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将计就计
“这么简单？”
“威廉姆斯还活着？”
楚天疆思索了一阵，说道：“如果在白天的话，恐怕不大方便。要是在晚上，我可以暗中保护。”
“此外，救你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随同罗晋勇前来的中国警卫。要是遇到他，你该怎么办？”
张小刚下车后，侧身站到车门边，楚天疆则绕到另外一边，两人像模像样的扮演着保镖的角色。
“你又来了。”
“照你这么说，他更有资格担任美国首席科学顾问。”
其他“花蝴蝶”都沉默了。
虽然楚天疆驾驶的这辆越野车在以往算不上豪车，但是现在不一样，拥有这种跑一百公里要烧掉二十多升汽油的越野车，绝对不是普通人物。要知道，在黑市上，二十升汽油能够换到一百磅面粉。
楚天疆并不觉得饿，在身体发生了变化之后，他就没有产生过饥饿感。
“明白就好，我们坚强的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死威廉姆斯，为所有被他害死的姐妹报仇。”
“这是老张给你的？”
“这件事由我出面。别忘了，我们这还有一个超人呢。”张小刚朝楚天疆看了过去。
当然，购买生活物资的肯定比贩卖生活物资的多得多。
“即便如此，我觉得还是太冒失了。”
楚天疆的眉头跳了几下，似乎不大明白张小刚的意思。
“河里。”楚天疆朝河面上荡起的涟漪指去。“这只‘花蝴蝶’不但是长跑好手，还是游泳健将。”
伊莎贝拉显然就是制造爆炸的那只“花蝴蝶”。
“你是最后加入的，威廉姆斯那些手下都不认识你，而且你没有参加过袭击行动，应该没人知道你是我们中的一员。”
“蕾切尔，我……”听声音，这只“花蝴蝶”的性格有点内向，似乎非常腼腆。
“你都决定了，还需要问我们？”
“我发誓，我……”
“尼科尔，你听我说。能不能干掉威廉姆斯，能不能为惨死的姐妹报仇，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等到科研工作结束，不但罗晋勇要离开美国，威廉姆斯也不会再来纽约，甚至不会在任何城市露面。我们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哪怕要我去死，让我以命换命，我都不会有半点迟疑。”
“玛雅，你的伤还没好，你不能去。”
“玛雅，我开始太冲动了。”蕾切尔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其他姐妹都死了。如果我们不能除掉威廉姆斯，不能为惨死的姐妹报仇，我们……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可不敢去招惹她们，如果你有一夜驭七女的把握，可以进去试试。”
楚天疆的英语阅读与书写能力已经不差了，真正差的是口语，特别是习惯用语。
“我会杀了他。”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张小刚笑了笑，说道，“她们的目标是一个叫威廉姆斯的超级恶棍，而罗晋勇不过是帮助她们接近威廉姆斯的桥梁，在干掉威廉姆斯之前，她们不但不会伤害罗晋勇，还会万般讨好罗晋勇。所以上，我们大可不必为罗晋勇的安全担忧。真要有美女相伴，还应该为教授感到高兴。”
罗晋勇跟其他科研人员，忙着为科研工作做准备。
“应该不是，至少我们获得的情报不是。当时我们估计，他最多还能活半年，只是半个月之后，他就死了。”
“具体工作由使领馆负责，没我们什么事情。”张小刚停顿了一下，说道，“只是，我们得多个心眼。”
“老张……”
“能把声音调大点吗？”
即便是警卫人员，也是各有事做。
“我相信你，但是这么做，我们的计划就会曝光，甚至连尼科尔的身份都会暴露，所以你得留下来。”
三百多年前，罗斯福岛被印第安人叫做明那哈农克，后来被荷兰殖民者买下。美国独立之后，该岛划归纽约市，岛上修建了一座专门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并由此被称为布莱克韦尔岛，字面意思为“黑泉岛”，后来由该名为福利岛。直到上世纪七零年代，为了纪念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才更名为罗斯福岛。虽然岛上的监狱早已废弃，建立了中产阶级居住区与综合商业区，但是位于岛屿南面的监狱遗址被保留了下来，并且成为旅游景点，让民众了解过去的监狱。
“这是老袁的安排，还是杨总的意思？”罗晋勇问了一句。
