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友情
气浪带着我冲至下一个整整三百米的通道口，在引水渠交会口分散开来，涌向四周。
而大爆炸本身也将会形成中间地层往上，边缘地层往爆炸中心倾泻的情况，并带动周围区域瞬间跟着坍塌。哪怕只有五十米，我们能否在那种可怕场面中，及时从爆炸中心冲出去，也将是个大问题。
在我逃回地面的爆炸处，周卫华、李东锐、李西锐亲自指挥几台挖土机工作，寻找被活埋在引水渠内的眼镜蛇三线超能战士。
几道鬼魅般的人影在烟尘里出现，像一阵风似的飞来。
烈火轻松冲破手榴弹产生的气浪，虽稍稍减缓前进的速度，可所过之处仍是天崩地裂。
“走开！”我们身后的斯蒂文突然冲了出去，一把推开单手拎着一颗血淋淋脑袋的法医，伸出双手，将头颅捧在手里。
静静听完，龙影皱眉道：“这么看来我们原先认为吉米还在为尹捷服务是错误的，他似乎早已退出尹捷，加入眼镜蛇，并且成为眼镜蛇核心成员之一。”
砰……当中一名超能战士非同常人，临死前扣动了紧握手中的机枪扳机，发射出一排子弹。
“这真是个震奋人心的消息。”我笑了一声，看了有些警戒的停在我们左右三十米处的金沙和赤焰等人，朝瓦伦西亚伸出左手，邀请他：“兄弟，愿意和我一起碰碰运气吗？”说着，我晃动右手中的手榴弹，以朝头顶看的目光暗示。
“天哪。”大宝羡慕的说：“你现在是不是达到我们头儿的级别啦？”
地面上，数以千计的反恐菁英遍布方圆百里的每一个角落，重重封锁净水场。
前进四、五公里，当听不到任何声息时，我在一个引水渠交会口停了下来，开始着手救治瓦伦西亚。
瓦伦西亚、兰卡、强尼围了上去，都情不自禁的伸手替约翰抚去脸部凝结的鲜血和泥土。
气浪到了空中，沿着土层表面分散，威力骤减，但正面冲击土层的气浪仍然是可怕至极。它保持蚕食我们脚下土层的速度，一寸寸的蔓延过我们全身。
“天哥，你是从下面多深的地方出来的呀？”苏阳叫得我骨头发麻。
“老周的实力我不大清楚，不过想要赶上老龙，我恐怕还要再等十年。”我实话实说，转头问道：“对了，你们对那几名眼镜蛇活口的审讯有突破吗？”
等最后一具尸体被挖出，结果没有出乎我预料，金沙、赤焰、吉米、艾里克并没在里面，但这却引得在场参与挖掘工作的所有人欢呼。
看来，目前这情况对我们而言，比刚开始时的那个陷阱更糟。
我赶忙伸手拉住他，体内全速凝聚能量，继续前进。
轰！土层落回漏斗状的大坑中，尘埃汹涌的散向四周。
赤焰不疾不徐的逼进通道，透过耳边的耳机说：“在中间。”
另一边，瓦伦西亚和手下围成一个大圈，等着辨认从地下搬出来的自己人的尸体，深深的哀伤弥漫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头。
我走到瓦伦西亚身边，缓缓伸出右手，替雅比合上双眼。
瓦伦西亚缓缓握紧双拳，感觉到能量逐渐回到体内，崇拜的看了我一眼，静静跟着我闭上双眼，抓紧时间恢复能量。
周围没有通气口，空气中全是有毒气体，氧气含量不足百分之三，哪怕我这样呼吸节奏异常缓慢的超一流高手，也会感到呼吸困难，大脑更因缺氧昏昏沉沉，导致大脑神经的反应速度慢了近一半，因此感到疲劳不堪。
我毫无退路，头顶凝聚起刀刃般的能量，再次往上冲进土层里。
我赶忙冷静下来，把口袋里的八颗手榴弹甩向头顶，紧紧抱住瓦伦西亚，藉助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加快后退速度，冲向通道出口的金沙。
复仇者其他普通程度的成员没有进入地下，留在地面上，侥幸逃过劫难。
轰！顿时，一阵天摇地动。汹涌的气浪层层震碎水泥墙壁，涌向通道两头。
看清领头的龙影，我和瓦伦西亚仰头倒在地上，到此刻才猛吸新鲜空气，只有经历过刚才一幕的人，才知道原来空气也如此珍贵。
通往净水场的通道只有三条，依照刚才大爆炸的波及范围测算，通道已经被炸掉了两条，而刚才约翰同归于尽的做法并没伤害到赤焰，那么赤焰一定守在这唯一的路上，甚至金沙也会守在那里。
