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牺牲品
吃过午饭，夏尔没有立即出发，等熬过最热的时点后，才来到火车站。
由于l城被完全摧毁，如今没有直达车辆，两人只能坐上途经l、k等城市的环线火车。
“夏尔主人，我们不是要调查l城现况吗？路过l城后，折返需要更长时间哦？”希亚小声提醒。
“没关系，到时候做好跳车准备。”
夏尔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极了习惯性跳火车。
“欸？”
希亚漂亮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我们可是会在城市上空四百米，以时速三百六十七公里每小时速度飞跃城市哦！”
“我开玩笑的。”
希亚：“……”
呵呵。
您可真会开玩笑！
“话说回来，主人想去l城调查什么？”
“没什么。”夏尔撑着下巴望向窗外飞掠的风景。
脑中不断回忆与血姬、血族和龙族战斗的那晚。
那天，夏尔用好不容易换来的休假机会，打算旅游放松一下。
然而当天下午就接到弗雷迪的紧急通知，让她即刻前往l城阻击一名血族大公。
她乘坐着猎手专用火车，车厢内没有其他猎手。
刚到l城，天空便下起雷暴雨，在电闪雷鸣时，一条成年巨龙突然轰撞在火车侧面，将车厢掀翻，接着毫不犹豫自爆。
火焰，将夏尔吞噬。
……
砰！
从爆炸烟尘中，罗夏尔从高空落下，他挥手用虚空剑的寒气冻结脚下的雨水，踩着碎冰，重重落到地上。
他抬起头，虚眯着眼，视线透过朦胧的雨水望向天空。
那里黑压压一片，十几头身躯超过二十米的巨龙与数不清数量的血族飞在天空中。
他们冰冷无声注视地上的罗夏尔，瞳孔放出嗜血的赤光。
而在这些敌人的最前方，一名坐于王座，冷艳高贵，身着星夜晚礼裙的妖媚女性正默默俯视他。
当四目对视，即便从未见过面，他也知道，那就是血姬！
于是他左手从枪套中抽出银亮璀璨的龙火左轮，右手从背上摘下金灿灿的圣十字架，湿漉漉的发丝黏在皮肤，雨水顺着满是胡茬的下巴滴落，没有一句话，眼中只有冰冷杀意。
暴雨愈下愈猛，两万余吸血鬼尸体堆积成山，龙尸被斩得七零八落，而血姬，胸口被圣十字架洞穿，双脚被虚空剑冻结。
她淡淡笑着。
满脸血痕掩不住高贵的气质，那双红酒般透亮的瞳孔中不见任何仇恨，而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夏尔……我亲爱的夏尔，血姬是不可能被杀死的。”
“但是，如果你想，我愿意被你杀死一次……”
“记住哦，只有一次。”
……
“夏尔主人，l城就在那边。”
希亚的声音打断了回忆，夏尔抬起头，视线穿过玻璃，看见了正在重建的城市。
夏尔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无数巨构机械辅助修建，新城市正平地而起，人们的脸上带着灾后重生的喜悦。
但是很快笑容便僵住了，接着，被不可置信所代替。
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脸凑到玻璃上，目光飞速扫荡，却没能再看到刚才的场景。
“我看错了？”
她坐回座位，沉吟片刻，忽然说道：
“希亚，接通火车的网络，给我搜索l城相关消息！”
也不问理由，希亚掏出手机飞快划动，随后递给夏尔。
夏尔快速浏览了一下，网页上，是清一色的大地震导致l城摧毁，当然也有一些流量极少的小道消息。
而视频则一个也没有。
“怎么会呢？费雷迪这是……”
“知道什么事情了吗？”希亚接过手机，疑惑问道。
夏尔低头沉思许久，脸上露出了不解、痛苦、失望、释然，最后全部化为平静。
她看向希亚，轻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被一位好友当做了牺牲品，但若是为了人类……算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总之，接下来我要去猎魔会总部处理些事情，你……自便吧。”
处理事情？
去猎魔会能处理什么事情？
都提醒会被当做入侵者了，还要去？
希亚很是疑惑，她从夏尔的话语中没有感受到杀意、恨意，却能听出一丝怅然。
随着k城到站声响起，她和夏尔挥手，夏尔独自下车了。