“受不了也得坚持，这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了，有专人负责教授的饮食，而且每次都是深睡眠。用教授的话来说，虽然普通人每天的睡眠时间在七到九个小时之间，但是深睡眠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楚天疆忍不住笑了起来，伊莎贝拉确实很狡猾，而且精通反跟踪技术，只是不知道跟踪者在她的头顶上。
爬上一座塔楼顶部，楚天疆才停了下来。
“右边第一个。”
方圆圆守在罗晋勇卧室外的走廊上，看样子一直没有睡觉。
一直跑到昆斯-米德敦隧道入口附近，楚天疆才收住脚步，几个跳跃来到河边上。不远处就是联合国总部。
“需要我们出面？”
“克洛伊，你给我闭嘴！”蕾切尔显得怒不可遏，“玛雅，你必须记住，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没错，他救了你，还放了你，而且没有伤害你，但是你想没想过，他放你走，也许是为了顺藤摸瓜，把我们一网打尽！”
“怎么配合？”
三人没有急着前往曼哈顿，先去厨房吃了晚饭。
楚天疆笑了笑，说道：“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旁观。放心好了，我可以隐身，肯定不会被发现。”
“也好，让他多睡一会。”张小刚摸了摸肚皮，对楚天疆说道，“我们去吃点东西，等下再把教授叫起来。”
“教授，我们用英语对话吧。”
这时候，蕾切尔走到了尼科尔身边。
两人把罗晋勇叫了起来，在罗晋勇吃宵夜的时候，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楚天疆没有立即下河，因为游泳时发出的声响肯定会被“花蝴蝶”听见。
让楚天疆与张小刚颇感惊讶的是，昨天晚上的爆炸根本没有产生多大影响，美人鱼夜总会外面仍然是车辆穿梭、人声鼎沸，只是武装门卫增加到了十人，其中两人还各牵着一条军权，此外还多了一部金属探测器，原来的旋转式玻璃门换成了两扇大铁门，而且只在左侧门板上开了一扇小门供人进出。
“当然是学语言了。”
张小刚与楚天疆没有反对，毕竟他们三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全部包揽下来。
“我一路上都很小心，而且好几次突然停下来，还绕了几个弯。如果有人跟踪，我肯定能发现。”
张小刚笑了笑，说道：“因为我也是特工，而且让我来部署的话，也会这么做。他们只负责监视进出夜总会的人员，至少有三个人携带了照相机与摄像机，以便从不同的角度拍下进出人员的照片。”
“教授，你认为我们现在能够联系上杨总与老袁吗？就算联系上了，他们也不会做出明确安排。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参加星系国内防御理事会的科研工作，而且美国归还的是属于日本的黄金。更重要的是，老袁与杨总肯定不会让我们去冒险。”张小刚叹了口气，又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杨总与老袁早就说过，到了纽约，做什么又我决断，不需要汇报。”
“让方圆圆去准备材料与工具，我们回来后自己动手制作。”罗晋勇提出了一个办法。
回头一看，楚天疆才发现罗晋勇已经进入房间，而楚天疆正在看的这部“大片”刚好进入高潮部分。
“教授，你得配合我们展开工作。”
“左边第三个，目标特征最明显的那个。”楚天疆提醒了张小刚一句。
“仅仅如此？”
虽然遭到地震与海啸破坏，但是纽约港已经恢复运作。
“教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没人能伤你半跟毫毛。”
“他已经‘死了’，不过是以前，而不是现在。”张小刚用纸巾擦了嘴，顺手点上一根香烟，说道，“他的全名是本杰明-约书亚-威廉姆斯，死之前是加州大学的名誉教授，在阿拉莫斯实验室工作。如果你以前经常看新闻就应该知道，他是最近十年来，唯一靠基础理论研究获得诺贝尔奖的物理学家。这个人跟罗晋勇很相似，瑞典皇家学院宣布他为二零一三年度物理学奖的获得者后，他以工作为由，没有去斯德哥尔摩领奖，随后把奖金捐献给了一个专门收留流浪动物的慈善机构。他还立下遗嘱，把全部积蓄，大约一百五十万美元捐给了非洲的一处自然保护区。他比罗晋勇大十三岁，也是在三十岁前成名，而且除了在物理学领域有很深的造诣之外，也从事过其他领域的科研工作，可以说是科学全才。不同的是，他没有在大学正式任教，在加州大学也只是不授课的名誉教授，而且十多年来，他一直在阿拉莫斯实验室工作。”
