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忍不住
她知道他现在很不舒服。
自从有了第一次帮他,常安落对这方便也有了些坦然的接受。
这是正常的反应,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司启哥,落落,”她强忍着羞赧,心一横:“去帮你吧。”
身上的人声音低哑地嗤了声,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
……
计程车上
常安落生无可恋地坐在后座,任身边的人揉着自己酸疼的手。
看着窗外,双目无神。
只记得他低头看着自己时,嘴里吐出的那句,“落落,这样。”
司启也没敢说话,只是偶尔勾下唇,难掩餍足的笑意。
在耿名容常寅下班前十分钟的时候,他将人抱上了计程车。
司机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孩,和一直讨好模样的男子。
和善地出口询问道:“小伙子惹女朋友生气了?”
司启看着女孩的手,意味深长笑,承认的大大方方:“嗯,我的错。”
“让小姑娘拿话筒的手做了粗活。”
常安落眉心一跳,随即万分羞赧地闭上眼睛。
眼不见,为净。
话,也假装听不见。
中年司机憨实一笑,“原来小姑娘还是个主持人呢,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小伙子,以后少让小姑娘做些粗活,像她这个年纪很爱护双手的。”
常安落手想抽离,却被司启十指相扣住。
他笑,“谢谢师父,我知道了,以后尽量,”
常安落听到他一顿,声音接近自己,“不让她干粗活。”
“……”
常安落咬着牙关。
她好像打人。
想将人嘴巴缝上。
车停在安诚苑前,司启抱了抱人儿,“落落让哥哥,多了份底气。”
-
她脸红的仿佛要滴血,换好拖鞋就往房间钻。
常林听到玄关处的声音,出来看是不是妹妹回来了。
只看到一眼红的像猴屁股似的脸。
小人儿就将门关上。
常安落那丫头今天穿的那么少出去,难不成发烧了?
他走过去敲门。
“常安落——”
“干嘛!”
“……”脾气这么大?
出去见谁了。
“你出去见那混蛋玩意儿了?”
常安落闷着被子没答话。
“得,冻死你活该,让你出去见他。”
常林转身回了房间。
半晌,放心不下,拿着感冒灵。
端着药进去,“睡没?没睡哥哥进去了。”
常安落感觉自己眼皮很沉,但不像是困,她今天已经睡了一天了。
懒懒的答道:“没有。”
常林推开门,目及女孩发红的脸,沉声道:“起来,把药喝了。”
常安落眼睛睁了又阖,手也没有力气。
常林看着她像树懒似的眨眼,手贴上额头。
脸拉了下来,语气一冷:“他就有这么好?让你出去见他,衣服都来不及穿多一件。”
他阴着脸将人扶起来,喂药。
“明天他来了,看哥不打死他。”
“咳咳——”
常安落闻言,一个没注意被呛到。
常林拿起桌边的抽纸给她。
她缓了下道,“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我男朋友?”
常林装傻,“我什么时候打过他?”
常安落:“……”
想起前不久的一次。
她托哥哥去将那几个盆栽搬走,司启便给他们开了门。
起初是为了让常安落住的习惯,而将自己的一间房间设计成了女孩的风格的司启。
由于常林和陈正安不知情,被他们认为脚踏两只船,又被打了一顿。
常林还不承认。
她咬了下唇,幽幽开口:“哥,你把他打死,可就没有人要你妹妹了。”
常林脸一僵,语气冷着,一字一顿道:“胡说!”
“你之前不是喜欢你正安哥,哥帮你,不用哥帮,陈正安也手舞足蹈地来娶你。”
“!”
“……”
手舞足蹈,这是什么形容词。
常安落忍不住噗嗤一笑。
从哥哥怀里退出来,钻进被窝。
声音闷闷地,“你们之间,还是司启哥最帅。”
常林,“……”
他看着手中空杯的药,眉梢一挑。
真是一杯好药,喂了白眼狼。
翌日,阳光透过缝隙,照在长安落床上。
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糟糕,他们的习俗是上门要赶在九点钟的。
也就是说,司启哥已经来了一个小时了。
她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推开房门。
果然,一客厅四个人的目光全看向她。
她走过去,见到桌子上两份白色文件。
一份她见过的心理报告,另一份是房产证。
他回去南深就是为了取这两件东西?
妈妈是怎么知道他的病的?
耿名容看着女儿探身拿过报告,她便将女儿拉着手带至卧室的玄关处。
“爸爸还有话要问司启,落落先跟妈妈来,看看招待的饭菜怎么样。”
母女俩进到厨房,关上了门。
将客厅内的声音隔开。
常安落手中拿着司启的检查报告,轻声问,“妈,你也很在意这个吗”
耿名容垂眸,承认:“是,妈妈向戚忆淑女士打听过这个情况,才了解一些。妈妈也得清楚,女儿的男朋友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正常的对不对——”
常安落急道:“妈,你怎么这么认为司启。他是得过病,可他已经好了。”
耿名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来问:“落落,你是真的打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吗,他是极有可能反复的。”
常安落压着声音对妈妈讲:
“就算他好不了,是一个你们口中人人嫌弃的不正常的人又怎样,那也不妨碍我爱他”
耿名容没想到一直以为什么都不懂的女儿,会讲出这样决绝的话来。
她依旧苦口婆心道,希望女儿能多明白一点:“如果许久以后,他犯了病,而你已经有了孩子,你想好怎么继续生活吗?”
