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王牌在手
谢尔盖耶夫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一切，摆明了是斯塔克耍的鬼把戏，意图控制y天体，单独获得地外文明的先进科技。在此之前，斯塔克以伯克教授辞职为由，让久加诺夫教授率领科学家小组前往阿姆斯特丹岛，肯定是为了支开我国的首席科学顾问，而罗晋勇教授早已离开迪戈加西亚。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斯塔克在得手之后，肯定会把y天体运回迪戈加西亚。”
灾难过后的搜索与救援行动正在进行，主力是空军，陆军航空兵与海军航空兵也投入了大量巡逻机与直升机。
问题是，如何证明斯塔克在说谎？
“很明显，斯塔克会痛下杀手。就算楚天疆与哈列维能够幸免，其他末日战士也未必能够侥幸生还。”
“行动？”
袁德志叹了口气，说道：“侦察卫星通过数据链，把拍摄下来的照片实时传输给地面指挥中心，就算拍下了照片，数据也已丢失。”
“谢尔盖耶夫将军，这么急着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吗？”安排妥当之后，杨方烈自然是气定神闲。
杨方烈的眉头跳了几下，谢尔盖耶夫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难道不能委婉一点吗？
“那是……”
十名末日战士中，两人在一间临时搭乘的棚屋附近，里面关押着四名科学家，还有两人守在关押奥尔德里奇的棚屋外面，另外六人分成三个双人战斗小组，一个小组在囤放物资的停机坪附近警戒，一个小组在外围的树林旁边，还有一个小组在四处巡逻。虽然只有十名末日战士，但是防卫部署滴水不漏。
这时候，雷诺等人也明白了过来，自然不好继续纠缠。
“这……”
继续吵下去，不但无法让局面变得更有利，还会浪费极为宝贵的时间，因此杨方烈提出暂时休会。
显然，证据不会主动送上门来，必须去寻找。
“这是我国跟俄罗斯联合搞的众多秘密项目之一，不过现在与俄罗斯无关，整个项目都属于我们。”
休会后，杨方烈让魏龙征去请袁德志过来。
受太行山保护，山西成了华北地区疏散人口主要的临时聚居地。
“杨总，我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与楚天疆失去联系，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岛上的情况。”
出现这种情况，杨方烈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愤然退出行星防御理事会，二是承认美国的霸主地位。
等到袁德志介绍完任务，刘展博才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他不但要找到楚天疆，还要与楚天疆协同作战。
“拍下照片了吗？”
“我当然知道，可惜的是，我们没有证据。我刚刚收到消息，我国的侦察卫星在经过阿姆斯特丹岛的时候，遭受了强电磁干扰，通信中断，我们没能获得照片。虽然可以用其他办法解决，但是要等到好几天之后。”
“战略运输机？”
开始的会议上，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就算斯塔克的高超演技足够获得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可是谎言就是谎言。即便是最完美的谎言，也存在纰漏。斯塔克的谎言中，有一个极为明显的漏洞。如果y天体释放出的电磁波，能够对离地面接近三万六千公里的通信卫星造成干扰，为什么没有对迪戈加西亚的通信设施造成干扰？如此强大的干扰源，足够让方圆数千公里内的无线电通信彻底瘫痪。
“攻占迪戈加西亚。”
“杨总，如果你是斯塔克，你手里有一支规模在百人以上的末日部队，你会以什么方式夺取y天体？”
杨方烈点了点头，说道：“行，就这么安排。老袁，这件事由你直接负责。张小刚，你也要盯紧点。”
只是破坏机场，难度并不大。
“早在五年前，俄罗斯就准备研制一种新式战略轰炸机来取代tu-160，还与我们进行过秘密联系，询问我们是否有兴趣参加。为此，我们派了一个秘密军购团前往俄罗斯，名义上与俄罗斯谈判购买tu-22m‘逆火’式轰炸机，实际上则是就共同研制新式轰炸机的具体问题进行谈判。”
“问题是，现在才采取行动，未免太迟了？”
杨方烈没再反驳，因为谢尔盖耶夫说的确实有道理。
