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友的国宝困惑
这天，周森的好兄弟孙相如给他打了个电话。
孙相如是周森的发小，也是和周森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最好的朋友，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两人上大学时干了一堆荒唐事，但好歹顺利毕业了。
电话那头，周森一下子就从好兄弟的语气里听出，这家伙肯定是碰上啥麻烦事了。
夜晚8点，楼下的快意餐馆。
“这么说你爸把所有的家产都砸里面了？”
周森感觉事情的确有点棘手。
原来，这次小聚是孙相如兄弟来跟自己诉苦的。他的父亲孙鑫在前几年收到一个合作伙伴的礼物，据说那是一个清朝早期的名贵瓷盘，经鉴定，那是一个真品，最后拍卖了大几十万。
自此，他父亲一发不可收拾，在这个合作伙伴的引荐下，来到了当地有名的一家私人大型博物馆，将自己几十年打拼的千万身家全部买了古董。
毕竟，博物馆里的东西哪能有假不是？
可古怪的是，当他父亲孙鑫去拍卖公司拍卖这些古董时，接待员看了古董后却三缄其口，神秘一笑便拒绝了拍卖，这令孙鑫很是不解。
他不甘心，开始不断地找专家鉴定，有的专家说这些古董是老的，有的说是纯新的。最后他把自己都搞的糊涂了。
心力交瘁之下，孙鑫病倒了，毕竟这可是他一辈子的积蓄和心血，他自己根本就不敢去想他是不是被人骗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结果他根本承受不起。
人在绝望的时候难得糊涂，因为一旦清醒，首先想到的就是绝路……
“可以带我去看一看你爸和他的古董吗？”
周森不懂古董，但以他的先知神瞳，一件东西上是否有岁月的痕迹还是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
孙相如抬头看了一眼周森，叹了口气说道：“走吧，看看也没什么，唉……不知道我爸他现在……”
孙相如没再说话，两人开着车疾驰而去。
“吱嘎！”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个老太太倒在了离车辆十几米远的地方。
“哎呦……来人呐……撞人啦……死人了……”
听着老太太凄惨的叫喊声，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碰瓷！”
孙相如下了车，气势汹汹的向老太太走去，本来就心情不顺的他显然有点急躁。
“老太太！碰瓷是吧！离我车还有十几米呢！你碰瓷好歹专业点吧！老子最近很烦躁！你特么别惹我，老子弄死你！”孙相如大吼。
周森见状连忙上前阻止，拉着孙相如快速后退，此时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这个老不死的天天在这碰瓷，这个月估计收入好几万了，都是造孽的钱啊，看看她能花几天！”有人愤愤不平道。
“谁！哪个王八犊子说我妈呢！站出来！没看她是被车撞飞的吗？谁再瞎扯淡老子弄死他！”
几个黑衣大汉骂骂咧咧的从旁边冲了过来，将周森和孙相如团团围住。
“怎么样哥们儿，我妈被你们撞成这个样子你看怎么办吧！”
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花臂男阴险的看着两人，面色不善，他的裤腰处鼓鼓囊囊，周森感知到那应该是一柄斧头。
“要不报警吧，该怎么样让帽子叔叔来判定。”周森也不惧对方的威胁。
花臂男一听立马来了火气，大吼道：“报警？plc是你家开的？你说来就来？老子还有很多生意要做呢，没那个时间！今天要么赔两万，要么跟我去做个高利d！”
“我们要是都不呢？”周森淡淡问道。
唰唰唰~一柄柄闪着银光的斧头出现在两人眼前，闪烁着阴冷的寒光。
“不？那今天只能拿你俩的腰果去换钱了，那样其实更好！呵呵……”
周森转过头对着孙相如耳语了几句，听完后，孙相如疑惑的看向他……
“快走！相信我！下个路口见！”周森给了孙相如一个肯定的眼神。
“想走？谁也跑不了！兄弟们，干死他！”花臂男大手一挥，众人举着斧头向周森砍过来。
周森跟几人混战起来，边打边退，虽然他看似抱头鼠窜，实则在他的灵活躲闪和元力护体下，根本没伤到分毫，而孙相如也趁机开车到下一个路口等待。
终于，周森将对方五人带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怎么了小子，你倒是跑啊！呵呵，你那朋友溜了，我看你怎么办，看来一个腰子也不能给你留了，呵呵……”
面对对方的威胁，周森面无惧色，反而笑嘻嘻的说道：“看来诸位对腰果这个东西颇有成见，既然大家这么喜欢，那么今天我不摘几个大家的腰果就有点不礼貌了！”
对方五人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但随即目露凶光，举着斧头便向周森砍来。
“嗡~”一道元力墙瞬间出现在周森身前，砰砰砰……几个就要到达他跟前的壮汉发现自己竟然好像被一种无形的能量墙阻止了前进，任凭他们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唰~唰~唰~一道身影在几人间不断穿梭闪现，形如鬼魅，快若闪电，碧空之歌如同暗夜中圣洁的音符，旋转跳跃，不断带起美艳的血花和一个个的腰果……
“嗯……不错！”周森满意的点点头，“一串十个，不多不少……”
此时，对方五人刚刚感觉到腰腹两侧一阵阵剧痛，低头一看，瞬间便倒地哀嚎起来，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的。
“想不想要啊各位大哥……时间一长，这么新鲜的小东西可就要废了……”周森目光狠厉的盯着地上的五人。
