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忍不住
“常大林，你松手——”
常安落跑过去的时候见到常林欺身压在司启的身上，额间的青筋明显得吓人，向着司启挥拳。
她哭着将常林推开，骂道“你混蛋！”
不再理他，去扶着司启起来。
常林抬手抹掉嘴角的血，低咒一声，盯着司启，这人不还手，他还以为是个垃圾，没想到还手之后两人有的拼。
没想到刚争回主动权，打得正尽兴，就被自家妹妹哭嚷着推开。
“操！”常林上前将黏在司启身上的常安落，拽着手臂拉回来，“你有没有良心？没看见你亲哥也有伤。”
常安落被拽开，视线却还在司启身上。
常林“……”
闻言，常安落才扭头看向常林，她瞅了一眼，道：“哪呢，就是些皮外伤”又看着司启声音都忍不住打颤：“可是他都流血了”
“良心被他吃了是不是”
“你再骂人！”常安落道：“常大林，我一定会告诉妈妈的，说你打我骂我！”
“不是，”常林气笑，“我哪打你骂你了”
“你这么对司启哥，打骂他就是打骂我！”
常林无奈地转身，“不就是良心被狗吃了吗”
他无所谓地甩了甩打的麻木的手，迈开长腿走到司启身边，手插进兜里，玩笑意味十足：“把话说清楚，不对谁都好？年纪大也不是你的错。”
司启一如既往，毫不在乎地勾了下唇，可嘴角烧灼感让他收敛。
“谢谢哥”
常安落一脸蒙圈地看着常林的背影，一直盯着。
生怕他突然回来再打司启一拳。
身后头顶传来一声笑，她才回过头。
非常生气，伸手打他的肩膀：“你还笑，嘴角都要裂开了。”
司启依旧笑着她。
“你是不是被我哥打傻了啊，”常安落又哭出来，看起来慌乱无措，嘴里哭诉着：“完了，我哥把我男朋友打傻了。”
“落落。”
司启抬手，看到手上的血迹，将手指弯曲，用指背给她抹掉眼泪，“哥哥没傻。”
常安落怔着，盯着他片刻。
抚着他的唇角上的血渍，手忍不住打颤，委屈地道：“都破了。”
“吃不了饭了”
“少吃一顿没事。”
“可你需要补充营养”常安落打断他，又恨恨地道：“都怪常大林，都怪他”
“落落可不准说哥哥坏话。”司启握着她肩膀，温声道。
常安落愣，茫然道：“我没说你坏话——”
他一直对她自称哥哥，导致常安落认为他的那句话中的哥哥是指他自己。
常安落小脸一皱，哭道“你还说你没有被打傻，明明、明明就”
司启看着小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含住发出哭声的地方。
常安落瞪大了眼睛，而又被他抓着肩膀，一时间整个人缩起来。
双臂呈平行状挡在胸前。
他身上的松木香味和口中浓郁的血腥味都格外清晰。
她反应过来，伸手推搡着他，手正好碰到他腹部肌肉。
“嘶”司启没有松开她，嘴中溢出一声。
她把他弄疼了吗？
他腹部也有伤？
挣扎着要离开。
司启微微松开一丝缝隙：“让哥哥补充能量。”
啊？
“哥哥在吃饭。”
她还是没能松开，但是也不反抗了。
只努力忽视着血腥味，嗅着冷调又有一丝偏甜的松木香。
很久之后，她被他搂着问，他用什么味道的香水，她好喜欢。
他却从她颈肩抬头，答：“大概是只有落落可以闻的肉香。”
良久，她的嘴唇发麻，他松开了她。
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含糊道：“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就要去掀他的上衣。
却被他按住，伏到她耳边说，“落落，哥哥不适应在大庭广众之下。”
常安落咬着麻木的唇，脸滚烫，咬牙道“还有你不适应的？刚刚莫不是真像我哥哥说的，狗啃得我”
司启笑，笑得胸腔共振，她气恼，一跺脚说：“我就要掀！”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两声唏嘘声。她愣，回头。
是一家逛完商场的人，那名妈妈还捂住了一名三四岁儿童的眼睛，嘴里念着，“非礼勿视”，将小孩子抱上车。
那名男子倒是安静，但也忍不住和妻子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
-
常安落将脸埋进了司启的胸膛，司启却没任何不好意思地笑着，一手覆在她的后脑勺。
好像还和那家人打了声招呼。
他为什么可以、
这么没脸没皮
待车子驶离停车场，常安落将头抬起来，一言不发地向出口快步走去。
司启迈着长腿跟上，走得倒是不紧不慢。
看着前方闷头走路的小姑娘，所有阴霾都一扫而空。
像只急了眼的小兔子。
不知道会不会咬人，咬他的话，也挺好。
常安落感觉自己脸烫的都快烧起来了。
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
不看还好，看了更喘不过气了。
他为什么这么、气定神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常安落不知道说什么，只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司启眉心一跳，笑了，手插着兜慢条斯理道：“要脸有什么用，”
他顿了下。
常安落盯着他，又听到他说：“能帮我追落落吗？”
“……”
脸能追人吗
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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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落坚持让人去医院检查，但最后还是被人带回了他的公寓。
“落落帮哥哥处理一下就行。”他拿着药箱，哄着，“真没多大事儿”
她纠结着，“可我从来都没有帮人处理过伤，”
想着都这么晚了，还是不折腾他到医院去了，接过药箱，“下手也不知道轻重，弄疼你了怎么办？”
司启垂眸看着女孩有些红肿的唇，有些心疼。
司启，你可真是粗鲁啊。
常安落低头翻着药箱，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的灼热视线，“你这里面有没有止疼药，你先吃一粒，明天再去医院检查。”
司启眉梢一挑，“这没那东西。”
“你胡说，”常安落抬头看他，“我在城都府的药箱里就见过，那不都是你准备的吗？”
司启沉默了下，像是思考，鸦羽睫抬，承认了：“是”
“是在你住进去后，才备的。”
“为什么？”
司启没应她的话，倒是揉了揉她的头，“以后，有机会，哥哥给你煮红糖水，也不用那玩意儿。”
常安落羞赧地伸手将他的手拍掉。
手捏着碘伏瓶，硬着头皮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好。”
司启没在逗她，正身坐好，等着她给他涂药。
没想到他能这么好脾气，常安落还反倒适应了下。
她先处理得脸上的伤，细细碎碎的伤口，每一个都让常安落咬牙暗骂她哥。
但从头到尾，司启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像是没感觉。
“你不疼啊”她问。
司启闻言，垂眸，从她的眼睛向下，停在那泛红的唇上，不字省略，出口道：“疼”
“……”常安落没抬眼看他，“我看你不需要止疼药，你反射弧很长，估计这点痛感，反应过来时，就没了。”
他笑，好脾气答：“也是。”
他们离得近，司启笑带出的气息，常安落能感受得到。
她眨了眨眼睛，处理完最后一处，嘴角。
将手收回来。
便将瓶子放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