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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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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一潭湖水上有座石桥,桥旁杨柳依依,黄花艳艳,题词‘断桥春归’。”

    “断桥……春归……”柳玉宁稍微沉吟了一下,双手一击“那男子姓乔!庞家小姐让我们去寻乔姓男子!”

    “怎么说?”华衡一脸迷茫。

    “断桥无木无支撑,春归只余‘归’的左侧部分,是乔!且这是个典故,许仙在断桥与白娘子相遇,便去寻她,故,庞小姐让我们去寻乔姓男子!”

    “你真是聪明!那我们又去哪里寻?”

    “这个人,庞家必定也再找,可让侯勇的察子查探下,最近是否有失踪的或者长期未归家的男子。”

    “他刚走,我去追他!”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柳玉宁忙伸手,“我,我还未说完!” 云舒问,是否让甲乙他们去追上去

    柳玉宁身子往后一躺,靠在大枕上,一阵头晕,“算了,也不急。”

    庞府。

    庞玉竹正在写一封信札,紫苏屋内的婢子跪在地上。

    “家主,王府小姐,婢子得罪不起,请家主责罚。”

    庞玉竹将写了一半的书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身子靠在圈椅上,望着跪着的婢子,许久未开口。

    屋内的静谧,让那婢子浑身颤抖,她知家主能主事一方,全靠手段狠厉,约束下属极严。

    “算了,王府我们确实得罪不起,你且回去好生伺候小姐。”

    婢子仿佛得了大释,磕了几个响头,谢了家主不罚之恩。

    管家在门外望着婢子远去,进屋关上门,问“可打发了她?”

    “不用,她若是没了,王府更是会没完没了。”庞玉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乔家小子……可有音讯么?”

    “未得消息。”管家轻声道。

    庞玉竹猛地睁开眼,双目炯炯,“那个愣子郡主,哪里会想到这些,她有帮手,你速去查来。

    姓乔的…也瞒不住,他们必定去寻,你要快!”

    “是,省的。”管家见庞玉竹又闭上双眼,未再有其他吩咐,便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许久,庞玉竹来至祠堂,里面挂着庞家历代家主的画像,桌上摆着牌位。

    他跪倒在地,“列祖列宗,玉竹无能,让各位祖宗受惊了。”

    又过了三四日,柳玉宁已能到廊下晒太阳了,少年人恢复的真是快!

    侯夫人每日早中晚看三遍,柳玉宁说自己大好了,无需她来的这般勤快,小心自己的身子。

    侯夫人感慨,孩子知道疼人了,遂把探望三次改为早晚各一次。

    柳玉宁坐在书案前,将这几日各人带来的消息逐条写了下来。

    十年前,庞玉竹十五岁,庞紫苏五岁,父亲出外采药,意外身死,祖母晚年丧子伤心之下,瘫痪在床,次年,祖父病逝,一日,庞家的主屋着火,将庞玉竹的祖母活活烧死。

    那时,街上暗中流传,当初庞卷柏为助太祖登位,毒杀了前朝太子。

    前朝太子薨之前,曾诅咒庞家世世代代父不亲,母不善,子不孝。许是这毒咒的缘故才让庞家后人遭此磨难。

    且传言影射太祖皇位得来不正,故皇城司逮了一批传播传言之人,市井之中才慢慢没了这些声音。

    之前曾派甲乙去庞家庄子找寻旧日仆人,问了些事,得知庞玉竹的母亲并不是自他父亲去世后就瘫痪的,而是在祖母去世之后!

    但时间久了,自然是庞玉竹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说他母亲瘫没瘫?

    瘫了!

    那不就结了!外人谁在乎是哪年瘫的!

    在柳玉宁看来,这就有点巧了,他母亲和她祖母又不是近亲,想来不可能有相同的隐疾,这之中或许就有……有点有意思的事情!

    这一日,阳光大好,侯勇跳进来,向着书房一边奔去一边喊“阿宁阿宁,赵培那厮端了一窝土夫子……”

    只见,书房门帘猛然掀起,侯夫人拿着鸡毛掸子,指着侯勇,“你个猴崽子,还敢来!什么赵培,什么土夫子,与我儿何干!”说罢,就追赶侯勇,侯夫人后面则跟着一众小丫头,

    “侯夫人!小心脚下!”

    “侯夫人,小心闪了腰!”

    “表姨母,表姨母!我……哎呦,我只是给阿宁解闷来的!真的!”侯勇左奔右突躲着侯夫人的掸子。

    “谁是你表姨母,你个猴崽子,每次玉宁都是因你生病,你是他的克星吧!”