杨方烈锁紧眉头，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有细想过。
“天梭？”杨方烈显得有点不解。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杨方烈问了一句。
“你知道，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杨方烈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久加诺夫他们将在几个小时后到达阿姆斯特丹岛。斯塔克要想把这出戏演好，肯定会在此之前收手，让久加诺夫扑个空。”
“事发时，我国的一颗侦察卫星刚好从阿姆斯特丹岛上方经过，但是通信联络中断，直到离开阿姆斯特丹岛上空，通信才恢复正常。”
“还有任务吗？”
飞机起飞之后，袁德志开始向刘展博介绍情况。
想明白这一点，张小刚就回到办公室，等杨方烈的电话。
“问题是，如果现在让刘展博过去，是不是太迟了？”
张小刚早已回到办公室里，正在等杨方烈的电话。
问题是，要想不被发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刘展博猛然明白过来，他的任务是去寻找楚天疆。
“还不算太晚，我们手里还有一张小王。现在是让‘天梭’发挥价值的时候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并不完全准确。”
“这……”
处理不当的话，楚天疆与哈列维将遭到九十名敌人追杀。
“让楚天疆与刘展博在一起作战，两人的战斗力才能发挥出来。让他们单独活动，每个人的战斗力都不会强到哪里去。”
杨方烈手里没有证据，其他总参谋长手里也没有证据。
“不是他，是哈列维。”
袁德志赶到的时候，刘展博乘坐的巡逻机刚刚到达机场上空。
杨方烈眉头紧缩，让袁德志说下去。
这时候，魏龙征进入办公室，告诉杨方烈，谢尔盖耶夫在找他。
张小刚只能相信，杨方烈没有把握戳穿斯塔克的谎言，需要更加直接的证据。
“对，上了飞机再说。”
“天梭？”刘展博立即抓住了关键点。
谢尔盖耶夫也觉得很难理解，但是旋即明白了过来。“这样也好，等到有了更多的消息再做讨论也不迟。”
“杨将军，你不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很重要吗？”
袁德志准备的是一架喷气式商务飞机。
“赌，怎么赌？”
“如果哈列维肯跟楚天疆合作，他的价值不亚于刘展博。”
“现在怎么办？”哈列维有点心急。
“就算斯塔克没有撒谎，事实如他所说，我们也必须立即采取行动。这一点，你们可以征求罗晋勇的意见。”
“杨总……”
“杨将军，我打算采取行动，但是需要你的支持。事成之后，我们两国共享从y天体获得的地外文明的先进科技。”
十位总参谋长的神色都很严峻，其中九人还显得异常愤怒。虽然斯塔克拿出了很多确凿的证据，但是没人相信他的鬼话，更没人相信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好几位总参谋长在关注杨方烈，此时只有杨方烈出面提出质疑，其他人才能就势发难，向斯塔克施加压力。
“这件事非常蹊跷，主要是发生的时间太巧了。虽然不排除y天体出现异常，对通信造成了干扰的可能性，但是我觉得，美国肯定脱不了干系。别忘了，美国秘密组建了一支末日部队。”
“关键就是，我们需要证据来证明斯塔克在说谎。”
美军运来了不少燃料，只需要一发子弹就能将其引爆，大火会燃烧很久，而且流淌的燃料会让跑道瘫痪。
杨方烈点上香烟，才让魏龙征把谢尔盖耶夫的视频电话接了进来。
“这也是我与杨总的看法。”袁德志赶紧说了一句，免得让张小刚得意忘形。
虽然阿姆斯特丹岛有五十多平方千米，但是天坑离机场并不远，只要有风吹草动，另外九十名末日战士能迅速赶过来。
杨方烈没有罗嗦，立即让魏龙征联系张小刚，让他进行视频通话。
“可以发射一颗配备胶片照相机的侦察卫星，然后回收胶片。只是，我们的几座航天中心都在强地震中损毁，也没有可以立即使用的运载火箭，连现成的卫星都没有。把这些安排妥当，肯定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回收胶片之前，还得让侦察卫星进行变轨机动，又需要一到两天。”
“怎么运？”
按照安排，在大规模灾难过去之后，疏散人员将返回家园，立即进行灾后重建，尽快让社会秩序恢复正常。
楚天疆与哈列维潜伏了足足一个小时，那名美军指挥官才带着最后一批末日战士离开机场。只是，美军指挥官留下了十名末日战士，被解除了武装的奥尔德里奇也留了下来，负责守卫机场。
仔细观察了一阵，楚天疆决定冒险渗透到机场里面，偷袭十名美军末日战士，再设法破坏机场。
