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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曲三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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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开门时听到身后有些动静,岳严没多管,关门余光间瞥见个高大男人,岳严急忙又开门见那人刚好在自家隔壁,开门低头进屋,转身关门那人对他礼貌性笑了一下,门随即关闭。这人没带墨镜没带牛仔帽,只因身高不会认错。去了自己房间岳严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新闻,上面写着巴士上无人生还。

    第一日的小雪只零星下了几颗,接连几日暴雪不断,路上交通不畅学校也放了天假,屋子里暖气暖风开得足足的,岳严穿着短袖还拿了盒冰淇淋。想想又拿了一盒供奉到书柜上,把书动了位置,我摘了眼镜,笑脸纸盒里纸巾抽动。

    “你们有许多人对不对。”我给了肯定答案。

    “你是来保护我的。”犹豫了片刻我也给了肯定答案。

    “我信你。”岳严说完扒开窗户上缝隙间画了只像水母的幽灵,看旁边报纸上写着重金求子,尴尬得撕掉了一块,索性把靠近书柜的半面报纸都撕了下来。呵着哈气在上面又画了只鬼,楼下车子上有人在车上画了只猪,岳严笑着也在玻璃上画了只猪。

    这孩子为了画画也不怕浪费肺活量,在一猪一鬼旁边我又画了只乌龟,非常传神的画了笑脸。岳严也不多问就继续展示他拙劣的绘画技巧,火柴人、像8字的鱼,还有一个又一个幽灵,最后画了个砖头一样的笔记本。

    下雪天我一向是不怎么喜欢的,外面天气也阴沉,屋外白茫茫的一片看着又阴郁又晃眼,当人的时候我总是拿寒冷的天气没办法,做鬼的时候我也感受不到雪的柔软触感,但是今天外面被挡住的太阳好像格外温暖。

    玻璃上画画不会像电视里一样一直保持着图形,这些画大多消失或者化成水滴落下来弄浑了窗户,岳严就这样看着外面发呆,我在心里嫌弃他愚蠢,直到他从我身体里穿过去放回书本我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看了他好久好久。

    严益禀和赵珉然两个人交往甜蜜,在班里也有人簇拥着,没事时去赵珉然家客厅补□□会收到赵母的欢迎和赵父的白眼。岳严少了历史罚写有了更多时间看漫画,偶尔也拿钢笔练练字。三个孩子的生活趋向正轨,没人发现水下人鱼撕咬亡者的尸体,浴缸里的刘衍已经面目全非被割下来一块块的肉糜,赵珉然家的管道里有只灰黑色老鼠。所有人都觉得出租车事故是意外,就像赵珉然严益禀去过游乐场后许多设施发生意外,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在游戏中成为陪葬品。

    期末考试过后岳严拿着卷子又去了一趟之前的店铺,随手买了条链子,要说这个男生审美真的没救了挑了个上面有个骷髅头的,可能以为死神都喜欢这一种。

    “老板,多少钱。”那个老板裹着棉服端着热茶,腿底下还烤着两个小太阳,看岳严过来拉下眼镜打量了一下又扶正了眼镜说:“150。”

    “老板,我还是个学生,能不能……”听着这个说辞我就知道没戏,谁想到老板说:“行吧,那130。”绕着这个老板飘了两圈就生气。“为什么给他打折,因为他更像宅男吗还是我不像学生,老板听见了吗,笔记本什么时候报销!”那边无人回应,只有厉夫人她们在笑话我。

    岳严的父母没过问他成绩,还是岳严主动拿出了试卷只因为要签字,他父亲又想骂,岳严母亲说孩子好好的就行,可能又想起了女儿。

    过年时岳严关在屋子里没出门,联欢晚会也没看,来的亲戚都去和他父母聊天,主要还是安慰岳严母亲,过年这几天刘佳佳的照片和供奉又摆了上来。岳严不知道是不是怕见到刘佳佳的照片,给我摆了许多供奉,也不管我收与不收。