张小刚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罗晋勇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必须去夜总会吗？”
楚天疆忍住没笑，给了张小刚一拳头，让张小刚也别笑。
“蕾切尔，他不但没有伤害我，还帮我处理了伤口，还……”
“对，罗晋勇是关键任务，威廉姆斯也会派手下接近他。我们要想找到威廉姆斯，就要盯住他。”
“曼哈顿？”尼科尔的语气已经平静下来，看样子已经接受了蕾切尔的安排。
“尼科尔，你去接近罗晋勇。”
“她要是男人，肯定是铁人三项赛冠军。”
看到张小刚也吃得差不多了，楚天疆开口问道：“老张，那个威廉姆斯……”
此外，回到曼哈顿岛的市民已经超过一百万，主要区域的供电、供水等基本公共设施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军事管制依然没有解除，军队仍然在街上巡逻，而且对食品、燃油等战略物资的管理更加严厉。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特工？”
“飞机是由我国安排的，而且维护与检修由我国人员负责，还都是老袁亲自挑选的空军官兵。虽然燃油由美国提供，但是会由我国人员进行全面检查，应该没有问题。整个运输环节中，最容易出事的是金库到机场这段路。我们的人员非常有限，需要依靠美军协助，运输线路无法做到绝对保密。此外，地面运输线路在纽约市区，极易遭到伏击，我们得提早做好防范。”
半个小时后，“花蝴蝶”游到了罗斯福岛，楚天疆与张小刚也下水了。
楚天疆翻了下白眼，说道：“说真的，这些‘花蝴蝶’的胆子真够大，竟然打算对付罗晋勇教授，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才凌晨两点，让教授多睡一会吧。”
张小刚笑了笑，说道：“确实如此，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斯塔克会让他出马，而且斯塔克也确实有这个意思。可惜的是，在科学顾问委员会成立前不到一个月，威廉姆斯被检查住已到脑癌晚期。”
“教授，放心好了，保你没事。”
张小刚呵呵一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上午几个小时，他翻完了英文字典与英语语法教科书。吃过午饭后，他只花了两个小时就看完了那几本小说。这些书本，楚天疆都只看了一遍，而且是一目十行，但是已能做到倒背如流。
“如果穿上一套合适的衣服，再戴上面具，应该没人认得出来。”罗晋勇看了楚天疆一眼，说道，“此外，全世界都知道末日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你现在是燕文斌，美国佬最多会把你当成第二个张小刚。”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看来，他没有死，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是美国的秘密科研工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肯定是斯塔克的安排，但是伯克未必知情，不然蕾切尔不会那么说。”
“这样的话，我们最好盯住罗晋勇。”
“第一批黄金明天就要运走？”楚天疆问了一句。
不多时，楚天疆与张小刚来到了监狱遗址附近。
“我相信，你是我们的好妹妹。”
“罗晋勇住的地方戒备森严，而且你无缘无故的找上门去，肯定会被抓起来。以罗晋勇的性格，还有这次陪同他过来的张小刚，肯定不会一直住在庄园里面。再说了，科研基地要几天之后才能正式运行，他们迟早会去曼哈顿。对了，他的贴身保镖是燕文斌，那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每天只休息这么点时间，教授受得了吗？”
“你把‘花蝴蝶’的事情告诉他了？”
楚天疆翻了下白眼，说道：“老张呢，他还没回来？”
“到时候再说吧。”张小刚笑了笑，说道，“我是情报人员，搜集情报靠的是头脑，不是蛮力。”
“她在哪？”
“就算不露面，他也会来到纽约。别忘了，中国把罗晋勇派了过来。如果威廉姆斯想窃取科研成果，肯定会亲自出马。”
“可能吗？”张小刚笑了笑，说道，“说是共享情报，也是选择性的。只是，那家伙有点六神无主，只能唯我们马首是瞻。我明天去拜访他，先让他稳住阵脚。说不定，他将成为一颗关键棋子。”
