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对他坦白
“其实，在巴黎的时候，我给你在一个社团里面，只是当时人数太多，你并没有认出我。”
顾宴川看着窗外，眼底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后来，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我临时回了国。本来想着后面处理完了再来找你，可是我出车祸了。”
“可是，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方江晚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宴川。
他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嗯，你确实对我没有什么印象了。”
“因为我后来回国了，除了车祸，还整了容。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顾宴川淡淡地看着窗外，平静地说出来了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没想到，把憋在心里已久的话说出来，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顾宴川顿时觉得身心得到了释放，整个人轻松多了。
如果说，曾经不敢说是因为怕失去，现在的洒脱，更是因为说出来之后的无所畏惧。
他现在有足够的的底气去爱方江晚。
方家的一切、陶一茉、路易斯，都是些小case,都是些入不了他的眼的人物而已。
方江晚听完之后，如同晴天霹雳。
颤颤巍巍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开手机相册收藏夹的那张合照。
那是她跟顾宴川之间的第一张合照，为了怕丢掉，她特意拍了一张，存在手机里。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对着顾宴川。
“你还记得这张照片么？”
顾宴川一脸坦然，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翻了两下之后，递给了方江晚。
一模一样的两张照片。
要不是因为两张照片的角度不对，方江晚还以为是他偷偷翻开自己的手机，拍的一张。
手机的右下角有一个水印，是拍照的时间。
方江晚仔细地看了一眼。
顾宴川的拍照时间，在自己的前面。
事情仿佛在这时已经水落石出了。
但是方江晚还是不敢相信。
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梦里，让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法国那个社团的时候，方江晚觉得顾宴川好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是脑海里面却记不起来。
但是她很喜欢跟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每次都积极地跟他参加一个小组的会议讨论，一起商议每个方案的细节，这种熟悉感，像极了曾经在寄宿家庭里的那个哥哥一样。
而且，他们都喜欢在咖啡里面加肉桂。
他们都喜欢木质香味的香水。
这一切的雷同与巧合，让她充满了安全感。
她很想找机会跟他一起聊一聊，私底下单独说清楚。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这个人又消失不见了，突然之间就人间蒸发了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方江晚找了他好久，还在他的社交网页上私信留言，可惜也没等到回复，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方江晚开始嘲笑自己。
轻而易举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又轻而易举被抛弃。
就像她那二十多年的人生一样，永远没被偏爱过。如同一粒草芥，命运仿佛都掌握在他人的手里。
扔在哪里，在哪里生存，要还是不要。
自己永远都没有选择权。
唯一能够选择的，就只有自己的事业和学业。
只要努力过之后，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期末时候，满卷的a+，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捉弄人，就如同她与顾宴川的人生一般。
眼看着明明快要有交集的时候，却又有人插上一脚，让她们变成两条平行线。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方江晚热泪盈眶。
顾宴川早已想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在寄宿家庭的时候，虽然看着她一天大大咧咧，外向可爱。实际上，碰到一点问题就喜欢哭鼻子。
再加上因为鼻炎爱流鼻涕，所以是个“小鼻涕泡儿。”
“我能看看你以前的样子么？”
方江晚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熟悉的顾宴川，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或许是为了验证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是否跟现在的一致，或许是为了找寻沉默已久的记忆。
方江晚鼓起勇气，提出这个看似不合理的请求。
她怕顾宴川拒绝她，毕竟，这是一个自揭伤疤的事情。
“有一张，其他的都在那个箱子里。”
顾宴川输了一串密码，打开了一个隐藏文件夹。
里面有一张照片。
是一张合照。
跟小时候第一张照片如出一辙，还是同样的姿势，而两张脸却换了模样。
她们已经褪去了年少时候的青涩和稚嫩，已经变得成熟起来，顾宴川的眼里，充满了欢喜。
这熟悉的记忆，死灰复燃。
是他，是曾经的模样。
看到这里，方江晚早已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
顾宴川赶紧快步走向前，将方江晚一把揽在怀里，轻轻地拍了两下。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呢。”
顾宴川脸上笑嘻嘻的样子，没个正形儿。
“现在怎么不流鼻涕了，你个小鼻涕泡。”
他叫她“鼻涕泡儿”的时候，还是像以前那么宠溺。
如今的称呼里，还多了一丝宠爱在里面。
“烦死你了……”
方江晚一拳呼在顾宴川的胸口，一下子却被弹了回来，软绵绵的跟棉花一样，毫无杀伤力。
“看你一天瘦的，打人都跟没吃饱似的。”
顾宴川笑着逗着她，方江晚的心里也稍微缓和了不少。
“比猫吃得多不了多少。”
“你才是财财呢。”
方江晚没好气地看着顾宴川。
方江晚的心在大起大落中起起伏伏，但是幸运的是，起起伏伏之后，她又遇见了那个年少时候的欢喜。
一路奔走而来的顾宴川很累。
总算是了结一桩心事的他，没有过多时间花前月下，他还要回公司继续忙收购案的事情。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给这里的经理说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你可以安心睡觉。”
顾宴川的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憔悴。
平时他都是那么意气风发，最近的他，明显累了不少。
方江晚有点愧疚，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他每次都这么劳累。
“我送你吧。”
方江晚起身，握着他的手。
顾宴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起身离去，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为了方江晚，他说什么也要拿下这次的并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