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强援
“维格，你又说错了。”凯蒂纠正道：“我们只是留下来喝茶。”
“还在。”中年人指向其中一个小萤幕，示意负责操作的保全放大画面，反问：“
凯蒂亲自为我佩戴上勋章，大步退回马丁、维格身边，集体整齐的敬礼。
“她非常文静。”保镖微笑道：“一直坐着喝茶，拉着我们请教茶艺，非常好奇，人也很可爱。”
“其实只要请你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凯蒂保持迷人笑脸，温柔的说：“你是不是安德森？”
“他去哪里了？”中年人疑惑的望向我。
“龙先生已经告之我们此事。”马丁致歉道：“眼镜蛇无孔不入，包括我们政府高层人员中也有他们的人。这虽然是理由，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内部保密措施的疏漏，并对发生此事深表歉意。此行前，我们已经得到总理亲自授权，一切进展只向他个人汇报，而能够接触到消息的人也控制在他、总统和国防部长三个人之间，以此确保安全。”
抵达监控室，雷西有些失态的推开在门口伸手阻拦的两名保全，冲进室内，披头就问：“屠夫还在吗？”
“不需要。”雷西松了一口气，吩咐：“你们按平时的样子就好，千万别惊动他，否则大楼内数千名游客就危险了。”
“谢谢方先生的解答。”凯蒂等三人突然同时站起。
包括中年人在内的一般人全部听呆了，凭常人的意识，绝对无法理解“毒药”玛娅的这种可怕的超能力技能。
“那你为什么不要啊？”小雨问上一句，又朝凯蒂嚷着：“凯蒂姐姐，我也有打眼镜蛇，你们是不是也发一枚给我？”
“特警队的队长已经事先打过招呼了。”室内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迎了上来，热情的说：“方先生请。”
“别解释，我们都已经听到了。”马丁摇着头，转向凯蒂，用眼神进行询问。
“怎么回事？”中年人惊叫起来。
我不理会面面相觑的其他人，好奇道：“凯蒂呢？”
马丁跟着站起，他用脚后跟碰了维格一下，后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电脑，做出客人应有的姿态。
等屠夫踏出大门口，进入雷西视线范围，他欢呼道：“游戏开始了。”
“我不知道。”中年人嘶喊道：“下星期的展览是属于化工产业的世界性展览，由于所要运送的材料过多，不得不提前运送一些过来。但这些材料是绝对机密的，我只知道它们非常危险。”
化工展览馆位于十九区市区边缘，与绿地相连，高达五十层的宏伟建筑宛如静卧于绿野中的苍龙，格外耀眼。
“你还是先回答我生化液体的用处吧。”我暗暗发笑。屠夫右手机械臂外层有一层人造皮，外表上看去和真的一样，难怪会吓坏不知情的人。
见我点头，他象徵性的道歉一句，开口说：“屠夫刚刚出现在二十一区的化工展览馆，而展览馆的关门时间是六点三十分，我已经来不及赶去那里了，你看看能不能抽身去一趟？”
“没有。”中年人肯定的摇头。
现在是六点零五分，距离展览馆关门有二十五分钟。而由于北京市市区采纵向划分，因此中间只隔着两个区，如果用性能良好的直升机，不用十五分钟就能赶到展览馆。而通常情况下，一个人的游览时间绝对不会短于十五分钟，所以我完全有机会逮住那家伙。
“方先生客气了。”凯蒂率先起身。
“维格！”凯蒂·朱迪提醒一声，微笑伸手，回应：“小可爱，过来。”
嘀……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起，龙影又来打扰了。
我懒得理会，雷西心情却非常好，解释道：“毁灭者中有一个人可以瞬间制造出任何生化药剂，所以他们只需要样品。”
“我绝对相信三位的诚意。”我微笑道：“自从得知真正的眼镜蛇就是幻影，我已经失眠了几个晚上，但相信随着三位的到来，今晚一定会有一个好梦。”
“天哪，他在干什么？”中年人身体在颤抖，大叫：“生化液体会毒死他的。”
“妈的。”留着长发、外表飘逸的维格·泽塞开骂了一声，打断了小雨的话，因为他手中的电脑正发出游戏结束的提示音。
“对不起，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我谨慎的说：“我不知道龙影的电话内容到底有几个人知道，据他表示，在他打电话给你们不到十二个小时后，眼镜蛇立即向别墅投下了一颗重镑炸弹，所以恕我不得不小心。”
“应该很远。”保全迟疑着点头道：“我偶尔也会偷偷进入附近一些网路的终端，但是这个终端的位址的前两位数字非常陌生，我敢肯定不在十九区内。”
“等你再多打一些人，姐姐一定替你申请。”凯蒂安慰上小雨一句，再次对我请求：“方先生，请你接受。”
我和雷西面面相觑，心中都想到了毁灭者的网路天才里察德·邱吉尔。
电脑萤幕展开，出现一个绿色的暗房，屠夫果然在里面，暗房里则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电晶体。
小雨最受不得赞扬，不好意思的红起了小脸蛋，率先献上香吻，表达喜爱之情。
