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蟑螂
被丢进这个全黑的空间内不知许久，冯文文也尝试着与他们产生联络，但却无法得到回应。他也尝试着在这里走动，想用脚丈量出这个空间的大小，但是不管他走多久，这里似乎都无法走到尽头。
疲惫的他只得瘫倒在地上大哭起来，为什么这个世界连一点最微小的希望都要剥夺，一次又一次，好像不将他推入十八层地狱，就不肯罢手一样。
哭着哭着，他就睡着了，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凄厉的惨叫声就将他惊醒，他站起来听了一会，就知道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尤学真！老尤你在哪里！”冯文文朝着声音的方向大喊道，但回应他的始终只有起伏的惨叫声。
停止了呼喊，他就地坐下，双手环抱住膝盖，将自己的头埋进大腿，或许接下来就是自己了。
冯文文想的没错，当尤学真声音停止的一瞬间，他所在的这个空间里突然变的明亮起来，就好像有人打开了电灯的开关一样。
接着很神奇的是，地面上升起了两张石桌和两把石椅，而在它们对面不远的地方，一个圆柱形的石墩也一同升了起来。
“坐吧。”伍自豪从石椅后的地面上走上来，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个孔洞。
冯文文很自觉的坐在了石墩上。
来者除了伍自豪外，还有一身书生装扮的鹤精，伍自豪坐在冯文文前方右手的石桌后，而它则坐在左手。
“姓名？”伍自豪问道，而鹤精则开始提笔记录。
“冯文文。”
“什么时候去舒荡那里干活的。”伍自豪问道。
“来这的第一天。”
“谁介绍的？”伍自豪问道。
“葛老板介绍的。”
“葛老板有收取介绍费？”伍自豪问道。
“收了我五万。”
“偷妖族的东西去卖，这个主意，是你想的吗？”伍自豪问道。
“怎么会，我刚来第一天他们几个就分钱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发工资。”
“他们是指田一洲、田奎、尤学真、聂翼、宋佑嘉？”伍自豪问道。
冯文文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是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钱是卖赃所得。”伍自豪问道。
“舒荡那里只包吃住，没工资的。”
“那你刚来那天的笔钱是谁发放的？”伍自豪问道。
“当时是舒权领我去田一洲那里的，舒权和田一洲两个人有过单独接触的时间，我猜可能是舒权给的钱，舒权走后田一洲分的钱。”
“哦，那你的意思是田一洲领着组员负责偷，舒权负责卖，卖完了之后再跟你们分钱？”伍自豪问道。
“额，应该是这套模式。”
“那这套模式运行这么久都出过事，怎么你来了就出事了。”伍自豪问道。
“我想应该是田一洲想试一下绕过舒权直接去黑市交易，这样我们赚的会更多一些，我之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你是说拿那枚虎头戒指，是田一洲的主意？”伍自豪问道。
“是的，我记得当时尤学真还提了反对意见的，但田一洲没听。”
“但他们有四个人都说是你的主意啊。”伍自豪说道。
“怎么可能，天香楼那次其实是我第一次参与他们，我自己都还没弄得懂这里面的名堂，就算我想出主意，他们怎么会听一个新人的。”
听到冯文文的回答后，伍自豪翻了翻手里的笔录单，然后接着问道：“你拿了60万，占了50的份额，他们怎么心甘情愿让你这么干。”
“因为他们都不敢去卖，然后田奎就提议，敢去卖的人分50。”
“那好奇怪，怎么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余人跟你所说的都恰恰相反，你拿50的原因，是因为你很霸道，从你来的第一天就对大家动手动脚的，稍有一点不如你意，就拳脚相加，甚至你脖子的治疗费，都是打出来的，有个人用了个词，很有意思，叫“爆金币”。”伍自豪说道。
冯文文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吗？”冯文文问道。
“你质疑我，呵，知道为什么不给你们人族上手铐脚镣吗，没有必要，在这杀死你们跟杀死一只蚂蚁没有两样，我都懒得跟你们用那些审讯的技巧。”伍自豪说道。
“抱歉，是我错了。那他们的意思是，我是主谋吗？”
“有四个人指认你是主谋，他们说如果不是你想要绕开舒权多挣钱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事了。”伍自豪说道。
“我可以知道他们的名字吗？”冯文文说道。
伍自豪听后眼睛转了转，转过头与鹤精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回过头对冯文文说道：“无所谓，告诉你也行，田奎、聂翼、宋佑嘉、田一洲。”
这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如同将一根钉子敲入了冯文文的心脏，而最后的那个名字是最重的一击。
“哈哈哈哈哈。”冯文文突然狂笑起来，可在笑声渐渐停止后，他活动了活动脖颈，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主谋的。”
对于冯文文这么快就承认了，伍自豪显得有些诧异，他问道：“你不准备再说些什么吗？”
“没有了，他们说的都对，我无话可说。”
“你知道你承认的后果是什么吗？”伍自豪说道。
“死吗，好啊，反正也没多大意思了。”
“你可能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伍自豪问道。
冯文文抬起头看了伍自豪一眼，然后就把头埋下不再回答。
“行吧，不管你有的说没的说，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也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了。当然冲着你这份决绝，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让你心情好一点的消息。你们六个人都做了些什么，我已经问的很清楚了。至于你们六个分别扮演了什么角色，我是一点都不关心的。对于你们人族，我们才不会根据什么主犯、从犯来定罪，因为最后的处理方法都是一样的。就像你们人看到一只蟑螂在地上爬，本能的就会上去把它踩死，谁会管它是蟑螂里的带头大哥呢，还是手下小弟呢。”伍自豪说完就站起身，而那只鹤精则拿着写好的口供走到冯文文面前。
鹤精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口供最后冯文文的名字，示意他盖上自己的手印。
冯文文二话没说，就照做了，然后他站起身笑盈盈地看向伍自豪道：“捕头大人，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跟你做朋友。”
伍自豪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惊讶，它摆摆手道：“别这样，我可不想被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