“你们走得了吗？”赤焰突现，出现在我们面前二十米外的通道中。
我静静站在原地，感到心头空荡荡的，找不着边际。
时间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我和瓦伦西亚突然猛烈往上，悬起的心跟着落下。因为这是土层边缘脱离地表束缚，飞上天空了。
“不用了。”瓦伦西亚回头朝她感激的笑了笑，遥望远方第一次地底爆炸的地方，哀伤道：“他喜欢中国，也非常喜欢这座城市，那就让这块大地静静陪伴着他吧。”
想把金沙、赤焰这种高手活埋毕竟不太可能，但跟在赤焰身后的二十余名三线超能战士将没有任何一个有生还的可能。
伴随遗体专用车缓缓驶离现场，龙影取下头上的警帽，右手缓缓抬起，庄重的行起军礼。
“天晓得。”我茫然摇头：“虽然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他就是幻影的弗兰西斯，但世上无奇不有，往往会有许多巧合发生在我们生活中。而且光凭他知道我以前的强弱程度也不可靠，毕竟在超能大赛上有太多人亲眼见过我，只要当中有一个人是赤焰的朋友就够了。”
“他们没死，在我们前面。”通道后方响起吉米、艾里克的叫声，他们居然也逃过了刚才可怕的大爆炸。
唐茜、岳浪等人也对约翰、袋鼠的英勇行为肃然起敬，全脱下帽子，跟着行军礼，表达出真心的敬意。
我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分析处境，思考脱身的办法。
艾里克也的确邪恶，哪怕在真面目暴露前的几分钟，还抢着杀自己人，下手凶狠，毫不留情，最终使所有人失了戒心。
“好。”我发出睥睨生死的大笑，道：“无论成败，我们不会寂寞的，因为他们至少会有一大半的人，会留下来和我们陪葬。”
正值危急时刻，一个衣着花俏的青年突然出现，用身体撞开火箭筒。
火箭弹锋利的弹头穿过袋鼠腹部，骤然爆裂，烈火腾飞，天地随之下陷。
“瓦伦西亚，再见了……”袋鼠回头挥手道别，送出灿烂的笑容。
有了尘埃掩护，我一路左绕右转，畅通无阻的前进，令后面的敌人不得不分散力量进行搜寻。
瓦伦西亚此刻再没以言语拒绝，只是感激又敬重的看着我，眼中写上担忧我能量消耗过大、到时无法应付突发|情况的神色。
另外，谜底也解开了。上次袭击别墅事件中，赤焰和吉米带去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三线的超能战士，当时看来疑点重重，原来只是故意来送死的，目的是为艾里克创造表现的机会，从而使他获得瓦伦西亚兄弟的信任，为今天而设下陷阱。
周围的其他军人也受到影响，纷纷停下手头工作，严肃挺立，行礼相送遗体专用车的离开。
无边潜力在此关头发挥出来，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能一直保持头顶能量的强度，升高三、四十米，冲上土层，欲逃出生天。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赤焰不解的皱起眉头。
“谢谢你们！”瓦伦西亚率领手下所有成员，以欧盟通用的军礼感谢，个个泪眼婆娑。
面对减弱的气浪，我运起已经达到枯竭边缘的最后一股能量，往前滑行几十米后停下，而身后地面在发出最后一声轰然响声后，终于停止下陷，距离我背后不过十来米。
“你不是一直盯着手里地图看吗？”我苦笑道：“请别跟着东锐、西锐瞎喊，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艾里克说的并没错，强尼、兰卡、斯蒂文的确逃出来了，就站在瓦伦西亚身边。
萤光棒的亮光突然在角落闪了一下，我们惊骇欲绝的回头，发现金沙、吉米、艾里克堵住了通道另一头。
金沙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下手却没丝毫留情，全力打出一排密集的能量柱，飞身后退。
