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那都用替身来拍, 她是来干什么的？干脆直接把她的脑袋按在替身脖子上不更好？！
花容满头的问号，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秃头导演，她一副“我虽没拍过戏, 但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秃头导演看她面色稍显不豫，思索片刻便道：“您是不是还需要配备可以上厕所的房车？”
花容：“？？”
导演，您到底经历过什么？
眼看着他真要叫人给她安排上厕所的房车，花容出声制止：“谢谢您的好意, 这个真不用。”
她没那么娇气, 顶多就是饭量大了些。
“导演，我是认真想拍戏, 那些替身能演的, 我更能, 您不用准备。”花容正色道。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拍戏，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研究剧本细挖人设，甚至大部分的剧情她都在摄像机下自己过了一遍, 这是她的工作，既然收了剧组的钱，她肯定会拼全力演好的。
导演习以为常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师您一向认真。”
身旁的制片人跟统筹也连连点头, 和善的附和道, 对待花容的态度友善到不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这个月开拍的古装电视剧如过江之鲫, 甚至还有正世传媒大手笔投资宣传的《难相思》, 相比之下他们《风华录》剧组并不出彩, 而面对如今流量人气都极好的花容, 甚至可以给拍摄期间提供不小热度的偶像, 那自然要捧着。
见他们还是一种哄小孩似的语气跟态度, 花容干脆闭上嘴，说再多也不如做一遍。
顾尔飞一直在旁边看着，见花容不再说话便也知道她想什么，直接跟导演道：“容容的第一场戏是什么时候？是那几场？”
导演一看是顾总这才认真道：“明天去户外的雪景戏，剧组外出一次，尽量把剧里的雪景戏全部拍完，让我看看老师的雪景戏是在那一场……”
导演说着就去拿剧本。
这时，花容忽然出声：“第256场，沈清月被男主废去武功，万念俱灰服毒后，来到与男主初相识的雪原，最后在一片大雪中死去。”
她略带平静的说完，顾尔飞赞叹的瞥了她一眼，导演跟统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连场次都清楚？
花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整个剧本都快背下来了，能不清楚吗？
“好、好的很，看来老师您提前读了剧本，不愧是老师啊。”导演很快反应，率先鼓起掌，身旁的工作人员纷纷鼓掌，好像花容做了什么牛逼的事情一样。
让刚来到棚下的女主角杜薇薇翻了个白眼，扭头离开。
花容尴尬的脚趾头都在扣地面，恨不得扣出一套三室两厅来。
还是顾尔飞出声暂停了这虚头巴脑的掌声，跟导演说完后带着花容去试服装跟妆容。
几人走后，导演侧头给统筹道：“等会不用安排给老师读剧本的人了，她应该是提前看完了。”
“那可不提前看完了吗？连场次都记得清楚可能连台词都背下来了。”统筹估摸道。
两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幸好这个偶像还算敬业，比起隔壁那个连台词都要有人在场外举着念的偶像来说，好点。
服装跟造型倒是很快试完，拍好照片。回酒店的路上，花容拿起自己写的人物小传看了起来。
看她面色如常，旁边的顾尔飞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需要在乎他们的态度。”
“他们捧着你是因为你给剧组来到了流量，你是出名后才来拍电视剧的，你的名气就是你的依仗，相反，如果你只是个无名小卒，就算是女二号，也不会有人太在意你。在这里趋炎附势是常态，习惯就好。”顾尔飞如是说道。花容以后如果还能更上一层楼的话，那她面临的只有鲜花跟掌声，她需要习惯这种众人附和的场景。
