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忍
好像当着常林的样子认了司启哥哥之后。
她真的就没再见过司启了。
只是三月份可以收到礼物，每次都是同样的东西，礼裙。
她只将它们收起来，一次也没穿过。
刘卿上课回来，因为大二的专业分流，她们上课时间经常不一致。
看到常安落桌子上又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硬纸礼盒，问在洗脸的人：“落落？你的快递又到了？”
水声混着常安落的声音，“嗯。”
“快看看，这次是什么样子的。”
常安落洗好脸出来，刘卿感叹了下，出水芙蓉。坐在椅子上转身：“落落，这都第三件了，你还不打算穿？”
“有机会再穿吧”常安落开着包装精美的金色盒子。
“哪里没机会，上次元旦晚会就是呀，”她坐着椅子滑到常安落旁边，“你那件丝绒红抹胸就很合适，你非不信。还有，海洋兰白不是万能适配各种场合的。”
刘卿觉得，落落的那个哥哥是真会选礼服，红色丝绒适合温情节目主持，收腰，裙长仿佛跟着落落的腿剪裁，显得极为修长，丝绒上的亮片，配上她灵动的外貌，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海洋兰白更不用说了，肩膀处的纱质绑带，微微拖着的裙尾，让落落分分钟像升天的精灵，却落在了舞台上一样。
“哇，”刘卿看着礼盒中的真丝缎鹅黄色礼裙，“落落，求求你，试一下给我看看好不好。”
“挂在那看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快换上，”刘卿不懂为什么放起来也就算了，连试都不试，“每次都让我扒你衣服，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换换换”常安落躲着，她痒痒肉一大堆，终于忍不住，“小卿，我都快笑哭了你再挠我。”
刘卿适时停手，像知道什么时候常安落会说着话一样，拍拍手，“换吧。”
这是一条适合没那么隆重的场合的礼裙。
至膝盖上一点，面料硬挺，鹅黄色不艳，有种含蓄的高贵。
与前两件不同的是，这件的一字肩是有些露部位的。
刘卿先鼓了两下掌，嬉笑道：“落落，有点料啊”
“你也有，比我的还”常安落顿了下，“有过之”
刘卿笑，“落落，有没有发现，你哥哥像是知道你”卖着关子停住，只勾勾地看着常安落。
常安落拿起桌上的手机，一面问：“知道什么？”
刘卿意味深长地道：“你长大了”
给司启哥回来句谢谢，她很喜欢的信息，就将手机放下。
常安落面无波动地回答着小卿：“嗯”
刘卿一看就知道常安落没明白，她伸出手指，暧昧的从上到下滑过常安落细长白皙的手臂，“我说的，是这个“长大””
“”
-
大三寒假时小尘将男朋友带回了家，让常安落见一面去吃饭，她拒绝，说你们玩就好。
可架不住小尘的软磨硬泡地讲道理。
掏出耳机听歌，隔断公交车上四周的喧哗声。
司微尘打过电话，“落落你到了吗？”
“还没，大概五分钟。”
“好，我出来接你”
到达一家餐厅，她发现这个是之前哥哥面试后带她去的。
很久了，看到酒吧装修都变了个样。
从前的感觉，像是黄粱一梦。
“落落，走，我还特地给你带了个你想念的人呢”司微尘推着站在走廊看着酒吧发呆的人，“你待会可得感谢我”
常安落回过神来，抬眼看向陌生的一个包房，是他吗？
“落落来了”司微尘推开门说。
“落落姐!”
“你好”
常安落稍愣，随即对程现笑道，“你好”又看向司流年，“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高？”
“正常吃饭，”司流年道：“我都18了，不长才奇怪吧”
“对对，不长才奇怪，”常安落真心道：“姐姐忘了，还以为你15呢，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15岁的样子，老帅气了”
司流年冷哼一声，骄傲道：“我知道，听我姐说，落落姐见我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
常安落眉心一跳，当着程现的面也没好意思对着弟弟大打出手。
倒是小尘拎起纸巾盒扔过去，“司流年，说什么呢”
“你可是亲口告诉我的，”桌上没东西，长手接住砸过来的纸巾盒，“你还说，喜欢的话让我去追落落姐。”
“咳咳”
常安落早知道，就不喝眼前这杯水了，又呛着了。
司流年赶紧从手里抽纸，递给常安落，“落落姐，小心啊。”
常安落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纸巾，不只是不是戚阿姨假的基因好，手都跟弹钢琴似的，又细又长。
她接过来，道：“谢谢弟弟，没事”
“都怪你”司流年瞥了一眼司微尘。
司微尘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身边人撒娇，声音拐了好几个弯：“程现哥”
“可弟弟也没错，是不是”程现将人搂过来，温声问。
“但我也没错”司微尘道。
“嗯，小尘也没错”程现笑。
常安落看得直发抖，往司流年方向挪了一个位置，想离他们远点。
司流年看着漂亮的落落姐往自己这边坐，慢悠悠地说：“落落姐，你想不想也被搂着”
常安落闻言一愣，回头，老实说：“想啊，可我又不像你姐，我孤家寡人一个。”
“来，流年弟弟抱你。”
常安落还没反应过来，被司流年搂着肩膀靠进了怀里。
男孩儿的心跳声在耳边，隔着衣服感觉到呼吸的起伏。
“流年弟弟，”她忙按着男孩的肩膀将他推开，“姐姐谢谢你的好意，但男女有别。”
“落落姐原来不是真的喜欢我”司流年反思道、
常安落忙道：“喜欢，但我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落落姐有男朋友吗？”
她摇头，慢慢道：“流年弟弟，只要你喊我一声姐，我们就不是亲姐第，胜似亲姐弟好不好”
司流年沉默，他的眼睛低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蓦然抬头，“落落，你能在让我抱一下吗”