    那边厢,柳玉宁披着外衣,扶着门框,喊着“娘,娘,咳咳!你……你让……咳咳,”

    “世子!世子!”云舒和千池忙给柳玉宁顺气。

    “阿宁,我先走了,等你好了我再来!”侯勇倏地跳出了墙。

    “你再敢来扰玉宁的清净,我打断你的腿!”侯夫人指着墙头大声喝道。

    春晖院,一阵鸡飞狗跳。

    屋内,柳玉宁躺在床上,白着脸喘着粗气,侯夫人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我的儿,我的儿。”

    云舒和千池一个捧茶壶,一个端脸盆,气都不敢大声喘。

    墙外,侯勇靠在墙边,手捂心口,慢慢调匀了气息,“吓死我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纸张,“也不急,过几日再说。”

    傍晚,庞府。

    小池塘边,庞玉竹手拿鱼食,喂着池中锦鲤。

    “华衡郡主,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马场,然后就是伯襄侯府。”管家捧着一大盆鱼食,垂眉轻声道。

    “据说,郡主与皇城司侯勇侯提点和侯府柳世子交好。”

    “侯勇……柳世子,他们都是皇亲,彼此认识也平常。”庞玉竹将手中鱼食全部洒进池塘,池中鲤鱼一条压一条,争抢着那口吃食。

    管家递给庞玉竹一块帕子,庞玉竹擦着手,“伯襄侯府……上次来药铺的就是柳世子吧。”

    “大抵是的。”管家接过庞玉竹手中的帕子。

    “他们可与本次的皇商竞价有关”

    “未曾听说。”

    “不能掉以轻心,派人去盯着,如有异动,速报。”

    “是。”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琳琅阁外。

    “你去安排吧,我自己进去。”

    “……是。”管家抬眼看了眼琳琅阁,转身去了。

    两个小厮推开门,“主事。”

    庞玉竹坐在屋内桌旁,那个婢子给他倒了杯茶,福了一下退了出去。

    屋内,两人沉默不语。庞紫苏侧躺在床上,仍旧不理庞玉竹。

    “我知你给王府小姐传了讯息……”

    庞紫苏的后背抖了一下。

    庞玉竹无声笑了下,“妹妹啊,你这点小伎俩……”

    “我自是知晓,瞒不过绝顶聪明、经商有度的庞家主事。”庞紫苏坐起来,瞪着庞玉竹,话带讥讽。

    “乔郎呢?你把他如何了?”

    “你还念着他?你也是大家小姐,平常温婉贤顺,如今,怎么连这等无媒苟合的事情提起来都,都……不觉得羞愧么?”庞玉竹气的声音发颤。

    “哥哥不用管我,你自当没我这个妹妹,放了我出去,与乔郎远走高飞吧!”庞紫苏的语气软了下来,跪在庞玉竹跟前,脸庞贴着他的腿。

    “哥哥,父亲去后母亲瘫痪,你一边照顾生意,一边拉扯我长大,教我诗书礼仪,纵是严厉,我也不怪自是感激的……乔郎与哥哥不同,他看重我,与我写诗,摘花,我的心事,除了闺中姐妹,只有他肯听。”

    “……他只是看重了你的身份。”庞玉竹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自父亲去世,爷爷又是个不中用的,小小年纪的他挑起了兴旺家族的重担,对待妹妹除了严加教育和保她衣食无忧,从未与她谈过心,他认为她想要什么从来不重要,听话即可,及笄之后择一户好人家嫁了,随上百拾抬嫁妆,反正都是为她好。

    “不会的!哥哥,乔郎不是这样的人,我与他在茶楼相遇,我没有告知他我是哪个,只说是华三妹妹的远房穷亲戚,投奔来的。”

    “哼,你皮肤细腻,身穿绫罗,言谈举止哪里像穷过的!”庞玉竹眼露轻蔑。

    “哥哥,乔郎待我是真心的,他说他不嫌弃我的“出身”,他会好好读书,来年春闱高中,定要给我挣个诰命。”庞紫苏眼中仿佛已看见乔郎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绸来接亲。

    “你死了这条心吧!……”庞玉竹站起来,庞紫苏不察,匍匐在地。

    “我本不予告知于你……你的那个乔郎,若是有骨气求我一求,我还能敬他是条汉子,但被我发现那日,他早就跑了!况且,你可知,他带你到了何处?”

    庞紫苏双眼含泪,面露惊诧,显然不知后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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