花容神情淡漠的合上打印出来的人物小传，她细长的手指捏了捏微卷的页脚，语调有些微凉却透着格外的清醒：“我知道需要习惯这种事情，但习惯不代表着就要沉浸这种状态，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星寒提醒过她，不要沉浸在周围人的鲜花跟掌声中，他们为利而鼓掌，但你要是相信他们是为你，就会落入自我迷失的圈套中了。
花容深以为然，作为一名一只脚还没踏入演艺圈的人，她心里有数，思索片刻，心里平静下来后继续看起小传。顾尔飞瞥了一眼她自己弄出来的人物小传，上面除了墨字外，密密麻麻全是她用红蓝两只笔写的分析跟添加，她每翻一页，每一页的紧凑程度都晃到了顾尔飞的眼睛。
他闭上眼揉了一会，再看向花容的时候，黝黑的眼睛里带了些深沉。
晚上十八点，《风华录》官博晒出了花容的定妆照，艾特她并写了一长段夸赞的话。
花粉们闻声而来，看到宝贝的古装照片都惊艳的说不出来了。
漂亮！实在是漂亮！！本以为爱豆现代装最好看，没想到最绝是古装！
定妆照里，花容斜斜的坐在贵妃椅上，穿着茜红色的大袖衫，右手拿着一把玉骨扇，左手抬起，露出半截皓腕，指尖拂着发髻上的金簪，她眉眼撇向一旁，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打量，让整张照片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慵懒华色劲儿。
因为女二喜爱金银的人设，饰演沈清月的花容头上金饰格外多。这般贵重的颜色很难有人驾驭得了，不是被金色衬的气势低矮，就是被衬的土气十足。
但这一些在花容身上却不减分毫，她的脸跟周身的气度撑得起。头戴黄金发簪，那金黄的好像笼这一层光的颜色，给照片中的人物平添几分不可直视的贵气跟华丽。
花粉们都快被美哭了，就连路人看了定妆照都惊艳的程度。
【宝贝呜呜呜别看了旁边了看我吧！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
【照片里的感觉好像不是花容了，好奇怪，更漂亮了是这么回事！】
【终于！终于看见一个这么华丽的人物装扮了，拜托各大古装剧组学学，这才是古装美人，谁家千金小姐整天穿着奔丧的衣服啊！】
【今天又是为我家宝贝盛世美颜打call的一天！】
【就凭这定妆照，这剧给爷冲！】
…………
作为爱豆第一次演戏，《风华录》微博刚发没有半个小时，就被花粉跟颜狗将带着剧名的话题冲上了热搜，把《难相思》的女主角闻姝在拍戏时划破手臂进医院的热搜压得死死的。
看着热度都跑去花容哪里了，气得闻姝的粉丝哇哇大叫，他们大小姐拍戏受伤的新闻难道还不如一个偶像第一次拍定妆照的热度大吗？
花粉跟颜狗们表示，欸~还真不如，他们看见花容就开心，看见你们大小姐那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就糟心，能一样吗？
有网友在闻姝拍戏受伤那条微博下，语重心长地评论：【得亏大小姐去医院去的早，要不然伤口好了可怎么办呢？】
闻姝粉丝更气了，纷纷为他们大小姐鸣不平引起一片骂架。倒是让《风华录》剧组捡了个便宜，导演跟制片人看到热搜时止不住的点头，花容刚来剧组就开始红火起来了，不愧是最近正当红的明星，这效应就是厉害。
第二天凌晨，天黑成一片，花容跟着剧组的车来到户外拍摄，看着外面越发眼熟的路况，坐在车内的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她给云裳坊拍摄照片的雪场吗。
看来她跟雪可真有缘。
天色微亮，雪场一片苍茫凄凉之感，花容化完妆出来，她身姿高挑一身艳丽的红色宽袍华服，头戴金冠长簪，鲜衣风华，从小屋里踱步走出来时，连饰演男主的孟长青都看呆了，直到她走出去很远的距离才渐渐回过神。
导演站在她旁边跟她稍微讲着戏，花容认真听着点点头。
“老师您需要影替吗？”旁边的制片人忽然贴心的问道。
花容纳闷：“什么替？”
“就是背影替身，这天冷，不需要您在大雪里走，让替身走拍背影，到时候再拍您倒在雪地上的一瞬间就行。”
