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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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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好天气像都留在了星期一这一天,到周三放学时淅淅沥沥下了两天的雨才停下来,分明是变得昏暗的天色又见亮,一时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这天说来奇怪,许诺许言两兄弟未到,赵珉然跟着叶彤离开,到校门口岳严却见到了许诺在搭讪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岳严拿手机想拍照,手机猛得被人抽走,再看是和许诺一样眼下也无痣的许言。“那是我弟弟,怕你误会,千万别弄错我们两个。”岳严拿回手机再看对面已经没人,身边也空无一人。

    远处车站来了辆公交车,两兄弟一起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身上车,岳严的镜头里看着他两人分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想要抓拍却慢了一步,图片已经虚焦,岳严上了辆的士,打字让司机跟上前面的公交车。

    那司机二话没说直接跟了上去。许家兄弟上的车上难得不人不多,偶尔并排时却难以拍到两个人的画面。“小兄弟,这么火急火燎的是跟自己女朋友呢吧,我也是过来人,理解理解。”司机师傅突然搭话让我们两个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神色衬衫,目不斜视偶尔看看反光镜里的岳严,镜子里的岳严一脸难以置信却又不开口解释,那司机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特意在等红灯时停到了公交车旁边,看后排上小兄弟拿着手机拍照又接着搭话。“哪个是你女朋友,有什么话好好说,万一是误会呢。”那司机还真就看着旁边公交车上的人猜测起岳严的女朋友来,分析着按年岁一个合适的也没有。“小伙子,那车开得远,上面除了个半大的小姑娘就只有个老太太,不像有你女朋友啊。”绿灯亮起,司机还想看清楚,故意开在公交车旁边,岳严没理他还趴在窗户上抬头拍许家兄弟二人一样的证据,那两人因急刹车一下晃到窗边刚好被岳严拍上,照片上两人看着对方,其中一人眼角确有颗痣。

    “那两个男生的确是和你……年轻人嘛,理解理解。”司机说完这句就没再搭话,岳严也再没心思解释,看着照片一脸难以置信,再看时两个人并排坐在窗边,靠窗户看得见的一人眼下无痣,另一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正脸。

    这一路车上两人的注意力都在旁边公交车上,许家兄弟下车已经到了城郊,岳严比划着停车。旁边看到两个年轻人下车的司机早有准备停靠在路边,岳严也没解释扫码付款就走,听着后面的人还感慨着“爱情啊……”,岳严不耐烦的回头,的士又启动离去,再回过神前面的许家二兄弟只剩下了一人。

    天色已晚,只许诺穿着白衬衫外套了件条纹短袖看着扎眼又有些晕眩,这亮色上衣在夜晚很好辨认,周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样衣饰的许言。

    眼前的许诺眨眼间功夫到了公路旁边的树林里,地上都是泥土,还有些水洼,岳严快步跑过去被溅起许多泥浆,许诺分明行进的缓慢却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眨眼间又到了更前方。再回头看公路已经离得很远,许诺还在向前,几乎要看不见踪影,天色昏暗下来,在树林间岳严也不敢开手电,只能接着追赶着跑过去,眼看分明进了些,眨眼之间眼前人便消失,树林间偶尔有些窸窣声响。不等岳严转身离开三个银刃飞到树上划破了岳严的脸。龙睚出窍也没有任何作用,那些刀飞来无影割破了手臂肩膀和双腿,周围树上被订满刀刃又转眼不见。再飞来的三刃其中一个直向心脏被龙睚挡掉,岳严闪身到钉满刀刃的树旁一把抓住一个毛绒的东西,看转眼间变成许诺,一拳迎面而来,被岳严躲了过去。收手间岳严扯过许诺手臂,龙睚直指咽喉。许多刀刃飞来,正对着岳严双手,松开许诺瞬间见他后跳离开消失不见。