    那孩子一个人在屋子里看外面的烟花,我们几个人在自己聊自己的,小老板直播颁发年终奖,虽然看不到她的视角,但是听着金耳银行那边一声声的转账汇款通知心里无比舒坦。

    “笔记本给你报销,别再说了,烦都烦死了。”刚想谢老板,岳严又动了下书,我匆忙说了句岳严要脱衣服了就摘了眼镜。

    抽动下笑脸盒子,口袋里的寄居蟹又发出警告,岳严的窗户纸只有一半外面放着烟花看不清谁在这附近,最有可能的是那只奇怪的兔子,不知道他现在能看到什么能听到什么。

    “如果我画画会给你造成麻烦吗?”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也没办法回答,对面的纸巾盒一下未动,不确定时抽两边,如今岳严心中也知道有了变数。就这样等了十分钟,书本又放了回去,走到书柜旁边岳严拉上窗帘,又动了次书。

    我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看着岳严又等了十分钟把书本归位拿出那条丑哭了的骷髅链子,飘到旁边仔细看居然还是开盖款,我留下了时代的泪水,这是我还年轻的时候流行的款式,现在的孩子们物质生活好像也没有很丰富。

    拍了张小便宜的微笑照片发给老板让她帮忙打印成一寸免冠款,现在鬼街流行给宠物上户口,说不定养着养着就成人了。小老板又说了句烦死了,还是去帮忙打印,顺便又收到了厉夫人家莫莫的照片。“她那个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你家这个活不到成人。”听厉夫人在那边骂骂咧咧的,话这样说,老板去了家只能一人进入甚至只能是瘦子或者小孩身量大小进入的店子里对着墙壁贴了下手机,出来两张纸,也看不见是什么,放出来只乌鸦衔着又回了鸟笼。我胸前的鸟笼里发出一阵鸟雀翻腾翅膀的声音。岳严也往声音处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去,小老板的乌鸦嘴里衔着小信封,用镊子夹出来恢复了正常大小。

    “厉夫人,莫莫照片在我这里,开学给你。”看里面居然是上下左右翻滚查阅的立体图片顿时猜测老板是不是花了大价钱,遗憾的是照片里的龟甲颜色始终指着一面,之所以首先确定了这一点还是怕自己花了冤枉钱,看看立体打印也复制不了的道路识别功能我对我的龟难得的满意。

    岳严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找到盒快没水了的水彩笔和断得只有指甲大小的蜡笔。他这个人着实没有什么绘画天赋,在纸上涂满了红色,水彩笔没有颜色了又用蜡笔涂,涂满后竟然有了些血雾的感觉,水彩笔再没什么颜色能画出来,红色画纸上又拿黑色画了几个火柴人,有大有小,旁边围着一群墨绿的虫子,天上的太阳也变成了黄色。

    画完岳严就去洗漱睡觉,即使窗外的鞭炮声响了一整夜。

    第二天下午岳严才醒来,醒来后看着自己丑陋的画作傻笑,胡乱洗洗脸也没梳鸡窝头又动了书,我摘了眼镜第一件事不是回应他而是打开项链贴上小乌龟的照片,即使凸出来许多,这一幕把岳严吓坏了,站在榻榻米上严阵以待,左右找找拿起碟子防卫。随后他看见纸盒里抽纸抽动了一下。

    “吓死我了,还以为来了别的死神。”他这样说完看链子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给你的,你不是很喜欢吗?”这样说得到了否定的回到。岳严打开链子看到个微笑乌龟,背景很暗却是在他家里。