花容：“……我要自己拍。”
什么都替，等会吃饭要不要替啊？
导演一听佩服的鼓起掌，制片人竖起的大拇指，夸赞她敬业。看着故态萌发的诸位，花容人都快麻了。
“不要耽误时间了，天气太冷老师穿的少，赶紧开拍吧。”导演带着小圆帽乐呵呵道。
花容吐出一口气，立刻收起心情开始进入状态，她脸上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虽然第一场戏就拍死戏，但她也需要在脑中快速过一遍沈清月爱而不得已成病态的短暂一生。
她满心喜欢的那个人，也是伤她最重的人，她活到现在唯一的信仰就是他，现在信仰没了，她槁木死灰，毫无生意。
花容沉浸在角色里，等在睁开眼时，原本揽所有光彩为一身的人儿顿时弥漫着凄凉之意，眉宇间的绝望疲惫让她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了。
花容慢慢朝拍摄地走去，人造大雪开始喷洒，场记拍板，“嗒。”的一声，拍摄开始。
此刻已然是沈清月的花容走在漫天飘雪的雪原上，寒风吹的衣角猎猎，一如往常透着执拗的双眸此刻终于放下了，她面容惨淡，走到一颗枯树下，她抬手摸抚着这颗老树，抬起头迎着鹅毛大雪，早已流干的泪再次汹涌流出。
雪渐渐覆盖了她的身影，在一片寂静的大雪中，她殷红色的倩影轰然倒下。
导演拿着喇叭看咔，燕子拿着羽绒服过去，没想到剧组的工作人员比她这个贴身助理跑的都快，拿着毛毯披在了花容身上，一阵嘘寒问暖。
燕子：“？？？”
危机感徒升。
花容脱下毯子，礼貌谢过一群说她辛苦的工作人员，她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导演面前，还没说话导演先给她塞了一个红包，称：“演死人的规矩。”
花容懵懂的点点头，将红包交到燕子手里，就听见导演兴高采烈道：“老师这场戏你拍的太好了，丝毫看不出是第一次拍戏，您的天赋是我见过最高的！”
花容差点翻白眼，她记得圈内某位大拿说过，在演艺圈里实在是没得夸了，就夸天赋好，没想到她第一天拍戏就遇到了。
“老师一次拍摄过，大家收工！”导演高喊道。
花容一脸懵逼的拦住他，急切道：“导演，不能一次过！我刚进入状态，需要多拍几场才行。”
导演也傻了，他一直在古偶圈里混，合作的全是流量，第一次见到对自己的表演不满意要多拍几场戏的偶像，现在是大雪天不说，还是这种名气不低更需要面子捧着的偶像，不清楚她要干什么，导演疑惑的问道：“您是认真的吗？刚才拍的确实挺好的。”
他真心觉得花容的演技不错了。
“好什么，我还预备了几个场景呢。”花容眼睛亮的惊人，这是沈清月最后一场戏，她预设了四个场景来展现她最后的一刻，刚才拍的那段是她进入状态随意拍的，怎么能一次过呢！星寒说了，她是新人，第一次拍戏至少得过五次到二十次，怎么到她这一边过呢。
她可是个新人啊！不拍个五六次能行吗！
思及此，花容看导演的眼神都不太对了，那小模样明晃晃的说着“可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吧？是吧？”
导演：“……”
头一次看到对表演这么上进的偶像。
“那、那就再拍几次？”导演迟疑道。
花容毫不犹豫：“当然了！”
说着她让导演打开监控器，自己看一遍刚才的表演，一边看一边摇头，眉头紧锁，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表演格外的不满意。
导演在一旁道：“不错了，我觉得很好啊。”
花容就格外严肃摇头：“不行，你看这里，眼神都空洞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懵逼的看着这一幕，好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到底是导演教演员，还是演员教导演啊。
等花容连续拍完十遍，导演在监控器里看着她在镜头里各种各样的用心表演，恍惚的意识到，这才是一个演员该有的态度，他以前也是对演员演技有标准的，现在却也慢慢的被磨平棱角，到底是这个圈内的畸形，还是他的问题呢？