走出火车站台，撑着伞，笔直向前走，穿过大街小巷，来到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下。
夏尔平静地看着那道熟悉的大门。
这道门她走过许多年。
如今这里人声鼎沸，有许多普通人表达志向，也想参与新手猎手的考核。
当经进出大门时，他们崇拜的目光会控制不住投向那些，背负圣十字架，手持银链，腰间佩戴太阳圣经摘抄本的猎手。
而后者也会露出自豪的神色，得意洋洋。
（费雷迪，这就是你期待的猎魔会么？把我去除后，它究竟会前进还是倒退呢？）
（就让我来试试看吧。）
夏尔将黑伞收拢靠在承重柱上，取下脸上一切伪装，睁开了酒红色双眼。
“血族！有血族！！”
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一名稍显年轻的猎手便反应过来，紧接着大吼提醒，拳头十分自然且迅捷地砸下警报按钮。
一时间，整栋大楼内部红光闪烁，警报大响，无数厚重隔断落下。
伴随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普通群众在愣神后，立马混乱逃窜。
十余名猎手逆着人流奋力冲出。
承重柱上机关门打开，伸出四盏大型紫外线探照灯与自动机枪，顿时全部瞄准了夏尔。
见夏尔一动不动，其中一人嘿嘿一笑：
“没想到还有吸血鬼自投罗网，还是这么可爱的小萝莉，要不要抓活的啊……”
夏尔冷哼一声！
“身为铁牌猎手，不仅轻视敌人，还磨磨唧唧，言语污秽，该罚！”
话音刚落，所有猎手只看见夏尔身后一片残像，肉眼几乎捕捉不了！
下一瞬，一阵骨裂声响，那名猎手沉重的身体被踹得倒飞，脑袋撞进探照灯中！
其他人大惊，这种速度和力量起码是伯爵级别！
“所有人听我指挥！”
另一名青年猎手急忙大吼，
“先开灯照她！a队！用圣十字架防御！b队诵读驱散经文！c队去偷袭！”
说完，便听身后传来问题：“你们不优先疏散普通人？”
“疏散……普通人？”那人愣了愣，这时候不是先干掉入侵者会更安全吗？
至于群众，这么混乱，得花多少人力和时间去安抚？
要是敌人强大，死几个人也很正常啊。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忽然听到其他人一声惊呼：
“小心！”
闻言，这人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回头，而是朝前飞扑。
不过扑到一半，后背突然挨了一脚，巨大的力量同样将他击飞出去，撞碎另一盏探照灯。
“指挥失败，抉择犹豫，放弃职责，你这铜牌还是拿得太轻松了！”
夏尔看了眼其他人，冰冷的目光竟是令他们手脚发抖，视线撇开。
“不许撇开视线！”夏尔冷喝一声。
十几名猎手心中一惊，将目光强行锁在夏尔身上，紧接着十分默契地打起了配合。
正如之前的指挥命令，a队四人架起圣十字架，朝夏尔横推而去，其上释放的神圣力量令她皮肤刺痛。
b队五人急忙取下太阳圣经手抄报，疯狂翻页，当翻到驱散经文那篇时，才开始生疏地诵读。
至于c队，或许听进了夏尔的话，又或是认为守护普通人才是职责所在，便开始将群众引导开来。
见状，夏尔略微满意点头。
接着对准近身的猎手施展寸劲，一拳一个，圣十字架直接被打爆，根本没人能挡下来。
“一步错，步步错，敌人不会傻站着等你们包围。要是等你们慢吞吞包围了，说明她有办法解决你们。”
砰砰！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两道枪声，夏尔手臂一抖，左轮手枪不知从哪出现在手中，她看也不看后方，同样砰砰两枪。
周围时间好像变慢了下来，夏尔射出的两枚银子弹不断旋转前进，然后在空中与射来的子弹完美相撞，直接压成两块弹片掉落在地。
这一手绝技，令建筑内的猎手们惊呆了下巴：“握草！这怎么可能？！”
夏尔转身走向他们，大楼大门却忽然落下，连带着数道安全阻断全部启动。
里面的人松了口气，就算是血族大公，恐怕也得花些时间才能进。
然而这个念头刚闪过，便见一道自下而上的白光瞬逝，近半米厚的合金门切分成两半，轰隆倒地。
这一下，
所有人都感到寒气从脚底往脑门上窜。
这特么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