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掉进下水道
“啊！”
“啊？有没有麻|醉|药啊？”
“忍住了！”
“我的腿好像断了！”
“胡说什么啊你！快带我过去看看啊！”
巨疼过后，艾琳终于松开紧紧抓着昊羿肩头的手，娇喘着道歉。
昊羿连忙出声招呼道。
艾琳紧捂右边小腿，一片脏污的小脸上，挂着几丝泪痕，想来是因为腿上的剧痛难忍而流下来的。
“啊！”
没想到艾琳却是脆生生一声娇哼，说道：“我就要你……”
艾琳闻言顿时小脸又是一阵煞白。见昊羿淡淡地摇摇头，这位可怜的大小姐只能咬着朱唇，使劲地点点头说了声：“那好吧！”
“不行！”
艾琳似乎也受了伤，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一样。
“咳咳……”
昊羿愕然一愣。
昊羿拍拍屁股便想扔下艾琳去查看那边伯特莱姆的情况。
“姑奶奶，你在哪里？”
昊羿闻声顿时大急，可下水道内的照明系统早就因为头顶上方的乱战毁坏掉了，只能光听着嗡隆隆的回音，却没法看清艾琳到底在哪儿。忽然之间，昊羿想起自己曾经从一名国防军陆战队员身上拔来一支战术手电筒，顿时心头一亮。上下摸索一遍，昊羿感觉到单兵护甲与贴身军衣之间似乎夹着一根细长小棍一样的物什。手忙脚乱地逃出来，昊羿欣喜地发现这玩意儿正是那支战术手电筒。跟着自己一夜狂奔乱窜，这支手电筒居然奇迹般地没丢，让昊羿顿时长舒了口气。
原来，因为吃疼，艾琳扶在昊羿肩头上的手不自觉拼命发力，连手指甲都硬生生地扣进昊羿肩头皮肉中，疼得昊羿也龇牙咧嘴起来。
“让我看看！”
“快跑！”
艾琳忽地兴奋地叫了起来，“谢谢你，昊羿，你真厉害！”
昊羿咧着嘴使劲揉着自己的肩头，郁闷地问道。
“呸呸！”
说着，便想从满是脏水的地上起身。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她，如果不是因为脚受伤了，她才不会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在如此脏臭的地上。
昊羿连忙吓唬一句。
看着女妖短翼下那闪着寒芒的空地导弹，昊羿登时头皮一阵发麻，扭头对艾琳大吼一声，便拔脚往街道旁边那个裸|露着出口的下水道跑去。
一声清响传来，那支被脏水浸透的战术手电居然应声亮了起来，这下更是让昊羿惊叹不起。“丫的，看来天老爷子还挺照顾老子的！”
艾琳气得顿时挥舞着粉拳给了昊羿轻飘飘的几拳头，急吼吼地叫嚷道。
“哗啦啦……”
“对、对不起！”
“昊……我、我在这里……”
昊羿见状故意逗艾琳道。
艾琳被吓得小脸一慌，讶然问道。
艾琳娇憨的鼻头一耸，便一瘸一拐地走到昊羿身旁，不客气地把小手往昊羿肩膀上一搭，娇笑道：“这么好的现成拐杖，我干嘛不用呢！”
“姑奶奶，可能会很疼，你得先忍着点！”
当时，昊羿背着伯特莱姆带着艾琳，匆匆从大楼另一面跃了出去，跳到另一条大街上。这条大街与之前那条战火纷飞的大街仅仅隔着这一栋大楼。昊羿刚刚跳到大街上之时，大厦内便骤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此同时，一架女妖战机竟是突兀地出现在昊羿三人头顶上空。
恍惚之间，昊羿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来到那条熟悉的街道上。在自己决定参军前的某一天，昊羿带着吃货胡二胖在大街上游荡，不期然间看到远处大广告牌子上的征兵广告，愣怔之际便被闷头只顾吃薯片的胡二胖一头撞进了下水道。这一次，昊羿同样再度掉进了下水道。然而，这个下水道却似乎像是无底洞一样，怎么也掉不到底，一种无力感顿时涌上昊羿心头。
挥舞着白亮的光柱扫了一圈，昊羿赫然发现艾琳正蹲在在不远处的水道中，捂着自己的纤细长腿，一脸痛苦的模样。而在离自己跌落地方不远处，浑身上下绑着绷带的伯特莱姆正面朝地上趴着。在他身边附近，散落了大大小小的水泥石块，大概是被那枚空地导弹炸开，掉落下来。那个原本洞开的下水道出口，也被几块大小不一的水泥板堵得严严实实。
“哼，当我的拐杖！”
昊羿皱着眉头回了一句，把手电筒叼在嘴里，刚想动手帮伯特莱姆翻个身，检查看他胸前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咳咳……”
“啊？”
“啊？我老爸？他在哪儿？”
“放心，你的细腿没断！”
昊羿见状登时心下一沉，伯特莱姆本来就身负重伤，好不容易在李震坚那些手下的死命救护下，刚刚稳定了伤势，这下又骤然新增了一道如此恐怖的伤口，那岂不是要了这老家伙的老命了？
“还有气！”
“搁那边趴着呢，估计死翘翘了！”
这时，伯特莱姆却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嘭！”
这时，静悄悄的下水道内突兀传来一个女人的轻咳声。昊羿先是霍然一惊，随即辨认出那正是艾琳发出来，可下水道内回音太大，竟是没法辨清方位。