最后一场戏，花容长身玉立在大雪之中，她脚步很慢，身上的那些她一直非常中意的金簪玉器缓缓摘下，抛向一旁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最后看到那颗黑木老树，她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最后惨淡一笑，风扬起，她抬起手，那锦绣红袍从身上滑落，迎风飘在身后的雪地里，一颗眼泪也随之滚落。
褪去所有为他而装扮的一切，似乎肩膀都轻松了许多。
她穿着素雅的白衣，微红的眼角，却美得惊心动魄，发丝浮动间来到了与他初相识的老树下，她抬头望着这棵树，喉咙间涌出一股痒意，半响，唇角慢慢勾勒出一抹少女般心动时的笑容，在这笑容下，她满眼含着泪光，倒在了雪地里。
落雪时，万籁无寂，她纤弱的身影很快被大雪覆盖，没了踪迹，仿佛在这世间从未出现一般。
导演屏气凝神的看着雪地里一动不动的人，他神情有些动容，起身鼓起掌，这次他是真心的。
花容没听到咔但她听到掌声，还有人踩在雪地里的摩擦声，知道拍完了，她睁开眼从雪地里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碎雪，一抬头看到了一马当先朝她冲过来的燕子，以及她身后的工作人员。
花容：“？”
燕子一个飞扑将羽绒服盖在了花容身上，朝着后面的工作人员露出了一抹自信笑容，搀扶着她朝摄影棚走去。
花容摆摆手自己穿好衣服，礼貌的跟路过的工作人员说谢谢，大步流星地走到搭建的摄影棚下。
导演正要去迎她，见她来，迫不及待地鼓起掌了，直呼非常好。
花容笑着跟他点了点头，自己去监视器里看，看完才松了口气。
尚可，是她现在能发挥的最大水平了。
花容暗暗点头，抬头看着工作人员通红的鼻尖跟颤抖的身躯，心里有些过不去，鞠躬道：“辛苦各位了，在这大冷天陪我待这么长时间。”
见她这么客气，大家摆着手客套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文初和顾尔飞派来的另一个人开着两辆面包车买来了分量足够的大几箱的热奶茶、炸鸡分给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和群演们。
现场一片欢呼，毕竟盒饭运过来的时候早就凉了。
热腾腾的奶茶跟油香酥脆的还冒着热气的炸鸡直接俘虏了所有人的心，这大雪天吃一口别提多过瘾了，不管怎么说，这种在片场会做人的明星，格外讨喜。
大家对花容的印象提高了不少，本来以为又是一个难伺候的祖宗，没想到能吃苦还特别平易近人，本来以为拍戏会有各种讲究，实际上自己的戏份拍完后，她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导演身边一声不吭的看其他人拍戏，别提多安静了。
至于她因为自己多拍了七场戏这件事，剧组的人其实都不怎么在乎，毕竟这次来要待上两天，谁拍都一样，只要准时在午班、晚班结束，那都无所谓，没想到花容竟然因为这点小事记住了，
第一天的戏份拍摄完毕，花容在这之后便没有雪地里的戏份了，到了剧组下晚班的时候便提前跟着副导演跟部分工作人员回去。
晚上酒店里，花容复盘着自己的第一场戏，燕子敲门进来，轻声道：“容容，你手机响了。”
花容接过来一看，是星寒打来的视频电话。
她接通，屏幕里瞬间出现了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今天第一次拍戏，过得怎么样？开心吗？”他眉眼带笑，好看极了。
花容开心的笑了，从桌前起身，一头扎进床上，声音欢快道：“过得特别好，开心的很！”
在家里用摄影机拍摄跟现场拍摄感觉就是不一样！拍完那种满足感也是不同的！
镜头来回晃动，但听到她中气十足的语气就知道她今天确实很高兴，季星寒感同身受的笑了。
花容将手机举高高，仰头看着屏幕里的季星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开心，本来还能忍住的，看到季星寒的瞬间，忍不住了，仔细想想她这一天确实过得不错。
