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进入角色
“第二家园的一号行星。”楚天疆朝天空指了一下。“这是一颗才开发的行星，那颗行星就是入侵者的母星。”
“显然，你们并不清楚地下人类文明的遭遇。”张小刚勉强笑了笑，说道，“反正教授与梅兰尼还没有醒过来，我们先聊聊吧。”
张小刚似乎明白了过来，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楚天疆。
“后悔？”
“要知道，人类不是在自身推动下进入自我进化阶段的，而是被迫进入的，其中充满了个人意志，因此人类的自我进化未必正确。既然你让梅兰尼活了过来，我觉得，应该让她从头开始研究。”
楚天疆朝克拉拉点了点头，这才带上张小刚离开了子空间。
外面是人类在第二家园里开发的第一颗行星，紧挨着入侵者的母星，其运行轨道被阿利调整到了生命区内。
所幸的是，楚天疆他们没有等多久。
楚天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了意识交流状态，并且通过意识交流，把他过去的经历告诉了张小刚。
“那是自我进化阶段的人类，而不是自然进化阶段的人类。”
“你？”
“想当初，你也是这样，遇到麻烦就来找我。”张小刚苦笑了起来。“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个样子。”
张小刚的目光在楚天疆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到了尼科尔、克拉拉与娜塔莎身上，最后落到了阿利身上。
当初，张小刚甚至希望楚天疆能够让他解脱，而不是把他从死神的手里拽回来。
楚天疆很平静，尼科尔、克拉拉与娜塔莎则显得有点焦急，甚至有点不安，似乎她们都在担心，张小刚、罗晋勇与梅兰尼不会醒过来。
至于身躯的外形与相貌，在张小刚他们的个体仪式控制了身躯之后，自然就会根据他们的意识形成。当初，阿利让楚天疆与尼科尔她们复活，用的也是这个办法，即由个体意识自行塑造体形与相貌。
“不过现在看来，这未必是坏事，因为只有我们知道。”
“那是教授与梅兰尼。”
张小刚一愣，这才离开台子，走到楚天疆身旁。
这时候，阿利通过意识交流，对楚天疆说了一句，让他带张小刚离开子空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楚天疆点了点头，坐到了旁边的岩石上。
“说实话，我真有点后悔。”
“敌人非常了解我们，知道是我创建了地下人类文明，也知道如果没有我，地下人类文明就会完蛋。”
一下子接收这么多的信息，让张小刚有点吃不消，也让他需要花些时间来吸收与消化这些信息。
“这是什么地方？”
“要让人类文明复兴，我们需要做很多的工作。”
楚天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们，而是阿利，或者说是入侵者不想成为大文明智慧个体的载体，选择了集体逃亡，人类成为了阿利的唯一选择，而阿利也把其创造的所有恒星系交给了人类。”
“阿利，大文明的智慧个体。”
“老张……”
“老张，是我。”楚天疆的心情很复杂。
“有缺失？”
“阿利让你活过来的，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楚天疆走过去的时候，张小刚已经从阿利设置的平台上坐了起来，而且看着他，只是目光有点迷离。
楚天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张小刚的意思。
“是我啊，楚天疆。”
首先醒过来的是张小刚，这让楚天疆有点奇怪。要知道，张小刚最想得到解脱，而死亡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什么？”
“我们需要你，人类文明也需要你，还有教授与梅兰尼。”
张小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明白，不过说实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遇到这种无法解决的难题，你就想到我，让我来帮你擦屁股。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他与尼科尔她们都想活过来，所以在意识进入身躯之后，很快就醒了过来，甚至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死亡了。问题是，张小刚他们早就死了，而且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复活，也就未必会立即醒过来。
“你们的经历，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比如我们与入侵者由同一个大文明智慧个体创造出来。”张小刚长出了口气，说道，“所幸的是，人类没有灭亡。”
楚天疆与克拉拉没有催他，而是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