    这林间分明有四人,一个暴露着的岳严,两个躲藏在暗处的许家兄弟和一个坐在树上看着一出好戏的我。

    岳严应对不了那看不清的飞来刀刃,躲到了树后,这里虽光线昏暗却也溟溟带着微光,恍惚间有白色光影闪过,只见岳严几次探出头被当活靶子又逼退回来,等到这林间几乎要完全暗下时才敢跃出一把抓住了那白色的东西,再看岳严分明抓着许诺衣领,上有刀刃与龙睚相对,见刀刃被断,又难抵岳严要害,许诺一脚蹬过来把岳严踢飞到树上,迎面刀刃飞过,岳严又一次躲到树后。转身却看见树后刚好又一个许诺对着他。

    龙睚挥舞间见眼前人消失,转瞬之间我惊魂未定便见岳严一把又拽过许诺衣领,许诺也顾不上惊讶,周围飞刃又多起来,岳严没管这许多,一把龙睚扎到许诺肩膀,却不敢再往前,脖颈锁骨上被刀刃划出一对口子,鲜血直流,再深些怕要到喉管,要说这二人都是狠人,许诺收手瞬间岳严的刀刃就近了一分,见对面人手握刀刃脚下踢了过来,岳严也是现学现卖,那几日苦练的死兔子的功夫就使了出来,借着身后树上刀刃上步跃起,抽出另一禀剑眼看就要刺瞎许诺眼睛,树上又跃下一人,一手挡住鲜血喷溅岳严一脸。转瞬之间岳严被打飞撞到树上,肩膀被插上个拐子,位置和刺向许诺肩膀的位置不差分毫。眼前的许诺除手臂上鲜血淋漓再无其他伤口,只肩膀上站着只染血的白毛动物。

    “虎落平阳被犬欺,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闻声而来一人,正是孔侑。这话说得慢悠悠带着几分嘲讽,我也不得不从树上落下,若他们三人联手,已经快晕过去的岳严绝对毫无胜算。

    我虽在岳严身前却丝毫也挡不住他们,何况又带着眼镜,飞回他身后却又有几分不甘心,看许氏家一个说了句晦气,带着肩膀上的兄弟转身离开了树林,岳严拔掉了插在肩膀上的尖头拐子扔在地上转头就跑,身后孔侑欢呼起来,不紧不慢跟着他,看他做最后的挣扎,那拐子收起了尖头时不时飞过来打岳严个踉跄,也不着急取他性命,就跟着他一路向前,到岳严再也一步不动我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着急,这前面就是类人鱼栖息之地,岳严又到了那座自杀桥旁边,河水中依然卷起漩涡,身后的孔侑不断逼近,这一次岳严双手的剑紧紧握住未再松开,力气之大让血顺着刀身向下,混入到潮湿的泥土中。

    岳严面对着湖水做最后的挣扎,身后的脚步声更近,我府靠在岳严背上,看不见他的神色。我感受到孔侑不断靠近,快要靠近我的灵魂时准备好的袖中剑出窍反手向后一字划过去,另一只手扶上岳严肩膀,我的视线跟随岳严转身,他双剑转身挥舞刚好也是一字划过,我熟悉他最爱用的手法,孔侑迟缓的动作和过多的出血没有人在意,最终变成老鼠逃窜。那句话最后竟然是应验到了他自己身上。

    身后的湖水中远处冒出几个人头,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人鱼窥视,岳严满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颤颤巍巍扶着树离开树林,未到公路上先定了辆车,随后又发了个定位到群里,这周围黢黑一片,岳严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手机手电筒开了又关,眼看要到公路上时还是晕倒在了树林间。

    岳严再醒来时已经是周五下午,床边围了一群人,严益禀赵珉然孟响崔莉雅都在,旁边还坐着唉声叹气的父母。岳严醒来看他父亲着急想要拉着他就骂,又碰到了伤口,最后被岳严母亲拦着劝和下来,几个孩子看气氛不对说了明天再来探望,赵珉然和严益禀不怎么情愿现在离去被老孟拽着离开。崔莉雅跟在他们三个人身后,转身看向病房里的岳严没有挽留也没再开口。

