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龙武军
林纯鸿大声笑道：“马场是有点小，还未尽兴，就跑到了尽头。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的长处就在种粮，只要粮食够吃，拿来养马又有何妨？马场小点就小点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往后真正对阵胡虏时，马匹在战场上的损失率非常高，得考虑迅速补充一事，咱们的马场至少还要扩充好几倍。”
林纯鸿叹了口气，道：“看来以后还得一边铺路，一边前行，这还真费事。”
陆世明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参军司一直组织得力人手研究这事，进展并不大。”
陆世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平车、重挽马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北方的官道根本无法承受太平车的碾压。所以，目前太平车只在铺了三合土的道路上行驶。”
同时，两年时间内，马场终于积累了一万四千多匹战马，龙武军的组建，条件业已成熟。
虽然不解，但林纯鸿将近两月未近女人，忍不住心里大喜，大声令道：“立即回方城……”
林纯鸿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本督也就是来看看，你尽管忙你的，不用管本督。”
林纯鸿道：“你们琢磨出的大型太平车，载重三十多石，不就挺好嘛！”
陆世明情知林纯鸿在开玩笑，也郑重其事地说道：“除了先期的九百万大圆的投入，这些年海上可没有投入一文钱，海军都是靠定点贸易处和商船队养着呢。再说，三十多万匹战马，吃都要把荆州吃穷。”
崇祯八年前，曹老二、葛文陆在百里洲岛上小打小闹，根本就无法满足战场的需要。后来搬迁至南阳府后，马场才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期，不仅满足了各军的探哨用马，还为林纯鸿的近卫营培养了清一色的阿拉伯马，高达雄壮，为曹老二视为最值得炫耀之事。
林纯鸿哈哈大笑，用马鞭指着不远处干涸的河床说道：“自从我们入主南阳之后，再往北拓展，就困难重重，与北方河流不通航大大有关啊。荆州军作战虽犀利，但所需的辎重非一般官兵所能比，前段时间，仅仅三万大军在外作战，就需要万余预备队运送粮草和辎重，哪里像在南阳和襄阳等地，一支千人规模的船队就足够了。”
事实上，经过五六年的积累，精于骑兵作战的士兵和军官都不缺，在骠骑军之外，再组建两个军，也不是不可能。唯一的困难在于战马。
实质上，今年自开春以来，整个河南就未下过一滴雨，赤地千里，动荡骚乱几乎是必然的结果。好在养马场处于伏牛山附近，能够从山上引水，才使得草场里的草青绿鲜嫩。
不多时，众人如一阵风一般，抵达龙武军训练场。吴天柱见林纯鸿亲至，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
四月，已是暮春时节，方城、南召、泌阳等地的养马场草长莺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林纯鸿一骑独前，在马上呼道：“走，去龙武军看看……”
林纯鸿拉了拉缰绳，让坐骑速度降下来，大声道：“南人擅舟楫，北人善骑射，我就偏不信这个邪。当初岳少保，收复襄阳之后，组建精锐骑兵，取得了朱仙镇大捷，后来我太祖时，南人北击蒙古，也组建了精锐骑兵。”
这次新安赴援，林纯鸿并未亲至，只是以林纯义为帅、以骠骑军为先锋，以宣武、虎啸、天策为中坚。不仅神卫军留下来休整，就连骠骑军也抽调了三分之一的精干老兵。
林纯鸿吃了一惊，暗道：小凤儿刚坐完月子，就跑到方城，到底是何故？
林纯鸿笑道：“八艘三层甲板战舰，投入几乎上千万大圆，还有规模庞大的商船队、数量达十万的海军将士，每年的投入几乎有两千多万大圆。要是这两千多万都投入至马场中，每年岂不是产出合格战马三十多万匹？胡虏得知后，吓也会吓死。”
葛文陆一听说重载太平车，立即来了兴趣，插话道：“两年前，参军司下达任务，令我们着力引进西洋的重挽马，现在马场培育的重挽马超过两千余匹，全部用来拉太平车，一辆三十多石的太平车，四匹重挽马就可以轻易拖拽前行。”
葛文陆和曹老二对望一眼，满脸喜色。马场扩大，当然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
陆世明道：“真要步骑协同，两个骑兵军还是太少，不足以发挥步骑协同的威力……”
观看良久，林纯鸿对陆世明说道：“以后与胡虏争锋，缺了骑兵，可要吃大亏。龙武军训练不错，到底从骠骑军抽调了三分之一的老兵，还真不一般。”
两人正聊着，忽然宁典通报：“张府令和周都督业已抵达方城，正四处寻找都督……大夫人也到了方城。”
陆世明、曹老二、葛文陆伴随左右，近卫营紧随其后，林纯鸿在一帮亲随的簇拥下，纵马狂奔，耳边的风呼呼冒过，豪情壮志犹然而生。
说完，林纯鸿调转了马头，猛地抽了一鞭子，高大的阿拉伯马如同闪电一般，往东北方向飞奔。一众亲随也手忙脚乱地调转马头，紧随林纯鸿的马匹。
葛文陆耿直，闻言后大声回道：“只是南人养马，成本远远高于胡虏。我们在南阳的马场，一年出产合格战马不过六千多匹，年投入却超过三十万大圆，哪里像胡虏，养马根本费不了多少事。我们的草场，看起来广阔，实质并非用来养马，而是为了让马匹有奔跑的场地。每匹马，所吃之物，无不是价格昂贵的粮食和黑豆。如果按照胡虏的办法放养，狭窄的马场哪里能养几万匹战马？”
抽调老于阵仗的骑兵，无非就是为了组建新的骑兵军：龙武军。龙武军指挥使以吴天柱为指挥使，以郑国栋为副使，其余诸如葛文飞、丁奎安均留在了骠骑军。
似乎在印证葛文陆的话，林纯鸿的眼前已经是一马平川的农田，农田里种植了庄稼。
陆世明愣了愣，问道：“请恕属下驽钝，属下不知都督何意。”
林纯鸿似乎没有看到葛文陆和曹老二之间的小动作，转头对陆世明大声道：“陆幕使，咱们以前是不是过于重海轻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