让张小刚想不明白的是，杨方烈为什么没有抓住这个问题质问斯塔克。
“杨将军，我们留在迪戈加西亚的人比美军多吗？只要得手，斯塔克就会无所忌惮，拘押我们留在迪戈加西亚的人员根本不是难事。再说了，除非美国佬打算跟别的国家分享地外文明的先进科技，不然不会冒险把y天体送往其他国家。在阿姆斯特丹岛附近，由美军单独控制的军事基地只有迪戈加西亚。”
“老袁，你怎么看？”
袁德志常年在全国各地奔波，因此杨方烈专门安排一架给他使用。
“我不知道，不过斯塔克敢断然采取行动，他肯定有办法。”
等巡逻机降落，袁德志立即赶了过去，让跟他一起到来的魏龙征把刘展博带回来的容器带回去交给罗晋勇。
“彼得诺维奇？”
“可是……”
刘展博的眉头跳了几下，显得极为惊讶。
“这事，还是由张小刚来说吧，前前后后都是他在安排。”
三架运输机都已飞走，机场上到处都是美军卸下来的物资装备。
“在这种情况下，哈列维别无选择，只能跟楚天疆合作。”袁德志补充了一句。
“显然，你会把行星防御理事会的末日部队赶尽杀绝，哪怕要为此牺牲楚天疆。与国家民族的利益相比，牺牲一个人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因为妇人之仁导致行动失败，一万个楚天疆都补不回来，对吧？”张小刚似乎打算说到杨方烈表态为止。
杨方烈的眉头跳了几下，张小刚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这仅仅是巧合吗？显然不是！
“两年前，行星防御理事会成立，事情大为改观。虽然研制新式轰炸机的必要性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我们与俄罗斯都认为，如果没有一些独门技术，中国与俄罗斯在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地位肯定会受到质疑。为此，我们与俄罗斯在多个方面展开秘密合作，成立了多个秘密科研项目，其中就有‘天梭工程’。”袁德志点上香烟，说道，“该工程的目的不是研制新式轰炸机，而是利用俄罗斯在研制新式轰炸机中的技术积累，特别是高超音速领域的尖端技术开发一种战略运送工具。”
“即便如此，就算斯塔克的野心昭然若揭，我们仍然是最大的输家。只要结局已定，恐怕除了我跟谢尔盖耶夫，其他人都会向斯塔克靠拢，以求分得一羹，我国与俄罗斯将被彻底边缘化。”
“杨将军。”
“这……”
此时，阿姆斯特丹岛上。
杨方烈点了点头，说道：“等我跟老袁商量之后，再采取行动。”
也许，斯塔克会有别的说辞，但是他的说辞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而谎言说得越多就越容易自相矛盾。
“谈成了？”
这两种选择，都是下下之策，对中国的未来没有半点帮助。
“我觉得，应该赌上一把。”
空军基地外面，就有好几处平民的营地。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美军指挥官相信这是一起事故，他就不会派人搜捕楚天疆与哈列维。
众人原本对杨方烈抱有很大的希望，杨方烈却提议休会，顿时让人无法理解。
“再派一颗卫星过去。”
“我也询问过，但是我们就此罢休？”
杨方烈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斯塔克，不过你说的没错。”
“如果没有演好，久加诺夫他们肯定到不了阿姆斯特丹岛。”
“还能怎么样？”
不多时，袁德志赶了过来。军事情报局也已完成战略疏散，核心人员全部转移到玄武战略指挥中心。
这时候，袁德志已经乘坐直升机离开玄武战略指挥中心，飞往位于太行山北面的空军基地。
不管斯塔克提出了多么确凿的证据，杨方烈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末日部队已经登上阿姆斯特丹岛，除了四名走散的科研人员之外，其余十八名科研人员均已撤离，由久加诺夫率领的科学家小组也即将抵达。就在这个时候，竟然出现意外情况，迪戈加西亚指挥中心与末日部队失去联系！
“想到别的办法了？”
“没用的，通信没有恢复正常，我们收不到拍下的照片。”
“也许已经迟了，不过谁能肯定？”张小刚又点上了一根香烟，说道，“此前，我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楚天疆也有所顾虑，我们都认为，应该设法拉拢一名末日战士，让他跟楚天疆合作。”
袁德志没有多罗嗦，立即起身告辞。