楚天疆的眉头跳了几下，克拉拉也很是疑惑的看着张小刚。
“人类还没有灭亡？”
“你们战胜了入侵者？”
张小刚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的看着楚天疆。
“用来让人类文明复兴的那些个体信息。”
“这里是阿利制造的子空间，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过了好久，张小刚才叹了口气，也停下了缓慢前行的步伐。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而且灾难很快就会降临。”
“当然，这件事，我们得找教授与梅兰尼，好好商量一下。”
张小刚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把目光转到了旁边的两个台子上。
楚天疆一愣，似乎没有明白张小刚这番话的意思。
“现在，只能看他们自己了。”阿利回头看了眼楚天疆，说道，“如果他们想醒来，很快就会醒过来，如同你、以及尼科尔她们一样。如果他们不想醒来，也许要过很久，甚至永远都不会醒来。”
“老张……”
“你是说……”
“这……”
张小刚仔细打量了阿利一番，又把目光转向了楚天疆。
克拉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你们都没有变。”
张小刚点了点头，坐到了楚天疆对面的岩石上。“遭到袭击的时候，我没有来得及把最新的信息输入智能影像。当时，我别无选择，只能以自我牺牲的方式，让更多的人获得逃亡机会。这一点，克拉拉最清楚，因为逃到地面上的幸存者，大多被她找到，而且开始为影子帝国服务。”
“你见到了我的那个智能影像，所以对地下人类文明的遭遇有所了解，只是它记载的只是在我完蛋之前的信息。”
楚天疆也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他知道张小刚说的是选择末日战士。如果当初张小刚选择的是另外一个人，就不会有现在的楚天疆了。
“显然，你忘记了这件事。”
“她是谁？”
“格拉姆在完蛋之前，收集了一万亿份个体信息。只要有足够的生存空间，我们随时能让这一万亿名个体复活。”
“老张……”
“这……”
楚天疆咬了咬牙，然后点了点头。
楚天疆长出口气，说道：“如果要细说的话，需要很多时间。”
只是，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你，而不是选择另外一个人呢？”
“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不会这么做。”
“你是……”
张小刚的相貌已经形成，与楚天疆记忆中的模样有一些差别，看上去老了许多，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所有恒星系？”
“老张……”
事实上，这个时候，张小刚他们已经复活了，只是无法感知到外面的世界。
楚天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阿利的意思。
楚天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张小刚的意思。
随后，阿利制造了三具身躯，然后让张小刚、罗晋勇与梅兰尼的个体意识分别进入了这三具躯体。
“老张……”
楚天疆点了点头，说道：“人类还存在，只是处境很不理想，所以我请求阿利，让她把你复活。”
“你说得没错，只是自我进化的方向是否正确呢？”
随后，克拉拉也通过意识交流，把地下人类文明覆灭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小刚。
“哎！”张小刚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好，至少还活着。”
“人类要发展，势必要进入自我进化阶段，并且通过自我进化来改变自身，以适应更加严酷的生存环境，获得更强的生命力。”
现在，除了耐心等待，还是只能耐心等待。
“为什么？”张小刚再次朝楚天疆看了过去。
“我怎么还活着？”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阿利带着楚天疆他们进入了子空间。
“你找到我留给你的东西了吗？”
“出去？”
“你没有经历过地下文明时期，也就不知道我的感受。说实话，当初我觉得，恐怕人类文明就这么完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敌人的目的是摧毁地下人类文明，而且要对付的头号目标就是我。”
楚天疆没有否认，他确实忘记了这件事。
“降维已经结束，整个大文明都来到了三维宇宙空间，而且所有微宇宙已经结合形成了三维大宇宙。”
“人类只是没有灭亡，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乐观。”
楚天疆的解释有点多余，因为罗晋勇与梅兰尼的相貌已经形成，只是没有醒过来，看上去像是在熟睡。
“老张，我们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