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决裂
伊斯卡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正遭到帝国当局追杀，而且差一点就没命了。是索雅救了他，也是索雅坚持要对他进行改造。虽然索雅并没有因此与他变得更加亲密，但是他对索雅的态度却发生了转变。”
楚天疆沉默了，因为伊斯卡说到了重点上。
“乌玛。”
“其实，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至少我……”
“那就忽视它，当它不存在。”
“没错，你在追求自己的理想，你想让那些所爱的人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你想过那些爱你的人吗？”
“你认为，这样就有用？”
等基斯提斯与莱菲亚出去，伊斯卡才坐到了壁炉旁的椅子上，而且一直盯着楚天疆。
“我说过，我不会抛下你。”
“这……”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会告诉你。”
“怎么，你不知道吗？”
“你明白了什么？”伊斯卡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得非常凄凉。“当然，你也许是明白了。如果你没有回来，至少我们还抱着那么一丝幻想，或者说是希望，也许还能让我们再坚持一千年。可惜的是，你回来了，而由此造成的影响不可逆转，并不能因为你的再次离开而彻底消失。”
伊斯卡笑了起来，笑得有点癫狂。
“这……”
楚天疆再次沉默了，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楚天疆长出口气，说道：“其实，你的回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没有让我感到惊讶，而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些事情。”
“禁区，莫萨！？”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当然了解你，比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人都了解你。事实上，你的回答，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并没让我感到惊奇。当然，你做出了这样的回答，也就表明，你根本没有理解我开始说的那些话。”
“什么教训？”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伊斯卡看着楚天疆。“当年，你就是我的一切，我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你，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哪怕是最后离开你，那也是为了你，因为我知道，留下来只会拖累你，让你受到要挟。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伊斯卡，也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伊斯卡了。”
“索雅。”
“你知道，很多事情根本忘不掉。”
“她就在绝对零度空间内，而且那就是她创造出来的。”
“他爱索雅？”
“伊斯卡，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轻易被打垮，也绝对不会放弃。”
伊斯卡笑了笑，说道：“看来，你已经受到影响，有了一些变化。”
“我说过，你不应该回来。”
“难道，教训还不够吗？”
伊斯卡又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时的情况，让我们不得不利用感情来争取支持。”
“他很不一般？”
“告诉你，有用吗？”
“如果你愿意，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
“伊斯卡，你了解我。”
“伊斯卡，我明白了。”
“谁？”
楚天疆无言以对。
“如果知道乌玛在旧大陆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旧大陆。”
“虽然你一次又一次的用行动证明，你能战胜一切困难，但是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因此而离开我。我害怕那一天，我不想那一天到来，可是我却无法阻止你，甚至得毫无理由的支持你。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事实上，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考虑过索雅与莱卡的感受？”
“什么？”
楚天疆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伊斯卡，我能理解。”楚天疆打断了伊斯卡的话，说道，“莫萨想杀了我，不过他没有能够得逞，反而让我找到了一个人。”
“你回来了，虽然晚了一千年，但是我仍然很高兴。可是我知道，如果再次失去你，我会彻底崩溃。”
楚天疆盯着伊斯卡，似乎想把伊斯卡看透。
“不要问我为什么回来。”楚天疆知道，他与伊斯卡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转变，而且是不可逆转的转变。“我去了旧大陆，而且到了你说的地方，找到了你们设置的禁区，还遇到了一个叫莫萨的人。”
楚天疆苦笑了起来，他想过离开，可是他也知道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
“不管怎么样，当这一切都过去了吧，忘掉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让我去旧大陆？”
“莫萨是‘自由卫士’成立之后，我们改造的第一批质能人中的一员，而且是能力最突出的一个。”伊斯卡长出了口气，说道，“虽然在离开南方大陆的时候，我们身边还有很多抵抗战士，但是在探询各个大陆的时候，大部分抵抗战士都牺牲了，我们不得不在平民百姓中发展成员。”
虽然与伊斯卡已经彻底决裂，但是他必须搞清楚那些没有解开的秘密。
“这不是你的错，因为这就是你，如果你不是这个样子，那就不是你了。”
“我不会离开，至少在干掉格拉姆之前。”
“其实，我很矛盾。”伊斯卡长出口气，说道，“我想让你离开，因为对你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怎么样，格拉姆还没有掌握前往其他微宇宙的能力，而且他也许永远也无法掌握这种能力。只要你到了另外一个微宇宙，格拉姆就无法对你构成威胁。可是你要是这么离开了的话，对我、对我们所创造的一切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而且我们也将因此失去在这一千年里所拥有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能告诉我吗？”
“那么，你是否知道，帝国皇帝是格拉姆呢？”
“伊斯卡……”
“即便在知道你已经回来的前一刻，我都在怀疑你是否还活着，我是否应该为了那个虚无的承诺继续坚持下去。”
“伊斯卡……”
伊斯卡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楚天疆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伊斯卡的回答，已经证明了他之前做出的猜测。
“为什么没有用？”
楚天疆没有开口，因为这意味着，伊斯卡与莱卡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也就是说，索雅向你隐瞒了事实。”
“我还知道，格拉姆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找你复仇，因为正是你的到来，让他失去了所有兄弟，而且改变了他的命运。当然，他也想亲手杀了霍姆斯，可惜的是，你抢在他之前干掉了霍姆斯。如果他还是之前的那个调制者，不用你回来，我已经杀了他。可是他不是，他变得很强大。就算你知道了他是帝国皇帝，是他带来了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去对付他，还是去向他投降？不管你怎么做，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不但无法战胜他，还会死，而且是死得毫无意义。”
“我要说的是，我不想你这样，每当你不顾一切的去做某件事的时候，我都害怕，非常的害怕。”
“当初，你为什么要去找乌玛？虽然我没有质疑过，但是你应该知道，不但是我，索雅与莱卡也认为这么做是错误的。暂且不说你能不能战胜乌玛，就算能，又能怎么样，继续去挑战费斯特？我们都知道，你不会放弃，所以你会选择冒险。结果呢？没错，你确实战胜了费斯特，而且回来了，可是整个世界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难道现在的世界就是你当初去挑战乌玛所想得到的吗？”
“伊斯卡……”
楚天疆有点惊讶，因为伊斯卡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可是你没有兑现。就算你现在回来了，可是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你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挑战吗？”
“怎么，你不知道吗？”
“伊斯卡……”
楚天疆闭上了眼睛，他完全能够理解伊斯卡的感受。
“显然，不是你让他留下来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伊斯卡叹了口气，说道：“当时，负责指挥战斗的是索雅。我在新大陆上，负责为前线送去更多的战士。我只知道，在战争结束之前，帝国就全面撤离了，我们得到的只是一座彻底荒废了的城市。也正是如此，索雅没有安排战士驻守，而是下令全军撤退。随后，我们再也没有关注过那座城市。”
至少在意志上，伊斯卡比以前强大得多。
伊斯卡长出口气，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你不肯放弃，不管遇到了多么大的危险，不管有没有把握战胜对手，你不会放弃，不会退缩，甚至不会去想，这么做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
“我不知道，如果……”
伊斯卡咬紧了牙关，没有回答楚天疆的问题。
楚天疆也看着伊斯卡，与上一次见面时的感受一样，虽然伊斯卡的相貌没有变，但是给楚天疆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楚天疆保护与照顾的少女，成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女人。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只是莫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