笑完，花容从床上做起，开始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季星寒含笑听着，时不时的出声回答，还顺便回答了困惑她的一些关于表演上的问题。
花容听完顿时觉得茅塞顿开，赶紧走到书桌前，将手机立在台灯前，拿着笔记下来。
季星寒就这么温柔的看着她认真努力的样子，目光从她眉梢唇角划过，他偏了偏头凑近了镜头一下，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身后，有人出声道：“哥，人来了。”
花容抬起头，下意识问道：“谁来了？”然后她就看到屏幕上，放大的季星寒的脸庞，镜头贴近，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的映出手机屏幕里的她自己。
明明隔着好远好远，在花容就是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冷香气。
“是跟我一起筹备演唱会的人。”季星寒笑着慢慢远离了镜头。
花容瞪大了眼睛，怔了一秒惊喜道：“星寒要举办演唱会了？”
时隔两年终于再次举办了！那他粉丝估计得乐疯了。
“嗯。”季星寒点点头，这两年一直沉溺与话剧世界里，也时候该回归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与其他明星艺人相比，季星寒的明星路走颇为随性，在圈内人看来就是自毁道路，一位人气鼎盛的歌手不去开演唱会，不去多多参加综艺增加知名度非要去演受众小的话剧，不是自毁道路是什么？
但季星寒他愿意，看似冷清的人有自己的坚持，他不为名跟利，他只是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获得自我实现的价值，认真将自己决定的每一步走踏实，保证自己是前进进步的就好了。
这种追求精神而非物质的人，自然跟圈内人格格不入，也正是因为这种独特淡然的气质，他格外的吸引圈内人。
“那、那你会送我演唱会的票吗？”虽然知道答案，花容还是忍不住问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完做的板板正正，跟个小学生似的。
季星寒只感觉心里软成一片，温和的声音无不宠溺道：“给你最好的。”
花容兴奋的开始踩脚。
那边的人又一次小声提醒了季星寒一次，花容特别知趣道：“星寒先去忙吧。”
季星寒笑着，纤细的指尖戳了几下屏幕，花容不解的歪了歪头，只见他唇角含笑，轻道一声：“晚安，好梦。”
挂了电话，花容暗搓搓的打开手机拍摄对准自己，回想着星寒刚才的戳的位置也戳了几下，戳到的是她的唇角下侧。
这个地方怎么了？花容摁着屏幕，忽然的她灵光一闪，唇角缓慢勾起，唇角下方凝聚成了一颗小梨涡。
花容看着，捂住脸一头闷进了被窝里。
翌日，三人来到影视基地的拍摄现场。
秃头导演还在拍男主角的外景戏，这里由副导演指挥，还未开拍，大家准备着，花容化好妆后站在一旁看着这次拍摄的内容，她看了一会，制片人过来带她去见见这部戏的女主角。
正跟文初打电话叫他给容容拿蛋白棒来的燕子连忙跟了上去。
“薇薇脾气挺好，你们两个年龄相近应该能玩在一起。”制片人说道。
花容来拍戏前就已经把主演查了一遍，饰演这部戏的女主角林婉仪的是杜薇薇，长相偏现代，挺漂亮，正经的科班毕业，大一就开始拍摄电视剧，从女配一路混到女主，但不知道什么问题，八年来出演了很多部电视剧，配角都火了她就是不火，甚至去年她一连串上了四部女主戏，甚至有一部是上星剧，但都是刚开始热搜不断，后面便没了水花。
曾经有人在大街上采访路人对各个明星的印象，前几名都是能大差不差的叫出口，轮到杜薇薇时，几个路人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说她有点眼熟，老是有她的电视剧播出。
杜薇薇硬捧不火这件事上了一次热搜。娱乐圈玄学之一，小火靠捧，大火是真的靠命。
花容在心里思索着关于杜薇薇的事情，无论网上多少小道消息在没有见到真人前，还是不要相信为好。
三人走到杜薇薇休息的地方，正坐在折叠椅上的杜薇薇打量了她一眼。
花容没错过这人眼底那不加掩饰的嘲讽，原本恬静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忽然觉得有些人不火还是有原因的。