“方天，到目前为止，你是我遇上的最强的人物。”金沙惋惜的摇头：“可是太过热心最终把你自己推进了死亡深渊，真是可惜了你一身超凡的超能力。”
地图牢牢刻在我脑海里，若没有记错的话，这里的上面应该是一个低洼地带，也就是说，距离地面的深度绝对低于百米。
我心无旁贷，逐渐收复失地，整整花了近五分钟，才把他体内最后一丝毒液蒸发到体外。做完这一切，我已是气喘如牛。
忍住气浪边缘经过身体所产生的撕裂般疼痛，我和瓦伦西亚并肩冲出，看都不看全被炸出通道出口的眼镜蛇三线超能战士，我们两人全速飞向手榴弹炸出的大缺口，逆着往下塌来的泥土，发出能量打通土层，挤进二、三十米深的土层中。
我和瓦伦西亚很有默契的配合，全力在墙壁上打出一个大洞，他拉着我挤了进去。
从龙影那里得来的地图，详细介绍了净水场周围几十公里内的情况，包括地下引水渠埋在地底的深度，我由此得知深度五十米到三百米不等。
“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尖刀型的能量划破金沙的能量柱，烈火前端的气浪急剧撕扯我的身体，把我抛出通道。我不顾身体撕裂般的巨痛，控制体内被气浪挤压得四处流窜的能量，稍稍改变方向，避开金沙，冲进他侧面的通道。头顶的地面不断下陷，一路紧追着我。
“是朋友就别说这话。”我粗鲁的扯下他的外衣，将袖口打结，把收集来的二十几颗手榴弹全部放进去，临走前，还拿起两根萤光棒照明，抱着他继续飞向前方。
瓦伦西亚更惨，一脸雪白，体内能量消耗殆尽，完全控制不住的坠向地面。
受到提醒，金沙、赤焰等人回头，脸色一变，亡命飞奔。
“约翰！”我和瓦伦西亚同时悲叫，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大爆炸产生的可怕气浪从两头涌入通道，相互撞击，寻到手榴弹炸出的大缺口，一举涌入。
我们蓄势以待，运起全部能量抵抗它对身体刀割般的撕扯，体内不堪忍受重负，能量几乎失控的四处游窜，五官渐渐渗出鲜血。
见我有些气喘吁吁的弯腰收集尸体身上的手榴弹，瓦伦西亚虚弱的出声：“方天，你是世上超强的高手，拥有在任何困境中来去自如的能力。请你自己走吧，不然我会害了你。”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袋鼠的名字，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张爽朗的笑脸，还有约翰，以及其他在战斗中死去的复仇者成员。
同一时间，近二十名脚不沾地的超能战士，涌入我们面前的所有通道，更教我们吃惊的是，他们鼻子连着一根细导管，导管连接向腰中小气囊，没人出现缺氧疲惫的状况，显然那是氧气袋，果然准备充足。
“有，强尼、兰卡、斯蒂文。”艾里克替金沙回答，声音有些低沉。
瓦伦西亚愤怒的喊道：“金沙先生，请你告诉我，我们当中有没有人活着走出去？”
我声音里饱含感情：“他叫约翰，为了救其他人，他引爆了身上的手榴弹。还有袋鼠，他用身体，也用生命去阻挡赤焰的火箭弹，为我和瓦伦西亚争取了五、六秒钟的宝贵时间……”
我们进去近二十人，生还者不到三分之一，还赔上埋伏在眼镜蛇身边的袋鼠，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恐怖主义就像一个越变越大的泥潭，它又将多少这样的无辜者埋葬其中？
我没有理会赤焰，微笑询问瓦伦西亚：“你也许会后悔的？”
几乎同时间，气浪搅动了几乎封闭的空间内的有毒空气，空气翻滚摩擦，温度急剧上升，骤然发生惊天大爆炸。
“你害怕了。”瓦伦西亚怒极而笑：“因为你的名字和详细身分即将会被写入恐怖份子名单，成为世界公敌，你逃不掉了。”
处在最后面的一名复仇者幸存者受到刺|激，扔下机枪，拔出腰后四颗手榴弹，全速飞向吉米、艾里克，双手中的手榴弹迅速的相互撞击，狂喊道：“杂种，来吧！”
