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承认战败
“你说得没错，你是我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至少你的格斗能力很强。”
腾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至少别人都认为你很厉害。只是，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的力气。”
“不是我要来，而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也就是说，其实我们都一样。”
“难道，你的创造者让你去领取奖品？”
“直接说的话，我不是在为她战斗，至少不全是为了她。”
“如果没有这场战斗，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遇到。”
“什么？”腾很的惊讶，似乎不明白楚天疆的意思。
“你已经对这场战斗的本质产生了怀疑，你甚至对创造者产生了怀疑，你动摇了，也就输掉了这场战斗。”
“问题是，你是怎么知道复选淘汰赛的奖品就是更加先进的科学技术，以及你的文明一定能够得到这些科学技术呢？”
“当然没错。”
“难道你的创造者没有告诉你这些？”
“答应我一件事。”
“当然不是，她也告诉我了，只是我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
“记忆？”
“不是。”
楚天疆也没再多问，因为他知道，腾是让他去获取记忆。
当然，楚天疆也没有掉以轻心。虽然以这种兵不刃血的方式战胜对手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你已经动摇了，你输了。”
“这么说，你也不想耗下去了。”
“你的文明？”
“难道你是在为自己战斗。”
腾抬起头来，似乎一下放松了许多。
腾点了点头，非常认真的说道：“从初选淘汰赛中胜出，已经为我的文明争取到了更大的生存空间。虽然复选淘汰赛的奖品并不是生存空间，但是却更加重要。任何一个文明，要想发展强大，都需要先进的科学技术。如果我能够从复选淘汰赛中胜出，那么我的文明就能发展壮大。”
腾沉默不语，看上去情绪发生了很大的波动。
“当然不是。”
相对而言，楚天疆拥有更好的跳跃能力，而且人类的身体形态，让他在近距离格斗中占据了一些优势。腾的优势在滑翔能力，即他能够利用那对翅膀，获得更长的滞空时间，从而占据着制高点。
“这……”
“从根本上讲，这不是我的选择，这也不是我的战斗，对你来说也一样。”楚天疆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母星在一个恒星系里面，也许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恒星系，有好几颗恒星，而你的母星是其中的一颗行星，或者是某颗巨行星的卫星。不管怎么说，你的母星离我的母星非常遥远，也许各在银河系的一端。如果没有这场战斗，我们现在还在自己的家乡，跟最亲的人住在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根本不会在这里以死相拼。”
腾猛的一愣，十分疑惑的看着楚天疆。
仅仅是耗费力气的话，还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的身躯都是由星核构成的，并不害怕耗费力气。
“对，这根本不是我们的战斗，我们不应该为之卖命，更不应该认为能够从这场用我们的性命为其他人提供取乐的游戏中丧命。”
“问题是，有这样的办法吗？”
“怎么样，认输了？”
“也许，你说得没错。”
“这不是我们的战斗。”
“换成是我，也会有同样的认识。”
“可是……”
楚天疆把腾收入了用来储存星核的子空间，并且在这个过程当种，抹除了附着在星核上的所有个体意识，只保留了一点点个体记忆，对家乡的记忆。直到腾彻底死亡，楚天疆才相信他真的承认自己战败了。
“什么？”
至少在此之前，楚天疆还没有遇到主动承认战败的对手。
楚天疆笑了笑，说道：“至少，我跟那个正在外面观摩这场战斗的创造者的关系并非你想像的那样。”
楚天疆点了点头，答应了腾的要求。
一番交手下来，两人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反而耗费了不少力气。
只是，没过多久，双方都发现，要想通过格斗击败对方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你是为了什么？”
“你确实很厉害，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头脑与计谋。”
“为什么不相信？”
楚天疆笑了笑，说道：“那么，我们就得换一种战斗方式，用一种更加直接，而且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会产生太大负面影响的方法来决出胜负。只有这样，我们中间的胜出者才有更大的把握赢得下一回合的胜利。”
“不，我也动摇了。”
“显然，这是你的创造者告诉你的，对吧？”
腾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我不是在这个时候动摇，而是早就动摇了，早就在怀疑一切，因此在我进入战场的时候我的意志无比坚定。”
“事实上，这就是你与我的区别。”
“更重要的是，他是你的创造者，他赋予了你一切，连你的文明都是他创造的，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荒谬吗？”
“可是，我们必须决出胜负。”
“那为什么？”
说得直接一点，星核在战斗中损耗的能量根本无法像在大宇宙里那样得到补充。
“这么说，你认为我全是为了创造者在战斗？”
“好了，动手吧。”腾完全放松了下来。
腾确实是一名真正的战士，因为只有真正的战士才敢直面失败。
意识到对手也有意结束这种无谓的打斗之后，楚天疆迅速退开。与他预料的一样，腾没有立即逼近。
“毫无疑问，我们必须决出胜负，不然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里。”
腾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天疆。
“这么打下去，恐怕我们很难分出胜负。”楚天疆看着那个身体像是蝙蝠的对手。
“这……这不可能……”
“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
“我觉得，未必一样。”
“看来，我们仍然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是吗？”
“毫无疑问，我们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如果我们持续战斗下去的话，决定最终胜负的肯定不是实力，而是意志。在进入战场的时候，我的意志就坚定不移，而且不会因为你的影响而发生改变。可惜的是，你却不一样，虽然你曾经有着坚定的意志，但是在我的影响下，你已经动摇了。”
“就算你打败了我，甚至从三轮复选淘汰赛中胜出，成功的进入了冠军决赛，去领取奖品的也不是你吧？”
“你的文明在哪？”楚天疆不禁暗自叹息，腾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战士。
“可是……”
问题是，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两人都感到了疲惫！
“是吗？”
腾也笑了笑，说道：“你要这么认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楚天疆甚至觉得，这是故意针对他搞出来的限制。
“我的目标，不仅仅是赢得第一个回合。”
“你非常清楚，继续战斗下去的，谁更有可能成为胜利者。”
“你……你没有动摇？”
“你可以选择投降。”
“我开始说过，我不是在为别人战斗，而是在为自己。你呢？”
显然，继续打下去，两人恐怕要到精疲力尽的一刻，才有可能分出高下，而且胜利的一方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杀光他们，杀光所有挡在你前进道路上的敌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这场战斗？”
因为超能力受到了限制，所以可选的战斗手段也变得非常有限。
“在我的记忆里面。”
“难道不是？”
腾沉默了，看上去在思考楚天疆说的这些话的内在含义。
“确实如此，我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对我来说，投降是最大的侮辱。我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腾看着楚天疆。“快点动手吧，别等我反悔。”
战斗初期，楚天疆与那个叫腾的参与者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格斗，而且格斗也确实是低重力环境下最有效的战斗方式。
“问题是，我们不应该为之丧命。”
“我的文明。”
腾迟疑了一阵，才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也输得心服口服。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不可能战胜你，反而会使你丧失获得下一回合胜利的机会。不管下一回合遇到谁，都与我无关了。你却不一样，如果你能在下一回合取胜，那么你的胜利也有我的功劳。”
因为没有长羽毛，而且翅膀张开之后十分巨大，所以仅看身材的话，腾确实像是一只放大了的蝙蝠。
“原因很简单，你对创造者的话完信不疑，而我却抱有怀疑态度，所以你认为你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的文明，而我却觉得，我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也许，我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但是绝对不是真正的好处。”
意识上的沟通，能够绕过语言，表达出最直接的含义，所以就算有语言障碍，也不会对沟通产生影响。
楚天疆淡淡一笑，说道：“其实，这就是我开始提到的办法。”
楚天疆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你不是在为自己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