任何一种语言，口语与书面用语都有很大的区别，比如口语中有很多俚语，也就是常说的口头禅，却很少出现在书籍中。此外，口语还有很多口音与方言，一些常用词汇存在好几种发音。
“要我牺牲色相？”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庄园。
“当然，需要很复杂吗？”
受运输限制，粮食与燃油等生活必须物资都受到了严格管制。市民可以把多余的粮食与燃油拿到市场上贩卖，但是每次贩卖的数量都有严格限制，而且买卖双方都必须交纳极高的赋税。
“不，我不会一个人离开美国，我要跟你们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楚天疆可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即便不是情报人员，也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三人耐心等了一阵。十点刚过，来到夜总会门前的车辆骤然增加，而且到来的都是一些富豪。
“蕾切尔，我……”
“这……”
“对了，美国当局已经做出让步，决定返还日本储存在美国的黄金，明天就将把第一批黄金运往我国。”
见到张小刚动手脱下外套，楚天疆说道：“不要我帮忙？”
张小刚这么一说，楚天疆与罗晋勇就没有急着下车。
“那不是被你看了个透彻？”
等楚天疆说完，张小刚说道：“美人鱼夜总会肯定与威廉姆斯存在某种关系。教授，你有多久没有泡过酒吧了？”
“他已经去了阿拉莫斯实验室，我们……”
因为时间还早，加上美人鱼夜总会要到十点之后才会热闹起来，所以三人没有直接前往夜总会，而是驾车在长岛区、昆斯区转了几圈，随后还去了斯塔腾岛，再北上去了泽西城逛了一圈，最后从林肯隧道进入曼哈顿岛。
九点过，三人来到时报广场。
蕾切尔动了真情，而且她发火只是因为关心姐妹，其他人沉默了。
“没必要。如果我们在夜总会里遇到麻烦，让她知道更好一些，至少她不会让教授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内出事。”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知道他在做什么。”
现在是九月初，正好是北半球的夏末秋初，夜间水温在十摄氏度以上，不算太冷，对游泳的影响不是很大。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大姐头大吼一声，像是发狂的母狮在朝敌人咆哮，语气万分愤怒。
罗晋勇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不介意，可是你知道，被人看着，恐怕……”
“快了吧，他说天黑前回来。”罗晋勇看了眼手表，那是楚天疆昨天晚上搞到的两块名贵手表之一，看样子张小刚把自己那块给了罗晋勇。“你说，我们现在去美人鱼夜总会合适吗？”
虽然受联邦法律限制，纽约市政府没有取缔自由贸易，但是对贸易场所、开市时间与买卖物资做了严格规定。市民只能在指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内出售与购买准许进行市场贸易的货物。
“那些‘花蝴蝶’……”
“对，尼科尔没有我们的标志，不怕暴露身份。”
按照张小刚的安排，今天晚上得玩点新花样。
“只是学语言？”
“我在学习。”
张小刚有点惊讶，因为前面那座牢房里没有灯光，也没有异常响动，看上去像是一座荒野里的坟墓。
“尼科尔，我们一直把你当成小妹妹看待，所以一直没有让你参加行动。这个任务，我们都完成不了，只有你能接近罗晋勇。我已经安排好了，除掉威廉姆斯之后，我就送你离开美国。”
“果真如此的话，那个威廉姆斯肯定很不简单。”
“不急，等等看。”
“蕾切尔……”
此外，那架a-340在返回国内后已经再次载着人员与物资起飞，预计明天清晨到达。
“蕾切尔，我……我以后会小心，如果……”
“足迹会发出人眼看不见的紫外光，能存在几个小时。”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毫无疑问，黄金是最重要的硬通货，而美国当局未必会心甘情愿的拱手让出一千五百吨黄金。此外，开了这个先例，其他国家会纷纷效仿，要求美国归还储备黄金。要知道，美国联邦储备银行金库里的黄金，只有大约三分之一属于美国，另外的都属于其他国家。”
“我也是！”
张小刚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能看清楚她的相貌吗？”
“现在怎么办？”
“那我们今天晚上再去好好喝上几杯，怎么样？”
