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负重前行的张郃(为盟主艾塔尔德加更7/10)
郭图脸色一变,略微抱歉地说道:“大部分已经击杀了,只有几个……”
袁绍怒道:“区区几个人,还让他们跑了几个,你到底在搞什么!”
郭图说道:“那几个人似乎有所准备,我们给的酒肉根本没动,还假装被药翻了一样。突袭的精锐被他们欺骗,才有疏忽。”
袁绍想了想,只有几个人不可能逃到哪里,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提前有准备,难道有人给麴义通风报信?
如果真有,那大概率是张郃。可是张郃刚才亲手杀了麴义,那就不是他了。
难道是田丰!?
……
在一座布置最为精妙的袁军营寨之中,一场蓄谋已久的围杀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
只见营内布满了士兵的尸体,鲜血缓缓流向了四方,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一队队袁军士兵呼喊着扑了上去,勇猛无畏地砍杀他们的战友。
先登营虽然遭到突然袭击,但麴义已经做了各种情况的预案,其中就包括营寨遭到突然袭击。
在付出两百人阵亡后,先登营不仅没有投降或者自尽,反而扼守住营中制高点与几处由车辆、岩石构成的阵地,杀退了四五次围攻。
现在残余的一百多人大多背负不止一处伤口,没有一个人衣甲整齐,甚至有三成将士身上插了几支箭,却不敢分神处理伤口。
他们无人放弃除了因为无路可退以外,更多是对袁绍等人恨之入骨。
“哎呀呀,你们这些将死之人!”
马延那高辨识度的大嗓门喊道:“麴义已经死了!他的侄子们也死了!告诉你们,是我亲手杀得他们,你们快来追杀我啊!”
先登营残兵无人理会疯癫的马延,这等低劣的诱敌之计,显然是想引诱他们离开地形占优的区域。
马延说道:“你们不来杀我垫背?那可只有原地等死喽~”
“我们准备了火种和毒烟,一会慢慢熏死你们!”
马延毫无文化,但深谙恐吓的办法。他直接以计诱敌不成,就改为渲染恐怖氛围,在对方心中压力骤增。
先登营残兵无人移动,但他们心中也明白,对方如果纵火放烟,他们只能冲出去被轻易杀戮。
多数士卒愤怒地咬牙,但已经有人因为巨大的压力,开始喃喃自语。
残余职位最高的是屯长,他知道一旦对方开始纵火放烟,他们忍不住的时候再奋力突击,肯定一头撞进埋伏之中。
不如趁着马延引诱不成,而毒烟还没准备好的中间阶段,突然发起突围。说不定对方有所松懈,又分出人手准备易燃物,正可以乘乱突围。
他迅速传达指令,让将士们开始突围准备,正要执行的时候,只见围攻的袁军后队大乱。
“我来也!弟兄们还在吗?”
残余先登营听到,士气顿时一振,有人说道:“是麹司马的声音,军司马尚在将军也可能无恙!”
那屯长也能确定刚才是麴义侄子麴礼,麹司马的声音。麴礼杀了过来,麴义将军与麯信假司马肯定也没事。
他立刻出声回应,每人携带弓弩刀盾,接应麴礼。
袁军的混乱正是从马延背后扩散,这马延围攻的时候彻底顾头不顾腚,以为后方处于安全,又有乌桓骑兵巡逻,断不会有问题。
马延刚要大吼止乱,却见身边士卒早跟他学会了卖队友,直接四散而逃。
他正要跟着跑,突然被十数支弩箭射倒,绝对活不成了。
先登营击杀马延,驱散马延残兵,正好迎接麴礼和三四位麴家亲卫入营。
麴礼见到残余的百余人,含泪道:“袁绍听信谗言,无故谋杀将军与我等,我们杀出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众将士全都愤怒至极,他们也是无故遭到自己人攻杀,袭击者不问话不留情,显然是准备充分的谋杀。
他们清楚地看到,这些前战友对他们不留活口,抓住以后全都痛下杀手,根本不留余地。
既如此,自然死战到底。
先登营残兵继续困守,又坚持了一个时辰,直到袁军发起火攻,他们才一起冲锋,在火海刀剑中。
麴礼临死之前喃喃地说道:“这个时间与安排,应该也足够了吧……”
这一场血腥搏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淳于琼等人靠着督战队杀了十几名逃兵,才维持住攻击方的阵势,
最终,袁军付出了马延及超过六百人的损失,歼灭了先登营残部。
袁绍对淳于琼全歼先登营大加赞赏,又对马延与围攻前战友时战死的将士加以抚恤,然后让郭图、淳于琼根据尸体,仔细核对有无漏网之鱼。
两人检查后发现,如有遗漏也是麴义的两个侄子和几名随从。而淳于琼部围攻之时,确实见到五六人杀了过来,与叛军汇合。
尸体方面,由于最后施展火攻,袁军在得胜后为了简单快速解决可能潜藏的敌人,任由大火烧了一夜。
他二人因此呈报,麴义兵马与随从,都在昨晚的围攻中被消灭了。
袁绍解决了心中大患,认为那麴义与先登营覆灭,又逐步收回了兵权,以后再无人能作乱威胁他。灭了公孙瓒,再击败西凉贼拿下四州,袁家霸业成矣。
他心情大好,给新编练的亲军任命为武卫军,由他亲自指挥。
武卫军现在有步兵一万,骑兵两千,日后继续汲取各部精锐补充。
又正式启用张郃,让他担任为武卫军中郎将,负责日常训练。
张郃表现出大喜的样子,欣欣然领命复出。实际上发现袁绍这个任命,只是让他负责训练,而指挥权完全在袁绍手中。
真发生战事,他这个负责训练的,说不定还要接受袁绍委派的亲属或者郭图的安排。
结合袁绍几个月前收各部兵权的趋势,出身名门的张郃不难猜测袁绍的真实意图。
难道麴义的事情,也早在这个计划之中吗?
在月夜之下,他心不在焉地回到营中,将这几件事情与之前袁谭的行为联系起来,愈发怀疑袁家能不能带领河北,引领天下走向更好的方向。
突然,他有一丝战场警觉,感到有什么人正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