用。
就在下一刻。
一道如古钟般洪亮的声音传遍山间。
“不要刁难这位施主，让他上来吧。”
这话一出。
雾，散了。
江晓只是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
不疑有他，还是顺着上山的路继续走了上去。
最后的一段路程没有再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
直到，他见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
以及，大殿前一名紫衣道袍的老道士坐在广场上，似乎是在打坐，闭目养神。
只是从外表看上去，这名老道士应该有百岁了。
“见过张天师。”
江晓恭敬地拱手行礼。
广场中心的地面上，赫然刻着一道八卦图，老道士就坐在坎水的方位，朝北，为黑。
诡异复苏下，有极少一部分人同他人不一样，即使并未从诡异身上夺取能力，自身也觉醒了类似诡异的能力。
眼前这位老道长，便是这极少数之一。
也是站在人类一方的御诡者。
“施主，你似乎对老道并不陌生，可我们从未见过。”
“张天师。”
江晓走上去席地而坐，坐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我说我是重生回来的，你会相信吗？”
“……”
老道长有些哑然。
令江晓没想到是，对方伸手从自己身后居然端出了棋盘，：“老道向来以棋授道，不如施主来下一盘？”
……呃。
江晓微微扶额，但也答应了下来。
就算这位道长看上去再如何仙风道骨，可在提前成为御诡者的他看来，对方身上有一股诡气。
毫无疑问，道长不是被诡异附身，就是他已经成了诡异！
“老道让你四子，没问题吧？”
“天师，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啊。”
“哈哈，怎么会。”
可话音刚落。
江晓四子摆成连珠，不能说不经考虑，起码也是用脚才能下出来的臭棋。
“你输了。”
道长：？？？
江晓笑了笑，将一子摆在前边。
五子连珠。
老道长才看了出来，气笑道。
“你下的是五子棋？”
江晓摊手：“您也没说下的是什么棋不是？”
“……”
张天师缓缓起身，看着一片阴天。
“老道知道你为了它而来，也是在数周前，我第一次见到了它，但也是那时候就知道这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你们是称呼这种存在？”
江晓如实回答。
“诡异。”
“这样啊，实话说老道动了恻隐之心，想使用它的能力去帮上其他人，因为它能够做到。”
“错了，张天师。”
江晓摇头：“诡异就是诡异，在这个世上，它必须被肃清！”
张天师叹了一声，讲道。
“一周前，一名弟子不慎坠崖，但神奇地毫发无伤，对他而言只是一场噩梦。”
“数天前，一位香客称被家暴，没过多久这位香客回来了，说是丈夫突然性情大变，成为了一名好父亲。”
“诸如此类，种种事迹。”
江晓闻言，缓缓起身。
“那么，代价是什么？”
听到此话。
张天师只是摇了摇头：“只是一点气机，微不足道的代价，毕竟老道也活的够久了。”
一切都明了了。
“怪不得。”
“怪不得。”
上一世，眼前这位老道长是国内为数不多的超阶御诡者，但他也是极少数觉醒之初就已是绝巅的超阶。
即使如此，他却是最早陨落的超阶御诡者。
“鬼婴生性纯粹，但恶的纯粹，人的精气不是源源不竭，当它寄生的那人死后，下一个人未必就有多好的心肠。”
话音刚落。
一道怨念的集合体出现在老道长的脚边，乍一看只是婴儿模样。
但江晓知道。
这东西之所以被叫做鬼婴，不是因为它生来就是这个样子，而是选择了最能欺骗同情心的外表。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怨诡！
一道刺耳的啜泣声哗哗响起。
霎时间，天边有雷声阵阵！
张天师叹了一声：
“老道明白，你只要想出手，我是拦不住的。”
“对。”
江晓也足够直白。
若他是在三个月来见这位老天师，一位觉醒便是超阶的御诡者很难在物理层面去‘说服’。
但他提前来到了这里。
同样也是出于对老天师的尊重，所以才会坐在这里聊。
“得到它能帮上你什么？”
江晓没有隐瞒，说：
“它能够感知到同类的气息，也能变幻样貌，只要利用这份能力就能找到潜藏着的诡异。”
“如何做到？”
“杀了它，得到这份能力。”
话音一落。
雨，降下了。
可诡异的是，落下的雨在砸到两人身上之前就停了下来，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壁障令雨滑向另一边。
“……”
江晓误判了。
眼前这位老天师，并非是觉醒后才成为超阶。
在这之前，他已经觉醒了！
“老道虽是深居简出，但山下的事情也能时刻关注，但是有一道问题却不知何解，可否请施主解惑？”
“请说。”
“施主口中的未来若真的发生，是否还有第二条路？”
下一刻，令老天师诧异的是。
眼前这名年轻人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悔恨。
“国运之下，从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