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疑问
“说到底，战争仍然是唯一可供选择的办法。”张小刚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们可以放下所有顾虑了。按照老楚的说法，我们就算战败了，只要肯投降，就能够获得生存权。”
“显然，与那个黑洞有关。”
“不仅仅如此，我们还需要战胜足够多的创造者，而且是足够强大的创造者，最好是与贝卡有密切关系的创造者。”
“那是很久远之后的事情了。”
“你是说，这也是张小刚选择攻打埃拉姆文明的原因之一？”
阿利笑了笑，说道：“关键就是，所有强大创造者所创造的智慧文明，几乎全部在银河系中心附近。”
阿利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表示认同了楚天疆的观点。
“我已经做出了舍弃。”阿利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也正是如此，我一直在支持张小刚，甚至跟你唱反调。因为我知道，他看得比你远，他考虑得更加周全，因此支持他，就是在维护我们的关系。”
“显然，贝亚是一个理想目标。”
在提出与埃拉姆文明融合的时候，楚天疆是希望由此避免战争，以非战争的方式来战胜强大的埃拉姆文明。可是现在，他提出的办法，反而成为了张小刚决定不考虑后果去发动战争的主要依据。
“果真如此的话，老张就不是你的敌人。”
楚天疆暗自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样一来，就能让他重新制订战争计划？”
阿利笑了笑，说道：“对我们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至少比坐以待毙强。”
“我们？”
“当然，结局也许会非常糟糕。”
张小刚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话，我们需要重新制订战争计划。这样吧，今天就讨论到这里，下次再讨论，如何？”
“这……”
“他肯定想到了，而且很早就想到了。如果我跟你一起反对他，那么他就会主动提出这个办法，然后以此为依据，让我们接受他提出的战争方案。我支持他，而你来反对，等于让你获得了提出这个办法的机会。在你提出这个办法之后，他就算不反对，也不能支持，只能以此为借口来发动战争。”
“你觉得，我一直在支持张小刚？”
“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安排。”阿利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们都知道，银河系中心区域的恒星系密度更高，而且恒星系的规模更大，那里是家族的核心区域，绝大部分强大的智慧文明都在那里。越往外，恒星系的密度越低，而且恒星系的规模越小，也就没有多少发展前途。”
“是啊。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跟张小刚的关系。他能考虑得那么长远，也就能够明白我说的这些道理。”
楚天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关系？”
“什么？”
楚天疆苦笑了起来，阿利很聪明，甚至不比张小刚差。
楚天疆一愣，随即锁紧了眉头。
楚天疆暗自苦笑了起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
“如果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没有选择支持人类文明，而是跟我站在一起，张小刚该怎么办？”
“了解贝亚的最好办法，就是去找贝卡。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得搞清楚贝亚与贝卡的关系，搞清楚贝卡会不会支持贝亚。只有搞清楚了这些问题，我们才能决定是否立即向埃拉姆文明开战。”
“为什么？”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到达银河系中心区域，才有可能知道藏在那里的秘密？”
“什么？”
阿利笑了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的敌人？即便我已经不再需要人类文明做我的智慧载体，我也不会把人类文明当成敌人。不仅仅是我创造了人类文明，还有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我知道，如果某一天，我做了伤害人类文明的事情，不但张小刚，就连你也不会原谅我。”
“阿利，我没有觉得什么，毕竟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人类文明。”
“阿利，有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给我答案。”
“你是说，老张想到了这一点？”
“现在向埃拉姆文明开战，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显然，我们到现在都在一条战线上。这种关系会维持下去，至少在人类文明变得独一无二之前，我们不会决裂。”
“当然，出现这种结果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你为了人类文明对付我的可能性也不大，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是，你哪一边都不帮，或者说通过说服我的方式，来化解我与人类文明的矛盾。”
阿利点了点头，说道：“结局也确实如此。他提出重新制订战争计划，等于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
“这……”
“他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阿利点了点头，说道：“显然，只有在掌握了足够多的科学技术之后，我才有可能跟你离开这里。当然，我掌握的科学技术越多，人类文明也就越强大，而这也正是张小刚一直追求的目标。向银河系中心区域进军，不断的攻击那些强大的智慧文明，让我去对付那些强大的创造者，让我变得更强大。那么，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你也会，而我们就再也不会对人类文明构成威胁，张小刚也用不着为了观念上的分歧与你翻脸。显然，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这么说，你会做出舍弃？”
“当然，我们必须争取最好的结果，而不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阿利一愣，神色也立即发生了变化。
如果那一天现在就到来，楚天疆将别无选择，他只能带着阿利离去，不让阿利与人类文明拼个你死我活。
楚天疆微微点了点头，他无法否认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不是坏事。”
楚天疆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你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人类文明。就如同你开始说的那样，在通过帮助人类文明来帮助我。只是，直觉告诉我，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能告诉我原因吗？”
阿利笑了笑，说道：“你觉得，你提出的那个办法，张小刚没有想到过？”
“问题？”
“好吧，新的问题出来了。如果你打算带我离开，就需要有个去处，而最好的去处显然不在这个宇宙空间里面。”
楚天疆没有表态，不过他知道阿利说的就是事实。
“显然，这是张小刚的特意安排。”
“这……”
“当然，只是现在。”阿利笑了笑，说道，“不管能否战胜她，我们都要了解她，然后做出决定。”
楚天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阿利的意思。
楚天疆的这番话说得很客气，但是他的态度却一点都不客气，而且提出这个问题，本身就足够严重了。
显然，现在的这个阿利，已经不是刚刚来到三维宇宙空间里的那个阿利了，她的学习能力非常惊人。
“老张肯定有所怀疑，所以他才会把扩张方向集中在一侧，而在另外一侧，则以同盟的方式来拓展空间。”
“你要去埃拉姆星系？”
“可是……”
没有人表示反对，毕竟讨论已经持续了很久，而且大家都吵累了。
楚天疆沉默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关键就是，我们不但不了解埃拉姆文明，也不了解贝亚。与之前的战争一样，关键不是如何战胜埃拉姆文明，而是如何战争强大的创造者。这一点，张小刚知道，而且也明确提了出来。如果我们无法战胜贝亚，就算战胜了埃拉姆文明，就算夺得了所有恒星系，我们也无法取得胜利。”
楚天疆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
“时间有什么用？”
阿利点了点头，说道：“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并不支持他。”
“你发现没有，我们一直在朝银河系的中心方向扩张，没有注意另外一个方向。”
如果真如阿利所说，张小刚早就想到了，而且一直在为此做准备，那他所考虑的事情就太长远了。
“我不知道，也许其他创造者都不知道。真要有人知道的话，也绝对是贝卡，而且肯定是一个最重要的秘密。”
楚天疆也勉强笑了笑，只是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空中城市，楚天疆跟着阿利朝家园所在的次恒星飞去。
“人类文明不是我的敌人，张小刚也就不可能成为我的敌人。”
“你有把握吗？”
楚天疆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事实。
楚天疆一愣，随即就露出了惊讶神色。
“一点把握都没有，我甚至觉得，没有挑战她的资格。”
“你应该记得，我跟你提到过，银河系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
“我开始说了，支持他，只是为了凸现出你的反对意见，让他反对你，然后不得不提出重新制定战争计划。”
“怎么，你不是我的保镖吗？”
楚天疆一愣，随即就很惊讶的看着阿利。
“不，我们得去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