常安落心底一惊“”
回头求救小尘和她男朋友。
哪里还有人？
此刻附属酒吧，程现正带着司微尘尝着她说的果酒。
她对流年温声说话，不知道算不算，她觉得能体会一些司流年的感受。
“流年，你有把我当成亲姐姐吗？如果你把我当成像小尘一样，我就可以让你抱。”
司流年也有着和那个人一样的脸型，下巴少窄，显得脸很小。嘴唇也是上薄下厚。
司流年：“没有，你和我姐不一样。”
“那我能问一下，你到底为什么想抱我吗？”
“我喜欢落落，”司流年微微低头，与她平视，“落落很软。”
“”
“而且落落对我也喜欢，你小时候一直看我的脸”
“”
“我姐说，我可以追你”
“”
司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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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落实在是懵了，说了句我有喜欢的人了就跑了。
和酒吧尝酒的两人说了声就回了家。
之后因为实习的事情就没在想过还有这么一个弟弟。
只是在学校的时候，偶尔接到小尘的电话，司流年考高中了，被许多女孩追。
也会说司流年在学校拿出她的照片，说谁比他姐姐好看再去追他，搞得别人都以为照片上的常安落是司微尘。
常安落只觉得哭笑不得。
南深机场
“我看见你了。”常安落挂断和常林的电话。
她跑过去，行李放到后备箱。
“哥，这是你新车？”
“嗯，是不是，”一顿，“算了，反正你也不懂，实习有多久？”
“大概三个月吧”
“确定要租房？”常林问。
“不住了，万一你想带个女朋友回去什么的话，我在也不方便。”常安落体贴地说。
常林眉心一跳，“那你考虑的倒是周到。”
常安落是经过线上面试的，下周一开始上班。她提前过来一周租房。
“那这几天先在我那住着，我让同事给你参谋了几个房子，后天周末那房东有空，你自己过去看看，行的话，就搬。”
“嗯。”常安落笑：“谢谢哥”
哟了一声，“会说人话了”
常安落：嗯，第一天结束做仙女。
常林将妹妹放在家里，“钥匙给你，我有事，要出去。”
“好。”
走到玄关处的常林问：“晚上自己点个外卖，我给你报销。”
“嗯”
下了楼梯。
“常安落”
“又怎么了？”常安落刚打开箱子。
“哥带你吃晚饭，吃完再收拾。”
“我点外卖就行。”
“你那电视台和我这可不顺路，以后想吃免费的饭，可难了。”
常安落抬头，眉心一跳，“那，我去吃个饭先？”
-
常安落跟着哥哥发现并没有跑多远，就在另一栋商业楼的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哥哥公司给他们员工安排的住处就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区，真是阔绰。
“想什么呢”
“哥，你公司还招不招人，”她真诚地发问：“你看我行吗”
“你进来干嘛，”常林眉梢一挑，“主持年会？”
常安落“”
“常林身边没女人，一出手就这么牛”朱伽彻打开几瓶酒，递给陈正安。
陈正安抬眼，仔细看看，片刻之后，眼睛睁大：“女人什么女人，那是咱妹妹”
朱伽彻是常林的同事，两人差不多是互补挺合得来，先认识的常林。
后来陈正安来到公司，三人便经常一起加班也一起聚。
只知道常林有个妹妹，人美漂亮小他六岁，但人在北方上大学。
也没往那方面想，道：“你也忒不要脸了，人一来你就自动称妹妹。”
“我可是你哥，”陈正安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看着走过来的妹妹，随意地说：“尊重点长辈行不”
“我可先你两个月到公司，怎么说也是你前辈”朱伽彻怼回去。
“别吵了，两头算我都是你们大哥。”常林不紧不慢地说。
“”
“”
常安落看到人先是一愣，不过人变化不大，也将人认出来。
“正安哥”
陈正安主动给她拉开了椅子，“落落妹妹，好久不见那”
“嗯”上次见面还连累他被自己哥打了一拳，挺不好意思，恭维了一下：“正安哥更帅了些”
听到女生夸自己帅，陈正安对朱伽说，“看，还是我妹妹会说话”
常林坐在陈正安对面，“确实挺会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又对朱伽彻说，“我妹，今天刚来南深，带过来吃顿饭。”
常安落不知道怎么叫人，犹豫了下，总不能只说句你好。
“朱伽彻，”坐在正安哥对面的人主动说：“是你哥的朋友兼同事。”
“伽彻哥好，我叫常安落”
“那我也跟着常林喊你落落吧”
常安落愣了下，因为他哥都不怎么喊落落。
通常连名带姓。
还是点点头，笑答，“好。”
陈正安看到手机一亮，立刻拿起来向外走。
司启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打开窗户才将烟点燃。
等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兄弟，人到了，我把位置发给你，”陈正安特别谨慎地嘱咐：“但你今天别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了啊，待会就当我不认识你。”
“好，”司启眼皮微抬，语尾上扬，“你是自愿的吧。”
“是，我陈正安自愿的。”
要不是一年多之前闹得笑话，他才不干这事。
因为在第二天，他就见到常林熬红的眼睛在自己宿舍，等着他醒，还以为常林是来打司启那禽兽的，好言相劝一番，结果操蛋的人生给他开了个玩笑，是他们三个的混战。
想想就窝火。
干脆破罐子破摔，司启要追小姑娘，帮他！
司微尘正在司启买的房子里睡大觉，被人吵醒。
一看是自己房东，“你室友来了，跟我去见见。”
司微尘刚打好字，说大晚上的不去。
不来的话，房子就只租给她一个人。
司微尘从床上起来，吸了一口气，谁这么大脸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