“你更厉害。”凯蒂欣然道：“世界最厉害的小家伙，世界周刊里本世纪末的头号风云人物。介意姐姐亲你这偶像一下吗？”
小雨跳到她面前，好奇的凝望着她：“听队长说，你好厉害的。”
“方先生真风趣。”凯蒂优雅的笑了笑，直入主题：“冒昧拜访，我们是想确认眼镜蛇真面目这件事，以及商讨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屠夫宛如识途老马，转过几个架子，捞起三个电晶体，摞起右臂，居然把电晶体内的液体注入其中。
“是，是。”维格似乎很怕她，像应声虫似的拚命点头，一脸的尴尬。
我一打开电话，就不满的说：“老兄，又怎么啦？”
“我要不要敬礼啊？”小雨又出来捣蛋，绷着脸，歪歪扭扭的学他们的军礼，把个性外向的维格逗笑了，勋章颁发仪式也因此提前结束。
“咦，这玩意有这么大威力吗？”小雨无限惊奇。
尤其维格刚才表示举凡恐怖份子就是他们敌人的话，更能体现他们博大的胸怀，也展示出他们光辉的人性面。
“不是吧？”蓝幽眼珠子就快掉出来了。
见中年人再次摇头，雷西皱起眉头，觉得疑惑的说：“方，你有没有觉得不妥？不是我故意贬低屠夫，这家伙除了杀人，确实没什么品味，更没有对某事物特别感兴趣。”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台手掌大小的微型电脑，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
“他们终于来了。”我欣喜的喃喃自语，小雨则向惊愕的众人解释这三个人出自义大利军方的身分。
等佣人退下，马丁首开话语：“收到龙影先生的致电，我们举国震惊。总统和总理亲自下达命令，特令我和维格上校协助凯蒂中将全权处理此事。这是我们的官方证件，请方先生过目。”说着，他很有礼貌的以双手奉上三份印有三人详细身分资料的官方证件。
我听清她的言外之意，心中暗暗感激，提醒道：“这是我和毁灭者之间的私人恩怨。”
“不用了。”我摇头道：“龙影已经向我详细介绍过三位。”
维格终于开口：“我们这么做是希望方先生能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没了一切顾虑。”
两名保镖迎了出来，其中一人说道：“天哥，有三个客人来拜访您，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马丁·德尼罗、维格·泽塞和凯蒂·朱迪，已经在客厅坐一个小时了。”
“确定刚刚出现吗？”我皱起了眉头。
从展览馆工作人员口中得到大楼监控室的所在，我们直奔目的地。
“方先生请别为难我们。”维格真诚的道：“这枚勋章由总理亲自颁发，是我们此行的第一个任务，如果完成不了，我们都将会被降一级处理。”
马丁坐姿端正，面容犹如头上的短发，严谨不苟言笑。维格着装讲究，外表飘逸，个性随和，不拘小节。
“他既然进来偷，为什么只偷几个电晶体？”围拢在我们身后一名保全看着屠夫飞出暗房，回到原先消失的展览大厅，忍不住发问。
“别乱说话。”我向小雨解释：“这是至高荣誉。有了它，几乎可以在整个义大利畅通无阻，倍受国人尊敬。”
萤幕分成近百个小萤幕，监视着大楼所有对外开放的展览大厅。
等凯蒂亲完小雨，我正好走进客厅，有礼的向客人们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迅速估算屠夫在消失的几秒内可能移动的范围，询问中年人：“他所在的上下六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爵士荣誉勋章代表义大利全民族的肯定，象徵着至高贡献和荣誉，份量实在不轻，我当然受之有愧。
但这些纯粹是假相，因为周卫华面对我时，都无法隐藏身上能量的流动，可凯蒂她却做到了，实在是高深莫测。
“这三个人很奇怪。”另一个保镖忍不住的说：“马丁坐一个小时，没有移动过一下。维格则把咱们这里当成了他的家，到处转转，然后向我要了小雨的电脑，玩起游戏来，大呼小叫，叫声有时比小雨还夸张。”
“好像有人入侵我们的网路。”负责操作的保全快速操作控制电脑，十指运作如飞，手法不赖。
我眼神锐利的在巨幅萤幕前的各个小萤幕间转动，寻找可能隐藏在密集人群中的毁灭者，结果毫无发现。
我注意到屠夫突然加快速度，闪向玻璃外墙，于是及时提醒，可惜话没说完，萤幕中上方的两排监视画面陷入了一片空白。
这家伙肚大肠肥，看他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是展览馆的负责人。
我愣了一下，苦笑的说：“原来你们在眼镜蛇里有卧底人员，我很好奇到底是哪位，说不定还和我打过照面。”
“大宝恰好开着直升机出去闲逛了。”龙影苦笑着说：“他再十分钟才能回来，也就是说我至少要二十五分钟才能抵达你那里。”
眼镜蛇随时有可能出现，我自然不能放心的出去。
化工展览馆是市内一座代表性建筑，位置恰好与位于二区的超能特警队的办公大楼，以及我所处的别墅处在同一条直线上。