    “你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报警了,还是你同学用你手机打电话通知的家里,有什么事不能和家里人说只能和同学说的啊?”岳严父亲埋怨许多,却句句都在关心,看病床上的儿子不说话更是生气,又骂了许久,都已经到怀疑岳严加入了什么不良组织学着打人报复社会才看到递过来的手机。“不是,我和外校朋友约去城郊看新闻里的自杀桥,遇到了蒙面抢劫犯。”这么半天他才编出了个理由,用手机打了出来,手机上的电量已经满格,岳严也没问。看他父亲坐下感叹着怎么这么倒霉。“你没事往那跑干嘛,学习没学明白,好奇心还这么重,遇到了抢钱的把钱给他就是了,大不了事后报警,你逞什么英雄。”岳严听着父亲的话打了一句“当时没带钱。”

    病房里安静下来,岳严父亲拿了刀子削着水果,削到一半又看看岳严,接着抱怨。“你怎么不好好说话,是不是伤到喉咙了?”说着要看岳严裹着纱布的脖子,伤口被碰倒了他有点难受也只是皱了下眉就没再表示。“呼吸起伏和说话的时候伤口有点疼。”岳严的手机拿给父亲,看到他父亲看看手里的苹果不知道如何是好,放下了又拿起个橘子放到碗里用铁勺压了汁水,岳严配合着想张口,看父亲的勺子又收了回去。“是我不好,总忘了你过敏。”手里的碗放到桌边柜子上,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岳严父亲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咱们家有榨汁机,下回来的时候拿过来吧。”岳严继母安慰着他父亲,又对岳严说“下次去哪里记得和家里说一声。”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没再继续,面前又递过来了手机,显示屏幕里写着“我伤得不重,只是看着吓人。”不等父母反驳听到手机里消息提示的声音,死神群里传来张图片,岳严收回手机,看群里老孟发的图片只有一片漆黑,调高亮度才能看到旁边的树跟和地上的落叶。

    老孟在群里发了个条消息“一人突糟横祸,两人勇闯天涯,我孤身坟头蹦迪。”又发了张坟圈的图片,看着就在树林旁边,再仔细上一张看泥土中露出些白骨,当时天色昏暗我们都没发现这些。

    群里紧接着赵珉然又发了消息“团建活动延期,明天医院详谈。”严益禀发了张痛哭的表情包,岳严睡眼惺忪的回了句收到,放下手机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严益禀赵珉然孟响都围着他像参加葬礼一样还一人手里捧束花,两束白的一束黄的。“谢谢你们,不是玫瑰的话我会以为自己醒的很不给你们面子。”看没有外人岳严也吐槽起这三个人的行为。“她提议的。”严益禀和老孟同时指向赵珉然,看她摸摸鼻子把三束花收好放到了花瓶里。“这不是百度里说的吗,百分百推荐答案,900多人点赞呢。”说完看严益禀孟响都拿出了手机坐了下来。“那是,我试完了也想去点个赞。”赵珉然没搭理他们自己拿了椅子坐到最边上,驮着背双手托腮一脸颓废,严益禀老孟那边也气氛低迷,几个人都等着对方开口。

    几个人相互看着对方听赵珉然叹气半瘫在了床上。“这算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样说着赵珉然又支棱起来,看向岳严发现他没有解释的打算。

    赵珉然看看岳严又看看严益禀,听严益禀轻轻喉咙坐正了身体。“你手机的电我充上的,当时你发了位置后我们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赵珉然打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就一起打车去了城郊找你,我们到的时候你刚好在路边树林附近,就把你带上车送到了医院。”严益禀说完见赵珉然点头也没再补偿什么。反而旁边老孟接过话茬。“他们两个救援队把人带走了可没第一时间发通知,你定位的地点在林子里面,我抹黑就进去了,结果你也看见了,我还以为那骨头是你的就报了警。警察给我拉旁边的坟圈子里说这块荒地偶尔这样很正常,我就说我兄弟没了啊,老大个活人就没了,一打电话才听他俩说你在医院了。我这心理落差,从笑傲江湖到今日说法最后成了走近科学。”