    “原来你是乌龟成精,还是稀有物种。”说完看到哭脸纸盒里的纸疯了一样往外抽。也不管是与不是,他转身拿小刀一点点把照片边缘裁下去,把项链戴了起来。

    过年这七天严益禀带着赵珉然不是和兄弟出去吃饭唱歌就是去赵珉然家里帮她完成寒假作业,岳严七日都在家中没有出门。到初八外面开始上班才离开了房间去外面买了个带门帘的猫房,做得像居酒屋,垫子软软的,看着可爱又舒服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岳严观察得仔细发现底部有线蹦开,店员说去给他拿新的,刚好店内有活动拿个赠品给他,那位微笑着的女士去了就没回来,别的柜台的女士去看自顾自拿来东西,岳严去付账我听到了她们在背后抱怨王姐东西放地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要说岳严怀里抱着这个猫房对他来说也算是“斥巨资”,他还想买个电子水盆,可惜条件不允许只能新买了个小乌龟的碟子,相比起来我更喜欢旁边那个樱花的或者大白鹅的也好。

    没等结账商店就清客打烊,要说有摄像头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摄像头坏了立刻就被发现了,感叹着散客做事就是鲁莽,岳严看看怀里的居酒屋,一言不发回了家。

    回家开门时岳严停下来故意找了好一会儿钥匙,背后传来脚步声,岳严手有些发抖还是慢悠悠把钥匙插进门孔半晌未动听到身后门打开吱呀作响,那个男人也停下了动作没有进门。两个人背对对方,这时岳严明显慌了还是假装没找对钥匙,慌乱晃晃钥匙串赶紧开门进去,

    回到家岳严父亲正在客厅看电视,看他抱着个猫窝进来皱着眉也没多过问,看着儿子慌慌张张回了卧室又把门锁上。

    屋子里面有了一半窗子光线明亮,岳严三两下几步冲到榻榻米上拉上了窗帘赶紧动了书。回到旁边的阴影里又镇定了下来。我也跟着摘了眼镜。

    “那个男人也是死神?”想想我们都是恶鬼我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们不是一路的对吗。”答案再次是肯定的。

    “你背着同类在帮我。”岳严这才用的不是问句,我也如实给了肯定答案。

    对面的人沉默良久,我以为他会道谢,最后低着头说了句我信你。

    拿起居酒屋猫窝放到了书柜上,又慢吞吞去厨房洗了个干净酱料碟子装了水放到我的供奉旁边。“你平日里变成原型可以在里面休息。”听到他还是默认我是个乌龟,生气的抽光了哭脸纸盒里的纸。

    岳严默默整理还能用的纸巾,还嘱咐着:“虽然乌龟不是很帅,但也要接受自己,至少照片上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放出来的小便宜差点一口咬了上去,我拽着凸起的宝石把它拽了回来喂了颗樱桃堵住嘴巴。

    刚从水球里出来的小便宜还有些湿漉漉的,在自己新家里踩得都是脚印。

    “已经住进去了,感觉怎么样。”怎么解释照片里的真的不是我本人,我真的不是只乌龟这件事。最后决定就这样放任发展,已经放弃了挣扎。看着岳严伸手去里面摸索,小便宜张口就咬,我一下把手伸进去感受到了鬼界二级保护动物的威力,解毒剂原来是给我准备的。

    岳严没再找死的去伸手试探里面的乌龟,小便宜也很喜欢这个新家,可能它适应能力强,已经在里面开始了日常踩奶,这样看来它和猫最大的区别就是丑了点。怕它跑出来把水碗也放了进去,岳严看着我的行为没有言语,看了眼时钟等待着倒计时。

    2月十四号这日外面又下起了雪,岳严这几天开始在外练习跑步,虽然这是好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高兴不起来。对面的邻居他再见已经不再害怕。我跟着岳严觉得有些无所事事,邱老师的视线里出现了了个怪事,曾经孔侑出现的那个花园草丛间又有东西蹿过。这东西顺着严益禀走路的方法,严益禀见着了看是只皮包骨头的豹猫,动作迅猛,嘴里叼着染血的老鼠,严益禀本没想多事,只是这猫拦在路中间,想把它赶走竟然对质起来。