常安落长睫闪动,一字一句道。
“妈,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我愿意做他的药,努力让他昏暗世界里多一束光。”
她和妈妈对视无言。
耿名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干脆道:“出去吧,妈妈要给你男朋友做菜了。”
常安落心下一喜,一把抱住妈妈,“妈,你最好了。”
屋外
常寅看着拱了自家小白菜的“帅小伙”
还有儿子在一旁盯着。
家庭地位最低的常爸爸看到女儿出来,高兴地样子。
就知道老婆那已经松口了。
他摇了摇头,道:“叔叔拜托你,好好护着落落丫头。”
司启双手交叠的手,紧张地将自己的手攥得发白也不自知。
闻言,松了口气。
仿佛恢复正常呼吸。
坐在沙发边的常林斜眼看着,轻嗤了声,迈开长腿走回房间。
他口中还散漫地低语道:“没出息——”
司启不恼反笑,郑重地向常寅点头。
“叔叔,我一无所有,落落就是全部。”
常安落脚步一顿。
这话,她曾在派出所看监控时听到过。
常寅打趣道:“你不是一无所有啊,小伙子,南深两套房呢。”
一套当初接阿爷阿嚒买的,一套是有着落落回忆,买下的。
他唇角微微勾起,老实回答道:“都是落落的。”目光又投向不远处站着喝水的女孩,“她借我一席之地,给了容身之所。”
半月之后又到了除夕
常安落大大方方地对着自己哥哥道:“哥,妹妹和男朋友出去玩了。”
常安林还在为这和自己闹脾气的新女朋友头疼。
看到妹妹得意的样子,腿搭在椅子上。
“赶紧滚”
耿名容从厨房出来,看到儿子的姿势,呵斥道:“常林,赶紧把腿给我拿下来!”
提着各种年货的常寅忍不住道:“多大的孩子了,还不知道什么该不该做。”
耿名容气结,连着常寅一块说。
“你都这么老了,还好意思说儿子?”
常林“……”
常安落偷偷一笑,换好鞋,跑了出去。
楼下,高大清瘦的身影,一袭长外套而立,怀中微微敞着。
常安落小跑着扑进去,环住他健硕的腰。
他揉着女孩的头,笑问,“晚上还会去外婆家?”
常安落抬头看他,笑意盈盈。
“嗯。”
“你也可以去啊。”
司启手一顿,语气略显迟疑。
“叔叔阿姨会同意吗?”
常安落眨了下眼睛,笑他这么小心。
“当然了,”她顿了下道:“我们都是见过父母的人了——”
司启搂着女孩,打开副驾的门。
“司启哥,我们是要去哪?”
“看烟花。”
常安落忍不住嘴角一抖,大白天,看烟花?
是不是有些浪费?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和妈妈发信息。
问她可不可以带着司启回外婆家。
耿名容也是一愣,心想都见过孩子了,让妈妈见见也好。
便同意了。
还不忘嘱咐着,既然是以不同的身份过去了,别空手过去让人笑话。
常安落看着手机,嘴角上扬。
“司启哥——”
司启应道,声调上扬:“嗯?”
“你的耿阿姨说,”她顿了顿,“晚上让你拜年的时候,手别空着,会让舅舅们笑话。”
司启眉心一跳,将车停在路边。
常安落看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
“司启哥,你怎么了?”
司启牵起她的手,放在手中摩擦,笑了下,慢条斯理地解释:“分神,不能开车。”
常安落嗯?
半晌,他开口:“走吧。”
常安落点头,“嗯,去看白日的烟花!”
司启纠正她:“去准备拜年的年货。”
她忍不住道:“还早呢。”
看着慢慢一后备车的高档烟酒药材和各种东西,还有满当当的后座。
常安落眉心一跳,他的钱有多少,她从来都没有问过。
但也不妨碍她心疼。
“司启哥,你的银行卡上还有多少钱?”她问。
司启眼皮一跳,勾着唇,拉着小姑娘的手问:“落落终于想起要尽自己老婆的义务了吗?”
桃花眼笑意,让常安落撇开视线。
她很不好意思,咕哝道:“谁是你老婆了。”
“我只是担心你的钱会不会过完年就没了,”她想起什么又道:“我有四个舅舅,每家还都有两个孩子。”
一个人发五百的话,八个孩子又要四千。
“那落落呢?”司启笑着反问:“需要算上吗?”
常安落甩开他的手,十分傲娇:“当然了,我可是领压岁钱的那一个。”
司启继续拉过女孩的手,意味深长地眯着眼,眉眼间慵懒随意。
索要安慰道:“为什么落落领压岁钱,哥哥却要发呢?”
常安落撇撇嘴道:“因为你已经工作了,属于长辈。”
“和我才不一样。”
司启轻笑,宠溺道:“好,落落和哥哥不一样。”
“不过哥哥可不是长辈。”
“哥哥是落落的老公。”
“……”
这个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