第一波海啸已经在中国本土登陆，所幸的是及时疏散了沿海大城市的居民，人员伤亡比预计的少得多，只是主要沿海城市的均已瘫痪，像上海这样的特大城市，恐怕再过几十年都无法恢复元气。
“难道美军不会把y天体运往别的地方？比如澳大利亚。别忘了，我们两国还有数百人在迪戈加西亚呢。”
袁德志摇了摇头，说道：“谈判进行得很不顺利，主要是俄罗斯想单独完成研制，而我们只负责提供资金。在完成研制之后，我们将获得采购权，至少从俄罗斯购买六十架，然后才能获得生产许可证。”
张小刚笑了笑，说道：“这件事，你得询问老袁，他比我清楚。”
“因为俄罗斯退出，所以我们不得不降低性能指标。所幸的是，总算完成了。八个小时之后，天梭将把你送到阿姆斯特丹岛。”
“如果这一切是美国策划的，会有什么结果？通信中断，我们根本不知道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袁德志冷哼一声，说道，“我敢保证，通信恢复的时候，y天体将不知去向，谁也无法证明斯塔克在说谎。”
“亚轨道飞行器。”
如果在久加诺夫他们到达阿姆斯特丹岛之前，通信恢复正常，y天体肯定在美国当局的控制之中，甚至被美国当局藏了起来。到时候，斯塔克大可什么都不说，谁都知道y天体是地外文明的科技结晶，因此从降落点消失也在情理之中，没有人可以就此认为是美国在暗中搞鬼。
袁德志暗自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杨方烈这番话的意思。
“可惜的是，一年前，俄罗斯以投资过大、运载能力较弱，宣布终止该项目，我们不得不单独完成后面的研制工作。”
如果久加诺夫等人没能到达阿姆斯特丹岛，而是在半路上出了事，几乎可以肯定是斯塔克在幕后搞鬼。局势发展到这一步，谁都知道美国控制了y天体，甚至已经获得了地外文明的先进科技。虽然杨方烈与谢尔盖耶夫不会就此罢休，但是一向跟斯塔克关系密切的斯托克斯等人肯定会更加依赖斯塔克，而态度暧昧的雷诺等人，则有可能改弦易辙，再度向斯塔克靠拢。
虽然斯塔克坚称，此事与美国无关，根源是y天体散发的电磁波增强，地球同步轨道上的通信卫星也受到干扰，导致通信中断，但是另外九位总参谋长都认为，这绝对不是y天体干扰增强导致的结果。
“你是说……”杨方烈明白了张小刚的意思。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证据！
这种可以座十八人，最大航程达到一万四千公里，巡航速度高达每小时一千一百公里的商务飞机由以色列飞机工业公司研制，在美国湾流公司制造，其前身，即银河g200型被多个国家采购，充当小型预警机的载机。
“现在完成了？”
沉默一阵，杨方烈开口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建议暂时休会，等情况明朗之后再做讨论。”
两年前，行星防御理事会成立之后，袁德志就向杨方烈提出建议，购买十架专门运送重要人员的商务飞机。得益于跟西方国家签署的谅解备忘录，袁德志通过秘密渠道，买到了十架性能最先进的“银河g2000”型飞机。
“美国佬有王牌，我们也有王牌。”张小刚点上香烟，说道，“斯塔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九个国家对着干，肯定打出了王牌，不然不会信心十足。我们大不了也打出王牌，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别急，再等等。”楚天疆非常有耐心。
激烈争吵过后，总参谋长会议变得死一样的沉寂。
“楚天疆与哈列维能够大获全胜，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我们要考虑得更加长远一些。”张小刚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管怎么样，及时把刘展博派过去，我们才有更大的胜算。”
“杨总，现在不是应该慎重的时候，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人类也只有一次机会。”张小刚知道，杨方烈不仅仅是在向他征求意见，更是希望在他这里获得一些支持。“早在末日部队成立之前，我们就知道美国佬在暗中搞鬼，组建了自己的末日部队，而这支部队的用途不言而明。楚天疆加入之后，我一直在提醒他，他也在做准备。为此，我们特意让罗晋勇对楚天疆的末日战士系统做了特殊调制，还进行了针对性训练。可惜的是，半个月的训练结果表明，如果楚天疆单独行动，根本不是美军末日部队的对手，他至少需要一名搭档。这也是我们活捉荒岛龙之健，并且把他秘密押回国内，对他的末日战士系统进行改造，再培养刘展博的原因。”