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有点忐忑

    但是做了几十年街道工作的吴凡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萧寒之所以为他舅妈治病，之所以来跟他谈这件事，无非都是想争取他这举足轻重的一票。

    至于吴凡，之所以要跟他也通一下气，主要是探一下他的态度。虽然萧寒将他的舅妈病治好了，但是，他是不是就此便靠向了萧寒这边？靠过来多少？这些，都还是不得而知的，所以，一方面，事先通个气探探他的态度，另一方面到党委会上以后，看他的表现。但是无论如何，既然要把他当成自己的人，那么，有动作，就该事先通知人家，否则到时候人家感觉事发突然，知道你事先没跟他通气，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还是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还是在防着他，那么，他就算是想成为你的人，也是觉得你不够真诚了。这么着，即便以后大家能走到一起，心里也会有这一层隔阂。

    姜文、郑伊健、何振明，自然是要事先通气的，不仅通气，大家还要在一起商量这个事具体怎么弄，到时候怎么说。在光明街道，这三个人现在可以说已经成为萧寒的铁杆，有什么事，大家当然要在一起“密谋”一番。

    他可能是惊讶于萧寒对他的信任。

    萧寒先跟小柔通了气，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

    但是吴凡还是没有直接跟萧寒表态，他知道，刘春也会找他，双方都在争取他，他不好现在就早早表态。

    当萧寒私底下跟吴凡谈这个事情的时候，吴凡一开始，有点惊讶。

    他的话，也就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萧寒便跟姜文、郑伊健、何振明和吴凡都通了气，说是在下一次的党委会上由姜文提出，任命沈小柔担任街道的计生办主任。

    当然，在萧寒亲自跟吴凡通气之前，他已经让姜文把关于提名任用沈小柔同志担任街道计生办主任的报告提交上去给刘春了，刘春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因为刘春自己也有个人选，刘春说，都拿到党委会上去讨论通过吧。

    此外，方大同、陈所长和冯新民，也是萧寒的人。

    鉴于和沈小柔之间的避嫌，只要是关于小柔的事，萧寒都是让姜文出面，虽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人就是奇怪，你不直接出面，人家心里面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小柔现在所在的街道拆违创建及老旧小区改造工作组，不过是个临时性的机构，她在里面担任个副组长，也不过是个临时性的职务。要是能让小柔当上计生办主任，那么相对来说，一个比较稳定，另一个也为下一步的提升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

    礼拜一上午的党委会，刘春和姜文，都将各自的提名人选拿了出来，请大家讨论。

    按说这种准备在党委会上将某某某弄成某个职位的事情，对于一个小团体来说，肯定都是属于事先密谋的核心机密，萧寒既然能跟他透露、商量，况且，他以前还造过萧寒跟沈小柔的谣，这，所以让吴凡惊讶。

    萧寒决定将小柔提为计生办主任，一方面，看看这次拉拢吴凡的效果，另一方面，看看刘春的反应。如果能成功，则更好，又可以让小柔更进一步。

    吴凡跟萧寒说：“沈小柔同志的工作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孩子确实很能干，以前还没有发觉，这一次大拆违大创建，也是萧主任用人有方啊，对于街道涌现出来的这样的年轻人才，我还是持肯定态度的。”

    但是，事先通气，也有风险，万一他心思不在你这边，他又可能跑到刘春那边去跟刘春“密谋”风险是任何时候都有的，避免不了的，就算是事先大家说得好好的，有可能到了会上，他又会突然态度转变了呢？

    双方都是四票，刘春那边四票，萧寒这边他自己加上姜文郑伊健何振明，也是四票，最后的决定权，都推到了吴凡的面前。

    一切还是党委会上见分晓吧。

    果然，随后，刘春就找了吴凡，谈了他的人选，吴凡也是同样的话，持肯定态度。刘春还特地问了萧寒有没有找过你，吴凡摇头，没有。刘春见从吴凡口中套不出话，便走了。

    萧寒知道，也不能让人家现在就当面跟你说，好，我到时候肯定投沈小柔一票，总得有点缓冲吧，于是萧寒就说：“好，有吴书记这句话，我就更有信心了。”

    吴凡笑笑，点燃一根烟，先谈了谈对刘春所提人选的看法，当然，都是赞誉之词，谁也不想随便得罪人啊。不是为了切身的利益，谁愿意动不动就跟人交恶？

    然后又谈了谈对沈小柔的看法，也都是赞誉之词。

    往近了说，他曾经散播萧寒的谣言，对萧寒做过不利的事情，萧寒能够摒弃前嫌跟他交好，而且还治好了他舅妈的病，他都应该感激萧寒才是；往远了说，街道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前不久，萧寒请了老岳父唐爱民还有市委书记郭睿市委副书记刘东升在周家菜馆吃饭，席间，郭睿和刘东升都大力支持萧寒的工作云云（这些都是萧寒让姜文故意悄悄散播出去的，一来确有其事，二来做任何事舆论先行）如此这般，在光明街道，不用说，不久的将来，就是萧寒的天下，他吴凡难道想倒行逆施，得罪萧寒？让自己到时候一点退路都没有？在官场上，谁都知道要给自己留有三分余地，他吴凡又不是傻子。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要彻底倒向萧寒这边，在党委会上投上自己重要的一票。

    小柔说：“咱没什么愿不愿意，领导指向哪，咱就打向哪。”

    街道的计生办主任，因为家庭的缘故，调往外地去了。

    他在那里侃侃而谈。刘春是如坐针毡，萧寒的心里也有点儿忐忑，要是吴凡不识相，不投小柔的票，怎么办呢？虽然说最终的胜利肯定是自己，但是，又要颇费周折了吧。

    计生办主任在街道也算是个比较重要的位置，刘春当然也想争取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