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师徒争执
叶秋收拾了一番心境,穿着衣服走出了房间。而叶空闲也恰好和沈而立聊天完毕,见到叶秋走过来,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只是率先走进了房间,却没有随手关门。
“求你了。”叶秋是第一次求人,都不知道这三个字是怎么说出来的。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要为小白做些什么。即便是为了报答她这么多年来为自己所付出的,也要竭尽所能才行。
老头子坐在房间的茶几边烧水煮茶。茶叶是他自己带来的,黑褐色的杯子也是自己带来的,这也是铁牛之所以带着两个在包裹的原因。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使用别人的东西。特别是在饮食方面更是讲究。
“不是。我是希望……如果你能够救她的话,就再施一次手吧。”叶秋恳求地说道。
还有小白,想起他更是让叶秋心疼。
从窗外看过去,院墙外面一边黑暗。哪儿早就没有了小白的影子,只有沈家的佣人对着那个大洞指指点点地议论着,现在是晚上,也没办法用砖头来补。
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会带上自己的碗筷过来。
老头子也确实努力了,把他身上那带有嗖臭味的衣服给用刀子全都划开,然后将他赤|裸的身体抱进了雪地里。
想二丫,也想小白。
小白也是个孤儿,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老头子从外面把他捡回来的。
“我没有怀疑过。”叶秋说道。
“你也不用气馁。你的身手我知道,拼起命来,也不见得就没有机会。”叶秋拍拍铁牛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以铁牛现在的境界,怕是拿刀在他身上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沈墨浓和唐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也都跑回房间了。她们是光着脚穿着睡衣跑出来的,虽然那些男佣人不敢偷看,但是这般打扮走出来总是有失名门淑女的体统。
见到老头子没有松口的意思,叶秋吞了口口水,声音干涩地说道:
老头子不断地用雪在小白身上揉搓着,叶秋也在旁边帮忙。在老头子揉搓头部的时候,他就抱着小白的胸部和大腿搓。一老一小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小白的身体才慢慢地柔软起来,全身紫红紫红的。
小白成功了,可小白也被他毁了。
这也是铁牛不忍心对小白下重手,而小白却能豪无顾忌的动用杀招的原因。
他了解叶秋的性子,这是个骨头折了都不肯下跪的主。如果你想用蛮力逼他认输的话,怕是将他给凌迟了都没有用。这一点儿倒是和自己极像。
从此,原本就自闭的小白更加的冷酷了。生冷不忌,除了叶秋,和谁都不再说话。
铁布衫的练法在于用软布环绕胸背数圈,再用手着力搓摩,然后做肘臂曲伸练习。晚上就以坚硬的木板为床,让骨骼时刻与坚硬物体接触磨练,久而久之筋骨将渐渐坚实,如钢铁般坚硬。
不过他倒不是一个不通人情的人,知道这样对主人是极不尊重的。
铁牛的伤并不严重,除了蹭破了些皮之外,并没有什么内伤。或许这也是老头子让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练铁布衫的原因,既然学其它的功夫没有天赋,那就学会挨打的功夫吧。
“救她?我已经救过她一次了。”老头子说道。
他知道叶秋会来找他。
所以没有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直到两人的矛盾到达一个临界点时,叶秋将小白送给了龙女。于是小白跟随在龙女身边三年,出来后,又立即来到了自己身边。
她很喜欢,却不允许别人去喊,这是她的禁忌。
“去吧。记得洗过澡再睡。”叶秋提醒道。
当时叶秋只有七岁,见到一个小孩儿被冻成这样,自然很是心疼。
“我们都打不过泥鳅哥。”铁牛点头说道。“泥鳅哥,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去睡觉咧。打了一架身上舒坦极了,就想睡觉咧。”
二丫让铁牛捎来的围巾竟然是去年织好的。想必,她不能来燕京看望自己,一定很失落吧?
