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府衙提人
办完事情的马镰很快回到百户所，萧烁看着他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事情都办妥了？”
马镰咧嘴一笑，“都办好了，卑职让几十个兄弟轮流盯着他们，必然不会让他们逃出燕都。”
“嗯！”萧烁又问道：“李启风你们审的怎么样了？”
李启风自抓捕以后一直都丢给下面的人审问，作为佥都御史的儿子，不过只是个开胃菜，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他爹李立德才是大头。
马镰先是一愣，转即立马反应过来，“他刚被抓到镇抚司地牢前两日，什么都不肯说，在日夜不停的用刑下，只剩半条命的他终于承认修炼魔功的事实。”
“不过他对他爹和魔刹之事知之甚少，他爹只传他功法，并没有将对接的人告诉他，所以后面也审不出什么了。”
萧烁微微颔首，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要是真审出什么了，早应该就有人汇报他。
前两日李启风之所以能扛得住，不是意志力有多么坚定，只是坚信会有人救他出去而已，直到后面自知无望，自然受不住金翎卫的审讯手段。
他们与顾长宇不同，所修炼需要大量的人配合他们的炼尸法来增长功力，所以必然有大量受害者。
之前萧烁的想法是抓住李启风后，逼问出那些受害者埋葬之地，有了这个作为证据，自然能够定李立德的罪，再去抓人就是理所应当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是朝廷官员，今天一早皇帝赐予了金翎卫先抓后定罪的权力，用不着那些琐碎的流程。
“李大人和林大人被抓回来也有半日了，可审出什么了？”
萧烁对李启风如何并不关心，左右不过一个小喽啰，他对他爹更感兴趣。
办完这桩案件，升官是板上钉钉的事，擢升千户也是水到渠成。
虽然他对权力并无多少兴趣，不过这能更方便他敛财，那他自然会用心。
而且不论是佥都御史还是鸿胪寺卿，都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官，就算财力比不上徐大人，但加在一起也差不了多少。
马镰摇了摇头，“还没有，尽管已经上了不少刑，可看他们的样子并无招供的打算。”
听闻此话，萧烁也并不失望，那二人能混到这个地位，自然不是草包，知道只要徐大人一天没被抓，他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眼里看得到希望的人，心里总有侥幸心理，所以萧烁也不打算去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想办法将徐大人抓到才是正道。
萧烁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先去府衙将秦武提到镇抚司来吧。”
今日一早瑞郡王曾为他金翎卫说话，虽然知道这是明晃晃的‘贿赂’他，可作为曾经有过交集关系还算不错的人，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马镰一时不转过弯来，有些迷茫，“可卑职听说，秦公子已经认罪了。”
这话让萧烁顿时诧异不已，“认罪了？”
“之前不是说他一直不肯认罪吗？”
他突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马镰摇头道。
“呵呵！”萧烁神色玩味，“这就很有意思了。”
下一刻却神情变化，眼睛眯起，冷笑道：“不管他是否认罪，这事我都非管不可。”
“我亲自去一趟府衙提人。”
……
燕都府衙。
大牢当中，这里的刑讯手段虽不如金翎卫狠厉，却也花样百出，各个牢房中刑器不少，横七竖八的摆放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地沟的恶臭味，这里那些大人物都不会进来，自然也不会有人打理，若有大人要审讯，也是提到府衙衙门问话。
与金翎卫形成反差的是，金翎卫地牢虽然昏暗潮闷，却并不脏乱，反而井井有条，也许时不时便会有大人进出。
这里除了门口守着几名狱卒外，里面除了犯人就没有别的人，除了饭点有人进去送饭，也是动作迅速，不想在里面久待。
萧烁二人很快来到府衙门口，被两名捕快拦在外面。
“府衙重地，不可擅入。”
萧烁神色漠然，从怀里掏出令牌，“奉金翎卫镇抚使之命，前来府衙提一人问话。”
“镇抚使？”两名捕快对视一眼，神色震惊。
镇抚使的官职已经和他们府尹大人一样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府衙有什么人竟值得镇抚使这样的人亲自来提审。
其中一人迟疑片刻，“不知是哪位犯人？”
“瑞郡王次子，秦武。”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神色一变，面色有些为难，“这……”
看到两人犹犹豫豫的表情，萧烁颇有些不耐烦，“金翎卫办事，你二人莫非要阻拦不成？”
这话让二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敢，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跟着两人横七竖八拐过几条道路，来到府衙大牢门口。
一看到这地牢，萧烁就紧蹙眉头，这也太破败了一些，都没有人来修理吗？
墙壁都有一条条蛛网一般的裂缝，久经日晒雨淋，墙皮都已经有些脱落。
而走近过后，更让萧烁忍不住闭气，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咳咳！”
马镰被熏的咳嗽不已，忍不住骂道，“这是牢房还是茅房呢？这么臭。”
这就是食物和垃圾混合久无人清理形成的恶臭味。
“算了！”萧烁皱紧眉头，实在狠不下心来走进去，“你们去将他带出来。”
“是！”
金翎卫前来要人，他们可没法拒绝，毕竟他们的底气还不如大理寺呢。
两人很快捏着鼻子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被抬了出来。
瞧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人，脸色晦暗，和萧烁初次见面时的落落大方截然不同。
“你们给他用刑了？”
萧烁眉头紧锁，盯着二人问道。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两人连连摆手，“这都是上头吩咐的。”
看两人不像是在说谎，萧烁也不管他们，走到秦武身侧，左手食指放在鼻子下面，挡住那股时不时传来的气味。
右手拍了拍秦武的脸颊，“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