“大哥……啊……大哥……我们错了，还给我们吧！旁边就是医院，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了！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啊……疼啊……”
周森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哀嚎和请求，而是缓缓的说道：“唉……你说你们讹别人一次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此时，周森的语气一冷。
“可是你们是否知道！这些钱也许就是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和来年的希望！是一个普通学生一年的生活费！是一个家庭支撑下去的动力！这些人你们放过了吗？他们会不会因为你们而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
周森已然狂怒，恨得不得立刻将他们碎尸万段。
“没有啊大哥！我们只求财，不害人啊大哥！救救我们吧……”
唰！周森双瞳中金光闪过，先知神瞳猛然开启，随即将一缕神魂注入花臂男的开门法则线中。
一幕幕过往被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一位骑电动车的女学生被他们碰瓷讹诈后拿不出钱，就被抓去坐台，因不甘受辱，跳楼身亡……她的父亲颓废了，母亲已经疯掉，一个家庭散了……
一对刚结婚不久的年轻夫妻，被讹诈后，丈夫和他们讲道理却被打成重伤成为植物人，只留下整日以泪洗面的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背上了巨额的高l贷……
一个路过的外卖员好心扶起倒地的老太太，却被他们拉过去要赔偿，说就是他撞的，外卖员百口莫辩，倒地痛哭，最终一无所有……
周森看着这一幕幕人性的黑暗，内心怒火已经燃烧。
噗呲！两个腰果被踩得稀碎！
“啊！啊！不要！不要！求你了……”
五人已然惊惧的尿了裤子，可惜没了腰果，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存储了。
“你们放心，我不会冤枉你们的……以让别人走入死门光耀你们的开门，违反天道法则！禽兽啊……”
噗呲！噗呲！噗呲……腰果在五人的眼前被连续踩碎。
花臂男眼见活下去无望，也不再哀求，和其他四人一起，强忍剧痛，举起斧头便踉踉跄跄的朝周森砍过来。
“轰！轰！轰……”五道暗影元力球打入五人体内，几人没有来得及发出哀嚎，便灰飞烟灭……
周森缓步走在夜色浓郁的大街上，微凉的晚风吹得他有些颤抖。
这是他毕业后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如此黑暗的一面。
周森打开孙相如的车门，叹了口气，淡淡说道：“走吧。”
两人之间从不废话，孙相如没有多问一句，发动车子便向自己家开去。
当走进孙相如家的客厅，一开灯，周森便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了下巴：只见几十平米的大客厅满满的都是各种瓶瓶罐罐，什么青花粉彩斗彩釉里红，汝窑定窑哥窑钧窑瓷，神树金衣玉玺和氏璧……
周森感觉自己穿越了……
咯吱~卧室门被打开，孙鑫一脸疲惫，半眯着眼，蓬头垢面的走了出来。
“呦！小如，这是你介绍的客户吗？来来来，欢迎贵客，您来瞧瞧，我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老货，我告诉你，这可都是……”
“爸！这是周森，你睁大眼睛看看！”
孙鑫还没说完，便被儿子无语的打断了。
孙鑫揉了揉睡眼蓬松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周森，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唉！你看老叔我，都快魔怔了，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们俩这是……”
“叔叔，没什么，我就是让相如带我来看看，我对这些古董也比较喜欢，来观摩观摩，呵呵……”周森打了个哈哈。
“好吧！那你们看吧，不过可得小心着点，我这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呢，我得去联系客户了啊，你们先玩着吧。”
说完，孙鑫便急匆匆的返回了卧室。
周森的先知神瞳无法开启太久的时间，他便先一件件的拿起地上所谓的古董看了又看。
“这大明雍正年制你该懂吧？”
周森拿起一个斗彩缠枝碗疑惑的看着孙相如。
“知道，但专家跟他说别看底款，看釉面……”
“那这个‘大清乾隆年间制的喔！’有点调皮了吧……”
“专家说不用看底款，要看釉面……”
“那这个‘微波炉专用’总该注意底款了吧？”
“专家说……”
“行了！”周森受不了了，“谁都别说了，再说连咱们大学时用过的硅娃都成真的了，咱们把她们扔进河里是不是犯故意杀人罪了。”
一个人被洗脑并不是脑子不转了，而是心理防线在一次次心理暗示的冲击下彻底被摧毁，直到无法辨别真伪甚至对错，失去了主动验证此类信息的能力，与精神残疾无异。
周森注意到墙角一根长长的卷轴。拿起卷轴，铺在仅剩不多的空地上，打开后，足有十几米，上面赫然写着《清明上河图》……
“额……北宫一件我一件？”周森喃喃道。
“不！”孙相如无奈的笑了笑，“我爸说了，专家跟他说，北宫那件是假的，他这个才是真的，花了三百多万……”
周森站起身，开启先知神瞳一一扫着这些货物，足足扫了三遍，直到他头晕目眩，也没有发现哪一件带有苍老的气息和岁月的痕迹。
收起画卷，两人无语对视，思考着对策……
“森哥，算了吧，咱们也不懂古董这行，让我爸就这么地吧，反正他也没啥钱折腾了，一辈子的心血让他折腾没了，以后总归老实点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