刚开始,叶秋也没有发现小白除了不能说话外的其它毛病。只是随着年龄的增涨,他开始长毛绒绒的胡须,开始有喉结,身体开始长高长壮,小jj也开始长……长……长大后,大家才发现小白的不同。
“他没受伤吧?”叶秋问道。
老头子好像也有意为之,根据她独特的体格训练出一套又一套艰难却又攻击力极强的杀招。小白虽然每次都完成了老头子的训练,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对老头子的恐惧和恨意也与日俱增。
“切啊。赶紧切啊。”关心着小白身体的叶秋附和着说道。
叶秋沉默的坐下。心里琢磨着如何开这个头。
“她的身体有好几处器官已经冻死,必须要切除。”老头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叶秋打着商量。
叶秋问她叫什么名宇,她摇头。
“当年我把她抱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一颗好苗子。她是一把剑,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女人,你不缺,你缺少的就是这么一把绝世好剑。难道这样不好吗?”一切皆注定。
在小白心中,除了叶秋,其它人都不可以任意屠杀的牲口。
只有沈而立还站在门口和叶空闲在闲聊,离的有些远,叶秋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
他要一把剑,一把能够替叶秋披荆斩棘,屠神灭佛击杀一切阻挡者的绝世宝剑。
等到铁牛离开后,叶秋就站在窗口想心事。
“你觉得我是不愿意救?”
“你能不能救她?”叶秋眼神灼灼地看着老头子,满脸期待地说道。
是的,老头子的目的达到了。
替叶秋倒了杯茶,也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然后看着叶秋,问道:
“没有。我根本就没有伤到他。嘿嘿,他比四年前离开时强多了。我以为这次我可以打过他咧,没想到还不是他的对手。”铁牛一脸懊恼地说道。
让老头子赶紧救他。
只是这么说的话,只会引起沈父沈母和佣人的恐慌,也就任他们在哪儿想办法。
“坐。好久没喝过我泡的茶了吧?”老头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着说道。
“意思仍然一样。你还是相信是我不愿意救她?”
老头子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然后微眯起眼睛安静地品味着它的味道。很快,就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这茶啊,还是用山泉水煮的味道正宗。来到这苏杭,味道就变了。”不等叶秋再次开口相逼,老头子刚才柔和的眼睛突然间晶光闪烁,冷酷地说道:“除了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一个人医两次的?那个时候,切断她身上的一些死亡组织,不也得到你的赞同了吗?一个人,我只会救一次。”
是她的命,也是你的命。
几岁的小孩儿身体还没有发育,那个时候。叶秋根本就没发现小白是个女孩儿的事实。
“她的功夫又精进了。”老头子宝贝似的从一个精致的木盒里夹着几根茶叶放进茶壶,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们已经知道小白是个女孩儿了,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女性的特征。而和小白差不多大的二丫胸前已开始鼓起了。
只得找了块铁板挡在哪儿,晚上再找个人在那儿守着,也不怕有人进来偷东西。
“或许吧。”叶秋点头说道。
老头子将茶叶盒受好,然后用滚烫的开水洗茶,说道:“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二丫,你等着。无论你能不能出来。我一定尽快回去见你。
当时他衣衫破烂,身体消瘦蜡黄,还光着脚,手上生满了冻疮,眼睛紧闭,没有呼吸,整个人都几乎成了一个僵硬的冰棍。
可是为了小白,他竟然主动向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多年以来的第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小白的身体处于现在的这种畸形状态。
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再救她一次。”叶秋急切地说道。“她是个人,她应该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而不应该像这样。”
在自己的印象中。老头子什么时候有过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了?
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的小脸近乎透明,叶秋就说道:“你的肤色这么白,就叫小白吧。”小白点了点头,这便成了她一生的代号。虽然后来她又被人称为血之修罗,可她仍然喜欢小白这个名字。
这把剑没有感情,只需要杀伐。
老头子又拿出银针,在小白后背的几处穴位上刺了一下后,冒出暗黑色的血液。
听到叶秋的话,叶空闲也难得的诧异了一下。虽然他仍然没有抬眼看过叶秋一次,但是正在倒茶的水却明显的停顿了一瞬。
小白的名字是叶秋取的,那个时候是春天,小白经过一个冬天的疗养已经安全康复了。
心里却在想,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怀疑吗?
经过老头子的中药调养和针夷治疗,小白终于苏醒了。
其实,即便这儿不用人守,也没有人能够进来。外面叶秋埋伏了不少人,如果有人闯过来的话,外面的人必定会提前示警。
老头子,他应该有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