看到离傍晚还有几个小时，楚天疆翻出了那些“爱情动作教育大片”，找出了几部美国影视公司的作品。所幸的是，这些“教育片”不仅仅只有动作部分，还有情节，而且很多对话场景。
楚天疆点了点头。夜空晴朗，月光与星光非常明朗，就算那只“花蝴蝶”游到了罗斯福岛上，楚天疆也能看到。
“你说得没错，但是有了头脑，又有足够强悍的能力，未必是坏事。”
牢房内，总共有七只“花蝴蝶”，只有一只躺在地上，另外六只都站着，其中五只在来回走动，站着没动的那一只的颜色更加明亮，表明她刚刚做了剧烈运动，体温明显比其他人高一些。
“玛雅，跟踪你的人是谁？”询问玛雅与询问伊莎贝拉的是一个人，看样子她是“花蝴蝶”的大姐头。
“需要避开她吗？”
“俄罗斯的科研人员也到了，就住在东面两条街外的庄园里，也占了两座庄园，首先到来的有三百多人，领队是杨科维奇。”张小刚狼吞虎咽，看样子他没有吃午饭。“我跟杨科维奇见了一面，说好共享情报。”
“伊莎贝拉，你没有被人跟踪吧？”
楚天疆把车停在了东四十二街与百老汇大街的路口。
“对，明天上午送往肯尼迪机场。飞机做完维护检查之后，立即载着黄金回国，总量为八十吨。”
“还有，罗晋勇是中国首席科学顾问，也许他能帮我们……”
“他肯定会回来，我们必须耐心等待。”蕾切尔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行星防御理事会准备在长岛建立科研基地，中国科研人员已经到达，俄国科研人员将在明天到达，其他国家的科研人员也将陆续到来。威廉姆斯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他肯定会在科研基地建好之后来纽约。”
“不仅仅是她，而是她们。看样子，这里应该是蝴蝶窝。”
“现在是凌晨一点，不睡觉，还能干吗？”看到张小刚与楚天疆穿着外出的衣服，方圆圆显得有点奇怪。
“还能有别的吗？”罗晋勇翻了下白眼，他当然知道张小刚在故意捉弄。“我觉得，那些dna样本很有可能与威廉姆斯有关。别忘了，他不但是物理学家，还是鼎鼎有名的物理生物学家。如果两年前，他确实患了脑癌，而现在还活着，肯定与他的科研发现有关，而这正好是dna样本的合理解释。再说了，影子部队全军覆没，斯塔克依然底气十足，他手里肯定还有一张王牌。”
楚天疆说得这么肯定，罗晋勇也就不好意思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所以伯克才当上了美国的首席科学顾问？”
“那个威廉姆斯与阿拉莫斯实验室有关，肯定是一名科学家，而且蕾切尔提到了伯克与斯塔克，显然……”
楚天疆全神贯注，学得很认真。
“好吧，你打算怎么应付？”
十分钟后，三人驾驶一辆陆虎揽胜越野车离开庄园。楚天疆是驾驶员，张小刚与罗晋勇坐在后排位置上。
“那种时候，你也能保护我？”
“是啊，虽然学了不少，但是没有说过，没有太大的把握。”
楚天疆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也是十点钟的时候，一大群富豪不约而同的到来，似乎早就约好了。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要知道，富豪习惯独来独往，即便事先约好，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到来。
“这是当然，不过不能操之过急。”
张小刚笑了笑，说道：“‘花蝴蝶’的目标是威廉姆斯，但是她们认为通过你，才能找到威廉姆斯。”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要把这套行头准备好。”
“要不跟教授商量一下，等我们的末日战士系统制造出来，给你弄一套？”
“学什么？”
“我知道，回去再说。”
“主意路边那几个，左边的三个，右边的四个，还有街对面的五个，都是特工，也许是艾米莉的手下。”
因为有三分之一的警卫在夜间执勤，所以负责餐饮的警卫人员准备了宵夜，还煮了一大壶咖啡。
“当然不是，你只需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然后把做过的事情告诉我们。”
纽约市政府恢复运作之后，出台的第一项地方法律就是严厉打击黑市。
“教授，你有兴趣，就全都拿走吧。”楚天疆取出了光碟。
“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张小刚叹了口气，说道：“美军不会在晚上行动，而且晚上更危险。”
“等她上了岛，我们再游过去。”
罗晋勇愣了一下，说道：“除了工作必须的应酬，应该有两年了吧。”
