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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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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三秒。

    金泰封没想到江辞穆和他玩这一招,不过对方都开口了,他只能忍痛割爱。

    咬牙道:“行,那就她了。”

    随即笑的下流露骨,“江总您好好‘玩儿’。”

    三个准备陪酒的女孩不情不愿,满腹恼骚地瞪了几眼那个女服务员,跟着王领事离开了。

    江辞穆缓缓一笑,“多谢金总。”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太好啦,不用打起来啦,有钱赚啦!一个个拍着胸脯大喘气,夜店女孩给他们陪笑,他们给两个领头大佬陪笑。

    因此没人发现。在那句“我要她”开口的一瞬间,服务员的手颤抖了一下。

    ——岁念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遇上江辞穆。

    他在这里干什么?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紧来,难道江辞穆要让那几个女孩陪他喝酒?岁念的心沉了下去。

    更关键的是,今天不是金泰封商量下一次黑心食品方案的时候吗?江辞穆为什么会坐在这里,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就是这一瞬间的震惊,导致她倒酒的手抖了抖,几滴液体溅到了工作服上。

    “你这小娘们怎么回事?你们总管没跟你讲过这酒有多贵吗,你他妈都撒到外面了!”一个暴发富不满地吼道。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俺这就好好倒,绝对不会再洒出来了。”岁念连连低头,卑躬屈膝。

    那暴发富骂了一通,见没人阻拦自己,得寸进尺地逗弄起岁念来:“你们这里倒酒弯个腰就行了?难怪撒出来这么多,我看不如跪着倒吧,你说呢小美人?”

    跪着倒?除开羞辱人的意味不谈,这个动作确实有利于岁念完成任务。

    她和这些人中间隔了一张大桌子,桌子底下被丝绒桌布盖住。如果蹲下来或者跪下来,就能趁这些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窃听器固定到桌子底下。

    于是岁念态度极好,立马笑道:“俺这就照您说的办。”

    她打算蹲下去,反正和从他们的角度看过来,和跪着的效果差不多。

    暴发户龙颜大悦,只是还没笑到一半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截断,“跪着做什么?站起来。”

    思念一愣,动作僵住。

    “?”

    江辞穆你不要坏我大计。

    江辞穆笑着看她,岁念却被这个笑容吓到了。

    他朝岁念勾了勾手,“我说了,你是我的人。过来。”

    一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暴发户脸色也在两人暧昧的眼神中变得铁青。被人这么当众打脸,哪怕对方本身是个大佬,也让他觉得有些窝火。

    不过窝火归窝火,嘴上却是一点话也不敢说。

    一个陪酒女见岁念僵化在原地,猜到这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新人,应该还没来得及调-教。虽然她也不希望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被卷进来,但是既然被屋子里的大佬看上了,那就是命中该有此劫。好在这屋里的人有钱,也算不亏。不过,要是一直这么杵在原地,惹客人生气了,回头床上受苦的还是自己。

    于是她站起身,将一杯红酒递到岁念手上。同时递给她一张纸巾擦制服上的酒液,可怜又羡慕地说:“妹妹,那边那位老总叫你呢,还不快去。”

    岁念讷讷地张了张口,目光从从茫然到心痛。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接过纸巾,轻声道:“谢谢。”

    陪酒女一怔,笑了笑。

    岁念端着酒,脚步重有千斤似的。那枚窃听器被她好好藏在袖口里,如今却像一枚定时炸弹。如果江辞穆真的也是涉事人员之一,自己还怎么下手?难道他们双方要成为对立方不可吗?

    包厢里的歌渐渐重新响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土味嗨歌的风格,而是性感风。

    岁念站定在江辞穆面前。

    江辞穆饶有趣味的打量她,从脸、到脖子、再到黑白制服下映衬的身材,片刻后笑了一声,淡淡收回了目光。

    岁念摸不准他的意思,喊道:“……江总。”

    谁料话音刚落,岁念就被江辞穆一把扯了过去,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对方大腿上。岁念手中的酒液泼洒出来,角度不偏不正,正好淋到岁念的白衬衫上,胸口部位在酒液的浸染下犹抱琵琶半遮面。

    完了,岁念想。

    她转过身,将身体朝向江辞穆的怀里,双手环上对方的脖子。借此遮挡胸口露出的春光。

    下一秒,手中的酒杯被夺走。一件西服外套罩在了自己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这衣服把岁念裹得严严实实,再玲珑有致的身材也瞧不见了。

    江辞穆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醇厚的声音敲击心脏,“女孩子在外不要乱喝别人给的酒,知道么。”

    岁念的耳根全红了,低声道:“知道了。”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干柴烈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金泰封哈哈大笑起来,非常满意,“江老弟,没想到你好这口啊!你老婆凶不凶,该不会这下美人在怀,回去就要跪搓衣板吧,啊?哈哈哈哈!”

    江辞穆也笑了一声,手搭在岁念腰间。

    包厢灯光有些暗,否则再明亮些的话,所有人就能看出来这个动作很像是野兽在圈禁自己的地盘。

    他在岁念耳边轻声问:“我老婆在出差,你要不要留一晚?”

