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觉得我敢不敢
做完了这一切，又有两名金翎卫拿着火石进入牢房。
牢房四周放着许多干草，火石轻轻碰撞。
瞬间点燃了干草，形成一道篝火。
昏暗的牢房霎时明亮起来。
萧烁坐在太师椅上，沉默不语。
静静地听着干草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顾长宇被绑在木架上，刚开始还神色平静。
再看到一直不说话的萧烁和火势越来越大的篝火。
脸色微不可见的开始慌乱。
萧烁一脸平静盯着他，只见故作镇定间脸色越发苍白，牙齿轻咬下唇出卖了他的这种外表的平淡。
在这一点上，萧烁借鉴了前世审讯的一些经验。
他本就是从事法医职业，也经常接触一些案件，所以对如何让罪犯开口有一些心得。
在前世，他曾听一位刑警给他讲述过这么一个案例实验。
将一个死囚蒙上他的双眼，单独关在监狱一个房间中，告知他将会以被放血的刑罚致死，然后用一个刀片在他手腕上划开一条口子，再接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滴水容器模仿血液滴落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滴水越来越慢，那个囚犯感觉自己生命在一点点流失，直至第二天检查他生命特征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死因却非失血过多，而是因为巨大的恐惧使得这个囚犯被活活吓死。
所以在面对顾长宇时，他没有像之前针对萧凌然那样，给他上各种刑罚逼迫他开口。
那是因为后者有犯罪事实，他金翎卫用刑使他招供很正常，在他感受不到希望之时，自然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顾长宇不同，哪怕给他上多重的刑，他很清楚知道只要坚持一天，到明日自会有人救他出去。
从赵长风亲自来要人都没能救下他时，他就清楚他必然要来一趟镇抚司地牢。
顾长宇一直在等着萧烁审讯问话，甚至是给他上刑，可对方却是什么都不做，反而让他心里不安，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过了良久，终于顾长宇忍不住了，奋力挣扎嘶声力竭吼道：
“萧烁，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你放过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明日圣旨下来，便是你的死期。”
萧烁饶有兴致看着他那面目狰狞，实则虚张声势的气势，弯了弯嘴角。
要想打压他的气势，必先折服摧毁他的精神。
静静看着他胡乱挣扎，随着时间流逝，动作越来越小。
等他发泄地差不多后，萧烁才走到他身边。
淡淡地对狱卒道：“上刑吧！”
顾长宇目眦欲裂，嘴巴张到极大，满脸狰狞，“你敢！”
“噗！”
“啊！！！”
婴儿拳头大小的通红烙铁印在他的胸口，一股蛋白质烧焦气味传出。
顾长宇的惨叫随之响起，脸上青筋暴起，嘴巴仿佛能吞下一颗鸽子蛋。
等铁块拿开，他才终于得以喘息，胸口处殷红的血液滋滋冒出。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大颗大颗汗珠从毛孔中冒出。
从出万花楼到现在，没有人好心给他穿上衣服，他额头冒汗滴落在胸口，顺着身躯朝地面流淌。
虽说冬季已过，现在初春时节，可也能感受到春寒料峭之感。
可现在顾长宇仿佛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般，浑身湿漉漉的汗液。
汗液血液交杂在一起，无疑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汗渍浸湿到伤口处，疼痛使得他不断的扭曲着身体。
可铁链将他绑的牢牢的，只能极小幅度摆动，仿佛能给他减轻一些痛苦。
萧烁拿起刑架上的一把锋利小刀，走到顾长宇面前，咧嘴一笑。
“不，不要！”
顾长宇面色惊恐，不断摇头，身体想往后倒。
可身后是一根粗大严严实实的木桩，使他丝毫动弹不得。
萧烁无视他的话，小刀靠近那黢黑里透着鲜红的伤口。
轻轻一割！
“啊！！”
顾长宇咬紧牙关，闷哼出声。
随后萧烁将那些被烫到焦黑的肉一点点割下来，顾长宇终于忍不住，一道又一道凄厉的声音响彻整座牢房。
终于，那些死肉被完整剔除干净，不过血液却如涓涓流水般涌出。
萧烁收起小刀，拍了拍手，将那些残渍拍掉。
将小刀放回刑架，坐回太师椅上，嘴角挂着笑意。
“本官不指望这点东西就能让你招认。”
“本官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是招，或是不招，你的下场都是死路一条。”
“倘若你现在招供，可以少受些罪罢了。”
听着这话，顾长宇抬起头，目光似是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萧烁，声音沙哑，“今日所受的屈辱、痛苦，有一日我会让你感受百倍、千倍。”
听着顾长宇的威胁，萧烁浑不在意，笑了笑，“你可知，上一个威胁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算了！”萧烁又摆摆手，“这些不重要。”
“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威胁我，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上刑之后，顾长宇精神力明显下降，神色萎靡，只时不时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显示着他遭受过什么。
他只是低着头，嘴里自顾自呢喃道：
“明日，只需等到明日……”
这一番话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否则他怕自己熬不过今日。
听着顾长宇那似梦呓一般的话，萧烁又站起身，绕着牢房走了两圈，最后停在顾长宇背后。
两人几乎挨着，萧烁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汗液和血腥味，不过他毫不在意。
在顾长宇耳边轻声道：“听闻顾大人有一妻一女，养在燕都城外一个山庄上。”
顾长宇瞳孔骤缩，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硬在原地，原本活跃的脑子霎时宕机。
好一会儿，他才转头想看向萧烁，可惜被绑太严实，无法看到身后的视觉盲区。
“你敢！”
他喉咙嘶哑，发出的声音犹如机械一般咔咔作响。
萧烁发出低沉的笑声，“这是顾大人今日第二次说这两个字了。”
“你觉得我敢不敢？”
顾长宇闭上双眼，他当然相信萧烁不仅敢，而且就算他做出再如何丧心病狂，他也相信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