“蕾切尔，我……”
“几个小时内就行，再晚的话就不行了。”
“将计就计。”
“好好休息，明天让凯莉送你去曼哈顿。”
“什么意思？”
“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车刚停下，一名侍应生就跑过来拉开了车。
楚天疆与张小刚也是越听越觉得有趣，特别是蕾切尔在说东京的事情时，还提到了他俩的名字。
“放屁，我是说……”
“可是……”
“这样的话，我也去。”
狭义上的纽约，往往指的是曼哈顿，而广义上的纽约，包括了长岛、昆斯、斯塔腾岛与布鲁克林等几个纽约市的行政区，而“大纽约”则包括了哈得孙河西岸的纽瓦克、泽西城等新泽西州的城镇。
张小刚的眉头跳了几下，低声说道：“尼科尔是哪一个？”
天亮后，楚天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在里面？”
“不举？”
“放心好了，这两年来，教授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只有四个小时，他九点上的床，已经五个小时了。”
“我不知道，但是他不是坏人。”
“莉莉她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只剩下我们七个，如果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该怎么办……”
“都到门口了，还有什么好说得呢？”张小刚拍了拍罗晋勇的肩膀，“放心好了，我们是姜太公钓鱼，等着鱼儿上钩而已。”
张小刚笑了笑，说道：“教授说得没错。不过，这件事得由我们自己动手。”
“应该在街对面某栋大楼内，而且在三到五楼的某个房间里，说不定现在正用望远镜盯着夜总会的大门呢。”
把车钥匙交给负责泊车的侍应生之后，楚天疆跟上了罗晋勇与张小刚。
罗晋勇思索了一阵，说道：“我也想知道威廉姆斯在搞什么名堂，找到他，能够解开很多疑团。”
真正闲着的，也就只有楚天疆了。虽然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但是楚天疆没有一点睡意。
张小刚有点不相信的看了楚天疆一眼，说道：“即便她留下了湿脚印，几个小时后也消失了吧？”
“你也发现了？”
“蕾切尔，不管怎么说，玛雅还活着，而且……”
“你自己看吧。”楚天疆趴下来，展开末日战士系统，让一部分形成护镜的形状，罩到了张小刚眼上。
“那边是罗斯福岛，如果我们晚一点上岛，能够找到她吗？”
还有，正好可以用这个理由让方圆圆留下来。
“现在能看到她？”
“他？”
罗晋勇又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这样就好。玛雅受伤后被人跟踪，幸好去了临时藏身地点，没有直接回来。”
“再等等。”
“到时候，硬通货将成为唯一的货币？”
罗晋勇笑了笑，说道：“这种只能饱眼福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没有半点兴趣。”
因为中国积极响应，所以美国当局也极为配合。艾米莉不但派来了十多辆越野车，专供中国人员使用，还给了张小刚一大箱代金券，全是一百元面值的“大钞”，少说也有一千多万。虽然艾米莉还答应为中国警卫人员提供自卫用的武器，但是被张小刚拒绝了，武器还是用本国的好。
“以当时的情况，我得首先处理伤口，不可能直接回来。”说话的是玛雅，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应该是身体虚弱所致。
楚天疆一愣，才发现忘了给张小刚戴上“耳机”。
“你说得没错，要想搞清楚这些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威廉姆斯。”
张小刚已经起床，没吃早饭就出去了，只留下一条口讯，即他去找艾米莉，跟美国方面协商安全事务。
“是吗？”
图像是绿色背景，有七个人形红色斑点。显然，这是微光增强与红外成像结合之后生成的夜视图像。
“果真如此的话，美国佬肯定会从中作梗。”
超强的记忆力，让楚天疆拥有了超强的学习能力。
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楚天疆翻出了张小刚为他准备的“学习资料”。
“蕾切尔，我们会听你的指挥，再也不去冒险了。”
七只“花蝴蝶”的谈话到此为止，知道没什么值得探听的消息，楚天疆收回了末日战士系统。
张小刚肯定饿坏了，楚天疆却没有多少胃口。
