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选择
“兮儿，害怕吗？对不起。”
顾奕尘看着奕兮脸上的伤轻声说道。
“兄长，我不怕，就是小姑娘间的争执，我不会有危险的。”奕兮干脆的回答。
奕兮知道，当时打起来的时候，那几个女生并不会打架。
可能平日里她们欺负人也是挑好欺负的，用五公主的身份就可以仗势欺人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兮儿，我们抽空回去看看母亲吧。”
“好，兄长您安排就是。”
奕兮知道顾奕尘说的母亲不是继母，而是他们早亡的生母。
他们亲生母亲的牌位是供奉在顾家祠堂的，自从他们离开京都，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去看她。
“到了。”
感觉到轿子落地，俩人起身下了轿子。
“先生，我腿真的没事。”
因为俩人都受伤了，皇甫瑾灼直接让人把轿子抬到了房间门口。
奕尘和奕兮下了轿就发现已经到了奕尘房间门口了，奕兮的院子也近在眼前。
“照顾好你家小姐，伤口一定要注意。还有看看你家小姐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了。”
皇甫瑾灼对着前来接自家小姐的音果等人说道。
虽然奕兮说没伤，但明显当时几个人围攻她一个了。
都没用工具，可能伤不会太重，但是有伤应该是一定的。
“是，殿下。”
“兮儿，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做一些甜点给你送去。”
皇甫瑾灼觉得小姑娘都喜欢吃那种甜软的东西，所以对奕兮说道。
他打算和自家父皇借用一下宫里的甜点师傅。
虽然府里的厨师也能做，但是明显做的不如御膳房的好吃。
“好，谢谢皇甫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目送奕兮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皇甫瑾灼和顾奕尘迈步走进顾奕尘房间。
“先生。”
一走进房间，顾奕尘就心虚的低声唤道。
“坐，我看看你的伤。”皇甫瑾灼指着床对顾奕尘说道。
那剑太锋利，不看一下他不放心，而且看样子尘儿都没有找大夫看过。
看着自家先生不容拒绝的神色，顾奕尘只能听话。
“还好，没伤到筋脉。”
皇甫瑾灼仔细看了看以后说道。但是伤口很明显因为顾奕尘今日的奔跑又裂了开来，一直在有血迹渗出。
“腿近段时间都不能使力，要是伤口再次裂开，一直不愈合的话会有危险的。”
皇甫瑾灼给顾奕尘的伤口又仔细的上了药，看着伤口慢慢止血以后才叮嘱顾奕尘。
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傻学生嘴里的“没事”不可信，那伤可一点都不轻。
他要再使劲一些，把自己弄残废都不难，因为那剑本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尘儿，你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师徒俩沉默一会儿后，皇甫瑾灼开口问道。
他这几天一直感觉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直到今天，看着顾奕尘和其他人站在一起，面含怒色的模样，恍惚间让他看到了上一世的顾奕尘。
皇甫瑾灼这才察觉，这些天顾奕尘好像一直很规矩，多了一丝看不到的尺寸标准，是他给自己的目标。
包括在自己面前，哪怕他今日看到奕兮受伤，伤心气愤，也会下意识的回避自己，不再依靠。
“先生，您为我已经做了许多，我想让自己能够对得起您的付出。”
奕尘用坚定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不需要你现在为我做什么，为你做的是我心甘情愿的，尘儿，你还小，不需要想这么多。”
“我在等你长大，在你真正的成家立业之前，为你做什么都是做先生的应该做的。”
“你不需要有负担，你要明白，你拜我为师，我就有责任照顾你。”
皇甫瑾灼再一次强调，他总不能说“我是为了报答你上一世的救命之恩还有弥补上一世过得很苦的小弟子”吧？
“你信我吗？”皇甫瑾灼坐到顾奕尘床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信。”顾奕尘坚定的回答。
皇甫瑾灼救了他和妹妹，从那一刻起，皇甫瑾灼就是他愿意相信的人。
“那我告诉你，如今我给你的，都是我欠你的，我不需要你愧疚，不需要你坚强，我只要你不欺瞒于我 。”
皇甫瑾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理由，那我告诉你。”
皇甫瑾灼看着顾奕尘还有些自我怀疑的神色，还是说道。
他知道他和顾奕尘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他也相信顾奕尘不会背叛他。
如果真的需要，那么他愿意告诉顾奕尘：他忘记喝孟婆汤了，记得上一世。
“不要，先生，我相信您，不要理由。”
顾奕尘看到皇甫瑾灼的神态，立即坚定的拒绝。
他有预感，自己想说要说的事情对他自己来说是不利的，是不应该告诉自己的。
“那你告诉我，伤疼吗？”
“疼。”
“让你去书院，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
回应他的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是，我以为先生那天是对我有些失望了。”顾奕尘最终还是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先生似乎特别了解自己，明明自己的情绪变化并不明显，可是他总能快速察觉到。
皇甫瑾灼听到顾奕尘的话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小弟子这一世确实不再冷酷如冰了，是好事。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多愁善感吧？
自小就接受着储君教育的皇甫瑾灼没有经历过男孩子的情绪敏感时期，他好像一直都挺自信的。
所以他不知道原来年龄尚小的男孩也是会多愁善感的。
“我没有对你失望，你也已经很优秀，我是怕你跟我待太久了，失去了自己的生活，所以希望你去书院多接触一些人和事。”
看着自家小弟子听到这里明显多了些神采的眼睛，皇甫瑾灼又接着往下说。
“你要是愿意，不去书院也行，想接触一些公务上的事也可以，或者就想先跟着我学文习武也可以。”
这次皇甫瑾灼学聪明了，他不直接问顾奕尘愿不愿意，而是给出了选项，让他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