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绝对理智

    可惜的是，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费斯特一个。

    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没有族群、没有家庭的只有费斯特。他是一个单独的存在，一个没有伴侣的存在。

    问题是，费斯特的基础是人。

    问题是，费斯特并不认同人类的身份。

    显然，费斯特需要的是一个与他拥有相等，至少是相当超能力的伴侣。

    此外，乌玛也像费斯特一样，没有多少感情。

    连霍姆斯本人都不知道，他的出现，源自于费斯特的一个无奈选择。

    在完成了费斯特所赋予的使命之后，霍姆斯这样的临时角色自然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他们必须死，只是必须死得有价值。

    正如霍姆斯猜测的那样，乌玛的超能力直接向费斯特看齐。

    事实上，乌玛发出命令，让其他元老到调制场来的时候，霍姆斯还没有死。因为霍姆斯与这些元老有精神联系，所以乌玛不可能等到霍姆斯死后才下达命令。虽然乌玛对其他元老的控制不像霍姆斯那么强大，毕竟费斯特没有让她直接取代霍姆斯，而是以霍姆斯助手的身份出现，但是在下达命令的时候，乌玛明确提到了这是费斯特的旨意，而且这也确实与费斯特有关，即在启动堡垒的时候，费斯特会到场，也需要所有元老到场，所以其他元老并没有对这项命令产生质疑。

    至少，除了对费斯特之外，她没有任何感情，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也就不会受到感情影响。

    楚天疆不是教会成员，所以乌玛不可能像了解霍姆斯那样了解楚天疆。事实上，连费斯特都不了解这个在五年多前突然出现的家伙。在费斯特制订的整套计划中，楚天疆是唯一的变数。

    比如，铲除那些与霍姆斯有关的元老。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月，但是乌玛对霍姆斯的了解，超过了费斯特之外的所有人，而且是全面的了解。

    虽然无法感知到那个人的存在，但是乌玛知道，根本不需要担心，因为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

    要知道，在降临者为费斯特创造的世界里，所有生物都有种群，都有家庭。

    当然，是一个晚来了五百年的妻子。

    虽然有点残忍与无情，但是霍姆斯必须死。在费斯特的计划中，今后所要做的事情没有霍姆斯的份。

    结果就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费斯特找不到一点归宿感，仍然是那么孤独，哪怕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乌玛不了解楚天疆，也无法控制楚天疆，所以她只能铺下一条道路，然后放下诱饵，让楚天疆上钩。

    与费斯特一样，乌玛根本没有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虽然她只存在了几个月，但是她的一切都来自费斯特，包括部分费斯特的记忆，所以她相当于已经存在了数千年。不是在冬眠中渡过了数千年，而是实实在在的活着，至少拥有这方面的记忆。

    虽然对乌玛来说，对付霍姆斯调制的元老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使用精神力量，让这些元老认为自己做了对不起费斯特的事情，然后在强烈的恐惧之中选择自杀谢罪就行了，但是霍姆斯突然完蛋，让没有赶到调制场的四位元老察觉到了异常，也让他们改变了前往调制场的决定。

    不是其他人在他眼里没有亲切感，并且他有着人类的相貌与身体特征。

    关键就是藏在北方大陆上的能量源与藏在新大陆上的质量源。

    可以说，霍姆斯告诉楚天疆的那些事情，也就是他对费斯特的猜测，在总体上没有太大的偏差，只是霍姆斯忽视了一个最为根本的问题。这就是，费斯特对降临者的怨恨，并不是被降临者抛弃。如同每一个孩子都会长大一样，费斯特总有一天得离开降临者，用自己的实力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费斯特的怨恨来自于另外一种感情，即降临者在创造他之后，给了他数千年的孤独生活。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费斯特比乌玛更加厉害。

    结果就是，乌玛不得不花一些力气去除掉这些元老。

    霍姆斯的死，在她的预料之中，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换成其他人，也许会担心楚天疆。可是乌玛没有半点担心，她很理智。楚天疆是一个无法控制的因素，那就没有必要在他身上花费太大的精力。他来到调制场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即便他没有上钩，没有来调制场，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到时候，费斯特自然有办法找到他，把他带到这里来。

