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魔
“杰克！？”
楚天疆并没感到惋惜，他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留在这个农场里，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熟悉与融入这个世界。
“为什么？”
“与所有活物一样，砍掉它们的脑袋，或者是刺穿它们的心脏都能杀死它们，只是没有人会这么做。”
很明显，他得留在这里。如果严冬在一个月内到来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到达城镇，也无法到达下一个农场。
这时候，楚天疆看到了几个移动的影子，准确的说是一些移动的物体，看上去有点像某种野兽。
“什么！？”
更重要的是，冬季肯定无法外出活动。
“城市。”
显然，那是一头圈养的家畜。
“旅行者，你真的没有见过夜魔？”
“所以你们得在夜间躲到地下？”
“上帝派来的天使。”
“夜魔一直就有，在人类诞生的那一天就存在了。”
“那是一座很小的岛，没人关注我们，也没人在乎我们。”楚天疆耸了下肩膀，他还得学会这个世界的说法方式。“你开始说的圣战士与圣徒，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比那些夜魔还要厉害？”
楚天疆站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哪里有教堂？”
“什么意思？”
地面上，一个平台升了起来，里面有一头动物，脖子上拴着绳索，而且看上应该是食草类动物。
当然，他也需要为生存奋斗。
通道很狭窄，也很长，大约一百米出头，尽头是一间跟老式潜艇的指挥舱有点相似的地下室。四周都是铁板，中间有一具潜望镜与一张控制台，旁边摆放着两张椅子。进入地下室的时候，楚天疆注意到，大门由钢铁制成，很厚、也很结实，门闩得到了特别加固，而且能从外面用一根铁棍锁死。
“没有夜魔，你们那里的生活很平静吧？”
床上已经有一个人了，而且是一个女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新大陆很好吗？”
杰克笑了笑，摁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红色的按钮。
楚天疆勉强笑了笑，他确实问了很多问题。
“它们成群结队出现，数量非常多，你看到的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它们的速度与力量都在普通人之上，还拥钢铁般的皮肤，除了帝国的‘圣战士’与教会的‘圣徒’，没人能对付它们。”
“一直往东走，大概三个月之后才能到达，即便骑马，也要一个月才能赶到。”
“没看清楚？”杰克走了过来。
“那里是天堂，这里是地狱。”
“算不上平静。”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这绝对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在楚天疆放开潜望镜的把手后，杰克收起了潜望镜，然后坐了下来。“很少有陌生人来我们这里，你是第一个旅行者。”
“他们是人类的救星，如果没有他们，人类早就灭绝了。”
杰克勉强笑了笑，走到潜望镜旁边，用潜望镜观察了一阵，然后退到了一边，朝楚天疆比划了一下。
“没有。”
“哦！？”
杰克逊笑了笑，说道：“在夜间，就算有眼睛也用不了，听觉、嗅觉与触觉比视觉更加重要。它们有耳朵、有鼻子，感官极为灵敏，在几里外就能嗅到活物发出的气味，能在更远的地方嗅到血腥味。有的人叫它们‘吸血鬼’，不过我觉得，‘夜魔’更合适，毕竟它们会吞下猎物的所有血肉。”
“旅行者，你的问题太多了。”
“它们移动得太快了。”
“它们没有眼睛！？”
“能烧死它们？”
楚天疆指了下潜望镜，杰克点了点头。
显然，即便在夜间，月环依然能够把太阳辐射反射到地球上。
此外，受尘埃的尺寸影响，月环反射的肯定都是能够导致基因变异的辐射，甚至增强了这种辐射。
“没有。”
露西亚已经把储藏室腾了出来，在里面搭了一张床，铺上了一些枯草，在上面搭了一张床单。因为房间内的气温并不低，所以用不着盖被子。房间很窄，也很暗，楚天疆摸索着走到床边。
“有多远？”
楚天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猛兽出现了，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扑向了那头家畜。
“我们是贫民，连谋生都很困难，哪来的多余的钱？”
楚天疆回头看了眼杰克，显得有点疑惑。
“你生活的那座岛上没有夜魔？”在楚天疆握住潜望镜的把手，通过潜望镜观察外面的情形时，杰克问了一句。
