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秘偶
“欸，我靠！怎么停电了？”
在厨房做饭的李万机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当即就惊呼出声。
“关火吧，有客人来了。”
陈衍循着外面透过来微弱的光，一路摸黑来到自己卧室，从抽屉里找到一捆未打开包装的红蜡烛。
拆下来一支，点燃，将其放置在来到客厅。
“客人……？”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李万机的脸庞，
他有些纳闷：“叔叔阿姨都去世了这么些年了，还会有哪门子亲戚找你家来？”
“谁说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
陈衍神秘兮兮的，并没有说是楼下小丑要“上门拜访”。
“嗯……行吧。菜熟了，你们聊，我去你家书房睡一会儿。”
李万机点点头，也没再过多说话，起身来到书房，躺在窗前的摇椅，闭上眼，享受夜晚的静谧。
而陈衍也没闲着，一口气将蜡烛吹灭，屋内又重新回归寂静与黑暗。
在体内“气若游丝”的游荡下，他的存在感正慢慢降到最低值，同时也为身体表面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化为虚无，隔着一层灰雾，看不清那张脸真正的模样。
他的脚步很轻盈，毫无动静的从阳台角落拿出一块完整带有派大星图案的红砖，拎在背后，又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
透过猫眼，看向走廊外面。
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正当他想要通过“灵视”看清外面的一切之时。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
一个带有恶趣味的声音从门缝隙传了进来：“你好，要不要看一场免费的演出？”
啪！
随着声音响起，走廊的白炽灯忽然亮起。
一张脸紧紧贴在猫眼，红色的大鼻子显得很是喜庆。
果然……只是把他家里的电给截了！
回想另一个世界的那名盗贼，陈衍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会对别人家的电路有这么大的兴趣。
这样玩是吧？
那就等着被做成电线杆子，矗立在街头绑电线用吧！
嘎吱—
随着门露出一条缝隙，少许光亮渗透进来。
“猫鼠游戏吗？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门露出的缝隙越来越大，更多的明亮争先恐后挤入屋内玄关处。
而小丑站在门外，并且毫不掩饰地露出那把匕首，咧起嘴角上扬，凝固在脸上的红、黄、蓝等色彩凝固的妆容缓缓脱裂。
他的脚下的鞋，鞋尖高高翘起略有弧度一个弯，两只鞋顶端又各自长有一个红球。
伴随影子的挪动缓缓融入黑夜，小丑已然踏入屋内。
啪嗒。
走廊的灯自动熄灭。
屋内重归于黑夜的拥抱。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小丑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正当他欲要动身，查找属于这所房子的主人踪迹时。
“哐当！”
身后，陈衍的身影一闪而过。
砰！
那扇门被重重地关闭。
发出响亮的声音。
正当他要回头查看身后突然发出的动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不清任何模样的面孔，以及当头一砖。
顿时，陈衍手中的那块砖头断裂为两半。
哐当——
伴随着另外半截砖头以及些许碎渣掉落在木地板。
小丑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甚至惊讶。
“很好，作为一名魔术师，我会很喜欢这样的你，当然，前提是要作为一件非凡物品的存在！”
他的脸上写满癫狂，放肆地大笑着。
几乎同时。
嗖——
手中的匕首迅速出动。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陈衍无法躲避，只能强行用手握住把柄刀身。
啪嗒…啪嗒……
无数殷红的鲜血涌出，一滴、两滴，如止不住的水流般往下滴落。
感受到手中火辣辣的疼痛，陈衍精神一阵恍惚，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到生命的倒计时沙漏即将流淌到尽头。
“我会将沉浸在恐惧中的你，做成……一个秘偶，作为我药剂即将消化完的礼物。”
小丑嘴角涂抹的口红显得更加艳丽，极度兴奋的状态下，他的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栗。
他的目光重新汇聚于陈衍原本的位置。
可陈衍早已消失不见。
渺茫昏暗的光线下，循着洒落的鲜血踪迹望去，血渍最后到达的地方是陈衍卧室门口。
“我已感受到你内心的恐惧。这场猫鼠游戏还没完对吗？不过……在之后，你将会是一个很完美的作品！”
对于陈衍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脱离他的视线范围，小丑感到惊讶，对于这只礼物，他心中更加满意了。
现在，并不介意再陪他玩玩……
哒哒哒……
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卧室内。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声音更加清脆，如若一道催命符，悬在头顶的达利摩克之剑，心跳此刻与世界的规律发生共振。
陈衍咬紧牙关，一把扯烂身上白色的衬衫，布条缠绕在不断涌出新鲜的血液，一只止不住在颤抖的手掌。
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
他擦去鼻子上冒出的冷汗，卧肘，趴在床下，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根半米多长的武器。
前几个月买的物件，现在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恐惧？
在极度恐惧之后，身体的副作用几乎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各项机能的大幅度增强。
身肾上腺素飙升。
一张戏谑、疯狂中带有激动的面孔出现在门口，与陈衍对峙：
“找到你喽！我最忠诚的秘偶！”
“接下来，猫和老鼠的游戏还差最后一步才算完成。”
小丑凭空变出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条红丝带、看起来很是卡通的手枪。
他将红丝带盖在自己眼部，系紧后端。
与此同时，枪口缓缓上抬，准心恰好与陈衍眉心对齐。
“准备好迎接最后一场游戏了吗？”
话语中，无不透露出他此时的亢奋。
“砰！”
扣动扳机，一声枪响之后，房间之内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许久，小丑摘下那条红丝带，大叫着拍了拍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怎么样？被吓到了吗？！”
“啪！啪！”
他又接连扣动几下扳机，枪膛内，一颗红色的小球弹射出几公分远，便被后方一根连接的线拉住。
可看到陈衍脸上并未存在该有的恐惧、汗颜，以及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歪了歪脑袋，有些想不通是因为为什么。
陈衍安静地看着他，忽然道：
“好了，愚弄的把戏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