    霍姆斯始终都不知道，他无法感知到乌玛的意识，乌玛却能把他看个透彻。

    事实上，从一开始，霍姆斯就是一个临时角色，哪怕他存在了五百年。

    来到调制场，乌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其他地区的元老全部赶过来。

    由此可见，乌玛与霍姆斯等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说得直接一点，她不是霍姆斯那样的忠诚部下，而是费斯特的妻子。

    当然，这并不重要。

    事实上，堡垒早已建成，只是需要把各个部位组装到一起，准确的说是通过生长的方式连接到一起。堡垒本身就是生命体，由无数个单细胞生物构成的生命体，只是太庞大，所以组装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以及大量时间。所幸的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霍姆斯安排的调制者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工作。剩下的，只需要三天就能完成。到时候，只需要装上能源就能让堡垒活过来。

    也正是如此，霍姆斯不过是一个临时角色。

    其中两个试图前往神殿探查究竟，他们都没有能够到达神殿，而是在前往神殿的路上被乌玛追上。还有一个试图返回之前的驻地，只是也在路上被乌玛追上。另外一个试图前往新大陆，因为他之前就驻扎在新大陆的西部地区。虽然他也死了，但是不是被乌玛干掉。在乌玛赶到的时候，他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袭击他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之前在调制场附近制造了很多动乱的家伙。

    数千年的孤独，让费斯特心里充满了怨恨，也让他渴望有一个伴侣，一个跟他没有太大差别的伴侣。

    当然，这不但是她的计划，也是费斯特的计划。

    在费斯特精心制订的这份计划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

    乌玛能够控制两亿人，控制一百万调制者就算不上什么了。

    从根本上讲，费斯特也是人。

    在费斯特的计划中，楚天疆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因此利用霍姆斯让楚天疆上钩，自然成了计划的一部分。

    不管怎么说，乌玛也是费斯特的代言人。

    霍姆斯死得很突然，也死得很干脆，让乌玛很是惊讶。要知道，通过精神联系，她能随时感知到霍姆斯的存在。当霍姆斯的意识信号突然消失的时候，乌玛就知道，他已经被楚天疆干掉了。

    所有元老都知道，乌玛与霍姆斯一样，是费斯特亲手调制出来的元老，因此乌玛的地位肯定在其他元老之上。

    乌玛做了充足的安排，只是楚天疆是否上钩却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在五百年前，费斯特就掌握了这种方法，根本就不可能有霍姆斯，也没有霍姆斯调制的那些元老。

    铲除了全部元老，乌玛回到调制场，开始做最后的工作，即完成堡垒的建设，准确的说是最后的组装工作。

    乌玛，正是这样的存在。

    关键就是，楚天疆是一个变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直到四年多前，费斯特才找到了创造乌玛的方法。

    霍姆斯不知道楚天疆他们已经回来，而且就藏在神殿里面，乌玛却非常清楚。

    人是社会性动物，这是本性，根本不会因为调制而改变。

    当然，她有这样的本钱。

    即便是最低级的食草动物，都生活在族群里面。

    这个时候，除了原本就在调制场的两位元老，只有四位元老到达，还有四个没有到达。

    原因很简单，乌玛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调制者，而是比调制者更高级的存在，拥有超过所有调制者，包括霍姆斯的超能力，而且是全面的超能力。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就是费斯特的复制品。

    要知道，在一夜之间铲除了末日帝国的不是费斯特，而是乌玛。她不但处理掉了储存在五棱塔里的所有能量体，干掉了匆忙干来的五名创始人，还利用精神力量，控制了末日城里的两亿居民。

    只是，乌玛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完全实现。

    任何人，都需要生活在一个由更多人构成的大社会里面，不管其他人是亲人、朋友或者敌人。

    正如霍姆斯的猜测，费斯特是以人类的基因为基础，加上了降临者的基因片断，然后凭空创造出来的生命体。

    当然，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对乌玛来说，三天不算漫长。

    关键就是，其他人跟他的差距太大了。哪怕是霍姆斯，也不在一个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