    严益禀不见外的从床底矿泉水箱子里拿出两瓶递给旁边两个人,自己又摸出一瓶来喝,时不时看老孟一眼。

    岳严的病房有四张病床,另三张空着,他这张靠着墙,地方十分拥挤,赵珉然站起身去窗户边打开了窗子通风,看严益禀站起来又关上了窗户。岳严身边的老孟还端坐得安稳,岳严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找什么。严益禀用纸擦拭着衣服的不小心弄的水渍也没开口的打算。赵珉然深吸一口气又被难闻的味道呛到,还是撑着床尾对老孟解释。“当时岳严全身是血,司机都不愿意载他,我们两个也是吓傻了,没再考虑别的,到了医院听你都报了警更是不敢声张,你想想他一身血带着兵器,警察来了不得先抓了他。”说完又转过头面对岳严,不等问出口看岳严递过来了手机,上面一张照片正是许家兄弟。

    “我是跟着叶彤两个弟弟去了郊外,当时看到的时候他们一模一样,没有那颗痣,我想拍个证据,谁知道照片上那颗痣又出现了。”老孟一把抢过去手机,严益禀也凑了过来,赵珉然看着岳严神情极不自然。“叶彤的两个弟弟是个白色的动物,具体我没看清,但肯定不是人类,他们两个一个被伤了肩膀一个被伤的手腕,不信你下次见他们的时候可以确认一下。”岳严尽量说得时候语气平缓,即使如此赵珉然还是坐回椅子上,老孟叹着气也没能安慰两句。

    “万一,万一是……”严益禀磕磕绊绊的话没说完老孟就开口打断了他。“闭嘴吧,你们两个没完了是不是,例外例外,你那边死了个猫,她这边差点死了个人,一个个的都说心里有数,真到了感情面前谁能不冲动?”岳严拉扯着老孟坐下,他没再说多余的话,屋子里的人类不知道要如何交谈下去,上空的鬼魂们也未见得多逍遥。邱老师到窗户旁离开了我们这处,厉夫人的莫莫拿出纸牌又学会了些新的洗牌手法,他再没有之前的拘谨,态度从容不迫显得整个人更加温润如玉,看得我不满得戳了下慢慢在我手心里爬动的小便宜。

    下方岳严从柜子里拿出几瓶酸奶递给几个人,严益禀打开却发现瓶子里封条被撕,已经被喝光,一脸嫌弃的递到岳严眼前,又扔到了纸篓里,不等岳严起身再拿,自己打开柜子拿出一瓶。“还没好就少动,早出院咱们早去团建。”严益禀嘱咐着岳严却拿出手机查看日期,旁边的老孟也凑过来看了眼手机。

    “行政楼能重新使用后自习照常,咱们最晚也要赶在十一假期过去。实在不行咱们几个打头阵,岳严好好养伤。”严益禀在日历十月一这天加了个标记。听岳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没问题,伤得不重,十一和你们一起过去。”说完看向赵珉然,她还有些挣扎不知如何是好。严益禀和老孟也跟着岳严的目光看向赵珉然。“妹子别多想,到时候实地考察就知道这么回事了。”严益禀也附和了老孟的话,没再敢多说别的。岳严开口提醒了他们:“一定要带些防身的东西,叶彤的两个弟弟很厉害,一旦撕破脸咱们会有危险。”

    严益禀闻言从背着的书包里拿出两把剑,剑身带着黑色绑带,看岳严有伤放想放他枕头旁边。岳严则一把接过来,拔出剑身上还有凝结的血迹。“怕你那日吓到医生和你家里人,我们把武器先取下来了。”岳严没有惊讶说了多谢又绑回双手。

    几个孩子在医院呆了半日,看着岳严才想起来要去洗漱,到晚上天黑才离开了病房。“过几日分组我们争取分到一起,你放心休息,我们几个想办法。”赵珉然离开前叮嘱了岳严好好休息,几个人离开了医院岳严闭眼间又陷入沉睡,他嘴唇上依然没有血色,想来是那日失血过多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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