    岁念被圈禁在江辞穆的气息之中,呼吸都乱了。她的脸埋在对方颈窝,触碰到的是温热的肌肤。双手抓着江辞穆的衬衣,浑然不觉已经将紧张写在了全身。

    江辞穆笑了一声,大发慈悲不再逼问她答案。其他人对女伴不是亲嘴就是摸胸,只有他抱着怀里的人稳坐如山。最多时不时亲亲对方脸颊,嘴里说的也是调情的甜言蜜语。

    不像是个嫖-客,倒像是个鸭子。

    肖乘不忍直视自己老板如此堕落,嫌弃的撇开了脸。

    所有人都以为江总怀里是朵不经吹的小花,却不知这小花内心早已如临深渊。

    她要放窃听器吗?如果事实真如她想的那样,江辞穆绝对会因为她的报道和调查栽个大跟头。她该拿起武器指向自己最爱的人吗?

    可是不放窃听器……难道要又一次放弃自己的工作原则吗?她进入新闻行业是为了什么?

    江辞穆的气息近在耳侧,像魔鬼一样缠绕在身体上。岁念不明白为什么老天总爱这么玩自己。

    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喝也喝了,再新鲜也渐渐失去了兴趣,包厢里热烈的氛围熄灭下来。

    就在此时,金泰封忽然嘿嘿一笑,“诸位,老这么喝酒也没意思,既然出来放松,那咱们就贯彻到底怎么样?”

    岁念:“……”

    几个拍马屁的想也不想,大着舌头附和起来,“金总说得对!”

    “贯彻到底!”

    “贯彻到底!”

    金泰封做了个停的手势。他显然也喝多了,脸上鼓起两坨高原红。

    “我倒是有个提议。”他拆开桌上的扑克牌,几十张牌如碎片一般散落在桌面上,“咱们来玩牌怎么样?”

    “玩牌好!”几个马屁精立刻附和,“玩牌好!”

    “玩!金总说说怎么个玩法?”问完嘿嘿笑起来,“听说金总在制定惩罚方面也很独特,不知道这次输了怎么玩儿?”

    这语气很下流,在场的女人听完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同时也害怕的白了脸色。

    金泰封似乎很享受别人对自己这方面的恭维,说:“普通的金银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依我看,不如这样,输一局,脱一件衣服。”

    “哎哟,金总牛逼!”马屁精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金牛座!”

    “不过男人之间也就那点东西,横竖都看腻了。脱自己的多没劲。”金泰封话锋一转,目光在现场的女人之间扫了一圈,笑的眼睛只剩下两条缝,“反正大家都有女伴,要不输一局,脱一件女伴的衣服,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现场的男人大肆笑起来。在场的女人却全白了脸色。

    岁念在江辞穆怀里,听到这话,身体也猛然一僵。手紧紧握成拳,微微发抖。胃里一阵翻山倒海的恶心,不是简单的心理作用,是真的差点吐了出来。

    就在她快要彻底受不了时,一双温润的大手附在了她的耳朵上,隔绝了男人们丧心病狂的笑声。

    有几个合作方是金泰封的狗腿,自然是最拥护这个决定的一批。还有几个人显然不太想参与这样的游戏,但是碍于合作也不好拒绝,只能顺从附和,反正脱的也不是他们自己的老婆女儿。

    于是一言不发的江辞穆又成了这一类人里的异类。

    “江总?”金泰封仍旧笑着,但是个人都听的出来这句话里没什么笑意。

    江辞穆倒是不卑不亢,散漫地玩着怀里人的头发,“抱歉金总,我宝贝似乎不想参与这个游戏。”

    金泰封面色一沉,“是吗?”

    眼看着山雨欲来,金泰封憋了一晚上的火要发作,江辞穆抢先一步,说:“就算她脱也只能脱给我看。”

    他佯装愤怒,“金总,我可没有和别人分享女人的癖好。”

    江辞穆先发制人,金泰封倒是懵了。他们这圈子里确实有不少是喜欢玩雏的,更不喜欢什么奇奇怪怪的“多人癖好”。金泰封本以为江辞穆是故作清高,没想到对方只是喜欢一个人搞,说白了就是控制欲强。男人嘛,这也正常。

    反正他把江辞穆拉到和他同一个层次的目的也达到了,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当即笑起来,赔了个不是,继而问:“那老弟你的意思是……?”

    江辞穆搭在岁念腰间的手揉了揉,在平时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抚摸,但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便是情-色的挑逗。

    他看着岁念,眼里饱含暧昧,“你们玩你们的游戏,我们自然也要办我们的事了。”

    金泰封一听就明白了,当即一拍大腿,“好你个江老弟,比我还猴急!哈哈哈哈!你都这样说了,我拦着你也太不是人了!”

    江辞穆这次没笑,平日的温润在他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眸里像浸染了一层寒冰。

    他抱着岁念离开了包厢。

    在他们关上门的那一刻,里面响起了扑克牌和女人们惶恐怯懦的抗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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