“是吗？”楚天疆很是惊讶，不过随即想到，入侵者已经通过宗教对幸存者洗脑，因此幸存者知道的历史，不过是入侵者编造的历史。显然，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特别是杰克这样的平民根本不知道过去的事情，也根本不知道人类曾经有过多么辉煌的文明，他们知道的历史不过是个谎言。
只是，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楚天疆又把眼眶帖到了潜望镜的目镜上。
“不要盯着一点看，让视线发散。那些家伙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而且非常聪明，你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到它们。”
“你们的目的地不是新大陆？”
楚天疆也坐了下来，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也不知道杰克会不会回答。
“你们的岛上没有教会，没有教堂？”
“为什么叫它们‘夜魔’？”
“去过新大陆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也许有几百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话，最好去城镇，神父会告诉你。”杰克笑了笑，“当然，你首先得皈依教会，成为上帝的子民。”
杰克有点惊讶的看着楚天疆，似乎觉得楚天疆提出的是一个非常低级的问题。
杰克也沉默了下来，看上去心情有点沉重。
楚天疆也勉强笑了笑，他早就注意到，杰克胸前挂着十字架挂坠，其他人也一样。
“这东西有放大功能吗？”
“天使！？”
光线很暗，过了一阵，楚天疆的眼睛才适应。天空中，月亮成了一个巨大的碎片，反到是月环极为明亮，甚至掩盖住了星光。更重要的是，月环反射的光芒不是银色，而是接近于紫色。
“所有人都想去新大陆。”杰克笑了笑，说道，“总有一天，我能带露西亚去新大陆，结束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还有杰克逊与索菲亚他们，我们都会去新大陆。汤米做梦都想去新大陆。”
“杰克逊他们呢，还有索菲亚与苏珊？”
杰克点了点头，说道：“消灭夜魔的最彻底办法就是把它们烧成灰烬，而且它们的尸体是种植庄稼的主要肥料。”
地面上腾起了一团火球，随即烈火向四处蔓延，那些聚集在家畜附近的夜魔在瞬间就被点燃了。
“债务。”
“为什么？”
“去休息吧。”杰克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仍然决定离开，露西亚会为你准备一些在路上吃的食物。如果你想留下来，你就得融入这个大家庭，承担自己的职责与义务，获得属于你的那一份劳动成果。这里不是新大陆，我们不是权贵，所以每个人都得劳动，都得为生存做出贡献。”
“它们只在夜间出现，攻击所有活着的动物，并且以血肉为食。”
“火是对付夜魔的最佳武器。”杰克笑了笑，“这场火，能够让它们长点记心，也让我们过几天清静日子。”
“可是在他们之前呢？”
“能杀死它们吗？”
“旧大陆上，除了那些住在由圣徒与圣战士保护的城市里的人，像我们这种拓荒者只能在白天到地面上活动，没人会在夜间到地面上去。”杰克拍了下楚天疆的肩膀，“现在知道夜魔是什么了吗？”
“我们破产了，不得放弃城市居民身份，成为拓荒者。如果我能活到六十岁，而且每年按照规定交纳粮食，教会就会帮我偿还所有债务，我也能离开这里。如果能够向教会捐赠一笔额外的善款，还有可能获得前往新大陆的机会。当然，在旧大陆上，像我这样的人，几乎不可能去新大陆。”
楚天疆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谎。
楚天疆皱起眉头，显得有点惊奇。
刚刚躺下，楚天疆就坐了起来。
“他们是我的子女，继承了我的身份。要想改变，他们只能自己奋斗，或者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楚天疆也看清楚了，确实是怪物，有脑袋、身躯与四肢，有着人的外形，只不过是用四肢奔跑，只有在攻击的时候用前肢，并且能够用前肢撕扯物体。速度非常快，很敏捷，力气也非常大。
楚天疆没有吭声，他知道，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
“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楚天疆转移了话题。
“怎么，你也不知道吗？”
“夜魔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样的局面持续多久了？”
“正是他们，为我们开辟了生存空间，把夜魔赶出了城市与平原，让绝大部分人生活在没有危险的世界里。他们还清理掉了新大陆上的所有夜魔，把新大陆建造成了天堂，所有人都向往的天堂。”
楚天疆没有多说什么，夜魔不是妖魔鬼怪，而是被病毒感染后发生变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