场中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感动，默默注视着刚才那名法医的行动，见他尴尬的改用双手捧起约翰的头颅，把他送进不远处的遗体专用车内。
唐茜有些心酸的侧过头去，以温柔的眼神向我询问。
如果二十几颗手榴弹同时爆炸，威力绝对不会小于刚才那枚火箭弹，加上地底的有毒空气是个天然炸弹，炸开通往地面的通路并非没有可能，但是一旦我记忆错误，或地层由于某种外界变化，深度超过百米，我们将会被活埋。
“这里注明八十五米。”苏阳巴结模样的嘿嘿一笑，震惊的说：“我们亲眼看到你和瓦伦西亚出来的场面，那太可怕了。除了正副队长，我们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那种场面下逃生，何况还要救瓦伦西亚，你在上次八千英尺高空救人后，又破了一项纪录。”
土层受气浪托举，再上升一段距离，猛然下坠，在雾气缭绕的清晨光线下，像一片乌云似的压向我的头顶。
就在这时，我看到雅比终于被抬出地底通道，于是，我走了过去。
重新凝聚能量，我全力排除侵袭他大脑内的毒液，令他恢复知觉后，减弱能量的输入，然后立即带着他飞向后方。
“想知道我进步的原因何必拐弯抹角。”我感到低落的情绪好了不少，微笑着向他们解释小雨帮我开启了大脑第二个区域。
我和瓦伦西亚身在土层中，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感受着土层愈演愈烈的剧烈颤动，而脚下二、三十米深的坚硬土地，正迅速被气浪摧残成粉尘，失去阻挡作用。
“袋鼠！”我怀里半昏迷的瓦伦西亚突然醒来，声嘶力竭的大叫。
“全是最外层的成员。”龙影遗憾道：“他们根本就没让我们花多少时间，光几个眼神落去，就全招了，这种角色哪能知道眼镜蛇内部资讯。”
我和瓦伦西亚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苦着脸后退。我们现在的能量运转速度，因缺氧慢了一半，单凭这差距，光赤焰一人就可以稳稳收拾我们两个人，也难怪会被逼到与他这么近的距离。
闭上眼睛躲避涌向身体的漫天粉尘，我暗松一口气，慌忙救治因为刚才缺少我的能量遏止毒性，重新陷入昏迷的瓦伦西亚。
缺氧对我们很不利，再次大幅度影响我们，花了整整十分钟，我大概只恢复五、六成的能量，而且还是藉助大脑第二个开发区域才勉强如此。
我把能量盘踞在他没有受毒性侵袭的大脑，向他身体各部位延伸。毒性一碰到与我相同属性的能量，立即烟消云散。
右手中的手榴弹让我灵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继续退向通道中心。
眼镜蛇一向以神秘面目和庞大实力着称，横行欧洲近十年，从没失手。可是这一战，他们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创，损失了二十多名无价的超能战士和近二十名普通程度的成员，这种结果足以震惊世界，也可以减轻北京市民这段时间的恐慌，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我早料到有此变化，身体改为呈抛物线往下落，临近地面，仍有近五十米的土层笼罩住我的头顶，若让它压回地面，保证我变成肉饼。
我心情一放松，能量风卷残云般的消失，体内宛如被抽空一般，寻找不出半丝的能量，于是身体像巨石般的坠落下去，全赖恢复部分能量的瓦伦西亚及时拉住，才勉强控制住。
这是个史无前例的疯狂计画，置之死地而后生，却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地下果然形成一个大漏斗，在边缘的泥土疯狂的向下倾泻，周边土地海水般的上下荡漾，荡漾过后，方圆近两、三公里内的地面出现多条深沟，那是地下引水渠坍方的缘故。
“袋鼠在哪里？”唐茜柔声询问：“我请人把他找出来，好好安葬他。”