    严益禀扯下围脖来驱赶,那只猫被打怕了丢下了叼着的肉乎乎的老鼠,这老鼠长得可爱,本想是仓鼠之类的捡起看是只龙猫,捏捏肚子上的肉用围巾小心翼翼抱起来带回了家。

    严益禀用围巾护着龙猫一路回了卧室,放到桌子上又去找了医务箱来处理伤口,看到它眯着的眼睛渐渐睁开用消毒棉签擦拭身上。“你要乖一点不许乱跑,外面有个最爱吃东西的猫还有个凶神恶煞的老头,不能出了这里懂吗?”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找了一个收纳箱垫上些纸屑让它住了进去。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话说了一半厉夫人就打断了进来。“有没有文化,那叫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形象出现。”这话刚说完,赵珉然那边的材料又发来了消息:“怎么不回信息了,是不是我说话太无聊了,有个好看的电影要不要来。我姐姐想过段时间转学,刚好是你的学校,姐姐交代要我打听些情况的不会让我这个木鱼脑袋搞砸了吧。分享一首祝眠曲。”这个人发了一堆信息,刚刚又发了个推送地点,站在路边电线杆发了个自拍。“看我身后有什么?”赵珉然打开看了个仔细,也没发现已经模糊的背景里有什么。“你来了就知道了。”

    “高端的猎手往往……”这话没重复完厉夫人又打断了我的话,“这叫高端的甩锅往往都是以揽锅开始。”回了句佩服佩服,看看这一对,赵珉然说今天母亲不让出门,严益禀说没关系感情好每天都是情人节,于是各忙各的。严益禀用围巾塞到储物盒里带着龙猫去宠物医院,在门口看到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人影像极了赵珉然。

    大概快开学的缘故,岳严一直都在补作业,只又换了水放了两碟子樱桃,一碟在窝里一碟在桌子上,之后这个大乌龟就坨着背写作业。

    觉得无聊只好看看赵珉然,那个人口中的姐姐我还是很在意。

    赵珉然出来的匆忙头发都没有好好梳,因为静电缘故吸附到了羽绒服上,她见的那个男人正是黄鼠狼姐弟中的双胞胎弟弟之一,这两个人我从没怎么分清,除非一直穿着一种颜色的衣服,只知道一个痞气些一个儒雅些,可这两个人有时候也会假扮对方,这些年我还没能分清楚。

    “小然你来啦,等你好久。”那男孩子分明不知道活了几世几年还是一副活泼样。赵珉然点点头,问他姐姐呢,男生看着有点尴尬,拿出电影票招呼她去看电影。

    两个人看了部温馨向的电影,这个电影之前赵珉然和家人在一起看过一次,耐着性子也和这个人又看了一遍。“我很喜欢这种文艺片,你呢?”那个男生说完看向赵珉然,她说了句恐怖片。有个小姑娘拿着花跑过问要不要买花,手里分明只有一束玫瑰。和电视剧里一样那男人买了花给赵珉然。

    “能不能走点心,至少得是一筐吧,这哪个有脑血栓的安排的,不把看戏的鹰派放眼里是不是?”我对这个人有很大意见,当年就是他们其中一个杀害了我和叶彤。

    这天街道上情侣很多,也有不少小姐妹手挽手一起逛街,那个男人看赵珉然总是呵气把自己围巾摘下来给她戴上,把手套脱了一只抓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口袋里。“暖和吧,我过冬就靠这件羽绒服了。”

    “许诺我有男朋友了。”赵珉然把手从他口袋里抽出来,看这个男人尴尬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说:“我知道,你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啊,总不能看着你冻着不管,那你冷着吧,别说我不仗义。”这话说的让赵珉然也觉得是自己太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可看看手里的花又觉得自己解释得还是很有必要。

    “学校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活动,老师严吗,有没有好看的男生,我姐让我问的。”两个人去了家咖啡厅,许诺用手机点餐后两个人坐着聊天,想想学校的事赵珉然如实说了出来。“学校蛮新的设施都很好,老师也很好,挺有意思的,我们历史老师以前很严现在改了教学风格变得很有意思,第一个学期没有什么活动,好看的男生除了我对象我们班里倒是还有好几个,欢迎转到我们班哦。”