“可爱？”我苦笑道：“你知道吗？或许我和雷西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凯蒂则有些出人意料，她身高远比想像中高出许多，达到一米六五，不见得比蓝幽矮几分，可是她四肢纤细，五官精巧，因而给人小巧玲珑的可爱感觉。
“这三个人好有意思，我去看看。”小雨忍不住好奇，飞也似的跑向客厅。
“这我就放心了。”我松了一口气，询问道：“不知道你们想如何确认眼镜蛇真面目的事？”
说着，他伸手打开窗户，和我并肩飞了出去，留下保全们在室内发呆。
不等我再次挂掉，凯蒂温和道：“没事，你接吧。”
“特别的地方？”中年人自问思考着，突然脸色一变的回答：“不好，三十一楼有一批下星期要展出的生化材料。”
“谢谢你，兄弟。”雷西向保全道谢，转头来到窗口。
我望向负责操作的保全，语气温和：“兄弟，你能判断出刚才那骇客终端的远近吗？”
我和雷西拍拍身前负责驾驶的江震林，表示道别，双双跃出直升机，降落在距离展览馆一公里的宽阔道路上。
“他只是隐约说明发现眼镜蛇真面目的是方先生。”马丁答道：“以及说明事情关系到方先生个人安危，无权告之详细情况。”
“我在各个公众场合分发过毁灭者成员的照片。”龙影回答道：“所以屠夫一踏进展览馆，就被发现了。”
我向凯蒂他们低声道歉，走出客厅。
“的确不像他的作风。”我缓缓点头，安慰他：“没事的，离关门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不信他能搞出什么花样……小心！”
傍晚时分，我和蓝幽、小雨一行人驱车回到别墅。
“有没有发现他有同伴，或者和毁灭者当中人员面貌相似的？”我继续追问。
“但愿眼镜蛇不会在中间相隔的十分钟内出现。”我关上电话，一边向雷西解释，一边走回客厅。
凯蒂微笑着说：“这里的茶特别棒，我想留下来再喝一壶，最多再打扰主人二十五分钟。”
要不要疏散人群？”
“他真的这么危险吗？”中年人脸色发白。常人面对恐怖份子，如此反应也属正常。
我盯着室内巨幅萤幕，随口道：“请先回答我朋友的问题。”
马丁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个小锦盒，伸手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枚金光闪闪的义大利爵士荣誉勋章。
“不行，对方是超级骇客，我无法查到终端，寻找出破解程式……”保全额头冒汗，话没说完，萤幕突然恢复正常。
“只有屠夫一个人。”龙影加重语气，希望我出动的用心明显不过。
我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伸手挂断，可人家立即再次拨打。
大楼内，开始播放展览馆即将关闭的通知，提醒游客，屠夫便夹在最后一批人群中，不疾不徐的下楼。
我开口询问：“我不知道龙影对这件事情已经说到什么程度？”
“那我先走了，回头电话联系。”我没有多说什么话感谢，只是临走时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表达衷心敬意。
见荷枪实弹的保全有拔枪的企图，我慌忙掏出龙影颁发的特别身分证明，消除了他们的敌意，跟着走进室内。
我示意一脸疑惑的雷西别说话，问道：“老龙，你能马上出发赶到我这里吗？”
“对。”维格接着说：“只要是恐怖份子，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故意留下，目的在于等龙影抵达别墅，防止眼镜蛇趁这时间发动恐怖袭击，免除我的后顾之忧，可这么做不啻于协助我对付更加可怕的毁灭者，得罪罗纳什，所以这个决定需要一定的勇气，甚至可以说是不计后果。
画面中，屠夫依旧是披头散发的吓人模样，他此刻正在二十几楼的一个展览大厅内悠闲的来回走动，欣赏采用化工科技新研制出来的一堵墙壁。
龙影一眼就看到我胸口的勋章，惊异道：“凯蒂他们在你那边？”
“好吧，替我向你们总理表达谢意。”我严肃挺立，一丝不苟。
“有没有发现其他人？”我继续朝外走去，向外面的雷西招手。
我微笑着请他们入座，趁着佣人重新换上一壶新的茶之时，细细打量眼前这三位盟友。
我与小雨并肩来到门口，她抢在我前面，闪进客厅，打起招呼：“你们好，我叫小雨……”
“可我听说他们劫持了中科院两名能源学家。”马丁微笑摇头。
我安慰道：“不用紧张，我们不会在大楼内动手。对了，屠夫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凯蒂伸手取过勋章，严肃道：“方先生先在净水厂重创眼镜蛇，又用生命换取几乎能够拯救我们国家的真相。我代表总理及全义大利人民，向您送上最衷心的敬意，请接受这枚勋章。”
我不自觉的站起，尴尬的回应：“我受不起这么高的荣誉。”
落地后，我们不顾路人目光，闪电般的奔进展览馆大门。
保全没有停歇，自动放大几排监视面面，结果显示屠夫消失了。
我傻眼道：“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