净水场两百公里范围内，十架军用直升机在空中盘旋。
在净水场西北方三公里的一座小山头上，我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向身边身穿工作服的龙影、唐茜等人低声讲述凌晨战斗的大致经过。
他们来自欧洲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信仰，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对友情至死不渝的执着。
我默默点头，这是符合现在这情况的最合理的解释。
通道内，粉尘漫天，视线难以超过二十米，为我的前进提供了良机。
我忍耐力到达极限时，身体骤然一空，掉了下去。气浪终于蔓延过我的头顶，继续冲击头顶小山般的巨大土层。
一口气穿过三百米，我回到第七个引水渠交会口，提前捕捉到前面有七个能量场缓慢的移动。我心头充斥从未有过的漫天杀气，鬼魅般的在最前面的那人身前浮起，伸手扭断他的喉咙，不等其他人警觉，另外几股能量同时袭击他们大脑，摧毁他们的脑神经。
虽然和雅比相处时间不长，说话总数不到五十句，但我知道他是个憨厚、善良又热情洋溢的人，转眼间，我已经再也不能看到他的音容笑貌。
瓦伦西亚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毫不犹豫的伸手和我重重的握在一起，说：“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呆看着他，瓦伦西亚喃喃自语：“雅比，是哥哥的大意害了你。我们早就知道艾里克曾经因为强|暴等多项罪行被控告过，为人非常不正派，但经过上一次的行动，我却相信了他……”
他们展开陆空和地下天罗地网似的搜索，除了不时搬出地下一具具令人触目惊心的尸体，对眼镜蛇的围捕行动丝毫没有实质性进展。
龙影等人受到我的影响，不自觉的跟上。
我和瓦伦西亚相视一笑，能量重重裹住手中衣服，揉成一团，射向赤焰上方的通道顶。
赤焰怒叫一声，身体旋转一周，右手顺势把青年击飞向通道内，直接朝他发射火箭弹。
头颅血肉模糊，还沾了一些泥土，但依稀还可以分辨出是约翰。
现在，我的能量已经损耗太多，绝对难以正面闯过他们，于是索性往后方突破，寻找地方、争取时间，好恢复能量和救治瓦伦西亚。
约翰的身体率先化成一团血雨，四颗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让吉米和艾里克紧急后撤，也把已经冲进下一个通道里的另五名复仇者幸存者，快速带向前方安全地带。
“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生命中还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我加以赤|裸裸的讽刺：“因为你们终其一生都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雅比静静躺在担架上，瞪圆了双眼，由于中毒和失血过多，脸色乌黑毫无血色，还有着不敢相信的神色，想来是死不瞑目。他也许设想过千种死法，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死在身边朋友的暗算中。
瓦伦西亚真诚的回应：“即使失败，和你死在一起也是我的荣幸。”
我的身体突然往前倒，自身能量未控制好，使得头上盘踞着尖刀型的能量。
巴特尔询问我：“赤焰到底是不是弗兰西斯？”
“天哪，他手上衣服里的是手榴弹。”最了解我的吉米，第一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扭头就跑，尖叫道：“快撤，他一向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