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忍不住
刘卿看着回来从阳台进来的人，脸上满是迟疑地表情。
“你怎么了落落？”
常安落抬睫：“他刚刚求了我一件事。”
刘卿疑惑，“啊？什么事，用得着他求你一个大学生？”
常安落拉开自己的椅子，慢吞吞道：“他求我，好好照顾他的，落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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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进入月末时，常安落没有主动联系过司启。
周围的人也都被研究生考试弄得人心惶惶的。
当她觉得自己紧张地有些撑不住时，她腾出一个下午，打电话给了妈妈，爸爸妈妈说着宽慰自己的话。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考不上，工作又不是找不着。
女儿那么好的条件，肯定有许多都收的。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什么。
调到一直没敢打电话的那个人的号码，手指在上面悬停了很久，按了下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
传来温柔无比地男声。
她忍不住哭起来。
“落落，”司启忍不住心疼，“考试只是一个过程，不要怕。”
“落落已经认真地准备了那么久，应该有一个结果了对不对。”
常安落想着没日没夜的背书，做题，早起练声。
她小声啜泣着，听着司启的话，点头。
“考的是哥哥的母校？”他没有特意地问过她，只是听过她提，想来南深看看哥哥的学校。
常安落鼻音声重，“嗯”
南深大学是南方最著名的大学之一了，也难怪小姑娘会紧张。
“那哥哥，在南深等着落落来，做落落的学长。”
“哥哥不需要落落超常发挥，只要落落正常发挥好不好？”
常安落闻言，破涕而笑。
想着会和他的关系由哥哥变成一个学校的学长，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嗯，”她顿了下道：“好的，司启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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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考试结束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互相约着去哪玩，好好放松一下。
而她第一时间颤着手给司启发了条短信——
“司启哥，等着你喊我学妹。”
当天晚上，她们宿舍三个人出门。
她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少年白净的脸庞多了些成熟。
周身仍是温文尔雅的气场。
她几乎快忘记，这样的一个人，曾经在她耳边爆过粗口：
“他妈的，老子的女朋友看个电影给看没了”
记忆回到大一，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卿和吴兰尤觉得困惑，“落落，你笑什么？”
顾晨拿着花，仰头等待，似乎是在等哪个女生。
莞尔一笑，“没什么，看见个朋友，变得挺好看的。”
“男的女的，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吴兰尤没多想，友好地提着建议。
常安落看着清瘦身影，少年温润如玉，立于熙攘的人群间。
摇了摇头，“不了，他在等人。”
话音刚落，视线中的人，转过头来，视线对上。
两人怔然相对。
常安落看到他笑了一下，朝自己走来。
刚想转身，他便出声喊道：“常安落——”
吴兰尤和刘卿对视一眼，非常识趣儿地松开常安落。
然后跟某个群发了条信息。
“大哥，情况有误，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惊喜需要推迟一会。”
司启看到信息，眉心一跳。
信息又弹出来，是一张照片。
女孩白色棉服，黑色紧身裤，一双短靴。
精致的马尾点缀着发卡，露出清丽的侧脸。
一个男孩低头笑着，递过一束花。
司启撇下众人，拿起车钥匙长腿迈出。
陈正安看着跑出去的人，发愣了片刻后，看到群里的信息，一句卧槽。
“都加快点动作，小姑娘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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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落看着面前的一束白色和粉色相间的满天星。
微怔。
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满天星。
星星点点的，很漂亮。
她的每一个本子中，都夹杂着它的干花。
白色、粉色。
“为什么送我？”常安落不太确定地开口问。
古晨低眸一笑，露出皓齿，“我以为你知道呢。”
白色，暗恋。粉色，甘愿做你的配角。
“先接着吧，让我一直举着，也是有点丢人。”他轻松地开着玩笑，“就当是祝你考试结束的礼物。”
常安落一顿，看了下不远处路灯下站着的刘卿和吴兰尤二人，见她们目不转睛地吃瓜模样，常安落也不忍心他尴尬。
伸手接过，边道：“谢谢。”
“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他语气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
常安落也不会瞒着他，点点头，“嗯。”
“你考的学校，”顾晨舔了下唇，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问：“也是因为他？”
常安落一愣，下意识抱紧了手中的花束，又点了下头：“嗯。”
顾晨看着她一脸乖巧，声音和记忆中想了很多遍的声音重叠，手不耐烦地插进口袋。
莫名有些火大。
不在去理会她的情绪，兀自说着——
“你说你不想谈恋爱，我等了，等到你想谈恋爱，可是，我他妈现在才明白。你只是不想跟我谈恋爱。”
“听说你家在上安，我便考了，你却为了别人，考去了南深。”
常安落明亮的杏眼中，眸光闪动，满是惊讶。