“薇薇，容容来了还不站起来。”没有察觉到的制片人笑道。
杜薇薇嘴角快速一撇，从折叠椅上懒洋洋的站起来，不情不愿道：“你好，我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我叫杜薇薇，很高兴认识你。”
制片人一听这不情愿的话，皱起眉，刚想缓和一下，边听到花容说道：“你好，我是这部剧的女二，我叫花容，很高兴认识你。”
同样的格式，花容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甚至连她的语气跟不情愿都模仿到位了。
杜薇薇面色立刻不满起来。
制片人一看，赶紧出面宽慰着花容，顺便扭头瞪了杜薇薇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花容现在热度多高啊，跟她打好关系到时候甚至可以在片场外组姐妹情深的人设，到时候你不就有流量了吗？
制片人还想说什么，恰巧旁边副导演面色着急的找他过去，他跟花容道：“容容呐，你先跟薇薇说话，认识一下。”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杜薇薇一眼，示意她不要惹事后赶紧跟着副导演离开了。
花容能察觉到这人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可问题是她跟这位都没有交集，刚才怼完后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着接下来还拍戏就不跟她起冲突了。
想着，她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想要离开，没想到杜薇薇扭着曼妙的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
花容眼眸微垂，不解的看着比她矮一头的杜薇薇。
杜薇薇看着花容这张出尘脱俗的脸就来气，也不是因为这人长得过于好看，纯粹就是不甘心。
某次在饭局里，被她灌醉的制片人酒后吐真言，说《风华录》这部戏的女二被花容选中，导演组跟投资方当即拍案决定把女主角给她演，但不知道花容那方怎么回事，放着女主不演非要演女二，叫人摸不清头脑。
制片人当时还跟她说：“你真是好运气，捡了个女主角呢。”
杜薇薇听完当时没什么，回到酒店就气疯了，她一个科班出身，演了将近快十五部电视剧女主角的人，竟然比不上一个“商品”？
杜薇薇低声，毫不掩饰的嗤笑道：“我就很纳闷，你一个偶像不在舞台上唱歌跳舞来片场演戏干什么？你能吃得了这苦吗？”
花容一听这话，面色如常，很平静道：“难道有法律规定偶像不能演戏吗？”
杜薇薇面色一僵，环胸抱臂，看了看周围各忙各的人，低声嘲讽：“没有，但作为前辈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演戏演的不好自己挨骂也就算了，可千万别耽误了别人的路，就想你那个什么小团里的徐可丽一样，现在被骂惨了。”
花容眨了眨眼睛她听明白了，扬唇笑起来，配合着这一身华服当真是美得耀眼夺人，她十分谦逊的低声问道：“多谢前辈好意，但是我也有个问题，前辈演了这么多年，得耽误多少人的路啊。”
听清楚她是在嘲讽自己演技拉胯的杜薇薇瞪着眼睛怔了一下，恼羞成怒，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你……”
“我要去准备了，等会拍戏见。”不想跟她斗嘴，花容十分礼貌的点了点头，带着燕子大步离开。
看着她背影，杜薇薇面色阴沉，低声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耳聪目明地花容揉了揉耳垂，有点无语，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为什么要等这人？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