“不用说了，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特别是男人的帮助。”蕾切尔很武断，虽然她没有恶意抨击罗晋勇，但是在她眼里，罗晋勇显然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说得没错，我们必须盯住罗晋勇，而且最好能够接近他。听说这个人平常很不检点，在为行星防御理事会工作之前闹出过很多菲闻。不久前，他还跟那个叫张小刚的特工、以及那个叫楚天疆的末日战士去东京鬼混，一晚上花掉一百多万美元，跟好几名公关小姐发生了关系。这是他的弱点，我们得利用这个弱点。”
“这次不用。”张小刚有很强的自尊心，除了飞檐走壁这种办不到的事情，其他能做到的都不会麻烦楚天疆。
“准确的说不是对付，而是利用，而且教授肯定喜欢被她们利用。”
“你想练习口语？”
“如果‘花蝴蝶’能够利用教授找到威廉姆斯，我们何乐而不为？”张小刚笑了笑，说道，“时间不早了，该让教授起床了。”
“这么说，艾米莉也在附近？”
“大灾难之前，日本的战略储备黄金多达二千四百吨，其中百分之六十，大约一千五百吨存放在美国联邦储备银行的金库里面。这场灾难，让各国的货币都变成了废纸，连美国联邦政府都开始发行代金券了。问题是，代金券的价值在于政府的信用，即政府信用是代金券的唯一担保。如果政府垮台，代金券连废纸都不如。可以想像，在乱世到来时，代金券的结局与各国货币没有两样。”
登上罗斯福岛，楚天疆很快就找到了“花蝴蝶”留下的足迹。
显然，那只“花蝴蝶”压根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从时报广场一路跟过来，也就没有留意身后。
罗晋勇与楚天疆都没有说什么，情报工作自然得由张小刚说了算。
“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米歇尔，你明天跟凯莉一道送尼科尔去曼哈顿，在暗中保护尼科尔。”
“可是……”
“怎么，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罗晋勇答应了下来，他做过访美学者，在美国生活了一段时间，能说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而且有美国东北口音。
“时间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三人都笑了起来，张小刚没多罗嗦，回房睡觉。罗晋勇已经睡够了，去找随行的科研人员安排工作。楚天疆可睡可不睡，到庄园里转了一圈，检查了各种安全设施，跟执勤的警卫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能看出问题，表明你有了情报人员的眼光，学会用情报人员的方式思考问题。”
在一大堆“爱情动作教育大片”里面，还有一本英文字典，与一套基本英语语法教科书与几本美国流行小说。张小刚考虑得非常周到，知道楚天疆的英语很一般，不像曾经在美国生活了好几年的谍报人员。别忘了，燕文斌在美国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能说一口极为流利的美式英语。
“可是他已经‘死了’，伯克仍然是美国首席科学顾问，斯塔克不会让他露面。”
“装死？”
“我又不是女人，你也不是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呢？”
“肯定活着，至少有一个叫威廉姆斯的人在为美国的秘密科研项目工作，而且是‘花蝴蝶’的死敌。”
两人练习了一阵，张小刚果然在天黑前赶了回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小刚才让楚天疆把车开到夜总会门外。
“教授还在睡觉？”
“有我跟老张在，怕什么？”楚天疆笑了笑，说道，“再说了，你只管享受，又不要你做什么。”
楚天疆摇了摇头，说道：“有墙板挡着，要走出房间才能看清楚她的长相。”
楚天疆暗自叹了口气，张小刚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心情。
“老张，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是。”
张小刚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经过两趟奔波，他也很羡慕楚天疆，只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