张了张唇，也没能说出话来。
吴兰尤虽然也惊讶，但看到刘卿的表情忍不住撇了撇嘴，托着她的下巴，将她张大的嘴巴合上。
常安落呼了口气，满含歉意，垂眸道：“对不起。”
顾晨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俯身，手握住她的肩膀。
常安落本能地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与他对视。
沉默。
顾晨开口道——
话中有些小心翼翼。
“下一次，能不能换你，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教室里，看到了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我希望到时候你勇敢一些，毕竟我比他先喜欢你。”
常安落依旧看着他，哑言。
自己真的值得被他这么炽热坦诚的喜欢了四年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竟有些刺痛，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又一下。
又被人灌进辛甜无比的糖水，背部僵硬。
她记起他说过，他是在大一公共课的时候见到她的。
而司启是在大三的时候才和她在一起。
这么说，他确实比司启哥先喜欢自己。
她张了张嘴，不受大脑控制地说了个好字，“下一次，换我先看到你。”
少年的眼眸瞬间恢复星光，如同花束一样漂亮。
握着她肩膀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倏地一笑，很是阳光。
但他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顾晨，她一个虚无缥缈的“下一次”，也能让你这般魂不守舍。
你也真是栽了。
常安落将花抽出一支，轻声道：“这一支，你留下，代表着，我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
常安落一出校门就见到远在半个中国之外的人。
经历了刚刚的一件事，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司启倾身抱住她。
她讷讷地叫：“司启哥？”
“你怎么来了？”
他这段时间明明很忙。
难道是因为顾晨送她一束花？
可从南深赶过来，飞机也需要3个小时，顾晨走了前后不过二十多分钟。
司启松开她，捏了下她的鼻尖，声音无奈：“我再不来，女朋友就被小男孩骗走了。”
两人的亲昵，看得刘卿和吴兰尤一阵哆嗦。
校园的学生来来往往，也都忍不住驻足。
俊男靓女的恋爱甜蜜，人人都想欣赏。
司启牵着她的手，打开副驾门。
常安落坐进去。
他回到驾驶座门前，对两个室友道：“谢谢你们。”
她们也上了车。
司启将人带过去。
常安落才明白，原来地方是司启找的，还串通了自己的室友。
她一时间竟不知和谁生气好，只对着后座的两个朋友道：“好啊，你们两个！”
然后又指着驾驶座的男人，咬牙，“好啊你。”
手便被牵住，握在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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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上，司微尘也来了。还有司启的几个朋友，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还有一个有一面之缘的，何严。
她都一一问好。
开始玩游戏唱歌。
依旧是经典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但这次没有转指针，而是依次做出选择。
每个人都要选择一个，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常安落没有参与。
大家便拉着司启一个人选两个。
常安落抬眼看他。
他一笑，微微颔首，也同意。
大家的没太仔细听，有说让和自己的前女友打电话的，有说和在场的大学生抱一下的，还有现场背会一首古诗的。
在场的大学生只有常安落和两个室友和司微尘了。
但没人敢抱她，司微尘和两个女孩都大大方方的，也都玩得起。
司启的朋友都很好看，自己的两个室友目前都是单身，小尤是考试前分手的。
她看着小尤腼腆地和一个叫谭旭聪的男生抱了下，脸变得通红。
然后就轮到了司启。
他性感的唇轻启，“两个，真心话吧。”慢悠悠地补充一句：“怕你们让我女朋友吃醋。”
常安落眉心一跳，牵着的手悄悄地捏了下他的手心。
司启回头看她，大家起哄“咦”了一片。
刘卿最先反应，问：“请回答，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问题还算正经，可常安落也思索着皱了下眉。
印象中是她在司启的公寓里喝了酒，然后半夜起来和水，撞见了洗完澡裸露着上半身的他。
再后来就是在墙上，他亲了她，很久。
常安落做贼心虚地将手抽出来，小口喝着手中的橙汁。
司启似乎也是在回忆。
她看向他好看的侧脸，也好奇他怎么回答。
片刻，司启开口。
话语简洁，拖腔带调：“我们，一吻定情。”
大家都为吃到瓜吃感到兴奋。
时间过去的也快。
常安落呆着还算自在，只是何严一直瞥她。
后来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了，直接坐到她面前。
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你们的感情没有多久，但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任性到不讲感情，不可理喻。”
浑身酒气的男人，低吼了一句：“我他妈心疼我兄弟。”
常安落被骂得一愣，也吓了一跳。
人随即就被司启推开，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何严，你喝多了，”司启冷着脸沉声道：“话也多。”
“时间不早了，陈正安你送小姑娘们回去。”
说完，常安落被牵着手向外走。
叶六叹了口气，拍着何严的肩膀，“大兄弟，别怪哥不同情你，发酒疯，不能讲心里话说出来啊，还是对着人家的宝贝儿。”
无奈将人边扛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