    “嗯,对了,之前你说了想学英语,我找到个app推荐给你吧,我们加好友可以组队,这个是通关类的学习软件比较像游戏。”许诺坐到赵珉然旁边帮她下载软件,离得越近赵珉然头越觉得晕眩,体内的黑色沉淀物也越明显,软件刚开始下载就晕倒在许诺身上,靠在肩膀像睡着一样,黄鼠狼双胞胎中的一个倒是意料之中,安安静静陪着她,也闭上眼睛假寐。

    许诺人更阳光,长得又清秀,阳光照在他身上不知道哪个更耀眼,或许当年也是在这样一个下午,叶彤和他泡了喜欢的咖啡,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言语就这样依靠在一起,慢慢侵蚀掉了所有的警惕和理智,慢慢失去了正确判断,慢慢无法控制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我一直留意着这一处,不止是我,我感受到了不属于我的怨恨,身体几乎要飘不动,沉重得快变成实体,我们这种怨鬼的命运早不在自己手里,在留住我们的另一人那处。

    一声清脆响声把我的思绪召唤回来,回过神发现自己竖直的飘着,之前还说不会让自己变成这幅模样。岳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又端了碟樱桃放到桌子上,旁边那碟子还是满的,这次他没拿住,碟子摔到了桌子上,樱桃都撒了出来。

    “有那么好吃吗。”这样嘟囔着坐到我对面自顾自吃起来,落回原位听身后书柜上的小便宜打了饱嗝,他不会又以为那只龟真的是我吧。

    这一日虽然赵珉然有些进退两难却意外休息了一下午睡了个好觉,到傍晚夕阳的光线照得她眼睛难受,醒来觉得眼前猩红一片看不清路,许诺陪着她,说肩膀也被压麻了,赵珉然只能道歉。

    “果然高端,占了时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看着黄鼠狼弟弟的手段再看看岳严打出的那个木头男主,只感叹这大概就是做人的差距。虽然这样想还是老老实实去追文。可能是他自己最近在跑步的缘故,里面的男主也变得一身武义。“老哥,能长跑不代表能打架吧,山洞里捡秘籍,我那个年代可都不兴这样写了啊。”啰嗦完还是得飘在旁边接着看,毕竟这也是个将死之人,看一页少一页了。

    刚看到精彩部分,岳严突然卡文了,往后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这……你这……这我会,聊斋志异片段,这往后的发展应该是……”这样想着想到被狐狸和狸猫假扮的老刘头很爱在班上引用聊斋,或者讲讲关于鬼怪的荤段子,之前看的时候这还是个桃园仙境,如今的剧情越看越有些眼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想写下去还是不敢写下去。岳严退出去选了删除键,犹豫了片刻又放弃关了电脑又坐到窗边发呆。

    岳严变了许多,只一个学期话变少了,眼神越来越沉重,再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分明我才是姐姐才对的。

    严益禀带龙猫去过宠物医院后正式饲养起这个小家伙,医生说这是只龙猫幼崽,要细心一点。“各位鉴定一下,这是龙猫吗?”虽然很可爱,但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货真价实的龙猫。”邱先生说完就被老板打了脸。“不是,至少不全是,壳子是龙猫,大概是为了做到厉夫人说的那种目的吧。”

    “严益禀亲右,赵珉然亲左,岳严被散客盯上了,太热闹了,现在辞职来得及吗?”这样问完厉先生倒是反问一句:“难道你是应聘上岗的吗?”忘了这不是工作,一瞬间以为自己还活着也是死都死得不清醒。

    三月初开学前几天严益禀的父母在家吵了一架,过去拦着又受了伤,回到卧室给自己上药发现药箱被个小家伙给占了,看看一直睡在盒子里的家伙决定去买点它的用具。

    严益禀一副新手奶爸的表情认真严肃核对清单上的每一样,甚至连纸屑味道都做了标记。除了必要物品还买了食物称重器、草饼制作器、风干机,小型吹风机。

    “知道的是养宠物,不知道以为喜当爹了。”看他这样严肃挑选东西我觉得他好笑却听到厉夫人的冷哼和厉先生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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