一声骨头清响伴着艾琳吃疼而发出的尖叫声，同时在下水道里头回荡了起来。与此同时，昊羿的脸也憋得跟猪肝似得，半晌才嗫嗫开口哀求道：“姑奶奶，能不能把你的手松开啊！”
静静站在昊羿身后看着的艾琳，连大气也不敢出，像是生怕自己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似的，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问道。
“我x！这他娘掉哪儿了？”
艾琳接过手电筒拼命地点点头，她可不想自己后半生拄着拐杖过日子。
昊羿轻轻一碰那处淤青，便引得艾琳吱呀叫唤了起来。虽然如此，昊羿倒也长舒了口气。照艾琳腿上的伤势来看，她只是脚腕处因从高处跌落而扭伤了，并未伤及到骨头。下水道井口到地下通道地面，至少三米多高，艾琳如此一个弱女子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昊羿一脚踹了下来，居然只扭伤了脚腕，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想到这里，昊羿连忙探手伸到伯特莱姆鼻尖处，凝神感觉了片刻，似乎隐隐还有点若有若无的气息流过指尖，顿时心头稍稍一宽。
昊羿装模作样地胡扯一句，这才带着艾琳一步步探了过去。
匆匆跑到下水道旁边，昊羿顾不上查看那黑洞洞的下水道里头有什么物什，回头气喘吁吁的艾琳大声厉喝一句。
下水道内，昊羿刚一抬脚，便听到脚边水流声响。他的身上已然被脏臭污水泡透了，头顶上方的地面似乎也恢复了平静，那些惊天动地的枪炮声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等下我去给你找根拐杖吧！”
“啊？”
“怎么样？好多了吧！”
“我的姑奶奶，别闹了，咱还是赶紧过去看看你的死鬼老爹有没有事吧！”
看着脚底下似乎深不见底的下水道，艾琳顿时面色愈发惨白，竟是不由自主的双腿发软起来。
“那怎么办？”
在艾琳惨叫着掉进下水道的瞬间，一发空地导弹呼啸地砸落下来，击中不远处的大厦墙角。一股强大的气流带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扑来，昊羿就感觉自己似乎猛地被往前一推，脚下一空，便顿时失去了知觉……
“嗡嗡嗡！”
“我的大小姐，你腿怎么了？”
“嗖——轰！”
昊羿再次叮嘱一句，手上骤然使劲，用自己在新兵营时学过的急救手法，猛地一别转艾琳稚嫩的脚裸关节。
猛然间，昊羿感觉自己掉进了水里，满是腥臭粘稠的冰冷液体突兀地涌进他的口鼻之间，难闻的气味顿时把他浑浑噩噩的大脑熏醒了过来。
昊羿捧起艾琳柔软的小脚，用自己衣袖细心地擦拭干净，又皱着眉头事先给艾琳打了预防针。
眼见头顶上方的女妖战机机头已然对准了三人所站立的位置，昊羿顿时大急，抬脚便对着艾琳那娇嫩的翘臀踹了一脚。
“咦，真的好多了，没那么疼了呀！”
趁着眼睛慢慢适应了阴暗的环境，昊羿一步步摸到下水道墙边，使劲抖了抖身上的脏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想要积攒几分力气，再去寻找跟自己一块掉进来的艾琳父女俩。
昊羿连忙挣扎着从水中爬了起来，一面使劲吐出口中脏臭的污水，一面晃晃脑袋瞪大眼睛打量着四下情景。
“好好好！哎，你们这些大小姐们真是难伺候啊！”
“快跳！”
“姑奶奶，还没好利索呢！先别忙着乱跑，小心真的断了！”
眼见周围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昊羿郁闷地低声骂了一句，脑海中昏迷前的情景也慢慢跟着清晰了起来。
“啪！”
昊羿闻言心下一惊，连忙蹲下身来，轻轻卷起艾琳的裤腿，便赫然见到艾琳右脚腕处鼓了一大片红紫相间的淤青血块，不过倒没看到什么赫然可怖的伤口。
“我爸怎、怎么样了？”
这位大小姐终于俏脸一变，紧张地问道。
头顶上方的那架女妖当时似乎也发现了正在夺路逃命的昊羿三人，慢慢地盘旋下降，调整着自己的飞行姿态准备给昊羿他们来上一发。
“嗯！”
昊羿登时被艾琳搞的一头黑线，连忙引开话题。
昊羿顾不上去查看那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伯特莱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艾琳身旁，关切地问道。
静静趴伏在水道边上的伯特莱姆，身上落了一层碎土石块，侧转着的那张老脸眉头紧皱着，一动不动地像是处在深度昏迷之中。昊羿用手轻轻地扫掉伯特莱姆背上的一层碎土石块，打着手电筒仔细地上下检查了一遍，竟是发现在伯特莱姆背上多了一道碗口大的伤口，一块弹片模样的物什深深地嵌入血肉之中，殷红的鲜血将他背上的衣服染得一片乌黑。
昊羿笑着安慰一句，跟着把手电筒递给艾琳，吩咐道：“拿好照着你的脚，我得先帮你把脚腕关节扭正，不然时间长了，到时候你的小脚就要废了！明白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